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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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体现出了极高的办事效率,不消片刻,就已定下了比赛规则。弦国使者这时又提出了一条――输家要满足赢家的一个要求。至于要求的内容,除了国之根本,其他皆可列为考虑之列。一席话说完,满座皆惊。小皇帝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答应了,乐慧无比兴奋,连忙七手八脚地从曲安然怀里钻出来,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脸黑得跟锅底一个颜色(他本来也没白到哪里去,乐慧缩在一旁小声嘟囔。这个叫健康性感,古铜色懂不懂,某王爷一脸你个土包子的表情)。
裁判是素来以公正闻名的无散山人,弦国使者早在月前已派人从泰山把人请来了,准备得可真是充分啊,乐慧感叹。
比赛在一阵乐声中开始,先上场的是弦国的艺者。只见一个打扮成精灵般的舞者随着清雅的音乐伸了个懒腰,似是刚从美梦中醒来。月光映着她纯洁的面容,清透的目光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能洗净人的遐思。乐声突然欢快,精灵般的女子穿梭于花间起舞,清新脱俗,众人皆被眼前的舞蹈深深吸引,唯有乐慧瞄了几眼后有些犯困,单手撑着额头闭眼休息。
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转向曲安然,“结束了?”众人皆汗。
弦国使者脸上闪过一丝不豫之色,“这位姑娘似乎很不满意我国的歌姬和舞者,现下反正双方已经战平,不如再加试一场,就由这位姑娘与我弦国慕雅公主比试吧。”众人疑惑地相顾,弦国公主什么时候来的?并不在出使名单之列啊。
乐慧郁闷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比赛比得好好得,扯进我算什么意思,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皇上,老夫也认为此举可行。能让三王爷青眼相看的女子,必有其过人之处。”乐慧向说话的人看去,果然看见裴小姐就坐在一旁,看来是老相国为女儿出头来了。
输了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身为相国竟如此儿戏。乐慧也大方地送了他一记鄙夷的眼神。抬头看向曲安然,挑挑眉毛,这次是你还不管管的意思。后者笑着看向小皇帝,一双眼睛在灯火和月光中灿若宝石,出口却是让乐慧心惊的一句话,“那又有何不可。”
那抹明黄也是满眼笑意,“就依皇叔所言,加试一场。”
“慢着,”乐慧颤颤悠悠地起身,“皇上,小女子身受重伤,身形有所不便……”众人皆以为她是要推脱放弃比赛,都有些失望,未料她话锋一转,“小女子愿意出赛,但是比赛规则要有所变动。”言毕,已是挑衅地望向使者身后的一个侍女打扮的蒙着面纱的女子,“不知公主可敢一试。”
“当然,王妃请说。”那侍女从阴影中走出,取下面纱,好一个芙蓉如面柳如眉,竟比裴静更是美上一筹。乐慧懒得跟她计较那一声王妃的小伎俩,撑起身子站直,朗声说道,“比赛规则很简单,你我各挑一名搭档比试,如若哪方不能根据对方所唱的内容跳出歌曲的情景就为输,若打成平手也算弦国获胜,公主可听明白了?”差点没脱口一句“Areyouclear?”,自己先汗一个。
那公主和使者商量了一下,面有得意之色地同意了。曲安然贴近她低语,“你不知道慕雅六岁习舞,有舞仙之称么?”乐慧烦躁地一巴掌把他八开,把自己推进来的是谁,现在装什么龟儿子。曲安然面上抽搐,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却见她已向着一旁的大行舞者走去。
乐慧打量了那个舞者几眼,“你可有信心与我合作?”那舞者眼神熠熠,坚定地回了声有。乐慧松了口气,“没关系,不用紧张,只要注意临场发挥就是了。公主我自有办法对付,弦国的歌姬就给你处理了。”又转头向另一个舞者打听,“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衣服……”那人点头应着,匆匆离开。

那边慕雅公主也挑选好了歌姬,照例,仍旧从弦国先开始。慕雅公主向那个歌姬点点头,后者行至院中,拨着琴弦便是一阵急声,另有战鼓声夹杂而来,悲呛的女声幽怨哀叹,一时间,众人竟有种置身与金戈铁马的战场的错觉。大行国的舞者已随那乐声而起,将那送夫郎的依依不舍,等待音讯的焦急不安,到最后痛失爱人的绝望心情舞得淋漓尽致。一曲终了,无散山人判大行国胜。
终于轮到乐慧上场。她向身后的乐师交代了几句,清了清嗓子,又揉了揉傍晚被曲安然掐痛的颈项,环视着正注视着她的众人,灿然一笑,突然便是一句中气十足的“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震得众人皆是一呆,听到后面更是脸红于歌词的大胆和叛逆。乐师片刻后也加了进来,只能加上几个沙斗的敲打声在节奏点上。慕雅公主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却是没有办法起舞。
一曲唱罢,慕雅公主因为未跳出舞蹈而被判输。
乐慧从唱演台上走下,喉咙已经有些哑痛。慕雅公主似是刚从震惊中醒来,不甘地抗议,“王妃觉得自己赢得光彩么?如此……的一首歌”她脸红地说不出来。
“你是想说下贱呢,还是想说露骨呢?”乐慧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假纯个什么劲。偷偷摸摸地混在使者队列里来到大行国,你的目标又会是哪一个呢,小皇帝还是那个变态王爷?乐慧轻哼出声,“愿赌要服输,我尊敬的公主。”
慕雅公主美丽的脸有些扭曲,“你!”
“罢了,你既然不服气,那就请睁大你美丽的眼睛瞧着,看看如此的一首歌,应该是怎样演绎的。”说罢击掌三下,已有一人上前献上了改过的大裙。乐慧抬头挺胸地站立在院中,放下的发丝在风中舞动,手下已是干脆利落地绑好了腰带。本穿着一身白衣的人转眼就已是一身奔放的红色,随着她妩媚的步伐,裙摆飞扬,还未成舞,众人已是一片赞叹之声。却见她眼神一转,已从园中折了一枝月季,叼在口中,众人竟分不出究竟是花衬人色,还是人比花娇。
乐慧转身对乐师一个媚眼,“开始吧。”这次乐师已能跟上她的节奏,几个起承转接都配合默契。乐慧娇笑着,身体随着歌声扭出,一曲弗朗明戈舞步跳得热情奔放。眼神流转,已将人柱目标锁定曲安然。当唱到“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时,她目光迷离地伸手欲抚他的脸。曲安然不自觉地朝她微弯下腰,却不料她已唱到“是男人我都抛弃,不管你再有魔力”,被她揪住领口一把推开,只好讪然地摸摸鼻子略掩尴尬。人群中却还是爆出了几个笑声,他也不恼,等乐慧唱到那一句“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时自发地上前迎接她伸出的手,目光如炬,害的她又起一身鸡皮疙瘩。
曲终,乐慧自信地昂首定了个POSE,华丽地结束了这一场舞蹈,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斜眼瞟向那骄傲的公主,“公主可看仔细了?这舞可如你所形容的烟视媚行?不是你跳不出的舞蹈就无人能跳了,学艺不精还是回去再多练几年吧。”
说罢已无力支撑,只好倒向曲安然的怀抱,终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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