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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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老孙见了我,大吃一惊;“孩子,你肩上扛的是什么?”石勇笑道:“外公,你的眼神越来越差了,那是我师父捉的一只山猫。”
老孙头一瞪眼,喝道:“混账,你师父不认识,你还不认识吗?枉你从小就跟着大人**后去打猎,连猫和虎都分不清,这分明是一只小老虎!”
石勇愣呵呵的看着我,“师父,这是真的?”
我对老孙头笑笑“大爷,还是您的眼神厉害,这的确是一只小老虎。”
老孙头面色一沉,“那可不成,孩子,你从哪里得来的,赶紧送到哪里去,老虎可护仔的很,万一跟到这里来了,村里人也得跟着遭殃。说不定就是县太爷发的榜文上提到的白虎,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可了不得。听人说,这只虎是神仙幻化成的,你想想,世上哪有白色的老虎。”
我见他说的如此郑重,心里感觉好笑,一只普通的白虎,竟然变成神仙幻化的了,不过看他严肃的神奇,我倒很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
“大爷,如果真是神仙幻化的,就不会吃人;既然吃人,就绝不会是神仙幻化的。您放心好了,这只小白虎是那只母虎扔了不要的。这次它一共生了三只小老虎,养不过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它绝不会找来的!”
“是老虎扔了不要的?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是老虎跟我说的!”
老孙头脸色有些发青,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我的玩笑话气的。眼看就有暴走的倾向。石勇见他外公的神色不对,连忙说道:“外公,我师父的武艺好着呢,就是来个十只八只老虎,我师父也不惧。”
老孙头不好冲我发火,一转枪口对准了石勇,“你个小兔崽子,还会说谎了你,你不是说跟师父到镇上去吗?怎么又去打猎了?你过来,家法侍候。”
这几天功夫,石勇已经被家法侍候两次了,就是用竹板打**。
一会功夫,石勇龇牙咧嘴的堂屋出来,我笑道:“怎么样?竹笋炒肉的滋味还不错吧?”他哭丧着脸“师父,我帮你说话,你却不管我。”
我笑道“小子,我可没让你撒谎。”“我要是说和师父去打猎,外公一定不准,外公说你是个文弱书生,那些事干不成,”“你外公什么时候说的?”“还不就是昨天……呵呵师父,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狼狈地跑走了,我想这小子的一顿竹笋炒肉,打的还是轻了些。
有了小白,这个春节过的倒也不寂寞,其实我不太喜欢动物。不过,我喜欢刚出生的小动物,毛茸茸、肉乎乎、憨态可掬的模样,相信人人也都会喜欢,小白现在就是这样。柔儿基本上是不用我来管的,由孙大娘和她的二儿媳包下了,用孙大娘的话说就是,一只羊也是赶着,两只羊也是放着,和他们的孙儿一起养着也就成了。
转眼间,春节已经过去了十余天,眼看着就要过上元节了,我必须得离开桃花坳,前往亳州,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淳朴的民风,热情的村民让我恋恋不舍,最主要的是,在这里我可以敞开胸怀,不用想着提防谁。
石勇见我要走,说什么也要跟着,老孙头也说:“带着他吧,多教教他诗词文章。”他哪里知道,他的外孙对诗词文章根本不敢兴趣,只一门心思的想学武,不过他也确实是一个练武的料子,头脑聪明,一点就透,还肯下苦功夫。
临别我对柔儿亲了又亲,把她扔在这里,心中有些不舍,可我知道,我照顾不来的,只有拿出些银子,告诉孙家,千万别委屈了孩子。
我和石勇一人骑了一匹驽马,小白当然也得跟着我,除了我,任何人喂它东西,它都不吃。
出了桃花坳,一直向南,路上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官道还是很好走,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暖和。骑的尽管是驽马,行进的速度可也不算慢,不一日,来到了熊城,正好赶上上元节,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石勇的心痒痒,“师父,咱俩今晚也来逛花灯好不好?”

“当然好啊,你还未看过花灯吧?”
“我当然见过,你忘了,我家在通州,每年一到上元夜,我们全家人……”他的神色一黯,我知道他又想起了家人。
把马匹交给店家,匆匆吃过晚饭,天还未大黑,我看得出石勇的兴致不高。天上的一轮明月已高高挂起,稀疏的几颗星星眨着眼睛。
“勇儿,你知道吗?人死了之后,坏人就会下地狱,而好人就会上天堂,他们会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你高兴了,他们也高兴,你伤心难过,他们也会伤心难过……”
“真的吗?您说我父母会在天上看着我吗?”“当然,人死了,只是在这个世界死了,其实,他们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新开始新的生活,那儿的生活要比我们的生活还好。”
“师父,你怎麽知道?”
“那还不简单,你想想看,所有死了的人,哪有活过来的?当然是因为那边的生活好,他们舍不得回来。”
石勇听了,哈哈哈的笑起来,大概也知道我是逗他开心,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街上的人流不断的增加,各家商铺的门口挂满了花灯,花灯上面都有灯谜,谁猜着了灯谜,谁就可以把花灯带回家,实力大的商家不遗余力的多挂花灯,来猜谜的人也就越多,当然,花灯的样式得好看,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广告。
和花灯有的一比的是各种各样的小吃,我对花灯不敢兴趣,巧手匠人都遇上我这样的,非得气死不可。对灯谜更是兴趣缺缺,现代人,哪有人会研究这个。
我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小吃,悔不该吃过了饭才来,才尝过几样,肚子就饱的不行,石勇最喜欢的是花灯,一会儿说鱼儿灯好看,一会儿又说兔子灯可爱,我要给他买,他却说“不用,明天就要上路,买了也没地方放。”活脱脱一个小大人。
待到见了一个老虎灯,就怎么也挪不动腿了。“我要这个……”石勇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这个老虎灯要多少钱?”我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嘴里下意识的喊道:“义兄!”“贤弟,你……”他叫了一声,便楞呵呵的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我心里这个后悔,他显然没有认出我来!我自己怎么就忘了已经换了一个面具的事了?我离开京城还不就是因为他“出卖”了我?
“他怎么会到熊城来?是跟踪我?寻找我?亦或是纯属巧合?”一时间心中五味参杂,亦喜亦忧,亦惊亦惧,喜之喜茫茫人海中,他乡遇故,忧之忧他所为何来?至于惊惧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一直以来,我可都没觉着有人跟踪。
心念百转,都化作一句话“义兄你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见我了?”
“你是诸葛贤弟,天哪,你的脸……”“没想到吧?义兄,我以前带的是面具。”“为什么?贤弟?你带面具干什么?”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答案。
“哎,谁叫你贤弟我命犯桃花,走到哪儿都能招惹女人,我不耐烦,想着要是长得丑一点,就不会招女人了吧?谁知道……”我话还未说完,黄裳就指着我“哈哈哈”的笑起来,一会功夫,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气急了,“有什么好笑的?”黄裳边抹眼泪边说道:“我说你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原来是犯了桃花运了,是被舒小姐给逼得吧?”
“你怎么知道?”“京城谁不知道,舒小姐看好你了,哭着喊着要嫁你,为这事,跟父母都闹僵了。”我面色一滞,暗忖,不会吧?我已经变相的告诉舒小姐我不是男人了,她还要嫁给我?黄裳告诉我的肯定是我和舒小姐谈话之前的事。
“义兄,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没有和别人说过吧?”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到想看看他如何解释“出卖”我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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