第五十八章 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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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历史上所有王朝的任何一任君王一样,这样大规模的平乱以后,尤其是君王一个人的胜利的情况下,大规模的势力整合以及朝廷官员的任命的调整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一次,朝廷中的传统势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不仅仅是因为古老传承的家族之间多少有联系,虽然是小贵族、小氏族的动乱也多少对他们下面势力的分布有影响,也不仅仅是因为一些人眼光不准或者想两边都不得罪的给了内乱者帮助而让那些人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心理拉下了水,重要的是,皇帝本就因为贵族、氏族一直限制着皇权、妨碍政权的集中统一而懊恼,这次当然要借机好好削弱贵族、氏族的权势了。
所以很理所当然的,朝廷中各层各类各地的官职都有了不少的空缺。若是按照往常,就是各地空缺职位所属上级官员提交候选名单至各部,各部汇总整理后提交吏部,吏部审核后,挑选出三名候补;这三名候补谁能上就看几位首领大臣的讨论结果了,他们会根据三人历年的政绩与同僚给于的评价一一评分,选出他们心目中的先后顺序,再递交皇上最后御览——这是正常的五品以上官员的选拔、替补过程。虽然看着烦琐,但其实一年也没多少个意外要替补的。若是真是年老要告退也多是已事先选了自己以及自己的势力所属合意的接班人预先提交了上去,多是走走形式;而真正确定一些重要的职务的,也是各个势力权利争斗产生的结果,皇帝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有了原本明明是精通钱粮计算的人被调出督建工程。无他,上面的大人物需要尔。
这次,皇帝真是大大的改革了。趁着大规模中下层官员空缺的档,颁布皇令,天洛所有官员,不论出身门第,不管资历年龄,只要感觉自己能够真正胜任某一职位的,哪怕是高出几个品阶的,都可报名申请;庙堂之外的人士,若感自己有才也愿为过效力、服务百姓的,也可报名申请。由皇帝亲自委派考核官对报名之人进行审核考查。能力相符、品行优良、衷心无二的,就可到相应的职位上任职。连升几级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当然,为了朝廷的稳定,三品以上官员目前暂时还不得申请。
此令一出,整个大陆一片哗然。特别是有人询问天洛帝,若是外国无甚背景的贫民,甚至是奴隶(目前圣兰大陆的一些地方奴隶还是合法的存在),若是有才的,也是愿为天洛效劳、对天洛百姓上心、对天洛帝衷心的,可否也进行申请,而天洛帝肯定地回答,只要不生贰心又有能力的,来着不拒!
原本大家还是将信将疑的,但当几个平民出身,原本看起来升迁无望而且郁郁不得志还任职不在自己所长职位上的小官小吏壮着胆子,咬咬牙,交了那一人十个银币的所谓报名费,而且还真通过了天洛帝安排在该地考核官严苛的考核而正式拿到皇颁于的身份名牒后,所谓的疯狂在朝廷中开始蔓延。
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就是真的有能力,若不能够迎合到“正确”的大人物而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有能力、有用的人,就算是大家族出身的旁支或者庶出的也不得升迁,何况一般不喜奉承的平民。而那些居了上位的又有多少仅仅是因为会经营的?哪怕是真的以前有能力的也被消磨光了!现在这样能一展所长,而且是十分正当的既有前途,又有“钱徒”——皇帝下令,提高官员小吏的俸禄而且过年过节还有额外的应时应节的物产分等年老离职令有养老的钱物——的事情,能不积极、踊跃吗?
而几个庙堂之外不得发挥但素有名望、又思想活络、胆大的民间贤士在被几个调换了合意职位的年轻平民官吏鼓动以后,或者拿出所有积蓄,或者是带着乡亲的期望与他们凑的银钱也纷纷上路报名申请——皇帝名言,根据申请人的获得证实的财产情况,报名所需10个银币,有钱的全收,少钱没钱的按照比例一部分甚至是全部退还;如果是录取了的,也可全部拿回,需要收取的由以后的俸禄中扣除。所以,除了路上的花销实在是没什么损失的。
这样没有后顾之忧的活动,在天洛帝这样一个开明、能干的皇帝治下,又刚刚打压了贵族、氏族传统家族势力的情况下,自然是进展顺利。
而让大陆上另外两个霸主心惊的事情则发生在几个那中立的城市国家——万国联邦出去的几个平民,其中还包括两国的几个逃奴,也经过考核被录用为天洛官员之后。不得志的人可不只是天洛有。何况天洛皇帝年轻思想开放能接受各种新兴事物,又有洛宇那样一个以前风气开放与万国差不多的前身(之一。另一部分是天宇国),整个国家的氛围就比另两国开放,其他国家的人只要不做出危害天洛的行为一直是一视同仁的;若是帮了什么忙更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以恩人之礼相待。这些年因着这些缘由,天洛整体的发展就比其他两国快,更有经商之人带来的“在洛宇(后来是天洛)只要你努力就是遍地黄金”的话语引逗得不少不安分的年轻人心生向往了。这事情一出,可不让不少人,甚至是很多隐藏在民间不敢不能显露自己才华的能工巧匠、誓不出仕的单纯读书人都涌往了天洛:天洛帝新出榜文了!能工巧匠,读书之人,只是自认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哪怕一项技能的,都能够得到天洛朝廷上下、天洛皇室的尊重与聘用!有技能又有管理能力,直接安排特别官职,还可以教导那些各部官员该专业的能力;若是愿意开门授业的,又皇室直接从内务府出钱建筑业馆!
能在大陆上争霸成功,造成目前“三足鼎立、一城中立保平衡”局面的自然不会是没有见识的人物。虽然在朝堂上,在对官员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表现、实施着“愚民政策”而让自己的权威能不受到一点疑问、反抗;可又如何不知道各类人才的重要性?只是他们要的是让这些人才、这些技术、知识、言论、思想只能够掌握在皇家、少数人的手里!民间的,要么臣服,要么消失!不说别的,光说铁匠一行,对于军队兵器的有多大的影响就是有点心的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可现在,原本因他们的政策而不出世的人才都纷纷以各种渠道涌向天洛!更让他们心惊的是,他们虽然采取了各种入流不入流、能见光不能上台面的手段措施阻止大量人才乃至是人口的外流,还是有股暗中的势力在帮助着他们安全地离开!更让他们郁闷的是,他们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势力,甚至是一点点可能与天洛有关的把柄都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可以拿来夸大几百倍的!

在天洛的人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正或开心、或幸灾乐祸、或忧心烦扰内急上火地看着天洛帝因新形势而颁布的新的策令:因报名申请之能人远超原空缺名额,又因皇帝陛下不愿人才流失、寒心,特令,四品(包括四品)以下官员一并接受审核!凡官员能力、品行不足者,虽无过但也无功(连提拔贤能都做不到)者,不能约束家人言行而令朝廷清明蒙羞者,依据其差错大小,或降职或出名,空出名额让与贤才!
简单一句话,你要么有本事爬到从三品及以上,要么就是有能力才有饭吃;没法干的、不把国家百姓放心里的,对不起,要么你自己给自己面子自己辞官要么就是朝廷直接一道敕令让你回家吃自己!朝廷目前还想大发展,可没闲钱养不干活吃白饭的!
所以啊,今年过年(报名申请审核由7月开始,直至过年前一个月结束,过年前正式全部任命文牒发放完毕,过年后,新官上任)可是真正的几家欢乐几家愁了!按照一些消息灵通人士从皇宫里打听的消息,皇帝因为受了原本出身商人家的皇后的影响目前极度忍受不了各种形式的浪费与吃亏!为了保证国库开支每一分钱都用到需要之处,不仅仅是廉政审查,为了能用有限的拨给官吏俸禄的钱财充分利用,这个政策将一直实行,过几年,说不定连一品大员都得注意时刻保证自己的“业务能力”与“业务成绩”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更有能力的人给代替咯!
而这“业务能力”与“业务成绩”又是什么意思哪?听说啊,是皇后娘娘一次责备管了某事的内侍,揽了该做这事却没做这事的本事,做了也没拿出个什么成果来!就是这意思。这娘娘啊,虽然不是什么真正大家族出来的什么大闺秀,可是真正能干的,能帮助皇帝陛下、能给皇帝陛下好的影响的好皇后!所谓的贤内助啊!
而我们这位受到民众百姓大力褒奖的皇后陛下又在做什么哪?
借着调养身子、放松心情的理由,皇后一行的鸾驾就出了皇宫、出了圣京,到了一处山清水秀又人迹鲜至之处,布下了层层的防御,在那小小的却也精致的庄园中歇下。根据“暗”送上的回报,那地方幽静清爽,在那炎炎夏日,身在哪怕放了一大堆冰块也感觉炙热的皇宫中的皇帝都动了前往该处避暑、修养念头。当然,这念头被目前因选官而忙得连歇息都是掐着点的各大臣亲王打压在萌芽状态!
当然了,这地方很凑巧的,与那“山谷”是十分的近。只要进了庭院深处,翻了那后山再穿过几个大阵就到了那位于悬崖底部绝谷的“山谷”入口处!
月站在广场上,抬起头:“默哀结束。”
是的。为了这次行动被牺牲的人员,月组织人在山谷之内,在他们大家一起的“家”里建立了大型陵冢与纪念碑。所有牺牲的人员他们都竭力把遗骨用尽方法带了回来。而他们的事迹与遇害理由也一一在碑上刻明了。因为月在大哭一场后已经清楚地明白,要做情报工作,尤其是现在已经牵扯进而且将来看样子也免不了继续牵扯进皇家以后,不仅仅是做“干活”(单纯地收集情报信息),为了保密、为了CASE成功少不了做几票“湿活”(各类型方法的杀人),危险系数是一层层的上去。何况这个大陆的传统就是对情报人员,也就是细作绝对的残忍、不留活口!就是那些被策反的也顶多能保住几个对他们的事情不知道的家人而已。一句话,被抓到的情报人员,早晚都没好结果的!连像她前世的国家那样两个国家互相抓住了情报价值差不多的情报人员互相交换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们怎么都算是私人性质的,背后是没有国家保障的。从传统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属于江湖人。江湖人自然是被官府抓住后没得话说的。哪个让他们“越轨”去插手朝廷的事情?虽然,如果情报组织如果没有插手朝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长久的存在。
月叹息着,悲哀地看着底下以敬仰、羡慕的眼光看和自己的人:“这次行动会有这么大的损失,我的总的计划不够妥当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所以,我自请罪。但因为我外面的身份,身体也实在是不济事,就请各位长老对我做为期一个月的严酷训练以代责罚。”
这一句话可是让大家都吓死了。月一直是他们最高的统帅,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存在啊!而且,这次行动月已经计划自计划,模拟再模拟了,才让他们出去。很多的意外情况,更多的是他们的不够机敏才造成可能暴露而为了更重要的一个牺牲了另外一个或者直接被杀的。怎么能够怪月哪?月都自请责罚了,那让他们如何自处?
月抬手压下了他们的焦急的请愿与劝阻:“我意已决。我自是知道首领领罪,会让下面之人难以自处。但此次事件实在给我们太大的血的教训。我决定,传我命令,自今日起,留收谷内之人训练加倍!在谷外执行任务之人,除了‘深喉’及‘死间’外,执行完毕回谷亦然。‘暗等星’如有可能也需要每年抽出一定的时间回到谷内接受再次训练。每个执行任务的人员,每次执行完毕,或者每个季度都要根据自身的情况总结经验教训以及事例分析报告送回谷内与大家交流。以求好的经验让大家学习,坏的教训要吸取不再犯!虽然因为发展的需要,我们的兄弟姐妹的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也要努力减少到最少!为了关键时候不流血,那么平时训练就得多流汗!明白没有?”最后一句话,月以发自内心的全部力量喊出。
回应她的,自然是撼动山谷的“明白!”二字。
自此,山谷的训练难度与严格要求超过这世间任何一处。而“北斗”组织的低伤亡率一直成为后世研究者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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