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失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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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就死在院中游侠撞死的那棵大树下
冷月、嫣然和先知赶到时,菱茗正抱着素颜化作的土塑坐在地上,两滴晶莹的泪珠从他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他懊悔,因为他还是晚了一步。
素颜不是死于失魂咒,致命的是他后背上插着的泛着绿油油光芒的两枚毒针,此时这两枚毒针正分别拿在星坚和幻影的手中,赤野绿之毒——云灵幻界中唯一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见血封喉。
十几名围观的人还在小声的议论着,菱茗轻轻放下素颜的尸体,站起身来,他的食指和中指突然掐紧,地上的土骤然隆起,化作一个坚固的牢笼,将人群中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关在其中。老头诧异的看着菱茗,瞪大了眼睛说:“这是怎么回事?”
冷月、幻影、嫣然和星坚同时杀气腾腾的移动过来,将老头围住,围观的人见势不妙迅速散去,菱茗漆黑的眼中泛着泪光说:“流光,事到如今你还在伪装什么?”
老头惊愕的说:“什么流光?我只是路过这家客栈的一个过客。”他正说着,一阵短促的笛声突然响起,空气中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只无形的手,迅捷无比的撕去了他右臂上的衣袖,一条光滑细腻的修长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是月光下,也发着温柔的光,这种盈如水的肤质是水族的女子特有的。
老头笑了,他一把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绝美的脸孔,她妩媚的笑着看菱茗,菱茗直视她时她蓝如海水的眼睛突然变成绿色,菱茗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对我施展失魂咒吗?”
水族女子的笑声变得无力,她失落的说:“你怎么会发现我?”
菱茗说:“你伪装的很隐蔽,甚至是无懈可击,可是你却犯了一个不该犯得错误。”
水族女子惊异的问:“你竟然发现了我的破绽?”
菱茗说:“其实也算不上是破绽,只是女子都会犯的通病,你扮成老人时,身上却留有女子才有的香气。”这香气很淡,淡的几乎无法察觉到,一开始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不久前他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将之前相继死去的六个人死去的现场重新回想一遍,他发现每次都在场围观的只有五人,而素颜死后,他们五人又同时在场,他相信流光定在其中,他施展失魂咒时没有时间逃脱必然会隐藏在人群中,这一次,他察觉到,淡淡的香味就是从“老人”身上发出的。
水族女子无奈的说:“你不愧是土族的王,你好像无所不知,可是,你的手下太愚蠢,而你显然知道的太晚了,素颜还是死了。”
菱茗摇着头说:“你之所以杀素颜,是因为她已经怀疑到了你。”
水族女子难以置信的说:“你……你怎么会知道?”
菱茗看着素颜化成的土塑说:“素颜是我土族中最厉害的易容师,你易做老头的易容术在她面前只算是雕虫小技,她之所以没有将你看穿也是因为你藏在人群中她完全没有在意你。可今晚素颜一定是想到了些什么,所以她没有同我们打一声招呼就仓促的来找你,你的失魂咒奈何不了她,所以你就暗放毒针将她害死。”
水族女子说:“可是你觉得素颜会被我的毒针杀死吗?”她说完,大声的笑起来,笑声如同凌厉的冷剑,划破黑夜向周围射出,冷月的紫霜剑、嫣然的音符刀和幻影的幻影镖同时刺入的她的体内,她倒在地上时,笑声犹自在夜空中回荡,好像在嘲笑着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水族女子化作一滩清澈的水,渗入土中,而归来客栈依旧真实的存在着,劲风吹过,大树剧烈的摇晃着,一根粗大的枝条脆生折断,向菱茗的头顶坠落下来,菱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树枝砸在头顶上断成两截。他有种被凌辱的感觉,他终于以为一切该结束时却原来只是一个开始。先知、嫣然、冷月、星坚和幻影都低着头默默的看着素颜不说话,这是他们死去的第一个同伴。

良久,菱茗才跪倒在地,抱起素颜的土塑,念动了土族的安息咒,土塑在他几近哭泣的咒语中化作黄沙,随风飘去,土族人死后都将归于大地。
嫣然跪在地上额头碰了一下土地后突然想起鱼雁,她飞腾而起,化作一道红光进入鱼雁房中,她见鱼雁依旧沉睡在房中,终于放下心来,她庆幸,因为她不在鱼雁房中这时是流光下手的最好时机。跟随而来的冷月冷冷的说:“嫣然,流光另有其人。”他说完,转身出门而去,他重新回到菱茗身边,对菱茗说:“王,如果我是流光,我会趁鱼雁单独昏睡在房中时将他杀掉,可是流光没有,这说明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菱茗沉思片刻,说:“冷月,流光不趁机杀鱼雁,或许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互猜忌,素颜本来可以不必死的。”他又怎么忍心刺痛冷月的心?他无法说出口,如果当时冷月不是在同嫣然交战而是呆在房中,他一定能感觉到院子里的杀气,以他的暗杀术,也定然能在素颜死之前赶去救她,可是,过去无法改变。
冷月说:“王,你不必难过,我能感觉到素颜的心思,她不会责怪任何人,她同我一样,决定跟随你前来时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菱茗无法再说话,泪水已盈满了他的眼眶,他是土族的王,他身兼着保护土族子民的重任,可他的子民们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为他而死。
接下来的几天里,客栈中还是陆续不断的有人死去,他们无一例外的安静的死在房中,房中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显然他们都是在不知不觉间突然死去的。客栈中充满了恐惧的气氛,无相继有人出了客栈,可是在客栈里的人看来,他们前脚踏出客栈后脚紧跟着又走了回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已经在外面走了多久,但无论走到何地,每次天黑前他们总会回到客栈门口,因为客栈外面的时间是静止的,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是进入流光界的人,永远都无法出去,除非流光界毁灭。
菱茗亲自检查过每一具尸体,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可寻,他们死于不同的手法,但都是一招毙命,迷雾越积越厚,光明被完全遮蔽住,而流光,正躲在无尽的暗处紧紧的盯着身在明处的人,他随时都可以下手,只要他喜欢,他有的是时间,只要他活着,任何人都只能毫无选择的做他的猎物。
不久之后冷月的死使大家陷入彻底的绝望中,冷月的暗杀术已到了令众多土族人无法仰视的境界,他反暗杀的能力也是众人无法与之匹敌的,如果是处在必死无疑的险境中,他应该会是最后一个死去的,可是他还是死了,菱茗听到他房中的动静后及时赶了过去,可那时冷月早已化作了土塑。紫霜剑在墙壁上留下了道道清晰的印痕,房中的一切都已凌乱不堪,他的紫霜剑没能够抵挡住极其强大水族幻术,一道水剑准确无误的刺中了他的喉咙。
星坚和幻影见了冷月的死状也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似乎是流光在对他们示威,他要告诉他们,他的幻术高出他们许多,他此时不动手只是他还没有玩够,谁也别想在他手中逃脱。菱茗抱起冷月的尸体时看到了压在他身后的精致短剑,短剑只有手掌一样长,是冷月临死之际用仅存的幻力幻化而成的,菱茗知道冷月一定是在提醒自己一些事情,于是他小心的将短剑收起来。先知赶到时,他正念着安息咒,纷飞的黄土扑在他脸面上,他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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