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小手慢慢伸了进去，嫩嫩地，还有一些小褶皱，哥哥被子下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等了片刻，嗖地翻身坐起，震惊地看着这个与他十分相似的小男孩，泪水慢慢在眼中积聚，忍得眼眶红红的，最终还是坚持不住重压，滑落脸庞。
我微笑着将宝宝送到他怀中，他犹豫了一下，却在我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抢了过去，紧紧地搂在怀中，号啕大哭。
这一刻，世界真安静，安静得只剩他的哭声。
琉璃最终还是死了，不过，哥哥满足了她生前最后的愿望，她被采芝折磨得不**形，完全看不出当初的美艳，全身腐烂，甚至是流脓，恶臭阵阵，哥哥说，他当时完全不敢认，她就是那个碧水宫的大护法，当初他违背自己性向，共处一夜的女人。
他控制得很好，没有流露出同情，全程都只是和她温柔的说话，琉璃告诉哥哥，她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他，虽然哥哥并不爱他，但是她认为，为爱付出，一样幸福，即使得不到汇回报。
她只字未提孩子，恐怕是她以为孩子已经在她之前遭难，怕哥哥伤心。
哥哥的泪水一直没有干过，我甚至来不及帮他抹，他喃喃地说着，一段一段的往事。
当初，他是皇帝安插在侯府的线人，皇帝桓格致让他去和明显爱恋他的琉璃过一夜，只为在碧水宫帮桓鹤安插一条线，好让桓鹤更加信任哥哥。
哥哥成功了，却在离开琉璃的房间之后，扶着墙角猛吐，他觉得恶心。
他说他真的很罪恶，竟然对一个女人犯下那样的罪过后，还觉得她恶心；他说他后来甚至不愿意蹋足碧水宫一步，只为再也不见琉璃，却心安理得的用着琉璃收集来的情报···
哥哥说，他最后真心的吻了琉璃，那个快腐烂的女人，诚心诚意的吻了她，看着她微笑着闭上眼，没有任何痛苦，哥哥说，下辈子，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做一个正常的男人，给琉璃一份完整的爱。
宝宝已经在哥哥低泣的声音中安静地睡着了，小手却还紧紧地抓着他的父亲。
“哥哥，你还有他。”
哥哥抬头看我，眼睛红肿着，轻轻地点点头，俯下身去，在宝宝的额头深深地落下一吻，溅下滴咸涩的泪珠。
我轻轻地为宝宝抹去，“以后，我来做墨儿的娘亲。”
哥哥惊讶地抬起头，“墨儿？”又低下看看熟睡的宝宝，和着泪水，笑了出来。
“谢谢你，艾儿，”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墨儿的娘亲。”
清晨，我是被墨儿拽醒的，他毫不怜惜我的头发，一点都不留情，见我醒来，咯咯地朝着我笑。
他的母亲，昨晚刚过逝，被人害死的，也只有孩子，才能在种情况下，安心地笑，忽然想到了当初被阡陌灭门的那个邪男子，也就是那个让我接受我一生耻辱的男子，他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报他的仇，我也将一样，墨儿会不会更极端？我不敢往下想去。采芝，我必须给她一个答案，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阡陌了，心慈手软，绝对不会是我的作风。
大殿上的采芝昂首立着，丝毫没有愧疚神色，周围安静得可怕，我也不出声，淡淡地看着这群人，有多少在我离开后选择了站在采芝身边，有多少受着采芝的迫害却不敢吭声，又有多少，已经不在。
“没事的话，宫主，我先退了。”采芝甚至不等我回答，直接转身，身后跟着昨晚被我命人打了一巴掌的男人，据说，那是她丈夫，只不过，是个学不乖的男人，迟迟跟不上她的动作，喜欢把眼睛装在我身上。
这一幕，让我觉得她像螯拜。
大殿上的人对她的行为丝毫不敢出言反抗。
我出声，“留步吧，代宫主。”声音很响，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了多次，一阵一阵的。
采芝似乎很不悦，原本就粗黑的眉毛都要皱到一起去了。以前觉得她正直时，虽然她的长相不怎么样，但也觉得正直，现在觉得她丑陋，连带她的长相，也丑陋起来。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随便乱动，不然···”我顿了顿，拐弯说道，“哦，我似乎忘了，没这以后了。”
她身形一震，又自顾自笑起来，还是难听，难看。
我撑着下巴，靠在宫主座位的扶手上，嫌恶地笑看她开怀。
“宫主想对我做什么吗？”
她问这话时，她身后的男人比她更紧张。
“这叫什么话，我只是想替被你折磨得久了的人，稍稍出口气。”我趋身向前，缓缓摇了摇头，“你的罪行相信即使我不说，你自己也知道，大家也知道，所以，我想，前面的所有审判过程都省了吧，直接行刑。”
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的决定。
“罪行？我何罪之有？”她的声音开始不稳。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转向了她身后的男人，对他淡笑了下，“你认为她有没有什么罪行？”
“宫主，我叫宋炳兴。”他还记得告诉我他的名字。
“说吧，宋炳兴，说了本宫恕你无罪，还配给你数名美姬，比采芝护法美很多的那种。”我轻笑出声。
宋炳兴立刻就魂不守舍了，涎着脸笑得恶心，满口的好字，采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贱妇采芝擅自夺权，迫害碧水宫前大护法琉璃，直接致其死亡，杀害宫女无数，剜其眼，割其鼻，毁其脸，砍其四肢，暴晒后仍于山下，私自动用碧水宫的宫费，用于私人用度，骄奢淫逸，排除异己····”一席话讲得采芝无法反应，震惊得难以言喻，她一定不敢相信，这都是那个和她同床共枕那么久的男人说出来的。
“有什么话说吗采芝？这可都是你丈夫说的，你自己也看见了，我完全没有逼迫他。罪行列的够清楚吧，他可一项一项给你记着呢。”
采芝咬牙切齿地看着宋炳兴，宋炳兴却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我大方地送了他一个笑容，那个蠢货就乐到不行。
“我其实没什么想问你的，只是特别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琉璃，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采芝嗤笑出声，“仇恨？我们能有什么仇恨？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对她做的过分，她不过是一个贱人，本就该死！”
“哦？贱人就该死？你还觉得你做得不过分？”我实在不敢相信，仅仅是这样一个理由，就可以让她将琉璃折磨到这种地步，如果碧水宫真交给她管理，那我真怀疑，这里还有没有活人。
“不错，死有余辜。”她淡淡地答道。
“那你刚才听到你丈夫叫你什么吗？他叫你贱妇。那贱妇该怎么处理呢？按照你的想法，你对琉璃的那叫不过分，那你做了这么多错事，总该来个过分的吧！”我不等她反应，直接凌空狠很射了她一镖，直戳脑门，却不中要害，镖上洒了药粉，可以让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受的每一分痛苦，她身旁的宋炳兴被这阵势吓住了，呆在她身边，采芝的鲜血溅得他满脸满身。
采芝倒在地上，痛苦地蜷曲起身体，想要伸手将我狠狠甩入她脑袋的镖拔出，但是我刚才发了五层力，镖直接末入她脑部，甚至看不见柄，任她怎么拔也拔不出的，但是我还是叫人将她压制住。
她脑袋上的鲜血像喷柱一样往外冲，喷洒在大殿光可鉴人的地面上，猩红一片，场景看上去煞是恐怖，她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痛苦得讲不出话，周围一片死寂，众人似乎连呼吸都省了，荏他们看惯了杀戮，也不是很适应这种缓慢的杀人方式。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的，从来没有杀过人，但第一次做起来，却像已经做了几十年一样顺手，身体里暴力的血液被彻底唤醒了，叫嚣着要求更多。
随手抛出一小瓶子，装的满满的化尸粉。以前只是听闻，并没有真正使用过，今天就用这个叛徒来实验一下。
缓缓步下台阶，走到被两男子压制住的采芝面前，那张扭曲的脸此时正愤恨地瞪着我，刚才还是澄清的眼睛此时已经布满了血丝，恨不得将我瞬间撕得粉碎。
我轻蔑地看着她，“采芝护法，记得当初我那么欣赏你，破格提拔你做第四护法，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总想着一步登天，这怎么可能？还妄想替代我，趁我不在，为非作歹，现在也算是罪有应得，我一点都不愧疚，相反的，还觉得是做了一件好事。”朝她挥了挥手中的小瓶子，“你想不想知道我手里抓的是什么？先让你看看效果吧，然后再给你试。”背着身，轻挥袖，朝向站在我身后刚刚回过神的宋炳兴，只听他狂叫一声，我已齐齐斩断他两条腿，他立刻扑倒在地，这次的血明显要比刚才采芝的喷洒的精彩得多，不需片刻已经染红了大片地面。
我微笑着走向他，在他身前蹲下，他满脸惊恐，强忍着痛，用手掌撑着，想要离我远点，但我却笑着向他靠近。
“宫主，你不守信用！”他这句话几吼出来的，说完却因拉着筋骨，更加受折磨，采芝见他受苦，也似乎忘了刚才他的背叛，忍着痛向他爬去，我却一脚将她踢开，“讲信用？我相信和你这种人，我才会被瞧不起！”
一点一点的倾倒出瓶子里的化尸粉，肉红色的粉末飘飘扬扬地落到宋炳兴的断腿处，他惊恐地摇着头，漫骂着我，滋滋的声响和着他的痛叫声打断了刚才的漫骂，血肉不断地化作血水流淌，尸臭阵阵。
我摇了摇手中的粉末，走向采芝，最后停在她喘气的身前，她大喘着气，瞪着我。
撇撇嘴，就当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做得那么绝。
随意地在她身上四处倾倒，“没想过，你竟然是被我用这种方式除掉吧！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勇气的，背叛，哼，是一条不错的选择，只是可惜，你失败了。不过瞧瞧你的长相也知道，你不是做宫主的料，太平凡了。”化尸粉让她的身体在她眼前一点一点的腐烂，恶臭迅速弥漫了大殿。
我看了看四周，人人一副嫌恶心，却又很振奋快慰的表情，见我转身瞧他们，却又畏缩着向后退去。
“只要不像采芝这样，背叛我，你们会活得好好的，我不喜欢滥杀无辜。”
许多人松了口气，还有些人却依旧戒备地看着我，我好笑地看着，“如果我想杀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没有还手之力，还是少想点好。他们两个交给你们吧，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累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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