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岂是无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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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的日子有6天了,这些天邵羽每天上午都要教比拉图如何使用板斧以及必备的体能训练,虽然邵羽并不会使用斧子,但是斧子的攻击性质几乎与刀一样,都是以劈砍为主,好在比拉图比较勤奋,任那兽人的领悟能力比较低,也能勤能补拙。那些女奴隶虽然自由了,可是还是感觉在邵羽身边比较安全,毕竟在那个世界除了堕落魔族外,其他国家的女性地位都很低,无依无靠终究是要被别人当作货物一样的。这些女人每天都是洗衣做饭,比拉图打猎,每次都能像拎着一只兔子一样的拎着一头鹿回来,再加上那些强盗剩下的粮食就够他们吃一阵子的了。
邵羽将比拉图猎回来的鹿给剥了匹,腌制好后,一共有3张全鹿皮,吩咐那些女人将鹿皮缝制成箭袋、弓袋和一只很大很大的背包,背包的样式是邵羽自己研究的,专门按照比拉图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好在那些女人从小就侍候贵族,针线活很是拿手。而丽飞儿则还是一脸幽怨的瞧着邵羽,此时邵羽正在制作自己的箭,他从背包里取出一盒工具箱,里面满是各种工具,这是拆卸枪支、校准准星以及打磨子弹用的工具箱,他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平锉刀、三角锉刀、尖锉刀等等一系列工具,眼前摆着一堆等待着邵羽专心修理的箭支。这些箭支都是些铁制的箭簇,簇宽刃薄,呈正三角型,威力很大但是穿透力不够,邵羽想将这些箭簇挫成锐角薄刃的穿甲箭,这样的穿透力加上弓身具有的强大弹力可以说是如虎添翼了。
弓箭手只是个副职业,没有人会去专门修炼弓箭手的职业,多是因为斗气无法注入在箭支上,射出的箭也只能是普通的力度。而且弓箭手是法师的克星,这点谁都知道,可是就是因为同是远程攻击,威力就比法师弱很多,虽然法师体质薄弱,但是一个低级的魔法盾就可以挡住箭簇的穿透,所以战士修习射术只是为了面对法师的时候射出的箭能够影响到法师念咒语的速度,为自己增加近身战的几率。人类的弓箭天赋是永远与精灵族的射术无法比拟的,毕竟精灵族天生具有良好的视野和目力。每一个事物的发展都要有应用价值的促进,譬如弓箭类武器,因为法师的强大,便使得弓箭的发展较为缓慢,甚至是无人问津。可是现在邵羽正在做着一项让这个世界所有法师都心惊肉跳的事情——制作简易的穿甲箭。
丽飞儿坐在那里看着邵羽那冷傲的背影,不禁双眼微红,多是抱怨对方太冷酷无情,渐渐的,丽飞儿吃了,看得邵羽那仔细打磨着箭簇,然后举在阳光下,看着箭刃的锋利。阳光映在极度锋利箭簇上,发出耀眼的冰冷银光,也照亮了邵羽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锐利气息的眼神盯着手中的箭簇,他痴了,她也痴了。只是邵羽是看得箭痴了,想到以后将会纵横天下、神弓现世的样子,就不禁冷笑,是的,邵羽想把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变成弱小,弱小变成强大,这便是邵羽理论中的颠覆世界。而丽飞儿的痴了,纯粹是因为邵羽的英姿实在是气势逼人,使得丽飞儿看得入神……
3天后,邵羽开始准备想离开了,将强盗们的金币放在一起统计了一下,一共5000多个金币,于是包括丽飞儿在内的15个女人每人200金币,每人一匹马,让她们各自散了吧。虽然她们有些依依不舍,但是邵羽那冰冷的表情使得她们没什么话可说。只能悻悻的离开,邵羽在她们心中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只有丽飞儿不愿离开,邵羽斜了她一眼说:“你不走吗?”
“我的腿伤还没好呢,怎么走啊。有马怎么样,我也不能老呆在马上啊!”丽飞儿嘟起小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谁都知道丽飞儿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走道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是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比拉图在一旁偷笑,邵羽强忍笑意说:“哦,那好,正好这几天我忙着做箭支,没有翎毛了,听说你是个德鲁伊,能变身成鹰。变个鹰,给我点羽毛来。”邵羽说完还做着往下拽羽毛的动作。这时的比拉图干脆坐在地上笑得不可开交了。
“你!你,你欺负人!”丽飞儿条件反射的捂起胸口的布衣,一脸羞涩的叫喊,眼圈一空瘸着腿跑开了。
剩下的14个女人基本都已经装好行李了,托在马背上,邵羽没有送他们,只是叫比拉图送他们一会儿。邵羽自己躲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着远去的人影,叹息道:“邵羽,你该无情,才可称霸天下。”
邵羽嘴唇抿得很紧,几乎能抿成紫色了,一会就笑了,笑的很冷。
下午的时候,阳光依旧明媚,山林里的鸟儿就像巡逻队一样在山尖上空回旋飞翔着,溪水从泉眼出流淌而出,繁育着整座大山生命的泉水一只流到离山寨不远处的水潭里,那里的水清澈如碧玉,平静如晚霞,一副“此物只应天上有”的架势。丽飞儿蹲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上,双臂环膝,头埋在膝盖上不住的呜咽着。
“死邵羽,大坏蛋,这么上时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大笨蛋。老是欺负我!有机会我一定让父亲来惩治你。大坏蛋邵羽!”丽飞儿哭着将石子撇出老远,石子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普通”一声深入到水潭里,惊起一丝丝波纹来回荡漾着,映在水潭里的丽飞儿的俏脸也随之浮动。丽飞儿嘟起的小嘴,水汪汪的眼睛红的像熟透了的桃子。
“呵呵,在这啊,大哥说的果然没错?”比拉图大大咧咧的从林子里走了过来,身上的板斧像是普通玩具一样在他身上一摆一摆的。
丽飞儿一听声音就是到是牛头人,刚才他还笑话自己,就属他笑的最欢,死老牛!丽飞儿心里狠狠的骂道,用力的擦了擦泪水,回头一脸忧郁的看着老牛。
“谁叫你来的!”丽飞儿生着闷气,不满的把头撇在一边。
“呵呵,当然是大哥了。”老牛天生直脑筋,说话不会拐弯。一脸的笑容,想象牛头堆成的笑容会是什么样子。

“啊?”丽飞儿惊呼一声,脸上一红轻声请语的问道。
“哦,大哥说让我出来找你,看你走没走,要是走了,就算了,没走就把东西给你送去,路上用。”老牛还真是实话实说啊,顺手还把一包用品给她递了过去。
丽飞儿分本没接,只是娇呼:“什么!”丽飞儿气的直跺脚,愤恨的说:“死邵羽,想让我走,我偏不走。”这一刻她由于跺脚力量过重,腿上的伤痛使她眼泪再次聚集。
“算了,其实大哥他有心上人了。”老牛摆弄着手指闷闷的说道。
“是吗,谁啊?张的好看吗?”精灵族的少女顿时一惊,美丽的耳朵摆动两下着急的问。
柔和的夕阳照射在树林里,波光粼影漂浮在水面仿佛具有生命般美丽无暇。老牛慢慢的将邵羽老是在晚上的时候对着一个图片发呆的样子说给丽飞儿听,飞儿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充满了失望的神色。
山寨院子里,篝火劈里啪啦的咧咧作响,红光照应着三个人的脸上,老牛在啃着自己从邵羽那里学来的烧烤技术烤的羊腿,虽然有些烧焦了,但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吃死你,死牛头。丽飞儿暗暗的骂道,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邵羽闷不做声的喝着强盗留下的酒,看着他喉结涌动的样子,用袖子潇洒的擦着嘴角的动作,脸上泛起红晕,目光流转,只是火红的光芒将这些都掩盖住了。
邵羽大口喝着手中的酒,突来一句的问:“比拉图,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吗?”
吃的正香的比拉图顿时噎住,用力的咳嗽两声,喘了几口气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像我曾经的一个弟弟。”邵羽喝了口酒,看着星空脸色忧郁的说着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这时的邵羽似乎已经喝醉了,炫阴曾经说过不要跟别人说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可是邵羽有点喝醉了,面色红润的像猴子**。
听得老牛和丽飞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邵羽不断的喝酒不断的讲述着:“他叫李子,他应该有个美好的人生的,我刚见到他时,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才18岁就到了部队,只是个小兵。后来因为我做了狙击手,需要一个观察员,于是我就把他带在身边,我教会他观察敌人位置,测量风速和风向,教会他杀人。”邵羽似乎目带泪光的说:“第一次杀人是在越南和中国边境,当时我做观察员,让他用枪狙击罪犯,看见他面头大汗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邵羽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但是他喝醉了,其实就是跟他自己说的一样。虽然听的老牛和飞儿满头雾水,但是看着邵羽那泪光在脸庞流过,他们知道邵羽也有动情的一面。
“2年了,我们感情就像兄弟一样。那次在雪山里演戏的时候,我的脚给冻的失去知觉,他居然背着我跑了3万公里的路程到的诊所。3万公里啊!背完我,他就昏倒了。”邵羽说着说着,泪水如同潮水般在脸庞无数的划过,若那泪水是刀子的话,他就可以毁容了。
“可是最后,可是最后……”邵羽哭出声来,那宽厚的肩膀不住的颤动着。
“他为了掩护我,为了能让我找到敌人的位置,他动了,我看见他忽然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脑袋微微抬起。那声可恶的枪声顿时就响了,他妈的,就那么响了,就那么把我兄弟的命给夺走了。”邵羽狠狠的喝了口酒:“我知道,他想回家,他在无数个夜晚说着梦话,讲着家乡的语言。都怪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走了一条本不是他该走的路。操他妈的,李子!大哥错了!”邵羽“腾”的起身,将酒壶摔碎,冲天大喊道:“大哥错了!”邵羽哭着喊,将一旁的老牛和丽飞儿都感染的哭了。
“他妈的,老子不信命!老子不信命,为什么偏偏把老子搞到这个地方,永远都回不去了!”邵羽此时已经是醉得身体开始摇晃了。朝天大骂道:“老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老子不服,不服……”邵羽将上衣脱下,露出那给火光映得发红的强壮的上身。泪水开始滑落在他的胸口,那条金色的巨龙都有些黯然失色。
“呲”的一声,邵羽从腰间拔出黑色的军刀,那锋利的刀刃似乎像是许久不见光芒般邪恶。“唰”邵羽毫不犹豫的从自己胸口狠狠的划过,鲜红的血色被火照耀的如同沸腾了一般,从刀口处喷涌留下,滴在篝火中发出“嘶嘶”的哀鸣声。
“大哥!”老牛第一个起身,将邵羽抱住,邵羽一把推开老牛,而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大坐倒在地,再次起身,又是一刀狠狠划过,血色的光彩似乎照映着每个人的脸。“妈的,什么狗屁命运,什么不死之身,什么金色神龙,我都不要,我都不要,我他妈只想回去,我想回去!”又是一刀在胸口划过。
“邵羽,不要啊!”丽飞儿惊叫着扑向邵羽。此刻的丽飞儿丝毫不顾及从其那的矜持扑向邵羽。
“别过来!”邵羽对后一步,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老牛和丽飞儿,邵羽目光如炬说:“你们别管我,我只想回去,我只想回去跟我的莹儿共度一生啊。”邵羽的泪水打在伤口上,虽然有的伤口正在愈合,但还是刺激着伤口的疼痛,邵羽却丝毫没有在意。伸手降刀在自己的胸膛上不断的划过,胸口的金龙顿时被血液掩盖。
“可是这点要求都不给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邵羽激动的用力划着自己的胸膛,鲜血不住的滴在地上。丽飞儿拼命的哭喊着扑向邵羽,口中呜咽着:“求你了,别这样了,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我会很好的照顾你的,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好不好!”丽飞儿抱紧邵羽的腰间,不住的哭喊。
邵羽推开丽飞儿,不小心将丽飞儿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血,是那么的灿烂,丽飞儿没有去管什么伤口,还是扑向邵羽哭着说:“如果你拿刀划我,只要你能不再伤心就好啊,邵羽,我爱你!”丽飞儿已经放开任何矜持。
邵羽顿时一愣,泪水黯然的再次滑落,脸上似乎挂满了轻松的感觉,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想回去……”缓慢的倒下了。老牛立刻上去扶住了他的身体。
“邵羽!”一声凄惨的喊叫震撤整座山林,星空在那一刻变得黯然失色,树林在那一刻变得凄凉,水潭在那一刻变得冰冷,只有月亮的光芒始终照耀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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