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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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妮雅的宅邸在富人区,而中云会馆则在码头区。路还是有些远的,卡洛只好租了一辆马车回去。
原本卡洛还邀请那个男仆同坐,那个男仆却一脸诚惶诚恐说:“大人!小的是奴隶,是不能和您这样的自由人同坐一辆车的。我在后面跟着就行。”
无论卡洛怎么喊,那个男仆都死活不敢,卡洛只好做罢。此事也让卡洛对这个白衫等级观念的威力有了深刻的体会。
回到会馆,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姚老板。卡洛将奥法里尔男爵的事说后,姚老板有些犹豫,毕竟车队商品让人眼红,有外人进来最好还是要先琢磨琢磨。姚老板谨慎向会馆的人打听一下奥法里尔男爵。他们说这个奥法里尔男爵倒是听说过,听说是个行为古怪的法师也的确是个贵族。最重要的事他财富远大过他的名声,经常向我们订购大批货物。
最后姚老板答应了。想想这种有钱有势的贵族法师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再说既然他那么有钱,应该不会打货物的主意。只是报酬就免了,当是卖个人情。
那个跟来的男仆得到回信,第一时间就回去了。卡洛把衣服换下来让他带回去,顺便给了他10银币让他坐车回去,不过看他高兴样,估计会攒下来赎身或者留着娶老婆用。
等忙完这些事情已经是晚上了。会馆安排一场晚宴来款待姚老板等人。不过由于明天还有事,晚宴难得的以吃为主,很快就结束了。
散席后,一个仆人带来奥法里尔男爵的回话。说他们明天早上赶过来。姚老板满口答应下来,还大方的给了那个仆人一些赏钱。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深夜,卡洛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回想今天的遭遇,感想颇多。其中让他思考最多的莫过于塔妮雅。不是因为塔妮雅是一个美女,而是因为这个女孩让卡洛又重新体验了心跳的感觉。
不是那种沉浸男女之事的心跳,也不是那种紧张勾引成败的心跳。而就是一种纯粹的心跳,一种难于抑制的心跳。虽然凭借老道的经验,卡洛很快就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但是有一刻间他不论怎么克制,都无法控制内心的躁动!
这种心跳的感觉很奇妙,卡洛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他依稀记得上一次有这种心跳时,自己还是花神神殿开办的学院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学生。而那个让他心跳的女生,那个卡洛不愿提及她的名字的女生。她的容貌卡洛还清晰的记得,如同她对卡洛无情的欺骗一样,永远镌刻在卡洛的脑海之中。
为什么去想她呢?难道自己最终还是念念不忘一个冷血的欺骗者?
卡洛自嘲的笑笑,挥去当年阴郁在心中的阴霾。其实他还是要感谢那个女生的。不是她卡洛也不会醒悟女人之薄情天下无可相争!也不会内心无愧的**女性!
只是这个塔妮雅为什么会让自己怦然心动呢?卡洛想了许多理由都被他一一否决。
不过卡洛承认能碰到塔妮雅这样的美女,绝对是他的运气。他突然想如果摒除男人的某种**,不把塔妮雅当作美女这种特殊的嗜好品来对待,那会怎样呢?
卡洛谈谈的一笑,觉得这种想法的确很有意思。当一个美女抛去美女的身份后,她又会是什么?
至于那个漂亮女仆玛莎,卡洛不得不承认只是把她当做泄欲的对象,感觉有些对不起她。可事实上从他诱骗第一个女人上床开始,又有几个不是被当做释放**的对象呢?他已经习惯把**女人当做生活的一部分。
对卡洛来说,美女就是一种嗜好品,就像香烟和咖啡一样。一旦上了瘾就会不可自拔的去追求,去索取,永远也不会满足。直到有一天他消费不起才不得不戒掉。可是戒美女恐怕比戒烟更加痛苦!
翌日,姚老板的商队天还没亮就已集合完毕,正在泰瑞城门口等待城门开启,同时也在等奥法里尔男爵。卡洛昨晚因为思虑过多没睡好,一大清早被叫起来,难免有些萎靡不振,趁着车队还没出发,赶忙靠着货车补个回笼觉!
车队大约有二十余辆马车,姚老板船上的货物差不多都在这了。除了运货的工人外,还有四十来名巨怒佣兵团的佣兵充当护卫。整个车队人数大约有个一百多人。除了佣兵外,车队的其他人员都准备了武器,只要有必要整个车队的青壮也都算是可战之士。可见这趟镖姚老板极为看重。
那四十余个佣兵,属于本地一个信誉较高的大佣兵团,头领叫扎里木,来自白衫公国东部一个以贫穷和佣兵出名的山区。
扎里木天生一副大嗓门,说话和打雷没多少区别。长得也极为彪悍,脸上的伤疤一道一道的,一看就知是个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物。他的为人也很符合其长相,丝毫不懂得和善与体恤。大清早就把一个个手下的骂得精神抖擞,还没出城就像是嗑了药似的对着车队以外的人龇牙咧嘴,巴不得周围的人都是劫车的劫匪。
见卡洛也是个武士,却精神萎靡的靠在一辆货车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扎里木很想将他一顿暴揍,然后用雷霆之怒中夹带的吐沫将他淹死。可惜卡洛属于姚老板的私人护卫,他管不着,只能用眼神从头到脚将卡洛鄙视个遍。只是卡洛在忙着拜见周公,毫无知觉。
车队没等多久,一个身穿红袍胡子邋遢的骑马男子出现在车队的视线中。他的身后的还跟着一匹马,马上是一名身材小巧玲珑,穿着一套旅行用套裙的女性。(PS:简单地说,旅行用套裙就是窄衣短裙加过膝的长袜。至于为什么不穿裤子,答案是塔妮雅国家的文化里,女性最外面通常只穿裙子和长袍之类下端不分叉衣物,居家也好打仗也好皆是如此。裤子是男性专用。原因作者也不知道,作者又不是奇奎利尔人。)
一个贵族出门远行居然只有两个人,颇让人吃惊,车队中顿时响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嘀咕声。人群之中恐怕只有姚老板和卡洛最为镇定。
姚老板并不惊奇,从商会得到消息让他知道奥法里尔男爵有着云游探险的癖好,而且喜欢一个人出游。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也没什么人敢招惹他,因为奥法里尔男爵还是一名出色的法师。
只是今天怎么他身后还有一人,而且还是女人!这个人又是谁呢?姚老板出于海运商人的习惯,警觉的审视那个小巧的身影,当这个小巧的人影走近,看清她的容貌后,姚老板也不禁呼吸一窒。随后整个车队的男人都精神大振两眼放光起来。看来只要有男人,美女效应就会有效。
虽说塔妮雅不是美得让人一见就神魂颠倒疯狂花痴一片的女神,但是大家很愿意静静的多欣赏几眼。于是车队一片安静,连素有晴空炸雷之称的扎里木也安静得像被调成静音似的。
此时唯有卡洛不被美女所吸引,他正嘴角躺着口水忙着练习立睡神功,一时半会心无旁骛。
奥法里尔男爵虽说是个贵族法师,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姚老板客套话说得有板有眼,两个近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最后姚老板看了看卡洛,回头笑着对男爵大人说:“没问题,没问题!”
又谈了一阵城门开启了,奥法里尔男爵和塔妮雅汇入车队,车队开始出发。
卡洛睡得真香,突然梦见床再动,吓得他一激灵。清醒过来发现是靠着的货车动了,整个车队也上路了。卡洛打了一个老大的哈欠,奇怪的说:“怎么好走了,奥法里尔男爵还没来呢?”
刚说完一只小手突然碰了他一下,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回头一看是个模样俊俏的小妮子正高兴的盯着自己,身旁还牵着一匹纯白色的马。不是塔妮雅又是谁!只是她一身长征十万里的新装束形象改变太大,乍看一眼还不敢认。
没等卡洛说话,先响起了塔妮雅银铃般的声音:“喂!卡洛先生,找你半天了,你居然躲在这里睡觉。”
“睡觉?有吗?”
“当谈有!连口水都出来了。”说着塔妮雅一脸窃笑,貌似能抓住对方的小尾巴很满意。
卡洛有些哭笑不得,还好他脸皮够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也真佩服你,居然能站着睡觉。”说着小丫头还作出一副崇拜样,也不知是真的崇拜,还是故意逗卡洛的。

卡洛被阻得一个字蹦不出来。还好这时奥法里尔男爵在叫塔妮雅,塔妮雅幸灾乐祸一个骗腿儿翻身上马,动作相当娴熟。
“父亲叫我过去,等会再来找你呀!”说完驭马小跑到前面和奥法里尔男爵身前。
卡洛看着塔妮雅的背影,好奇的想:“穿的是裙子,还是短裙。呃!穿裙子怎么还这样骑马,会不会……”卡洛使劲拍了拍脑袋,将脑袋里龌龊思想击打干净,拜托人家还是个小丫头,不要那么YD还不好。修理完脑袋,卡洛极舒服伸了一大懒腰才跟上车队。
忙着照顾车队的姚老板见到车卫先生的弟子睡醒了,也不生气。走过去在卡洛肩上拍了一下,说:“要不去马车上再睡睡。”
卡洛歉意的笑笑,谢绝了。他毕竟是人家雇来的护卫,有事没事的睡大觉算个什么事!
被姚老板这么一问,卡洛最后的睡意也没了,干脆和姚老板聊了起来。
“姚老板!这批货物可以卖多少钱?”
“恩!”姚老板也不把卡洛当外人,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就沉思起来,大概是在估价。等了一会说:“不出问题的话。两百万个金币应该是没问题。”
卡洛听了差点摔到。
两百万!这是什么概念!就算卡洛是头超级肥猪,一天吃10个金币的山珍海味,他也得吃20万天,548年才可能吃完!
卡洛心想,怪不得雇那么多佣兵,还要拉上自己,原来他的货这么值钱呀!老子是贼不抢才是怪了。
一分钟沉默后,卡洛又问:“这么贵重的货物,不招贼都难!。不过我看那些佣兵还是挺厉害的,想必劫匪们不敢来吧?”卡洛指着那些一个杀气四溢的佣兵说。
“这个难说。虽说巨怒佣兵团在泰瑞城有些名气,可是人要是见钱眼红起来什么都敢干的。我倒是觉得,要是没被劫反而奇怪了。只是不知道是三次还是四次。”
看到卡洛有些吃惊的表情,姚老板又安慰道:“不过不用担心,白衫公国对泰瑞城和夜河城之间的商道极为重视,治安也算不错。盗贼们不敢聚集太多,否则会招来军队。他们大多数都只是二三十人,最多也就五十来人。我们这车队少说也有一百个拿得起刀的壮丁,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怕…..”
“怕什么?”
“怕就怕劫匪明的不来来暗的。像夜里偷袭、下毒之类的手段。而且也难说还别的麻烦!就算我们人多也还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卡洛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听了姚老板介绍,卡洛意识到情况可不是杀几个好狠斗勇土匪那么简单,这让卡洛又是期待又是担忧。
期盼的是这趟活一定不会无聊,恶战估计会有,肯定可以过把瘾。只是危险也绝对不小!弄不好还把小命给搭进去。
哎!这佣兵也还真不好当呀!
马匹在白衫公国并不是奇缺品,不过它昂贵的价格普通人很难承受得起。何况在马匹商人行会的控制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购买到马匹。所以整个商队也就姚老板和奥法里尔男爵父女有坐骑。而沉重的车辆只有一匹驽马在拉动,本身已经相当吃力,人不但别指望搭马车的便利,还要随时准备好帮把手推车。所以这二十辆马车的商队准备一百来名青壮劳力可不是光为了防备劫匪,也可以补充马力的不足。
至于这么高额利润的生意为何无法保障置备合适的马匹,姚老板苦笑的解释说:“白衫公国根本不希望我们垄断东方商品的利润,能买到这等劣马已经是破费周折了。尽管如此,数量也没法满足我们的需要。”
“那为什么不让白衫公国的人来运输呢?”这是卡洛的提问。
“为什么?利润呗!白衫公国有着严格的行会规定,所有运输商人对我们货物的运输要价都奇高无比!让他们运我们还不如直接卖给码头的中间商得了,何必又费劲又担风险的亲自运到夜河城呢?”
稍顿一会,姚老板又对卡洛说:“尽管如此,白衫公国也算是西海沿岸诸国比较开通的了。其他国家为了能垄断东方贸易的利润,甚至不准我们上岸,只准我们在码头将货物以低价出售给他们的中间商。”
卡洛没想到金龙商人在白衫公国的贸易情况会是这种情况,看来能赚钱却过得并不如意。不过这并不奇怪,这不过是人的天性!见别人发财,自己却没的好处,谁心里会舒服?何况还是外国人在自己国家大发其财而本国人却捞不到什么好处。各种限制打击的手段自然也就接踵而至。
泰瑞城到夜河城一百多里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按照车队的速度来看行个两天估计就能到了,当然商队天黑以后是不赶路的。
奥法里尔男爵毕竟是个贵族,在这么多平民面前总得有点贵族的样子。于是要求塔妮雅陪他骑马同行,保持贵族应有的气质。等车队行了一段路后,这位希望女儿注意形象问题的无良父亲却闭目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塔妮雅在他面前做了几个鬼脸都没反应。小丫头一乐,悄悄的下了马,溜到队伍后面欢天喜地的去找卡洛。
卡洛对塔妮雅的到来并不奇怪,她早说好了会来找他。再说在乏味旅途当中有一个可爱的小美女相伴,怎么说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只是顺便要承受周围一百来名男同胞嫉妒的眼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纵使卡洛再坚强,他还是感觉背脊有些发冷。因为美女成为众矢之的可不是一件英明的事。
在这一百来名男同胞的眼光发展成杀人的凶光前,卡洛觉得有必要先避避锋芒,和美丽的小丫头保持保持距离。
“喂!有马你不好好的骑。干嘛下来走路。”卡洛开始搜寻赶小丫头走的理由。
“当然是来找你呀!”塔妮雅很直接,都不懂得什么叫委婉。也更不会注意到周围一道道对卡洛不善的眼光。
“找我做什么?快回去吧!不然你父亲又要叫你了。”
“放心吧!他暂时不会管我的。”塔妮雅依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根本没打算离开。
卡洛也不可能强赶,只要寄希望于奥法里尔男爵。可卡洛望了望奥法里尔男爵样子,发现这位贵族的确忙不赢管教自己的小宝贝了。因为他正骑在马上睡觉!“难道是传说中的蒙古人?”卡洛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又有新名词,卡洛虽然不解怎么来的,但也没大惊小怪,他开始习惯了!
“你父亲能在马上睡觉?”卡洛惊奇的问。
塔妮雅的解释让卡洛更吃一惊!
“哪有!我父亲可没你厉害。他只是在冥想。”
冥想!骑在马上也能冥想的法师!乖乖,这可是头一次听说。
卡洛多少对塔妮雅有不轨之心,突然发现猎物的家长同志不但有钱有势还很厉害,不免重新审视与塔妮雅的关系。
卡洛心虚的问:“你父亲魔法很厉害吗?”
小丫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见过父亲施放一些好看的法术来哄我欢心。别的厉害法术没见过。”
塔妮雅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说谎的主,卡洛也倒是相信了。但一个能边骑马赶路边冥想的法师定然不会太简单吧!所以下定决心,只和高贵、美丽兼可爱的塔妮雅小姐发展纯洁关系!为此更需要保持距离。
“你看,男爵大人在冥想,肯定需要有人守护。你还是去看着他好,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卡洛又找到一个理由。
“放心吧!父亲这种冥想不会完全入定的。有意外发生反应起来比兔子还机灵。”
“………”
“驱赶”失败,塔妮雅继续“纠缠”!卡洛只得搜寻新的理由。
正当卡洛费尽心思的想办法甩掉身边这个烫手洋芋时,心里突然非常清晰的跳出一个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这一突入起来的声音,从自己的心里冒出来,却又绝对不属于卡洛。卡洛立马联想到海上那个金色光球以及那股将侵占他身体的意识!
吓得卡洛全身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大惊之下居然拔出双刀怒骂道:“你到底什么东西?给老子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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