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密室杀人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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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里的重犯室,林云道和张文轩正在打量一个穿着囚服的青年,只见这个青年剑眉星目,一脸正气,正闭目坐在牢房的角落里
林云道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狱卒:“这个青年就是杨诚吗?”
“回大人,是的。”狱卒见过林云道手中的刘犀给的令牌,回答的很恭敬。
“此人你们知道是在哪里抓到的吗?”张文轩也问起了狱卒。
“回先生,送来的衙差说,他们抓人时,这人正在甄家陪着甄家的女儿甄丽。当时也没有反抗,就直接带了回来。”张文轩在刘犀身边也呆了八年了,整个府衙下下,从衙差,狱卒到下人,婢女,几乎都知道此人就是知府大人的左右手,所以也甚为恭敬。
张文轩想了一想,似乎没什么问题要问狱卒了,就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狱卒自然是明白人,躬身退了出去。
这是张文轩才对林云道说道:“云道,你直接问吧。”
林云道“嗯”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对着杨诚说道:“是杨诚杨大哥吧?在下是杭州知府特派调查此案的林云道,在案发后,我和这位张文轩张先生一起去过案发地点,心中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一下你。”
此时杨诚才缓缓张开眼睛,没有回答林云道的问题,而是很肯定的说道:“甄志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把他关在了吴山的废气房屋里。”
林云道呵呵一笑,说道:“我没有说是你杀的,也相信不是你杀的,但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有其他可疑的人去过案发地点,所以你还是嫌疑最大的人,如果你不想被人冤枉,就仔细并且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杨诚奇怪的看了林云道一眼,似乎不相信林云道的话语,因为自从甄志案曝光之后,整个钱塘县,除了甄丽,没人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都十分怀疑自己。此时有第二个人相信自己,颇为疑惑的说道:“你真的相信不是我杀的?”
林云道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这位张文轩先生也相信,所以我们是来帮你的,而且抓出幕后真凶,也是我们两人的职责所在。”
林云道的眼神很清澈,也很诚恳,杨诚从中看不出欺骗,便说道:“你问吧。”
林云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泛出一点笑容,说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把甄志弄到废弃房屋里,接着又是如何发现他死亡的,发现他死亡之后,你又做了什么?要说的详细一些。”
杨诚听着林云道的话,开始慢慢沉思,陷入回忆中,然后缓缓的说道:“上个月吧,我去找甄志提亲,想娶丽丽过门,结果甄志这厮狮子大开口,要价两千两银子的礼金,结果我们吵了起来,后来甄志偷偷的把丽丽许给了一个大户做妾侍,我很生气,但又没什么办法,结果就在大约十三天前,我看见甄志从富贵赌坊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输光了钱,我当时就想打他一顿发泄下,就尾随着他走,结果他恍恍惚惚的就走到一条没人的巷子,我就从路边拿起一根木棍朝他脑袋打了下去,他马上就昏倒了,我见他昏了,又想到丽丽,突然就想到如果把他绑了关起来,吓吓他,他也许会怕,就不会再阻拦我和丽丽了,接着我用个麻袋把他装了起来,背到了城南吴山那个废弃的房屋里,过了不久,他转醒了,我就和他谈,谁知道他知道是我把他打昏的,不停的骂我,还说绝对不会把丽丽嫁给我,我一气就去买了个大锁,把他锁了起来,心想关他几日他定然就会怕了。第二日,我怕他饿死渴死,又把那个水缸洗干净了,给他打了一缸水,买了三五日的干粮放在里面,过得三日,我又去找他,见他吃得睡得,又和他谈,他还是不允,我就继续把他锁着,不过这次我把干粮放的少了些,紧凑些吃,也能吃个三四日。就这么我和他都不让步,一直耗着,但是三天前,我又去给他送干粮,却发现他居然死在了那张睡觉的桌子上,而水缸的水和放在旁边的食物,他都没吃,我当时一吓,拿起干粮就跑了,接着我又不敢告诉丽丽,但她父亲失踪了十来日,也有些担心,我就一直陪着她。事情就是这样。”

杨诚讲的很详细,前因后果也都说了,从房屋当时逃跑的时间也符合猎户说的,林云道点了点头,思考一会,才看向张文轩说道:“张大哥,你有疑问吗?”
张文轩一笑,没有回答林云道的问题,而是问杨诚道:“从你第一次抓甄志上山开始,到你每次给他送食物时上下山,有没有什么人跟踪你?”
杨诚瞪着大眼睛问道:“没有啊,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林云道笑道:“你既然在房屋里放了水和食物,而且他的行动在房屋内是自由的,他又是赌徒无赖,不会傻到有水不喝让自己渴死饿死,而且你每次隔三四天就去一次,也就是说,他要饿死渴死只能是在三四天的时间内,那么一定是有人在你送完食物后,就把他控制起来,不让他喝水,这样等你再次来时,他已经渴死了。”
张文轩此时却笑不出来,疑惑道:“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但第一,什么人和甄志有这么大的仇恨,必须要杀他才能泄愤?第二,要控制他三天不能行动,他肯定会挣扎,但他身上没有伤痕,那么杀人者要怎么样才能限制他的行动呢?第三,废弃房屋里的桌子曾今被移动过,但为什么要移动桌子?这样移动桌子到底有什么用呢?第四,如果真是另外有人杀了甄志,可是房屋里面没有人行走的痕迹,而且房屋大门是杨诚锁住的,如果锁被人撬开,杨诚不会不知道。”
杨诚听了这四个疑点,也是觉得不大可能,林云道却打诨道:“在案发地点,我只发现了三个疑点,询问了嫌犯后,前面两个疑点解开了,反而让三个疑点变成四个,看来,要解释这些疑点,我们还要再去一次案发地点。”
张文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道别了杨诚,要对方放心,便又一道往废弃房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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