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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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去探密,还果真要去探密。
桓格致兴奋地睡不着觉,硬是拖着我动拉西扯,不过主要是围绕绿衣公子这一议题展开的系列讨论。
我困得能睁着眼睡,他却丝毫没有睡意,也不打算放我去补眠,躺在床上翘着个脚,枕着手臂胡说一通,见我一有入睡征兆便立刻抓起床头的扇柄在我脑袋上狠狠地敲上一下。
我全身昏昏欲睡的小宇宙终于被他敲得全部爆发,抓起躺得舒服的那人就是一顿好骂,他却丝毫不知悔改,还信誓旦旦地说,若他是然尽,怕是我死也舍不得这么折腾他。
我免费奉送一记大白眼,告诉他,“然尽永远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桓格致似乎被挑起了兴趣,翻了个身,侧着身对着呈虾米状窝着的我说,“那你到说说,然尽怎么有品了?”
我紧紧地闭了闭眼,强忍住一刀划他一口子的冲动,一脚踢上去,“你又要晚上出去探小绿衣的屋,又不许我睡觉,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桓格致显然神不在这儿,拉起我的衣襟就是一阵猛摇,“真希望你快点把那药丸找出来,我到是要和那个叫然尽的比比,看谁有品。”
我都快要给他磕头了,只求他别再折腾我。上下眼皮几乎要粘上,偏偏这家伙还真嗑了药似的兴奋。
迷迷糊糊终于睡上一个时辰,便又听一旁的桓格致不安分了,两只手轮流着拍我的脸,不轻不重,但足够恼火。
我把被子用力一掀,瞪大眼睛对他吼道,“我真想一刀宰了你!”
桓格致盘腿坐在我面前,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怒气,一脸笑意地对我做了个噤声手势,神秘兮兮地说,“真是,艾儿,你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出去夜探绿衣啊?”
我顿时挫败地猛挠头,狠狠瞪上他一眼,他却当媚眼开心地收了。
整理完毕,洗了把冷水脸,跟着一身黑衣的桓格致出门。一打开,却意外地看见一个斜靠在门栏上的身影,借着淡淡月光看清了长相。
桓格致刚准备拔剑却被我一手挡下,冲那个一身橙色外袍的卓飞扬道,“这么晚怎么还出来?”
卓飞扬摸摸头发,却是一脸怒气未消的模样,“姐姐,我还要问你呢!”
我诧异,“问我什么?”
“问你为什么背着姐夫做这种事?!”
看着卓飞扬痛恨的模样,我真要怀疑然尽是不是他哥,不然他怎么介意成这样。
我一摸他滑嫩的脸蛋,笑笑,“飞扬,姐姐这是要出去办事呢!别耽误我时间啊!”
卓飞扬忽然指着我身后的桓格致道,“那他去做什么?!”
我一楞,随即说,“一起办事啊!”
桓格致开始捂嘴闷笑。卓飞扬见他这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不顾时间不顾地点地吼了出来,“我就睡在隔壁,可你们一直那么吵,害得我根本无法入睡!用脚想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憋得慌,就出来散散步,可就瞧见你们两个人神秘地跑……”
还没说完就赶紧被我捂住了嘴,四周开始有灯亮起,我压低声音道,“飞扬,你想我死啊!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你别乱怀疑,姐姐真的有事,明天再和你说。”
桓格致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劲地抖着肩膀死命笑,好像抢着呼最后一口气,被我狠狠剜了一眼。这个罪魁祸首。
卓飞扬一把拉开我的手,还是满脸不平之色,环胸不看我,却也压低了声音说,“等我见到姐夫,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些事。”
我失笑。这飞扬还真是八卦,到像是个女孩子,脸蛋长得也像。
卓飞扬被我打量得发毛,撸撸手臂戒备地看着我,“怎么?想杀人灭口?”
桓格致不等我开口就郑重地恩了声。
卓飞扬见我在笑,便又恢复了原样,清清嗓子说,“要想我不告状也行。”转而又跑到我耳边来,小声说,“但要带我一起。”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指着他一身的橙色问,“你确定你这不是帮我招引人?”
卓飞扬尴尬地搔搔头,笑道,“没关系,姐姐,我武功好,肯定不会被发现。”
我凝神想想,便正经地对他说,“飞扬,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姐姐只能拜托你一件事。”
卓飞扬一见我同意,立刻来了劲,睁大桃花眼对我猛放电,激动地问,“什么?什么?”
我靠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阵,就见卓飞扬满脸兴奋,小拳头也紧紧勒住才勉强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等我说完了,他才一蹦三尺高,豪气干云的一拍我肩,摆出一副男子汉的模样,朗声说,“放心吧姐姐,这小事就包我身上了,说完便消失在我眼前。
我轻笑,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就……
“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跑了?”桓格致惊奇地问。
我一扬眉,对他说,“出发!”
绿衣住的不是客栈,而是王府。也真难为他了,为了个武林大会还要瞒着桓鹤两头奔波,整天装作纯真无比的模样逗桓鹤开心。
轻车熟路地摸进王府,桓格致就在一旁。伏在屋顶上看着依旧亮着灯的屋子,我问桓格致,“夜探亲弟弟的府邸感觉刺激吧!”
桓格致却扬扬唇,笑道,“自然是刺激!”
我无语,摇摇头不和这个长期受压迫的人见识。
桓格致聚精会神地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一点灯光,忽地冒出一句话,震住了我,他说,“艾儿,你知道吗,其实,鹤他不是断袖。”
我一偏头就看见桓格致认真地看着我,只得苦笑道,“我当然知道,鹤他从来不是。”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男人在一起吗?”
“因为我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而最像我的那个人恰好就是个男人。”我低下头,有一瞬不敢看那个人的亲哥哥。
“为什么你不能重新接受鹤?”
“因为我有然尽,我不能对不起他,曾经犯了错,现在要弥补。”我喃喃地说,仿佛又看见了在山谷时梦中然尽远去的模样,心蓦地抽痛起来。
桓格致忽然抓住我的手,紧张地说,“可药丸已经不见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给鹤一个机会?”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真怀疑药丸是不是被他或者被桓鹤偷了。
不动声色地说,“可丢了也是可以找到的。”
“万一被毁了,再也找不到呢?”他又说。
疑问更严重,今天桓格致是怎么了?
“那就找到制药丸的那个人,让他帮我再做几颗。”我看着月光下那张完全相同的面庞冷淡地说。明明是相同的模样,他却不希望那个和他完全一样的人复活。
“如果那人说什么都不肯再做呢?”
眼光一凛,注视着毫不畏惧的桓格致,忽地笑了,温柔地告诉他,“那就一刀一刀剐了他全家,让他们彼此瞧着。”
桓格致抓着我手腕的手蓦地勒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稍稍片刻却也笑了,“艾儿,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不然我怎么会有你丈夫的脸,又怎么恰好会找上你这个确实心肠歹毒的女魔头?”
我笑笑,“我不懂是不是我们真的有缘,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始终否定不了的一点是,无论我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妄图分开我和然尽的人,都该五马分尸。”
桓格致一直紧握着的手松开了,严肃地看着我,半晌不说话,我也就任他打量,注视着屋内人的一举一动。
许久,桓格致才轻笑起来,“果然是妖孽。”便飞身出去。
我望着他夜色中朦胧的背影,隐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摸不出个头绪。理理发,叹了口气跟上。
“艾儿,还不去睡?”屋里传来桓鹤有些疲惫的声音。有一刹那我就想答应了,可转念一想,他口中的艾儿该是那个绿衣公子,只得又摇头苦笑。
记得初见的时候,桓鹤明明有着很好的武功,却装作什么都不会,等我出场救他,可如今,我就站在他门外,他这个纵横武林的少年王爷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是我进步太快,还是他退步太快,还是我们始终不能保持同步?
不懂,现在也没必要懂了。
“鹤,我想你陪我。”软濡的声音响起,宛然就是早晨倾了城的绿衣,只是此时刻意放柔的声音显得有些妩媚。
我一直弄不懂一件事,为什么原本性向正常的男人就可以性向不正常了呢?对着一个有着和自己相同器官的男人,怎么会产生**?难道就只是因为那张酷似以前爱人的脸孔?有点难以置信。
张张嘴,准备问从古至今一般都是男女通吃的皇帝,却发那人正津津有味的体验着做贼的乐趣,完全不顾我,只头再次摇头叹气。
忽然,一直没等到桓鹤回话的绿衣钻到了床里,摸索了一阵,奇怪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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