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筏城下红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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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都由几个小城组成,其中月筏城离皇宫最近。
赵锋果真履行承诺,找了一天云淡风轻公事不繁忙的日子,领着云依穿上百姓服,来到了月筏城。
看来这段日子赵锋的确非常勤奋,与相比赵王统治的那段日子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里附近有一块姻缘石,一出皇宫赵锋把云依带到了一棵很大的榕树下。他对着傻乎乎的云依解释道,这棵榕树叫许愿树,而它旁边的那块像一枝石笔斜插在石座上的石岩叫姻缘石。
云依一听就嘟起嘴不干了,任赵锋软硬兼施,就是不肯走过去。
周围有许多祈求天赐良缘的少男少女,在这里焚烧香烛,诚心参拜。更有一些人用绳子把酒瓶挂在姻缘石旁的榕树上,希望所祈求的愿望能实现。
一位老人笑呵呵地走过去八卦,“怎么啦?跟小娘子闹别扭了?”
赵锋借口说:“就是,这小妮子生相公我的气了。”
老者教育云依说:“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的相公多好啊,长得俊,对你又好,闹什么别扭呢?周围的人还看着呢!”
这下变成全是云依的不对了。
最后,她只好万分不情愿的跟着赵锋去求拜姻缘石。
于是,这两个小冤家拿着一份包括**衣纸以及姻缘符的拜姻缘石宝烛,在石下诚心求愿(不过这明显是有人在敷衍了事)。然后,他俩拿着一炷三支小香到石前禀神,上香结束后就在石旁化宝。赵锋把一份用来挂的宝牒写上名字,小心地挂在石旁,牵着云依走上石前再次上香,名曰有头有尾。最后,他俩又顺时针在石的正面走一圈,放好姻缘符,才离去。
求配偶得配偶,求子嗣得子嗣。赵锋心想:这下我两个都求了,老天爷会听到我的心意吧!
云依在一旁撇嘴:老封建加上小封建,我看大家脑子有毛病!一会儿又说人定胜天,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一个连存在都成问题的老头身上!古人呐……
赵锋在云依耳边轻声说道:“娘子,什么时候给相公我生个孩子?”
云依内心直骂这家伙得了“孩子狂想症”,嘴里却说道,“等到我乐意的那一天。”
赵锋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昼街市上的各种店铺和货摊交易活跃,生意兴隆,百姓们可以在这里任意选购产品、古色古香的木器和各种珠宝、贝壳以及精美的手工艺品。
云依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拉着赵锋往一个小摊子上走。摊主是一个年老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摊位上,用古老的方式制作各种手工艺品,等候着买主。老人似乎会做很多东西,有带有彩色花纹的草篮和草席,有在木器上雕刻花纹和图案的小挂饰。
老人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类似现代的广场,人们兴高采烈的,似乎那儿正有精彩的表演上演着。
云依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她努力地往那儿挤,丝毫没有在意赵锋担心的大叫。
广场上有几个外来的人在表演。只见其中一个在空地上挖一个大坑,并在里面放置木柴,其上方堆着一层大卵石。木柴点燃后,卵石被烧得滚烫,另一个表演者赤足在卵石上行走,神态自若,面露笑容,时走时停。他们这些动作不断引起观众们的阵阵掌声和赞叹声。
赵锋好不容易挤到云依的身边,看到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卖弄起自己的知识,“这叫走火,是晋国那儿特有的。”
云依奇道:这不是蹈火术么?前世爱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时看到太平洋斐济群岛中的一个小岛上的岛民举行的宗教盛典——蹈火仪式,她就心痒痒的,打算去那里试试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说起蹈火术,还是偶们的老祖先厉害,早在古代的晋朝,葛洪的《抱朴子》就有记载:吴世有姚光,有火术。吴主积荻千束,火焚荻了尽,光恬坐灰中,振衣而起。
云依真得很想试试,听说蹈火者如果心理和精神上准备得好,就不会灼伤,普通人都可以试的哩!当时跟爸爸去马来西亚旅行的时候,参加兴都教徒对玛赫哈拉女神所举行的蹈火节,她就打算偷偷去试了,没想到她的阴谋被爸爸发现了,威胁她再也不带她去旅才作罢。
这时表演者表演完,拿着一顶的对周围观看的百姓说:“请大家行行好,我们初来贵地,盘川用完了,只好用这技艺来谋生……”
看来月筏的百姓生活条件都比较好,起码没有一个人是看霸王戏的。帽子来到赵锋的面前,他把一个大大的银锭子放进去,对那个人说道,“你表演得不错。”
那个人似乎有点不敢置信,看到赵锋举止得体的样子,连声道谢。
云依其实非常想知道在火坑中行走是什么感觉,便问:“在那上面走不烫吗?”
那人看到她被赵锋很亲密的搂着,想来也是那贵人的妻子,就答道:“夫人,我只好用我们祖先的话来解释,‘水神派遣的数以百计的小孩伏倒在石头上,蹈火者不过是在清凉的小孩背上行走而已’,至于烫不烫,夫人看到我当时的表情并不痛苦,就知道了。”
云依一听“夫人”这词就傻眼了,这人怎么和那个老头一样,都跟赵锋一伙?
她拉起赵锋急忙逃跑。
金字招牌,朱阁重檐,古朴典雅,华丽高洁。砖木结构的铺面,精巧玲珑的楼阁,镂刻精美的花纹图案,屋与屋之间的深窄小巷,错落别致,热闹繁华。
街路面均用大块石条铺成,雨后纹理清晰,洁净如画,人行其上,无喧无扰,空灵悠远。不错,赵锋与云依正在月筏城中的月冕路上走着。
路边绿荫好气氛,月冕路上情人多。
要问百花谁最美,怀中佳人最娇美。
这是月冕路的一大特色,静,优雅,环境好,情人特多!
云依对出宫游玩的兴致已经全没了,异常郁闷地跟着赵锋,像个精装版的木偶娃娃。
“小依,你可喜欢这簪子?”赵锋拉着云依,走到一个首饰专卖店,拿起一支名为金镶宝石蜻蜓簪的簪子,问道。
金镶宝石蜻蜓簪?云依眯起了眼睛装专家。
簪为银质。簪柄以金累丝制成蜻蜓形。蜻蜓须端嵌珍珠,腹部、翅膀镶嵌红宝石共5粒,尾部及装饰飘带等处点翠。
云依拿着那簪子惊叹,虽然我不知道它值多少钱,不过手工得确是十分精巧。她翻过簪子细细欣赏,突然发现簪子是中空的!
那店主摆出服务最优的标准笑容,“姑娘,难得你相公肯陪你看这些小玩意儿,就买下吧……”
云依的头痛得厉害。
赵锋今天心情特好,丝毫不问云依的意见,掏出银子买下,出手大方得很。
不过,最让云依心动的是月冕街中心的那家江桂老字号,里面的桂花茶饼实在是令人口水直下。
赵锋降下三根黑线,“怎么每次跟我出来你都是找吃的?”
云依理直气壮,“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况且我要研究它的做法!”
赵锋露出老狐狸般的神色,在云依没发现时恢复正常,然后带着云依去找吃的了。
江桂的桂花茶饼用料精细,绝不作假,云依一尝就知道了。想当年她跟在老爸的**后面混的时候,不知尝过多少地道的风味小吃,可谓之美食小专家了。
桂花茶饼呈金黄色,皮薄如纸,具有“小而精,薄而脆,酥而甜,香而美”的特色。云依咬了一口,开口赞叹,皮脆馅酥、香甜爽口,传统的配方就是好!
赵锋看她吃的欢,不禁起了作弄她的心思,“怎么办呢?我的钱不见了……”
云依一听,脸就白了,刚才觉得还很好吃的桂花茶饼一下子变得如过期面包。她以前看到那首恶搞版的《望庐山瀑布》还笑了半天呢,没想到现在主人翁变成她了!
日照香炉生纸烟,云依来到江桂店。
口水流下三千尺,摸摸口袋没有钱。
哪位高人作的啊?还真是切合现实生活啊……

云依看着赵锋,心里的坏水直流:委屈你了,泽皇陛下……
她又吃了几口,突然捂着肚子,眉头直皱,声音不稳地对旁边之人说道:“我……离开一会儿……”
赵锋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去大解了,担心地说,“快点回来,小心迷路。”
云依点头称是,走出店子后,整个人又活蹦乱跳的,哪还有一丝肚子的样子?
看来这丫头是打算把饿们伟大的泽皇陛下留下来当丑人了……
吃得饱,吃得好,心情自然好!云依打了个饱嗝,悠闲地“招摇过市”。
可怜的赵锋等了许久也不见云依,结账后跑去找人,心里着急:莫非这丫头迷路了?还是掉进粪坑里了?
结果他找了许久也见不到云依的人影,才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早有计划,把他撇下开溜了。这一刻他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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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某人根本不清楚大地快要震动,火山就要爆发,依然自在地走着,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逛街啊!她有点遗憾地摸摸口袋,可惜没有钱……
不过没关系,除去眼睛疲劳也是不错的。
她跑去看糖人了。
糖人婆婆那里热闹,因为有很多的小姑娘,以及她们身边的护花使者站着。云依纯粹是看热闹,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钱。
糖人婆婆的木架分为两层,每层都有很多小插孔,为的是插放糖人。这玩艺儿好看、好玩,玩完后还能吃,的确比现代的棉花糖还有吸引力。云依上辈子看人做棉花糖多了,就是没看过做糖人,这个机会她怎么会轻易错过?
离她比较近的一个女子向她的相公撒娇说:“我要一个糖人嘛……”
这娇滴滴的声音一出,他的相公立即就答应了,让糖人婆婆做一个小鹿模样的。
婆婆用小铲取一点热糖稀,放在沾满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后用嘴衔一段,待吹起泡后,迅速放在涂有滑石粉的木模内,用力一吹,稍过一会儿,打开木模,所要的小鹿就吹好了。
云依瞪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似乎婆婆的动作是电影中的快进,“哗”的一下就没了。
婆婆再用苇杆一头沾点糖稀贴在小鹿上,递给那个女子,然后活动起满是皱纹的脸,收过钱。
其它的女子纷纷央着她们的相好,要那些糖人。于是云依便站在那里继续看着。
婆婆手艺高,不一会儿就弄好了,一一收过钱。看到云依还站在一旁,笑着问,“小姑娘,你想要这些糖人?”
云依不好意思点头,毕竟人家婆婆做那么半天才挣那么一点钱,还要养活自己。她说道:“婆婆,你的手艺真好,一会儿就做好一个糖人了。”
婆婆笑起来的皱纹更深了,“呵呵,小姑娘,这叫熟能生巧。婆婆养活我的儿子也是靠这手艺。”
云依奇道,“那您儿子怎么不帮您?”
婆婆脸色一暗,“前些年死了,那个妖妃张丽环说要建雪宫,把我儿子捉了去,累死的。”
云依鼻子一酸,“婆婆,张丽环死了,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好姑娘。”婆婆笑道,“我儿子给我留下了孙子,也算是老天爷可怜我的。”
“那婆婆可要好好教导他了。”云依笑着说,“婆婆可以教我做糖人吗?”
婆婆很好人,很仔细地教云依。
拨浪鼓儿风车转,琉璃咯嘣吹糖人。
云依聪明,很快就掌握了方法。她学着婆婆的样子,拿起一小块棕色的棉芽糖,用一根细管**糖块,边吹边转着圈,同时双手或捏或拉或拽或扯,那糖块便像气球一般,渐渐地胀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一只绵羊就趴在她的手上了。
不过云依的技术不够婆婆好,绵羊不像绵羊,还吹了好久。
这时一锭银子放在婆婆的手上,她惊讶的抬起头,问:“这位公子,您要糖人?”
那个公子点点头,指着云依,“我要她手上的那个。”
云依正沮丧着,听到有人要她的糖人,正花痴的想自己的糖人还算有点欣赏。不料一抬头就见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慕……慕容凌……”云依双手沾满滑石粉,指着那个被她称为“祸害”的俊男。
“好久不见啊!”慕容凌笑眯眯,“没想到你在这里谋生了。”
婆婆见两人认识,问:“公子要买这个糖人?”
慕容凌万分肯定地点头,“嗯。”
云依看着婆婆,又看看慕容凌,心里十分为难。婆婆生活艰难,拿了这锭银子生活就好多了。可是眼前的人她非常看不顺眼,又不想他就这么拿到自己做的第一个糖人。
她思前想后,最后柳眉一挑,对买主说:“好啊,不过你要答对我的三个问题。”
慕容凌还是那副样子,示意云依往下说。
云依哼道,“这是谜语联,上联是日落香残,免去凡心一点。”
慕容凌笑着说:“上联谜底是‘秃’,我的下联是‘炉熄火尽,务把意马牢栓’,谜底是‘驴’。不知可否答对?”
云依扁嘴,“下一题仍是对联,上联是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慕容凌停住了,云依心里奸笑,这可是我们那儿的古今绝对啊!这么多古人,用死这么多脑细胞都对不上,这下还难不到你?
慕容凌想了好久,然后信心满满地说道:“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云依被shock了,这千古绝对竟然被他对上了?
我再来一个!云依开口又是一个绝对,“大凉山山小,小凉山山大,无论大山小山,都是锦绣河山。”
慕容凌又进行一段长时间的思考,才迟疑地回答:“少林寺寺老,老林寺寺少,不管少寺老寺,皆为清净佛寺。”
云依捉到毛病了,“哪来的老林寺?”
慕容凌愣住,“这个……”
糖人婆婆笑了,“我看这小子也不错的,你就把糖人给他吧,咱们再做一个?”
“好吧!念在婆婆的份上,给你好了。”云依嘟着嘴,万分不情愿地递过糖人。不过她心里却十分崇拜这个大祸害,竟然能对上这两个绝对,虽然最后一个有点马马虎虎。
慕容凌笑着接过糖人,正打算继续粘着云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谢云依!你给我过来!”
云依一听这声音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赵锋走过去捏着云依的脸,“怎么到处乱走?”
云依咬牙大叫,“痛……”
“你还知道痛?”
慕容凌看不过赵锋欺负云依,一掌拍过去,“你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这么一个弱女子?”
云依含着眼泪点头称是。慕容凌的身影在她的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宛如救世主。
赵锋很不爽这个长得与他一般俊美的男子,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觊觎云依!
糖人婆婆拉着赵锋,“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你看小姑娘的脸都肿了……”
“我在教训妻子管你什么事?”赵锋冷冷地看了婆婆一眼,紧紧地搂过云依,宣示着自己对云依的主权。
妻子……
这个词让慕容凌的翩翩君子造型瓦解,“既然是你的妻子你就更应该爱护她!”
赵锋黑着脸拉着云依,丝毫不理婆婆的解释和慕容凌的怒气,转身就走。
“这姑娘挺好的,怎么就嫁了一个这样的男子?”婆婆直叹气。
慕容凌苦笑,“恐怕就算那男子对妻子再不好,也会有很多女子甘愿嫁给他吧!”
婆婆奇怪。
“走了也不告诉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云依的脸痛得要命,泪水流过的时候更痛了。她摸着眼泪哭道,“你钱没了难道要我陪你一起被人骂?”
赵锋听过解释后啼笑皆非,这么说来是他错了?
“好了,别哭了。”赵锋看着云依被泪水洗礼的红肿的脸,“今晚让白岚给你擦药。”
云依扭过头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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