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我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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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
此前,日记写到三月十日,这几天装运贼货的车辆略有变动,整个行动都控制在晨八点之前,但晚上轻脚轻手轻言轻语的运赃,仍不时打扰我的春梦。
这种跟踪紧张,剌激,但毕竟不是我人生的追求。既然写无用,何必一意固执,世上要做的事还多。正当我把精力转向对电信的投诉,而对窃贼的活动逐步淡忘,能欣然入睡的时候,又一件事,将我引向这一主题。
三月十四日晨八点过,我上楼给树浇水,见老覃给餐馆的老板交面钱,一会又看见他从下面上来。这些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天天见面的人,见到不怪,见不到才怪。
九点过,有两人看了看窝棚,又看了看餐馆,我以为是吃饭的人,便招呼进餐馆,结果不是。起身下楼,一看窝棚的门上是一把大铁锁,今天又咋哪?没有一点迹象,上学的上学,吃饭的吃饭,看不出一点反常。
时间到了下午六点,康明见我坐在街边,过来和我打招呼,说餐馆打算把康雍找回来。他讲,她在南坪干得好好的,这次回来,能干多久?
老板讲,我干好久,她就干好久?又说安排在隔壁的理发店住云云。
巫二上来与康明招呼,康讲我正要找你,今晚康雍来在你那儿歇一夜,我去石桥铺儿子处。
不一会餐馆老板回来,一见康明,就讲他那两个儿子不错,都很争气,话一调头,又谈到康明从良。
我讲,儿子争气,作父亲的其行为也要影响子女,聪明的人,找点钱不是花天酒地,而是留有余地,随后金盆洗手。
他讲,知道。老板讲,像小陆一样从良。我直白地告诉他,你们和铁老板不一样,干同一件事,你们要背一个字,他不背。
摆谈中康明讲,不知是哪个犯了案,这次牵连到铁老板娘,昨晚把老板娘请到新华街派出所,又转到另一个更远的派出所,可能是那边哪个犯了案,乱咬!到现在老板娘都还没有回来。

又说昨晚还问了他的,办没有办暂住证(估计他住在老覃处)?我想正因为有此一说,他已经感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所以今晚他要赶往石桥铺。
餐馆老板插话说,这些人,可恨,坏得很,估计是上次罚了一万多,认为有搞头,几个没有钱了,又出来找钱。
她说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让我刻骨铭心。大约是十余年前,我兄弟在天然气研究所上班,几个打麻将赌博,输赢有点大,上万元。
事情发生三年后,有一人犯了案,牵出这件事,几个人被抓。因为都是正式职工,各家都想通关系从轻处理,不影响他们的后半生。
我们通关系,用了七、八千元钱,铁路局有一个送钱不说,还送了一套位于七星岗的房子给那位起作用的人。康明讲,是预审科的。我讲,有可能。实在话,哪个人能起如此作用我也不懂。
结果铁路局那位,系主犯,因为送的东西价值大,判监外执行二个月,而我的兄弟,判刑壹年,除脱了工作,至今一蹶不振,自甘堕落。
这些人黑得很,硬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她的意思,收拾铁老板娘的,有可能是这样一群人。
有人吃饭,谈话中断。身边梅胖娃那辆一吨车正在上边角料,天都黑了,老覃把大女叫到我身边的黑暗处,悄声告诉她,找遍了,没有找到。我估计是寻找老板娘的下落。
一方听到的是失落亲人的焦虑、凄凉,一方听到的是公干人员的沦落、猖狂。
我在想假如因为我的原因,某一家人,妻离子散,而披着公干外衣的人,依旧我行我素,社会依旧故我,你说我记述的这一切,是好,还是坏?是制止邪恶,或是纵容另一类披着合法外衣的邪恶,……。
真的,我不想说,我好困惑!
2001.3.14.晚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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