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之颠有云和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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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云心中琢磨,倘若慕容姑娘未能寻见她义父,空手而回,我岂不是还要在此等待?看来还得寻一个自救之法思来想去,要横越这条鸿沟的唯一办法便如慕容雪月所想一样,须以轻功渡之,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了。陆逸云心想:以轻功论,我要想横越过去,中间须得再有个踩点,可是这鸿沟之下是万丈深渊,要立个踩点岂不是痴人说梦。
陆逸云又陷入苦恼之中,忽地想起包袱中那本奇怪书籍,里面记载的轻功步法如果真能练成,那么要跨过这道鸿沟又有何难,于是复又翻出那本古旧的书,参看步法要诀,一图一图直至最后,陆逸云依旧没看出新的东西,这套轻功步法他看了许多遍,要诀早已烂熟于心了,然而每次一练,不出三四步,便不能继续。何况此时自己身处树枝之上,四周并没有足够的空地供自己练习步法。陆逸云叹了叹口气,心道:眼下只有寄希望于慕容姑娘了。
日头渐渐升起,薄雾将散,陆逸云闲着无聊,又摘了颗果子吃,身旁的长尾鸟,正啄着一根树藤起劲。那树藤环绕着树干,一圈又一圈,陆逸云心中一动,何不结藤连接两处,脚踩树藤,定能轻松过去。想到此节,陆逸云欣喜万分,心下暗想果真天无绝人之路。于是连忙剥下树藤,一节一节捆了足够长度,用手使劲扯了扯,韧性也足,不致一踩就断。
慕容雪月折身回来见陆逸云正举着一根长藤,心中奇怪,说道:“陆公子,我义父可能已经下山了,我没有找到他老人家。你拿一根长藤做什么?”陆逸云见慕容雪月果然只身回来,暗自庆幸想了个如此妙法,便道:“慕容姑娘,没关系,你看,我已经结了根长藤,一会我把藤甩过去,你帮我系在树上,我就能沿着树藤过来啦。”慕容雪月见陆逸云手上的藤,心中暗道,这藤单薄至极,就算长度能够着,他若不会武艺,又岂能过来?转而又想,是了,陆公子必定是会武艺,否则,他又是如何过去的呢?她一个人沉思不语,陆逸云不知何事,问道:“慕容姑娘,可是有何难处?”
慕容雪月听到陆逸云问话,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没有,陆公子,你把长藤抛过来吧。”陆逸云点点头,手上用劲,“噌”地一下便将长藤轻易地抛到了对岸,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只轻轻松松便将一根轻轻的长藤抛了过来,料知他必会武艺,一般书生可没这个手劲。
绑好了长藤,陆逸云大喜,随手又摘下几颗果子,说道:“慕容姑娘,在下请你吃果子。”说罢,运足功力,双足一点,飘了过去。
陆逸云飞身至慕容雪月面前,这才完全看清眼前之人。不施粉黛,却胜佳人。细眉如线,眼眸如珠,双颊绯红,发如轻纱。静似处子,动犹脱兔,身段婀娜多姿,言行温香软玉。实是犹如天仙一般,教人不敢亵渎。
慕容雪月见陆逸云果然会轻功,便道:“咦,陆公子,你明明会轻功,何以还要绑跟长藤?”慕容雪月随义父慕容谷学习的轻功正是《大陀经》上的无上轻功步法,她自小随义父生活,从不涉江湖,因此看到陆逸云会轻功,便以为他所练的,也是这路《大陀经》,所以心生奇怪。
陆逸云见慕容雪月如此一问,倒不知如何答话,只道:“姑娘见笑,在下轻功造诣甚浅,这巨大鸿沟,若是没有这跟长藤,真无法涉越。”慕容雪月半信半疑地,道了声“哦”。陆逸云道:“慕容姑娘想必身负绝艺,适才听姑娘说渡此鸿沟并非难事。”慕容雪月咯咯一笑,道:“我可不会武功,只是从小跟义父学了一点轻功,义父说,采药经常要到很危险的地方,因此学点轻功是大有用处。你看”,说罢,衣袂飘动,瞬间便飞身至陆逸云刚刚所在的果子树上,这下可叫陆逸云打开眼界,他跟父亲陆啸轩学习轻功,便常常听父亲说,这路轻功已是江湖上极为高明的轻功,速度极快,可眼下见到慕容雪月的轻功,有如鬼魅一般,一个点足,便能奔向无穷远似的。
慕容雪月也摘下两颗果子,又飞身回来,见陆逸云眼睛睁的大大的,半天不说话。便拿出一个果子,道:“陆公子,吃果子。”陆逸云这才回过神,道:“慕容姑娘,你义父可是一位须发花白的前辈?”他忽然想起昨日傍晚在华山之巅与他切磋武艺的老前辈,所使的功夫一般,但轻功绝佳,自己与他交手诸多回合,衣襟也未碰到。那老前辈也背个背篓,想必也是采药来着。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如此问,便回道:“陆公子见过我义父了么?”

陆逸云道:“在下并不敢确定,只是那位老前辈所耍的轻功,与慕容姑娘的一般无二。而且,也背个背篓。”
慕容雪月笑道:“那便是了。义父常说,这华山之巅鲜有人到,背篓子采药的,就更是只有我们父女俩了。”
陆逸云道:“原来正是慕容老前辈,难怪轻功如此绝佳。”说罢,突然想起包袱中的书籍,便道:“慕容姑娘,在下曾在山顶处拾得一本书籍,里面所示轻功,与你所耍的一模一样。”说罢,取出书本,交予慕容雪月。慕容雪月一看书皮,便惊喜地叫道:“呀,怎会掉在山顶了。这本《大陀经》正是义父的东西。”陆逸云道:“《大陀经》?呵呵,原来真是本经书。那就物归原主吧,在下不问自取,实在失敬,而且……”,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吞吞吐吐,说道:“而且怎么了?陆公子,你既然拾得《大陀经》,为何不把里面的轻功步法练会,这样,你再想吃果子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回不来啦。”她毫无心机,殊不知此书要是落入江湖之中,各路武林人士为了争夺此书必然掀起无数腥风血雨。陆逸云虽不大知晓江湖规矩,却也知道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武功,这是立派之本。因此道:“不瞒慕容姑娘,昨夜在下无聊之至,私下曾阅毕此书。当时在下以为这是无主之物,因此……因此才看了看。往姑娘见谅。”
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像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一般,百思不解,道:“陆公子,你怎么了?我并没有怪你看了《大陀经逸云心里始终不安,毕竟不问自取,还偷学别人武功。慕容雪月却说道:“陆公子,来,我教你这个轻功。”她听陆逸云说已看过此书,又见他并不会《大陀经》上面的轻功,还道是陆逸云学不会,因此便要教他一教。
陆逸云听得此言,慌忙道:“岂敢岂敢,慕容姑娘,这是你义父的武功,可不能随便传授给旁人。”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如此拘谨,道:“我义父的,便是我的。我说教你,便要教你。来吧,男人可不会这样婆婆妈妈的。”陆逸云心想,武功我是不能学的,慕容姑娘倘若执意要教,那怎么办?转念又一想,倘若学会这路轻功,回家岂不是可以向爹炫耀一番?况且心法我已学会,轻功步法我也熟记了,学与不学,有何差别?想到这里,仿佛豁然开朗,便道:“弟子拜见师父!”
慕容雪月见陆逸云就要磕头拜师,忙的闪开,道:“陆公子,我只答应教你轻功,是怕你以后再跳这么远去,又跳不回来。可不是要做你的师父,你快别拜。”陆逸云本就不想拜师,听见慕容雪月的话,便道:“那就劳慕容姑娘费心,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慕容雪月见陆逸云一口一个慕容姑娘,听着别扭,她义父从来只叫她雪月,可没人叫过她慕容姑娘,因此道:“陆公子,你虽不必拜师,却是有个条件,你只有答应了这个条件,我才能教你。”陆逸云道:“慕容姑娘有何要求尽管说,在下一概从了就是。”慕容雪月道:“就是你以后不许再喊我慕容姑娘,从未有人这样喊我,我听着不习惯。”陆逸云还道是什么不易的条件,听得此言,心中坦然,道:“这又何难,我便不叫你慕容姑娘就是了。那姑娘也别叫在下陆公子了,叫在下逸云即可,”转而一想,又问道:“不过,慕容姑娘,我想喊你的时候,应当怎么称呼呢?”慕容雪月莞尔一笑,道:“嗯,我义父便喊我雪月,从来如此,你也喊我雪月吧。”陆逸云心中极是高兴,忙的点头。
这《大陀经》本是慕容谷少年时偶然所得,后因上华山采药遗失在华山之巅,慕容雪月自懂事起,便随着慕容谷一起练习其中心法,以增强体质,抗病防寒,待得后来,慕容雪月随着一起出来采药,慕容谷便把轻功也传授与慕容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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