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道上也算有点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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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做梦也没想到朋友小雪的麻烦事儿最终改变了他的一生。
18岁以后,梁山就混迹于滨城下九流社会之中,做过力工,当过跑堂的,摆过地摊,甚至还做过贼,当过骗子。最后,他认识到,在自己这个圈子,做好人,做老实人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比别人更狠、更毒、更不择手段,才能出人头地。就这样,经过5年的搏杀,他成了道外区最凶悍的黑帮首领,带着手下30多个弟兄,雄霸一方。虽然做不成大生意,却也生活得逍遥自在,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如今的梁山,早不是从前的俊俏少年了,而是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强壮,威风凛凛的东北大汉,粗俗而充满霸气。
***
小雪是那种女孩,聪明机灵,离经叛道。在梁山看来,小雪可以和他一起做各种荒唐事。
不过,除了**。
并不是因为小雪难看,相反,小雪非常漂亮,其实连梁山也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因为他太了解她,也许因为他太喜欢她。梁山每次思考这个问题都找不到答案,因为他思考同一问题的时间从来都不超过5分钟。
小雪在“红月亮”酒吧做领班,是一个昼伏夜出的工作。晚上上班,到了白天她也不闲着,美容、炒股、参加俱乐部、逛街,再不,就是和梁山一起做件什么荒唐事。她是那种永远忙忙碌碌的都市女孩,呼机和手机沉默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30分钟。
“红月亮”酒吧位于花园街,是一个中低档的酒吧,生意很红火。在这座酒吧里,小雪是金字招牌,也是这个小圈子的女皇,是人人追逐的宠儿。
梁山信步进入大厅,缓缓移动着步履,漫不经心地在灯光幽暗的酒吧里寻着着小雪。终于,在吧台上发现了她。
那是一位娇小美丽的女郎,身材玲珑而不失丰满,相貌清秀却自有一股诱人之处,浅浅的酒窝,明亮的眼睛,整个人纯真中透发着成熟,聪明中暗藏着狡猾。
不过今天,她眼窝深陷,双目无光,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见了梁山,立刻露出笑容,却依然掩盖不住愁云。
二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小雪居然眼圈有些泛红。这让梁山更加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雪掉眼泪。
“到底怎么啦?”
“我,我让人骗了!”小雪恨恨道。
“怎么个骗法儿?”
小雪说,“我不是报名去了一家演艺学校吗?他们有个经理,说我如何如何有天赋,要找经纪公司捧红我,不过,为了防止将来我甩了他们,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保障。”
“什么保障?签合同,交押金?”
小雪脸色略为泛红,想了想,说,“是,是拍一组*!”
“什么?”梁山怒道,“你是不是想做明星想疯了?你傻呀!”
“你听我说,”小雪急忙说,“我开始也不答应,可是他们带我去摄影棚一看,我觉得挺正规的,而且摄影师都是女的,我,我就拍了。”
“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让我交定金,押金,培训费,宣传费,交了10万多块了,然后,有一次吃饭,他们非让我陪一个老板睡觉,我不答应,他们就威胁要把我的照片发在网上去!”
“我靠!”梁山骂了一堆脏话,引起了邻座的注意,这才收声,说,“哪家,告诉我,我带人砸了他们!”
“你别乱来,他们说是伊丽莎白集团下面的公司,老板有权有势,而且这些人凶得很。开始,学习的时候,都是些温和的女经理,签约之后,我见到的,全都是一些特别凶恶的家伙。”
“凶?那是吓唬你们这些小姑娘的,谁能比我凶,比我狠?行了,你说吧,是谁,我给你解决。”
第二天,小雪跟梁山,还有几个兄弟来到了明星演艺学校,见到了他们的陈总。梁山打量着这个人,这个陈江,身材瘦高,肤色黝黑,说话带有一点儿东北农村的口音,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像是抽旱烟造成的。一看,就是一直在黑道混的混子。陈江看着梁山,知道他也是出来混的。

梁山开口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想怎么的?”
陈江缓缓道,“哈哈,我知道你,你挺狠。老实说,换成一般的事儿,这面子,我就给你,不过,这个小妞,上面有个人看好了,非要睡她,我们也没办法。不如这样,她陪人家一晚上,钱和照片我都退给她,另外,再外加一万!”
“哼,”梁山怒道,“你知道我?我看你还是不了解我。今天痛快解决了,我摆一桌请你,给你面子,不然,”梁山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子上,道,“我阉了你,让你陪睡!”
“哈哈……”陈江狂笑道,“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没心思跟你废话,出去打听打听吧,打听明白了我们是什么人,你再跟我谈。”
梁山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对小雪说,“你先回去,我摆平了再找你!”
小雪不安地起身,对梁山说,“你要小心!”
“放心!”
梁山透过窗户,看着小雪走出了屋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慢慢走到陈江身前,陈江的手下欲阻止,被陈江自信地拦下。梁山走到他身边,突然抓起陈江的头,狠命地砸在桌子上,顿时,血流如注,几个手下见状,马上出手制服了陈江的几个手下。梁山架着陈江,举起手枪,对着他的大腿,说,“把照片和钱拿出来!”
“没门儿!”
“砰!”梁山真的对着陈江的大腿开了一枪,陈江疼得顿时昏了过去。梁山吩咐手下的兄弟四处寻找,他们砸了桌子,翻箱倒柜,也没找到。这时,陈江醒过来,大叫,“你真不懂规矩,你小子,你找死!”
梁山低下身,又问,“拿出来!”
陈江倒倔强,说,“有种杀了我,回头,我老大带人宰了你们全家,轮死那个婊子!”
梁山说:“我就佩服有种的,好,我给你个痛快的,老子也不是没见过血!”说着,梁山举枪对准了陈江的脑袋,陈江则干脆闭上眼睛。二人僵持着。
梁山的手指发力,开始启动扳机,就在这一瞬间,手指麻擦的轻微声响让陈江还是妥协了,他摆摆手,说,“好,我给你,不过,你会后悔的!”
梁山收起枪,陈江吩咐手下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小雪的照片和存储光盘,又拿了10万块钱。梁山随手扔下两万给陈江,说,“这是你的医药费!”
梁山在自己的公司里等着小雪。这家公司位于道外的一幢破旧楼房的一楼,牌子写着“君发配货”,空车配货行业是北方黑社会喜欢染指的领域,一来,可以安置很多兄弟,毕竟一般人还是不敢做这行的;二来,这一行利润比较高,偷运写盗版光盘、违禁毒品什么的很方便。梁山这伙人基本上靠运输配货、高利贷以及敲诈勒索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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