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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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潇潇兮,亦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
虽然说现在这种情况似乎跟这句话挂不上什么边,但是``````````
被突然冒出的慕容谦抗在肩膀上的月兔,在当时,心里却的的确确的在默诵着这首诗词。
而身为涉嫌绑架的主角慕容谦,却似乎并没有见意这些,他始终坚持着微笑‘服务’原则,肩膀上的重量似乎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妥,他向在座的所有人一一礼貌的点头示意,然后又朝騫代他们弯了弯腰,然后不紧不慢的转身准备出门。
不过,他的这一系列无视他人的举动,却让騫代很是不爽。
“喂!”
騫代绕过身前的高大男子,径直走到慕容谦面前,伸出纤细的指尖努力在对方胸膛上戳戳戳。
“她是我请来喝茶的客人!谁告诉你可以跟我抢的!你最好不要说是我答应过的,首先,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其次,就算是我答应过,我现在也不会承认的!”
呼`````````````````
满意的收回手,往胸前一抱,騫代抬高下颚,清澈的眸子选择从上往下瞄的方式,以示自己高傲姿态。
可是跟月兔每一次所见的一样,不论遇到什么情况,眼下的男人始终不曾改变过微笑的表情,现在,他也依旧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看着眼前不肯跟他分享客人的騫代。
“虽然很失礼,但是我找这位小姐有些重要的事情,可否先借给在下一段时间,在下可以保证,必将完好无损的奉还。”
眼看威胁无效,騫代抬眼看了看对方肩上的月兔,又转头看了看慕容谦,一时间表情高深莫测,让旁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枸杞!”半响沉静,騫代扬声朝身后高大男子喊道,视线却依然望着慕容谦。
高大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大踏步走了上来,在騫代身旁站定,视线直直的望向慕容谦,原本大男孩一样憨厚的笑脸上,此刻却覆上了一层危险感,他的眼神犀利,像是在准备捕获猎物的野兽。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流窜在慕容谦和高大男子之间,周围的气氛逐渐僵冷,似乎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诡异的压抑感让月兔忍不住哀嚎出声。
“拜托你们行行好吧,要不这位大哥你先把我放下,我快要脑充血啦!!”
拖着晕沉沉的脑袋,月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双腿沾地的踏实感,可惜回答她的依然是出奇的沉默。
“噢,我的天啦!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逃跑总行了吧!”
而这回回答她的,是騫代洒脱的笑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騫代很显然十分明白这个道理,在被月兔怨恨的目光戳死之前,她便轻咳着停住了笑声。
她拍了拍高大男子的肩,男子会意的站到了騫代身后,而騫代则一改先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里浸着邪魅的笑,放低声音轻掀薄唇道“我知道你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你在意的人不会有任何危险,倒是你``````````````”
騫代停顿了一下,扬了扬眉头。
“你以为她一个千金小姐,真的会有人愿意放她一个人出来四处招摇过市?如果你想利用她,这方法未免太蠢了点,谁都知道,九将军一旦真的发怒,你我都是招架不起之人,眼下我到是有个万全之策,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这么一个粗人的话了。”
听到騫代的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挂在慕容谦身上而涨得满脸通红的月兔连忙摇头晃脑的替慕容谦答话。
“好好,都听你的。大哥,若是你这样抗着我回到月府去,可能我还没来得及当一回人质,就已经先因为脑充血过量而昏死过去了,这样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提我请医生也还得花你的钱不是。”
闻言,騫代倒是朝月兔露出一脸‘你终于聪明了一回’的表情。
而慕容谦则盯着騫代无害的笑容半响,也不知道到底是月兔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真的在騫代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放下了月兔,双拳在胸前一握,回答道“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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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府西院。
子澈的房间里,光线充足,满屋充满着淡淡的清幽花香。
床前的桌上一直都放满了各种糕点,只要盘子一空,就自会有人端走,而桌上茶壶里的暖茶也一直没有断过,窗台下的几个花盆里,郁郁葱葱的开着各种鲜艳美丽的花儿,房间里的所有地方都被擦拭的不染一丝灰尘,足以可见主人的用心。
而此时,宽敞的屋内,大门紧闭,窗户都严实的关牢,房门外菀儿站在一边守候,而房门里子澈和林成狮两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表情各异。
“你说的`````````都是真的````````````?”
子澈颤抖着声音,一时脚步不稳跌坐在床沿,内心犹如针扎一般,痛不欲生。
“说假话对我并没有好处。”
沉着冷静的声音从窗户一边传来,林成狮高大的身影遮挡住窗前的光。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
子澈坐在床边,十指关节因互相用力交握而微微发白。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依旧是沉稳冷静的声音,甚至不带任何感情起伏,林成狮没有回转身,双眼似乎能透过窗户一直望到很远的地方去,思绪早已经飘去了其他地方。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亓子澈咬了咬唇,美丽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染上了浓浓的哀伤。
林成狮以沉默作为默认,依旧没有回转身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即使是一个国家的大将,那也只能说明他拥有高强的武功以及高人一等的智慧,但这些也并不等于他就是全能的。
这个世界上,必然存在着很多,即使你再聪慧过人,也看不见,听不到的一些事情。
这一次,林成狮终于回转过了身,他背着光,让子澈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他在犹豫什么,但是最后,响起的冷冷音调也只是说。
“我自有方法。”
望着眼前,拒绝给自己任何合理的理由,却要让自己无条件信服的男人,若是换成其他人,这种事情是断然可以选择不信的,可是眼前的男人浑身却都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信,你会不自觉的去相信他,也会不自觉的臣服于他。
虽然子澈并不想去相信,但是他有着这样的魅力,却是事实。
看着眼前跟自己对望着的女人,林成狮并无暇去猜想对方心里的想法,他无声的挑了挑眉,朝对方走近一步,十指轻叩桌面,无言的表示他们的这项交易,现在该轮到她说话了。
亓子澈深吸了一口气,撇开了视线,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活了这么多年,如今发现也许曾经所做的,都是错事,一向孤傲如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害怕再继续走下去了,因为她已经不再确定,她今后所做的,是不是就能够是正确的,还是,她已经不明白,究竟什么事,才能算是对的。
脑海了忽然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不论她怎么生气,他永远不怒不恼,似乎他这辈子,就应该用微笑陪伴在她身边,她明明知道无论自己怎样做,怎样伤害,他也不会退缩,就是因为她知道,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泪水突的涌上眼眶,苦涩,痛苦,悲伤,寂寞,孤独,她从不曾知道快乐。
她```````````````````````恨。
那些让她变成如今这样的人,她全都恨!
抬起湿润的双眼,子澈的眼眸里释放着所有的愤怒和决然。
她直起身,从贴身衣兜里取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放到面前的桌上。
“这是夜淼国皇城里进出用的令牌,有了这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令牌后面刻的有地图,在火上漂过就能显示出来。”
林成狮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他没想过能获得如此直接的情报,拿到这样东西,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夜淼国。
房间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在房门外有力的喝道
“启禀将军,大小姐被歹人挟持,现在人在友兼客栈内。”
沉稳不变的脸色突变,林成狮收起令牌,转身向大门大踏步走去。
身后传来子澈决然的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量朝林成狮说道
“我想你需要入宫去暗杀的人,与其让那些生面孔去,也许我更为合适。”
门前的身影略顿,几乎只是一瞬间,他又继续朝门口走去,如雷鸣般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很好,明天你就出发,我会再派一个人随你同行。”
低沉的嗓音在大门被粗鲁的甩上时嘎然而止。
门外脚步声远去,子澈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回床沿。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如今自己倒戈相向,那男人居然什么也没有想,便匆促决定了如此重大的事情。
难道她的表情已经透露出她势必报仇的决心了吗?
还是````````````````````
所谓大将之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林成狮,是个不可小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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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二楼的一个厢房内。
轻纱薄帐,房内正中间的餐桌上,摆着一个香炉,房间内充满了檀香絮绕的味道。
房内的设施很简单,墙壁上挂着一副窄而长的山水画。
一个可供洗澡的宽大木桶摆放在另一边的墙角,用一面长长的屏风隔开,屏风上描绘着几个窈窕淑女正对镜梳妆。
月兔在房里东瞅瞅,西望望,一会摆弄窗下的古木铜镜,一会研究屏风的制作材料,甚至还把自己扔在房里的床榻上,独自一个人嘻嘻哈哈,倒是也给房里增添了一些热闹氛围。
“你们这儿的床好软**啊。”月兔直起身,对着正坐在桌前冥神品茶的騫代赞叹道。
“多谢小姐夸奖,不过,依小姐的意思,难道贵府的温良软玉,还比不上我这小小客栈的普通床铺?”
听到騫代的说话,月兔从床上滑下地,背着手在房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我家的床和你们这儿的床有什么区别。”
奇怪啊,家里的床都是专门请有名木匠订做,所用全部都是上好材料,而铺床用的也是每三年就会换一次的上好木棉,棉花上又用名缎庄的布匹加盖,丝滑的软稠上覆盖的又有上好蚕丝织成的单纱,拥有这些,才能在睡在床上时感受到一种软入云朵之上的感觉。
夏季蚕丝凉爽如在水波中荡漾,冬日则温暖如春日阳光。
不论怎么看,这样一家小小客栈,也不该有能力做出如此温软的床啊。
“你们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眉头紧锁,月兔不加思索的问出心中疑虑。
騫代慢慢的放下手中与这普通的厢房格格不入,甚至有点过于精致的瓷杯,睁开清澈的双眸,嘴角边因这句略显唐突的问话而荡出一抹浅笑。
“如你所见,我们这儿可是正当生意人的买卖。”
“可``````````````”
还未等月兔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尽责态度发挥出来,桌子另一边的慕容谦终于沉不住气以轻咳之声,打断了月兔的问话。
看众人的话题终于不在床上打转,目光都转向了自己。
慕容谦继续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嘴角边荡漾着一股淡淡的微笑朝騫代望去。
“还未请教公子的良策究竟是什么?”
啊!对了!
月兔连忙也跟着正襟危坐。
他们不是要谈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騫代双手握在瓷杯两侧,右手的食指慢慢的在瓷杯上的雕刻花纹上摩擦着。
“我的办法很简单,你今天就得连夜赶回夜淼国,然后一直守在皇宫大门前,在后天太阳下山之前,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闻言,慕容谦陷入了一阵沉默,而月兔则是越听越糊涂。
“夜淼国?”月兔望向慕容谦沉默的脸。
“我们家也有一个是夜淼国的``````````啊!对了,你还劫马车来的吧?你和子澈是朋友?”
慕容谦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从除他以外的第二个人嘴里听到‘子澈’两个字。
这个女子,果然每次都能给他出乎意料的惊讶。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这样觉得。
慕容谦沉默的脸上又扬起了微笑,他突然明白了騫代说过的‘我保证,你在意的人不会有危险’的含义。
没有回答月兔的问话。他重新将视线望向騫代,这时的语气又再一次的变得淡雅风清。
“回夜淼国?”他问。
騫代直直的望着慕容谦的眼睛,笑的高深莫测。

“回夜淼国。”她答。
“若你骗了我?”慕容谦保持着微笑,眼神却犀利起来。
这回是一直站在騫代身后不作声的高大男子开口了。
“代从来不骗人。”
憨厚纯净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荡,騫代勾起嘴角,又重新捧起了瓷杯品茶,不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慕容谦站起身,大步走向房门口,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
“如果是假的,我自有方法找到你。”
顿了顿,他又开口道“多谢老板相告,在下告辞。”
直到对方的身影已经在转角消失看不到了,月兔才缩回脖子,眨着困惑的眼睛望着騫代。
“你们是在说子澈?”
不可能,子澈还在屋里养伤,怎么可能在后天回到夜淼国?
騫代并没有回答她,她放下瓷杯,先是望向窗外,接着朝着月兔眨了眨清澈的眸子。
“你一直在找的人来了。”
哎?
这回是月兔愣了神。
而几乎同时,楼下传来嘈杂声,林成狮质问店小二的声音清晰的传上来,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上楼梯,踏过走廊,然后停在了房门前。
啪!
房门被粗暴打开的一瞬间,月兔瞬间清醒,她手足无措的站起身,在房间里东跑跑西奔奔,先是往床底下瞅了半响,然后又站起来冲到屏风后面,还是觉得不保险,干脆跳进了空空的大木桶里。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阵寂静。
憨厚的高大男子讶异的眨着眼睛看看门口,又望望屏风的方向,一脸的茫然。
騫代则是好整以暇的继续品着瓷杯里的茶,嘴角边却止不住的往上高高扬起。
门口的林成狮从推开门之后,看到月兔的每一个动作,额上的青筋就随着她近乎于白痴的动作一根根的往外冒,直到对方跳进木桶之后,他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发出一声挫败的低吼。
高大的身影几步就来到了木桶前,罔顾里面还在掩耳盗铃蒙住眼睛的月兔,老鹰抓小鸡似的伶住月兔的衣领将她毫不费力的伶了出来。
“恩```````````````嗨````````````````”
知道瞒不住了,月兔只得辛辛的放下双手,尴尬的跟已经面容铁青的林成狮打招呼。
“嗨。”
面无表情的回应她一声,然后单手伶着对方径直走到床边扔上了床。
月兔挣扎着想起身,林成狮却毫不客气的背朝着月兔往床沿边一坐,高大的身形就像是一个厚重的屏障,隔断了月兔想要溜下床的想法。
林成狮眯着双眼,全身散发着强烈的敌意,一动不动的瞪着眼前的两人。
騫代直到喝完瓷杯里的最后一口茶,才慢腾腾的抬眼看向眼前不断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男人。
“九将军,如果你是想来抓那个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绑架你的未婚妻的人,那么很遗憾,他已经离开了。就在你到来之前不久。”
林成狮闻言,四下张望了一转,最后视线又望回了騫代面前。
“你是这儿的老板娘?”
沉静的声音淡淡的询问,却给身后的月兔投下一枚炸弹。
只听月兔惊叫着攀上林成狮宽厚的肩,努力伸长脖颈向桌前张望。
“你是女人!你骗了我!”
而騫代只是撇撇嘴角,耸了耸肩。
“我记得,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女人。”
“啊!!!骗子!!!!”
那我以为的那些算什么啊,什么挑逗和告白啊!!!
我完全是在自寻烦恼啊!!!
月兔在林成狮身后又蹦又叫,呲牙咧嘴就差一口咬上林成狮的肩膀泄愤。
“我想```````````”
騫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显露无疑,一边推着还在继续茫然的高大男子往门外走去,一边笑咪咪的提醒月兔。
“你还有话想对将军说吧。”
`````````````````````````````````````````哈?
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月兔才慢半拍的反应到騫代的话。
对啊,自己出门寻他,不就是因为有重要的话想要对他说吗?!
但是`````````````````
相隔这么久,勇气几乎都要消磨光了。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林成狮沉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月兔抬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拉过一直在他身后叫嚣的自己在他的怀中,而他正用双臂紧紧的把自己围绕在他的怀抱中间。
“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月兔尴尬的想从对方怀中抽身,却发现自己一动,对方就将双臂缠得更紧。
直到看到月兔放弃想从他怀中离开,林成狮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着月兔的眼神却无比的温柔。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对你说。”
哎?```````````````````````````````
月兔惊异的抬起眼睛,可是瞬间又想到,大概是关于婚约的事情吧。
“我知道,爹说的婚礼太仓促了,我没有答应的,等回去我会跟爹说再延迟一下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想娶我。
“我愿意娶你。”
“我知道你不愿意娶```````````````````”
等等!
月兔惊讶的猛抬起头,她甚至听到自己脖子‘咯’的一声响。
她茫然的四顾,确定这房子里没有其他的人,能发出其他的声音,于是视线又重新回到眼前的男人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
林成狮在心中微叹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上一个总是忘了把自己的‘脑袋’带在身上的女人,普天之下,大概再没有谁能笨到听不懂告白的话吧。
虽然心里在为自己所选择的对象懊恼不已,但是对上月兔的眼光,他的眼神依然含着一份坚定。
“我想娶你。”
这一次,月兔给出的反应是越来越大的张开自己的嘴巴。
她刚才`````````````````````听到的````````````````````````
难道是````````````````````````告白````````````````````````
告白!!!!!
哗!月兔猛然合上嘴巴。她用力推开林成狮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正当林成狮在心中嘲讽的苦笑着以为自己一生中的头一次告白即将以失败告终时,却听到面前坐的端端正正的女子,突然用力的朝自己大吼出声,就像是两人各站在宽阔的操场一侧,对着另外一头的对方大声喊的那么大力,那么夸张。
“我喜欢你!!!!!!!!!!!!!!!!!!!!!!!!!!!!!!!!!!!!”
她涨着通红的一张脸对他用力的这样大吼道。
林成狮先是错愕,然后是惊讶,再然后是露出被月兔打败的苦笑。
他宠溺的伸手在她头顶揉她的发,刚才的阴霾神色早已消失无踪,他扬扬眉,一脸的得意忘形。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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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出来,月兔依然红着一张脸,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林成狮则是一脸清爽。
走下楼梯,騫代却依在大门口边,似乎在等着他们。
“騫代。”月兔走到门口,立马露出受骗的眼神紧盯着门口俊美不凡的小生模样的騫代。
“要走了?”虽然是随意的问着,却让人觉得她想说的话似乎不是这个。
“恩,以后我也能经常过来玩吗?”
她对这个騫代的感觉实在是很好,她决定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虽然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受骗来着。
听到月兔的话,騫代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只要你还能再来,我一定欢迎你。”
恩?
含义不明的话,让即使是反应迟钝的月兔也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
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身旁一只大手伸来,拉住了月兔的手,牵着她朝月府的方向走去。
月兔一边走,一边回头,客栈门口那个浅绿色的身影渐渐要看不见了,对方却依然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
一直到月兔他们拐过一个弯道再也看不见的时候。
高大的男子才从店内踏出来,他在騫代的身后站定,慢悠悠的问道。
“他们今晚就会回去了吗?”
“如果没有差错,应该是,毕竟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騫代用手指卷着自己耳旁的发丝,眼睛还一直看着月兔他们离开的那条街道,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他们呢?”
“在他们离开后,他们自会醒来。”
应该说,他们一直就没离开过,月兔的性格和那一个‘月兔’有着相距甚大的差距,所以稍微强势一点的月兔则压过了另一个;而无论是哪一个林成狮,他们都太过相像,性格、判断力以及思想,所以,他的身体则中和了两个灵魂。
“那我们呢?”
“老规矩,今天收拾一下铺面,这个国家因为和夜淼国即将开始的战斗也将逐渐毁灭,我们得提早搬家,离开这里。”
高大的男子点了点头,先是朝店里走去,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低声说道
“神殿的最后一个巫女也已经去世了。”
騫代清澈的眼眸在听到男子的这一句话时瞬间暗淡了一下,但是很快,那些情绪便被藏了起来。
“知道了。”
“那````````````````````”高大的男子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好奇心最后还是战胜了一切“他们的后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很幸福。”
“那````````````````我们的呢?”
这一次,騫代没有回答,她回过身,温柔的抱了抱眼前的男子,然后对他展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那个微笑虽然温暖,却依然是高深莫测的。
騫代看着男子转身踏进了店内,她微笑的嘴角扬得更高,她抬头望着天空,不论是谁经过,都要为她空灵的仿佛要和这天地融为一体的姿态而倾倒。
前世?后世?
也许这不过是穿越了另外一个时空的灵魂所带来的幻象。
也许,这是他们的前世,也许,这里和他们的世界在同时运行。
因为某些契机而形成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
但是,那里并不是我们的未来,也不是你们的。
轮回还是时空,一旦某个环节结束,就不会再有连接的理由和必要。
无论是不是轮回,我们都会有再次相遇的那一天。
而这里,也许会成为的,仅仅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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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只是做了个梦,月兔会觉得,这个梦实在是荒诞的比科幻故事还要走样。
她记得,她和林成狮回到了月府,当她发现子澈已经不告而别时,甚至一度怀疑是那个客栈里的大哥伮走了子澈,但是她所有的猜测却在林成狮的一句‘她说她有事,等不到你回来’而还未成立就先衰败了。吃过了晚饭,爹和娘宣布了他们婚宴的日期,她瞬间烧红了脸,林成狮没有反对,晚饭之后他们还陪着爹和娘在月光下品茶闲聊,再之后他送她回了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太累,几乎是刚一挨枕头,她便睡死了过去,而当她醒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学校宿舍里,时间还是她送走子澈和騫代的两个小时之后。
寝室的朋友告诉她,她差点出了车祸,而送她回来的,是追去还她学生证的林成狮。
第二天,她又回到了普通的大学生活,她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一个荒诞的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一路上她埋头思索,走着走着,眼前却多了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怎么,以为是在做梦?”
林成狮耀眼的笑容货真价实的摆在面前,一瞬间月兔打消了所有想问出口的疑虑。
她突然觉得,似乎她从来没仔细注意过,那双虽然一直看不透的眼睛里,却是始终倒影着自己的影子。
“婚约怎么办?”月兔眨着好看的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成狮耸耸肩,居然露出一脸的无奈。
“只有延期了,不过在这之前``````````````````````”
还未等月兔有所反应,林成狮已经麻利的摘掉了月兔的眼镜。
“还是这样看着更习惯。”
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林成狮顺手把对方的眼镜挂在了自己的衣领口上。
“喂!我会看不见```````````````````````”
薄热的暖意覆盖上月兔正大声抗议的唇,月兔陡然睁大了双眼,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而另一边,林成狮贴住月兔唇上的嘴角微微扬起,双手环住月兔的腰,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松手。
没错,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想这样做了。
也许,只是迟到了一个轮回的距离。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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