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没有在她面前解释过,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解释。选你认为值得的方式生活,你做的事要符合你的心里、价值和定位,做到可以心甘情愿,可以不后悔,可以去接受。不要给大度画个框框,随事因人而异。把心里一个空间留给自己。你可以选择接受,但要值得。你可以选择拒绝,但要心甘。
现在看来,我是过于自信了,没有一个女人是真正大度的,只是,有的时候不大度又能怎么样?如果你不原谅,就只能放弃,放弃了,还会找到比他好的人么?这是她们的普遍心理。我们不是活在爱中,我们其实是活在呼吸中。
我扭过头看着莫如,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滴了下来。
我轻轻的抱住她,说,“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然而它的人生态度又是何等肯定。莫如,我不能给你承诺,因为我不想欺骗。”
莫如不看我,带着鼻音说,“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我们这样值得吗?”
我吻掉了她的泪痕,说,“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莫如转过身来,白皙的皮肤在昏暗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这么说,你决定留在北京了?”
我说,“没那么快,我得先把工作安顿好吧?”
每个企业都有起点,即使如今已是声名显赫的卓越企业,起点也没有多少王者征兆。谢书年的顺次也一样,只不过他靠着胆子大,走政策边缘采取的了今天的成就。因为,我一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下,我就明白了这一点。
昨天晚上,我答应了莫如要在北京寻找机会,于是,她一早就跟谢书年沟通了,正好下午会议只是小组讨论,我不想参加,我就跟莫如一起来到了谢书年的办公室。
客气了一下,莫如就到书柜那边看谢书年的藏书,我们俩则开门见山。
谢书年说,“天总,你说,在工作中你最难受的是什么?”
“其实最难受的就是钱。主要是回款。”我老实作答,坦诚得出乎谢书年的意料。
“那你都有什么诀窍呢?”谢书年问。
“对策是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老的办法,快点卖房。一个房地产公司首先要明白你的钱是从哪来的,你的钱去哪了,你的钱有没有升值,钱如何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我回答。
谢书年说,“想必你也了解一些我公司目前的情况,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说,“我得到的都是一些公开信息,我觉得,你弓拉得太满,资金链不要绷得太紧。”
谢书年本来是靠在沙发上的,一听我的话,他马上腰直了起来,问,“为什么这样说?”
我回答,“我觉得你的发展规模要控制,不要太主意做大,7个锅盖要盖10口锅,搞不好10口锅的饭都不熟。销售额分解为三部分:库存项目回款、新开项目回款和新增项目回款,你对这些有把握吗?”
谢书年说,“我不大主意这些细节的,我认为,由于顺次所有土地实现了增值,所有项目的房子都实现利润,提供了价值价格比高的产品,加之时间进度上也完全按计划开盘、销售、回款等,这样的结果使顺驰的风险为零,保守点儿说,是几乎为零。”
我笑了,“谢董太过于乐观了吧?”
谢书年说,“我对前景的判断是乐观的:房价看涨、供需两旺。而且顺次在面对宏观调控的时候,灵活地做出了反应。宏观调控的结果是让我们更具优势,经过狂风暴雨反而更加强大。此外,优势还包括依然选择顺次的高忠诚度客户,经受了市场考验的高品质产品,能够保证未来几年发展的土地储备。”
我忽然感觉,我面对的不是一个房地产老总,而是一个亢奋的传销讲师,谈话忽然变得无味了。想走?又不大礼貌。于是,我问,“你刚才提到,顺次发展中的风险几乎为零,但你有没有想到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顺次怎样应对这万分之一的风险?”
谢书年大声说,“还有什么比宏观调控更严重?!我们已经经历过了这场最大的考验,再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万一了!”
我心里再想,跟这种人工作就像再赌博,搞不好会输掉裤子。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认为现在的房地产市场有没有泡沫,整个行业是不是面临洗牌?”
谢书年说,“我们不争论市场有没有泡沫,是不是过热,关键是如何应对的问题。如果判断有泡沫,就快点卖房;如果判断没有泡沫市场紧缩,就赶快买地。行业的牌一直在洗,房地产的版图也一直在变。我一定要做行业老大,所以,我希望有你这样的精英加盟顺次。”
我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谢谢你的慧眼,我一定会仔细想想,回头再联系。”说罢,叫上莫如准备告辞。谢书年极力邀请我一起吃晚饭,莫如似乎也想我再跟他谈谈,但是,我一再坚持。
回家的路上,莫如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走?我看谢董对你很赏识啊?”
我说,“这个谢书年胆子太大,他不明白一两个项目的操作不成功就会导致整个资金链断裂,我不会跟这种赌徒共舞的。”
莫如轻叹一口气,看出来很失望。
莫如的心思我明白,可是,她未必明白我的苦衷。我要是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盲目的来到北京,就会失去既得利益,转换成本也太大。为什么这样说呢?一个人一生当中最大的正确在于选择对两件事, 一是找对工作、找对老板、找对上司;第二件事就是找对妻子或丈夫。为什么这么说呢?当太阳升起时我们与上司共事,当日落西下时我们与自己的爱人相拥。我在深圳时间长了,董事长也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吧,我怎么能在他很难的时候甩手走人呢?即便是走,也要对未来有个明确的判断吧?

成功与失败者的区别在于,成功者选择了正确的方向,而失败者选择了错误,因此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基础相差无几的人由于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职业生涯迥然不同。
我不能肯定我跟莫如的爱情是不是会有结果,目前,她似乎很爱我,可是,她和我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怎么维持这段爱情,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我不是对她或者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这个环境没有信心,看到阿英现在的样子,我不能不怀疑莫如会不会受到影响?一旦那样,我千里迢迢来追寻爱情,到都来却是一场空,我岂不是很傻?
记得有首歌唱到: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我相信爱情也一样。爱情是不需要可意去把握的,越是想抓牢自己的爱情,反而容易失去自我,失去原则,失去彼此之间应该保留的宽容和谅解,这时的爱情也会变的没有美感,越容易失去。我知道,我是该跟莫如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我说,“莫如,你不要失望,跟谢董谈不成不一定跟别人谈不成。不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种职业的特殊性。它的地域性很强,一旦作出重大转变是很难回头的。”
莫如说,“我只是像我们能天天在一起而已,没想太多。你说说你得想法?”
我说,“做为这个行业的专家,没有相当年的行业经验,你很难说了解了一个行业,比如对于行业的惯例、发展趋势得了解、行业的价值链条、各个层面的细节、人脉关系的积累等等都需要相当时间的积累。失去了行业背景,你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我在深圳时间太长了,那里才是我的舞台,在那里我才能施展拳脚,而来北京,很多困难啊。”
莫如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想问,你对我们的将来怎么看?”
我说,“只要有爱,即使天涯也咫尺!”
自从有了人类,似乎就有了爱情。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爱情故事。我和莫如的爱情故事却天生的有些不和谐的音符,即使是在最流畅的抒情部分依然如此。
三天的高峰论坛很快结束,莫如没有再要求我接触谢书年。倒是谢书年在会议最后一天举行的登长城活动中有意无意的总跟我和莫如在一起,说说北京的人文历史,帮我们拿点水什么的,人似乎低调了不少。
那天,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好汉坡,站在烽火台上,极目四望,重峦叠翠,人似乎那么渺小。
众多的人们都在向远处呼喊着,似乎希望远山回答着他们什么。
莫如忽然问我,“你真的确认很爱我吗?”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她:“这还用说吗?”
莫如用手放在我的手里说:“那好。你很爱我,而我要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都在为爱情而活!”
我深深的望着她,说,“我知道。”
莫如说,“你记住,我也很爱你你,在我的艺术中也有属于你的东西,不管将来怎样,你都要坚持下去,那么我看到了坚强的你,我也会变的坚强的。有些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即使改变了也有同样的地方,那么就抓紧那相同的,坚守下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我要这样选择的原因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等我们转过身来,却发现谢书年在不远处望着我们,见到我们,他似乎很友好的举举手里的矿泉水,我也还了他一个微笑。
下山的时候,莫如对我说,“对于我来说,能够爱上你,这本就是一种幸福,虽然不知道这种幸福能够维持多久,不过我会坚持的,永远不会放弃的。”
我心里一阵感动,很想表达什么,但是,碍于人多,只是用力抱了一下她的肩膀。
现在人的对于“爱”这个字眼可以很随便地说出来,如同吐一口唾沫一样简单。不过,这“爱”的附加条件太多,车子房子票子,样样都不能不考虑。仔细玩味起古时仓颉造的“愛”字,还真的有点意味深长。那时候的“愛”中间有一颗心,人们是用心去打造爱情,是心与心的互动;现在的“爱”字,中间是没有心的。所以,有些人也就不必用心去爱了,他们只愿意共富贵,不愿意共患难。我跟莫如的爱中有心吗?我不敢肯定。
回到深圳,我一下飞机,就听到来接我的秘书说,“天总,你走这几天公司出大事了。”
我很吃惊,“怎么工程出了事故?”
司机说,“不是,是董事长搞来一大笔合作伙伴资金和境外基金,董事会增加了两个人,柳海平现在请假休息了。”
我有些发懵,本来以为董事长跟老婆以及柳海平的斗争会持续一段时间,怎么刚听见鼓响就落幕了?太不好玩了。
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有向前冲动,只是程度不同,而柳海平身上这种进取的**却大大超过了常人,他的向前力带有普通人罕有的强烈和强悍。但是,过刚易折,在董事长面前,他还是稚嫩得多。对于柳海平,评价他的词语可以用反叛、叛逆、**、张狂、狂妄、疯狂等等,不一而足。这一切表象,一言以蔽之,是典型的愤青性格,是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种种自然表现。狂人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不一而足。魏晋狂士刘伶就这样,刘伶醉了就耍酒疯,在家里不穿衣服,邻居笑他,他还特有理,说什么,天地就是我的房屋,房屋乃是我的衣裤,你们没事干,跑到我的裤子里来干嘛……
本书首发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 ,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