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荣辱人生 第十四章 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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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荣辱人生第十四章淫威
百十号大汉分成两个方阵,整齐地站在破房外。中间留出一道窄窄的人巷,直通那几间平房的大门。姬炫见这架式,心中暗暗吃惊,稍微有些迟疑,便立刻被身后一路跟来的两位猛男一推,踉跄地撞入人巷里。
望望四周,竹林一片漆黑,横七竖八的竹枝,犬牙交错。夜晚的山风从竹隙间吹过,竹影摇曳摆舞,发出呜呜的异响。好象是无数野兽,正张着狰狞獠牙,凄呼哀号。实在是让人胆战心寒。
姬炫又望望身周,黑压压的人头,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形成一股异样的潇杀之意,向自己直迫而来。姬炫有些惊慌,胸口象是被堵上了一团棉花,竟气闷得厉害。
自己昨天夜里全身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烈火炼烧,本来就感觉身体虚弱得没有力气,现在这个时候更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姬炫摇摇脑袋,只觉喉咙痒得紧,很想狠狠地吐口吐沫,但却还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放肆。貌似这些大汉的眼睛,都象狼一样盯着自己。
短短的十几米路,自己却象是走过了数百里。当姬炫终于走到破房大门口的时候,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冷风一吹,更觉背脊凉嗖嗖,直透心底。
破房里几盏煤汽灯嗤嗤作响,耀眼的白炽光,照得满屋一片惨白。斑驳的墙壁,在灯光照耀下,显出杂乱乌黑的水渍,仿佛是沉淀的道道血迹,犹是触目惊心。
姬炫下意识地摸摸胸口,那里有一张**的东西,正是那张牛皮哄哄的千万元金卡。摸着这玩意,姬炫心中稍稍安心了些。
“妈地,老子现在也是有钱人,大腿也比一般人腰杆粗。老子怕什么,不就是化钱消灾吗?出点血老子还不在乎。”姬炫心中暗暗给自己鼓气。想着,姬炫倒还真胆气壮了起来。说真的,自己今晚敢单刀赴会,也正是有这个倚仗。
屋中央有五个人,正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其中三个人,正是城里几个区的老大,但三个人中却没有陈老大。还有一位竟然是张俊。
八仙桌的正首位却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人四十多岁模样,中等身材,鼻子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貌似还有几分学者气质。
姬炫一进门,迎面就迎上了那中年人的目光。那人的眼镜片,在煤汽灯那白炽的光芒中,幻出一道扭曲的彩弧。姬炫虽看不清他的眸子,但心底却有一种被虫蜇了一口的感觉,自己仿佛能感受到那眼镜片后的一份犀利。心中不由暗暗吃惊,但翻遍脑袋瓜子里那点存货,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这家伙是什么人。姬炫心头疑惑:这斯文叫化子是从那里冒出来地,难道就是他召集了全城的兄弟吗?
姬炫心牵老猫的安危,与那人对望一眼后,便把目光移开,向屋内四处扫视。终于在墙角,找到了那活宝。
老猫这个时候正蹲在墙角,他身边站着两名大汉。老猫本就长得身板细,现在蜷缩成一团,更是显得单薄,看起来还真象一只受惊的猫。
老猫一听有人进来,不由微微抬起头,见来人竟然是姬炫。老猫不禁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眼睛里顿时泛起无比激动的神情,老猫嘴唇轻轻翕动几下,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一个大汉牛眼一瞪,他立刻吓得把头又藏进了裤档!
姬炫见老猫虽然脸上有五个青黑的指印,但身上衣衫还算是完整,也不见有什么血迹,知道这家伙没什么事,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张俊一见到姬炫,顿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张俊狠狠地盯着姬炫,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恨火,他一阵咬牙切齿,正想上前,却被那中年男子一把拉住:“兄弟别急,等会有你出气的时候。”
被那中年人一拉,张俊也立刻明白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他不甘地一声冷哼,又一**坐回了长条凳上。但望向姬炫的目光里,却变得有些阴冷森寒,一张原本算得上英俊的脸,也因为脸上肌肉有些扭曲而显得很是狰狞。
中年人一边拉住张俊,一边开始上下打量姬炫。眼镜片后面的目光,却有点象狼。看得姬炫心里直发寒。他打量好半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就是姬炫。嘿嘿,有种!”
事到如今,姬炫也只能硬着头皮充好汉。姬炫干咳一声:“嘿嘿,各位老大,这事有点误会。”
“误会?“张俊象是被蛇咬了一下,腾地又一下子站了起来,同时大声怒叱道:“小娘养地,傍上个婊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张俊还一直以为,姬炫是吃上软饭了。
姬炫哭笑不得,却又无法争辨。摇摇脑袋,又想吐吐沫了。不过,自己终究不敢放肆,干咳几下,正要说话。那中年人却开口道:“好一个误会。想不到我雷龙离开这里十年,就有人敢期侮我的兄弟,一个轻飘飘的误会,就想把事了了。哈哈哈”

说着他目光一凛:“小子,你以为你是谁!”
“雷龙?”姬炫心头一颤,猛地想起这家伙是谁啦!
自己在道上混这些年,也曾听人说起一些往事。据说,十几年前,这雷龙是城里道上的老大。他有个兄弟,却是穿老虎皮干公安地。后来,他那位兄弟调入省公安厅。这家伙也就跟着到省城发展了。
姬炫现在总算明白了,也只有他这牛人,才能召集全城兄弟。嘿嘿,谁敢不买他的帐啊!道上混的,那个不想攀点门路?如果没有人罩着,只怕下一阵风,就得把你给吹进宫里去!
自己出道迟,自然是不认识这位老前辈,不过,姬炫实在想不到,老流氓竟长得如此斯文。更想不到他就是张俊的后台。
姬炫心中暗暗吃惊,那位老流氓却在滔滔不绝:“当年我雷龙落魄的时候,曾得到张老伯知遇之恩。我雷龙发过誓,只要我雷龙活着一天,绝不让张家受任何人期侮。想不到,我离开了仅仅十年,就有不长眼的家伙,期到我张俊兄弟头上来了。”
老流氓嘿嘿冷笑:“今天,城里有头有脸的兄弟都在,我要让大家看看,得罪我兄弟的下场。”老流氓那眼镜玻璃片,在灯光下泛起异样光芒,眼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象毒蛇的蛇信,让人不寒而栗。
姬炫的心猛地一沉:奶姆个B,这回看来小命要玩完啊!老子竟撞在这瘟神的枪口上了。老流氓竟是有拿自己立威的意思!
心中想着,姬炫不由大是焦急起来,急忙分辩道:“我……”
但雷龙老流氓却是不容姬炫分辨,立刻打断道:“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你既然敢做,就有承担的觉悟。敢期我雷龙的兄弟,我会让你知道你该付出什么代价。”
说来雷龙还真不敢让姬炫说话。毕竟这事起因是张俊惹事在先,貌似他还夺了人家的女友。道上可也是有道地,如果在这样的场合下,把事情挑明了,一旦站不住理,事情还真不好办。
而老流氓今天如此排场,确实是有立威的意思。离开这地方十年,后一辈的小混混,都差点要把自己这老前辈给忘了。自己正好趁这个机会,再次树立威信。
姬炫本想说我愿意赔钱认错,但只说了个我字,便给人家打断了。自己来之时就已有打算,想出点血,把此事摆平。嘿嘿,化钱消灾啊!反正现在口袋里有一千万,腰板够粗,就算被敲点竹杠,也是别人的钱,化着不肉痛。只可惜,这活宝实在额头有点暗,却撞在雷龙杀鸡警猴的刀口上。
雷龙眼镜片扫过屋外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他身周三位老大身上:“诸位是现在城里各区的大哥,这小子欺上犯尊,诸位看如何处理?”老流氓假惺惺地征求几人意见。
三人都是老江湖,早就明白老流氓用意,更何况城西陈老大先例摆在面前,如今哪个敢触老流氓的霉头。反正姬炫那小子也不是自己旗下的兄弟,就算老流氓剁了姓姬的,也不关自己痛痒!
这个时候见老流氓问话,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微微点头,心中已经都是有了默契。城东七指神丐洪酒道:“雷大哥,这小子敢欺到您老头上,就算做了都不算过,您老就决定吧!”
洪酒曾在与四川帮火拼中,丢了三根手指。当时射雕英雄传正流行,所以就被人取了七指神丐的匪号。他在城中四位老大中,最是心狠手辣。而他当年曾跟雷龙混过,算是老流氓的老部下。嘿嘿,现在当然得帮老流氓说话啦!
老流氓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摆摆手:“呵呵,各位,现在是文明社会,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剁啊杀啊地,形象不好,形象不好!”说着,老流氓转向姬炫:“不过,这小子实在可恶,不以惩戒,难以服众。我看就让这小子后半身在床上渡过吧!也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反醒反醒。”
老流氓满口文明,却要下毒手了。嘿嘿,他竟想给姬炫来个瘫痪,这可是长期的活榜样啊!可比悄悄做了有威摄力。奶姆个B,够狠!
姬炫一听老流氓的话,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叫起来:“不,不,不要啊!……”但刚说几个不字。那边老流氓冷哼几声,举起那只戴着个硕大蓝宝石戒指的右手,向旁边两名大汉一挥手。那两个猛男立刻会意,象狼一样窜了过来,一边一个,一把挟住姬炫双臂,把姬炫向屋外拉去。
可怜姬炫,昨晚体内莫名其妙被一团烈火炼烧,直到此刻还全身灼痛,虚弱无力。现在被两位猛哥一挟,那有还手的力量,立刻被象拖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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