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圣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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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啪啪”的鼓起掌来,“知府大人果然好手段,闭门家中坐,就知天下事。想必此案知府大人已经成竹在胸了?小女子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大人,不知可否?”
知府略一沉吟“那好,本府就回答你几个问题。不过,小姐是不是先把那几个人的**道解开?”
我抓了一根竹筷在手,转瞬间掰成五节,随手一扬,飞进室内,五虎的呻吟之声立刻传来。我这一手,看似随意,其实不易,要知道,我站的这个位置,根本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形,只是根据几个人的喘息声,判断出他们的位置,这随手扬出的筷子都是先射到墙上,再反弹到五虎身上,替他们解了**道。
知府虽不会武功,却也看出我功夫不凡,神色开始郑重起来。
“请问知府大人,就算这个女子想要攀附你的侄儿,她如何会同时招惹五个人呢?她又如何会搭上自己父亲的性命呢?她要攀附你的侄儿,为何你的侄儿要拿刀逼迫而导致自宫了呢?”
“什么?我侄儿自宫了?”他惊慌失措的问。
“看来,知府大人也有不知道的情况。”知府顾不得我的冷嘲热讽,急忙到室内去看他的侄儿。
不一会儿,知府怒气冲冲的走出来,“把这女子给我绑了,竟敢割了我侄儿的命根,胆大包天,我的侄儿乃是国舅,你这个女子当诛九族!”
我一听这话,心头一惊,没想到这知府一家还是国戚。不过,我有黄裳做后盾,还是不怕的。“慢着,诛九族这种话,只有皇上才说了算吧?你不觉得自己簪越了吗?”
“你是个什么身份?在这里胡搅蛮缠,惹怒了我,连你也一起抓了!”知府脸色铁青,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宋的律法不容你这般践踏。你是皇亲国戚又如何?不尊重律法,就是不尊重皇上。你身为知府,此案涉及你的亲眷,你理应回避,却在这里指手画脚。这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旁又有五个大男人虎视眈眈,如何割去你侄儿的命根?”
知府的脸色变幻不定,片刻一声大喝“来人,把这个女子也一起绑了?”几个张牙舞爪的衙役就要上来拿我,我冷笑了两声,扫了一眼他们,冷冰冰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长了狗胆,敢来拿我。”几个衙役大概想起了我刚才露的那手功夫,都面面相觑,不敢上来。却有几个人去抓我身边的受害女子,我把女孩拉到我的身边。
知府大人怒极,一脚踹倒了一个衙役“白养了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赶快上去拿人!”
就听见黄裳“哈”的一声冷笑,“好威风!好煞气呀!杜知府!”
其实黄裳就在我身边不远,刚才驱逐闲杂人等,却没人敢把他驱逐出去,还有他的几名护卫,也在他的身边。这位知府刚才显然没有看见他,听了这句话,就要发飙,一抬眼看见黄裳,就仿佛看见了鬼一般,满面惊恐惶急,那造型,就像庙里的泥塑,足有两分钟,这泥塑才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溧阳知府宋健参见皇上,祝皇上龙体安康……”
下一刻,该我变成泥塑了“他真的是皇上?天哪,他怎么会是皇上!”我心中千念百转,最后只能说自己糊涂,他告诉我他叫黄裳,还不就是皇上的谐音!在京城他就一直刻意的接近我,又千方百计的要和我结拜,究竟是为什么?我脑袋一阵轰鸣,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宋健和他身边的衙役倒地一片,连我身边的小丫头都倒地磕头,我一皱眉,仍坐到先前的凳子上,他可是答应过我见了皇上不用行礼,我现在就试试,若是他连这一点承诺都不能兑现,我就永远不要跟他混了。就听见宋健告状“那小丫头割去了淑妃弟弟的命根,还请皇上为臣做主。”皇上“哼”了一声,径直向我走来。

“云儿,你生我气了。”我心想,还好,你不和我摆架子,否则我立刻就走人。
“没有,你瞒着我身份,我也骗你来着,咱们就算扯平了。不过你可是说了,我见了皇上不用行礼。”我笑着答道。
“那当然,义兄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云儿,你看今天的案子该如何审理?”
“义兄,你只要秉公而断,云儿没有意见。不过,我看好了这个女孩,想让他做我的小丫头,好不好啊,义兄?”其实我哪里是需要小丫头,只不过是怕这个女孩继续呆在这儿遭了宋知府的毒手。眼见这宋知府是皇妃的叔父,谁知道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我现在也不想着扳倒宋知府了,只要惩治了五虎,又保全了女孩的性命就行了。
“好!”皇上一板脸对宋健说道:“宋健,你身为国戚,又是朝廷命官,御下不严,纵容包庇罪犯,念你初犯,寡人对你从轻发落,罚奉三年。你的侄儿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择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我平时看惯了他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一面,尽管他不说话的时候,骨子里也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度与风范,但是从未象此刻这样体会深刻,他的确是一位王者,也有冷酷无情的一面。
出了红门饭店,护卫赶过来一辆马车,皇上踩着护卫的肩膀上了马车,见我还不上车,奇怪的说道:“云儿,你不上车,还等什么?”
“我想着先去帮着她把她父亲葬了。”我指着身边双目红肿的女孩说。皇上一笑,“这种小事用不着你去,你——”他指着旁边的护卫说道“去帮着把丧事办了。”
女孩也不说话,只是“扑通”一声跪下来,“咚咚咚”磕起了响头,等我反应过来,把她拉起来时,这傻孩子用力太大,脑门已经磕破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塞到女孩手里,“回去好好的把你爹葬了,你若是有什么亲朋好友就去投靠吧,若是实在没地方可去,就来找我,不过,我明天就要走了。”她嘶哑的嗓音说道:“奴婢什么亲眷也没有,安葬了父亲,就随这位大哥来找您。”
我看着她蹒跚的脚步走远了,才上了马车。
“我发现你特别爱帮助别人。”
“因为,有很多人曾经帮助过我,我才能健康的长大。现在我有能力帮助别人,当然得帮一把。”心里却在想,可惜那些真正帮助我的人,我却不能回报他们什么。
“你既然能帮助她,当然也应该帮助我,是不是?”皇上一脸认真得问。我知道,老调又开始重弹了。
“当初,我第一次听兰先生提起你时,他不停的赞叹,说你不光画画得好,诗词俱佳,为人又低调,还有一身傲骨,那时,我就想看看你,谁知机缘巧合,看到了你在包子铺前给俩人断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对你一见如故,硬拉着你和你结拜。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朋友,你是唯一的一个……”
我哀叹,皇上现在开始给我上演真情戏了,只是在利益的驱动下,这份真情又有几分是真的,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义兄,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希望由你来做飞燕门的掌门。这是我对你提的第二个要求,你如果不愿意,就算我没说。”我心想,你手中已经掌握了我师父的命运,现在却在我面前卖好,你已经料定即使我现在不答应,将来也会去求你救我师父,到时候就变成我有求于你了,我会变得更被动。
突然我的脑子灵光一闪,对呀,这个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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