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军对垒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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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簌簌的寒风象刀削般吹在脸上,五千名暗灰色盔甲的骑士整齐划一列队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战死于沙场,这是鲜卑勇士最高的荣耀,勇气最终战胜了恐惧,震天的战鼓擂动声让大地也开始微微颤抖,数十倍于燕军的羯赵军准备开始进攻了
坚毅的容貌下,是一颗冷酷无情的心,石虎手一挥,第一队三千羯赵先锋骑兵队列着“锥形阵”象一把尖刀冲向鲜卑骑兵,战鼓随着石虎的手势停止了擂动,羯赵骑兵并没有多余的呐喊,只有让人窒息得透不过气的震撼马蹄声。四十码,三十码,二十码羯赵骑兵越来越近了,就是此刻,慕容恪手一挥,两翼三千骑兵迅速从左右两边包围了羯赵骑兵,中军两千鲜卑骑兵在慕容恪的带领下也列成“鱼鳞阵”冲向羯赵骑兵。弯刀,长槊,兵刃交击的声音,断肢、惨叫、闷哼声交织在一起,羯赵人终于恐惧了,阵型渐渐溃散,在这个地方,你越不想死,死亡来临得就越快,终于数百骑冲出了鲜卑人的包围圈,可等待他们的还是死亡。石虎手势一挥,已经退回到射程的羯赵骑兵纷纷倒在自己人的箭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鲜卑骑士又重新列好了阵型,只留下了染红的大地和数千具失去生命的躯壳。石虎眉头微微一皱,鲜卑人的战力似乎高出他的想象,不过就这么点人是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他手势一挥,第二波进攻又开始了。。。。。。
从清晨到正午,鲜血已经染红了鲜卑骑士的战袍,战友在不断减少,而羯赵人攻击却一次比一次强,他们已撑到极限了,慕容恪知道下一次进攻就是最后一次了,他转身用鲜卑语对剩下五百名勇士高声喊道:“今日我等就葬身于此了!~~~”羯赵大军又开始进攻了,斛律未央低声对小妍道:“一会跟紧我,我带你突围,此地已无法再守了。”小妍点了点头,慕容恪手势已经挥下,抱着必死的决心,剩下的鲜卑骑士冲向了敌军。
斛律未央紧跟着慕容恪,小妍紧跟着斛律未央,寒光过处,羯赵士兵纷纷倒在斛律未央的剑下,慕容恪也杀红了眼,在他马下已经倒下无数的羯赵士兵,可他全身也布满了伤痕,鲜血的流失,让他感到动作已经渐渐迟缓。斛律未央对身旁的慕容恪大吼道:“玄恭!~~~速速跟我突围!”虽然听到了斛律未央的喊声,但慕容恪的身体已经仿佛不是自己的,他已经举不动枪了,就在他坠马的瞬间,斛律未央快马闪过,伸臂揽住慕容恪,扔在自己身后:“抱紧我!”斛律未央低声对慕容恪道。慕容恪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斛律未央的腰,斛律未央一边护着小妍和慕容恪,一边突围,此刻他心中没别的念头,只有活下去!活下去!
忽然身后传来小妍的惨叫,斛律未央刺翻一名羯赵骑兵,回头望去,小妍的肩甲已被鲜血染红,在他身后一名羯赵将领打扮的骑士正用一把长槊刺得小妍左右招架,情形已经非常危急,斛律未央也无法多想,拍马赶到,一剑挡向长槊。“锵!~~~~”已经满是裂口的长剑顿时断为两截,而羯赵武士的长槊直刺斛律未央的胸口,情急之下的斛律未央将手伸向腰间,拔出了寒剑。
一道淡蓝的光划破长空,忽然间寒风大起,刺得人无法睁开双眼,长槊已被寒剑斩断,可斛律未央全身已象跌入冰窖一般,寒流不断自剑身传入体内,又自体内传入剑身,斛律未央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模糊,寒剑好像控制了自己,蓝光中,羯赵军队随着惨叫纷纷倒下。

“这是什么?”石虎问身旁的越蝉。
“这恐怕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抵挡了的。”越蝉说完已经从马背上纵身跃向蓝光处。
数百名被寒剑击中的羯赵人躺在地上哆嗦,他们的伤口已经明显地结了一层冰,意识模糊的斛律未央一剑砍向已经来到马前的越蝉,越蝉举起双手接住寒剑,一股灼热的气流自越蝉体内贯入寒剑,寒剑顿时发出“嗤嗤!~~~”的声响,并飘起了白烟,围成一圈的羯赵士兵早被这怪人吓得不敢上前。
“啊!~~~~”斛律未央忽然口吐白沫发出一声痛苦的大喊,寒剑突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寒流,压住了越蝉的真气,顺着他的太渊**贯入体内,越蝉只觉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被强劲的力道向后弹飞,把羯赵士兵的重重包围圈硬生生地撞出一道缺口。
“教主!~~~”军中忽然飞出一将接住越蝉。
“小悯。。。”越蝉才说出两个字就晕厥了过去。
“快救国师!”石虎神色大惊。数名回过神的羯赵士兵慌忙从冉悯手中抱起越蝉向中军撤去,冉悯背负长枪看着已几乎进入癫狂状态的斛律未央。
“哥!~~~~”小妍带着哭腔看着脸已被薄薄冰层冻得乌青的斛律未央,却不知道如何帮他。
能击飞教主的,冉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不敢大意,暗自运气,全身逐渐被一股灼热的气流包裹,长枪也发出微弱的橙光。“咣!~~~~~”一声巨响,蓝光和橙光撞击之后,产生了巨大的气流,羯赵士兵和战马纷纷被冲倒在地,小妍和慕容恪也被气流冲落下马。
冉悯觉得一股寒流顺着长枪源源不断地向自己体内贯,他咬紧牙关抵住寒剑,暗运丹田之气,一点一点用体内的灼热之气将寒流逼出体外。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就在此时羯赵中军,一名骑兵纵马疾驰到石虎身边说道:“大将军!数里外发现燕军,数量似乎很多。正向这里赶来。”
石虎略一沉思,对身边诸将说道:“传令下去,撤出此地,据险而守,看来营州之困已解除,先休整下军队,改日一鼓作气攻下棘城。”众将领命而去。
羯赵大军在众将的调度下,有序地撤离昌黎平原地带,陆续进入地势险要之处。冉悯虽然知道身边的羯赵士兵在撤退,却不敢抽身撤离,此时若稍一松劲,寒流即会流遍全身,枪身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寒剑也嵌入了枪尖,长枪断掉看来只是时间问题了,冉悯心想,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而且对方的力量好像源源不断,自己最后肯定不是对手,干脆博一把,他下定决心后,将体内真气提至自身最大极限,全身顿时如跌入炼狱一般,面色立时变得赤红,血丝密布的双眼也变得通红。“喝!~~~~~~~”冉悯一声怒吼,就在枪尖断裂之际,一道炎流籍着枪身冲向寒剑,一圈夺目的白光后,冉悯的身体象断线的风筝飘了起来,他仰在空中,看了一眼白云就失去了知觉。寒剑的蓝光也渐渐消失,马背上的斛律未央摇摇晃晃终于还是坠落在大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鲜卑大军来到时候,羯赵大军早已撤离至险要之地,而一望无际的平原只留下上万具残骸和三个已经晕厥的年青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大地血红的颜色在斜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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