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孩童闹 猪肉纷争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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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发了一会楞,猛的一拍自己的头,口里面喃喃自语道:“叶飞呀叶飞,你真是糊涂呀,去偷听课这么大的事也忘了,老师是怎么教的,男子当立家,治国,平天下,你还梦想去当莲花家倒插门女婿呀,若是没有本事,别人一定看你不起!”想到这里,急急忙忙往学堂跑去。
整个张家集就不大,叶飞跑了几步,日头正大,头上、身上略微出了点汗,学堂已经在望了,张家集学堂不大,里面也就二十多个镇上的小孩上学,也就些许认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罢了,请的是杭州城里面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那秀才屡试不第、贫困潦倒,穷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考不上学,干不了重活,无可奈何之下,才到了他们这个镇上当了教书先生,情况倒比以前稍好了很多。这人衣食足,知荣辱,他有了钱,自然不甘寂寞,迎春楼光顾的却是不少,叶飞常在迎春楼伺候人,两人面上熟悉,叶飞不掏钱来偷听课,他为了自己的性服,对叶飞来不来,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心下明白。
学堂不大,用的不知是那一家的空房子,中间摆了个桌子,秀才往上面一坐,下面学生各带凳子,倒也像个学堂模样。
叶飞一路急奔,只听到朗朗读书声远远飘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声音念了一遍,停了下,又念了一遍,直念了四遍才停了下来,词力犀利,虎虎有威,豪气纵横,叶飞虽不知道此词的作者是谁,听了之后,只觉的心胸澎湃,心情激荡,难以自己,一时间竟有了流泪的念头,眼睛红了起来。
声音传了几遍,以后再也没有想起,叶飞捏着脚,轻轻的走路,在教室的窗户处,慢慢的坐了下来,只听那秀才朗声说道:“这首词是南宋大将军,岳武穆岳将军所做………..”下面大略的介绍了岳飞将军的生平和抗金事迹。说完这些之后,那秀才也是心胸更加激荡,口气渐渐的重了,只听那秀才继续说道:“此我泱泱中华,和南宋何其相似,北方匈奴又起,屡犯我边境,南方倭寇肆虐,民不聊生,自从嘉靖帝登基继位,发动礼仪之变,朝中正直的大臣,杀的杀,贬的贬,发配的发配,令书生寒心。昏庸无道,信仰奸臣道士、术士,国家将乱,匹夫有责,奈何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报国无门,苟颜于世上,实在无言见江东父老。”他说完这话,眼角似乎有泪水涌出,兀自未知,下面学生听的似懂非懂,见老师恸哭不已,倒也不敢发出声音,一时间学堂静悄悄的,学童睁大了眼睛望着老师,一个个屏息直坐,害怕老师的长尺,都不敢说话。叶飞听了这话,似懂非懂,心想:“匈奴是什么?倭寇又是什么?白胡子道士师父的人很不错呀,老师为什么说奸臣道士,他年纪幼小,一时间却也弄不明白。”

那秀才哭了一会,停了下来,见下面学生众多,知道失态了,急忙问道:“这首词背熟没?”下面学生齐生回答道:“背熟了。”那秀才说了这一大通话,可以说是对嘉靖帝大不敬,要是传了出去怕是非杀头不可,只是下面黄口竖子,也并不在意,口里面说道:“既然大部分人都背熟了,我今天也不检查了,下次上课检测,一个一个的背,没有背会的这两天好好的背,下次检查再背不出的话,仔细你们的手心,好了,下堂了,大家回去吧,有玩的也别玩的太晚了,早点回家。”
叶飞在外面听了两遍,心里面又默记了几遍,已经牢牢的记住了,他本来天资聪慧,归元丹于人脑又大有裨益,脑子越来越比以前好使了,那些简单的东西听了一遍,便已经记住。
那秀才刚一出门,里面哄的一下子闹了起来,只见一个肥头大耳,全身胖嘟嘟的小胖子站起来嚷道:“大家去池塘边打撇子,谁打的最多、最远,我有奖励。”众学童闻听此言,哄的一声往外面挤,有的则喊道:“哈哈,叶飞今天没来,肯定是我赢,虎子的奖励是我的啦。”说完后,大笑不止。
叶飞闪身进来,嬉皮笑脸的道:“谁没来呀,我早在外面等半天了,那秀才罗嗦了半天,还哭了出来,我不敢进去是了。”
那刚才高声不止的孩童,这时耷拉着头,说不出来话,又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叶飞有什么好怕的,不也是两条腿,两只脚吗?一个小弟弟吗,大家怕他做什么。”众人齐声哄笑,吵吵闹闹的朝池塘边涌去。
池塘不大,几亩地大的一片水域,水不甚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2。5米多一点,里面点是一片荷叶,江南水乡,有山有水,有水的地方亦有莲叶。荷叶青翠叠嶂,如婷婷舞女的裙,又如朝气的少女穿着青衫,坐落水中。荷叶中间,零星的开了些小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争相怒放,上面带了些莲子,微风吹来,飘来缕缕青香,池塘中间鸳鸯嬉戏,成双成对,偶尔从中间跳出来一尾鱼,在空中画了个美丽的弧线,坠落水中,泛起阵阵涟漪,荷叶中间几只野鸭,泛着青青的水,在荷花中间排成一排,荷叶下面,几只青蛙躲在荷叶的下面,老老实实,半点鸣叫也不发出,似乎被太阳光晒怕了,阳光照在清清的池塘水上面,反射到岸边淡淡的银光,晃的人睁不开眼,一阵微风吹来,吹皱一池清水,波光磷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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