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海边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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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校车里,白若舞的目光飘向窗外。
海,是纯纯的蓝,空灵而缥缈,蓝的让人心碎。
白白的浪花,如泡沫一样翻腾。阳光洒在水面,好像打碎了满地的金色,软软的。
白若舞的眼睛有些湿润。
这样美丽的画面,让她想起了那个脍炙人口的童话《海的女儿》中,为了王子而化为泡沫的人鱼公主。
为了爱,不顾一切的牺牲,最终用自己的爱,换取了王子的幸福。纵然化为了海上的泡沫,人鱼公主依然觉得值得。
爱,不一定要拥有。人鱼公主用最好的方式诠释了这句话。
传说,那海上的浪花,就是人鱼公主看到王子幸福,而流下的眼泪啊……
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白若舞看着眼前的海,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容易感动了?
“若舞,想什么呢?”莫小悠的话让白若舞拉回了思绪。
白若舞将目光收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海很漂亮。”
“对呀!我也这么认为!”莫小悠找到了知音,又开始活跃起来。
“哎呀,不要乱动!”林炫影不满地抱怨起来,“你几岁啊!动不动就这么兴奋。”
“你管得着吗?!我这叫活力!你懂不懂啊!”莫小悠气愤地瞪着他。
“活力?我看是精力过于旺盛吧!”林炫影坏坏地一笑,趁着莫小悠愣神的空档,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头。
“你!”莫小悠指着林炫影,“不要得寸进尺!”说着就要打他。
可因为他们的座位有些距离,林炫影轻轻一闪,便躲过了莫小悠的拳头。
“你打不着!”林炫影笑着。
莫小悠的嘴角浮起一抹奇怪的笑容,看的林炫影毛骨悚然。
“你…你要干吗?”林炫影问。天知道莫小悠又想了什么办法对付他呢?!他可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圣夜澈,跟你商量个事儿!”莫小悠笑着走到林炫影——旁边的圣夜澈面前。
圣夜澈挑挑眉,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丝笑意。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莫小悠,等待着下文。
“我们换座位。”“什么?!”莫小悠话音刚落,林炫影的吼声立刻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
“你有什么意见吗?”莫小悠挑衅地看着他。
“你凭什么换座位啊!”林炫影知道,决不能让她和圣夜澈换,不然她就得坐他旁边啊!想起来就可怕!
“我又没和你换,关你什么事?”莫小悠丝毫不让步,“换不换,还得圣夜澈决定。”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这位冰冷的美少年身上。
圣夜澈勾起一抹让众女生尖叫的笑容:“我答应。”
在莫小悠得意的目光和林炫影哀怨的目光中,圣夜澈帅气地坐到了莫小悠的位置。
林炫影和莫小悠的世界大战由此开始。
吵闹声,打架声,劝架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
莫小悠和林炫影弄的整个车里鸡飞狗跳,一刻不得安宁。
莫小悠和林炫影真是冤家!此乃众车中同学的心声啊!
同时,也有四个人置身事外——圣夜澈,白若舞,欧阳沐夏,安洛静。
看见圣夜澈坐到莫小悠的位置,欧阳沐夏的神情有些异常,安洛静也有些惊讶。
莫小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是坐在白若舞旁边的!这样一来,圣夜澈和白若舞就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一起!
欧阳沐夏的心里感觉涩涩的。他不希望圣夜澈和白若舞再有任何交集,他希望若舞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欧阳沐夏无力地笑笑,无论怎样,他都无法避免若舞和圣夜澈的交集,或许,若舞和澈之间,真的有一种他永远无法逾越的感情。
两年前,只能和若舞做朋友,两年后,结果似乎也是一样啊……
安洛静把欧阳沐夏的失落看在眼里,她看看并肩坐着的白若舞和圣夜澈,心里明白了许多。
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十分复杂,却每份都是那样真诚而刻骨铭心。
而她,早已忘记了爱和被爱的感觉。
从十岁起,她的生命里,就只有杀与被杀的关系。
她的心,已经被冰冻的死死的,不知道痛,也不知道甜。
突然觉得,好羡慕他们……
不对!安洛静甩甩头,她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她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因为,她是不能有感情的……
白若舞依旧望着窗外,心里却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宁静。
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就如第一次见他一样,还是略微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深邃幽黑的眼眸,棱角分明的面庞,薄而精致的嘴唇轻抿着。
这似乎是他的专属表情。
他随意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四周散发着令人无法接近的寒冷和一股神秘感。
白若舞不知道该怎样看待他,他们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从来不认识。
圣夜澈的心里乱乱的,他明明知道和莫小悠换座位就会和她坐到一起,他却还是同意了。
他深深的明白,他和她之间应该断的干干净净,可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希望她忘记他,却又忍不住去靠近她。可能,爱本来就是矛盾的吧。
过了两年,她好像什么也没变,一样的优秀,一样的可爱,一样的冷静。唯一变了的,就是,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在蓝天白云下行驶了许久的校车,终于停了,同学们都怀着欣喜的心情冲向海边,这次的旅行,应该会很精彩吧。
漫步在金色的沙滩上,浪花调皮地蹦跳着。
海,一望无际;天,宽阔无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融入了这广袤的海天中,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和谐。
四周,人们的欢笑声连续不断。白若舞浅笑着,在软软的沙滩上躺下,眩目的阳光让她不得不微闭着眼。
身上有暖暖的,阳光笼罩的感觉。
夏天的海边,是最舒适的地方。至少,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一个影子挡住了阳光,白若舞睁开眼,眼前出现了欧阳沐夏温柔的笑脸。
她坐起身:“你怎么来了?”欧阳沐夏在她身旁坐下:“不欢迎吗?”“当然没有。”白若舞笑着回答。
抬起头,金色的阳光灿烂耀眼,在水面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你很喜欢夏天的海?”欧阳沐夏突然开口,目光集中在白若舞身上,眸中满是她清丽的笑颜。

“对啊!”白若舞转过头,看着欧阳沐夏,“因为,夏天的海给我的感觉,是暖暖的,好像天使的光芒笼罩的感觉。就和你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最后的一句话,让欧阳沐夏的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在她的心中,是天使吗?
看着她的笑,他满足了。不论她以后怎样,只要此刻,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莫小悠从远处跑来,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休息一下而已。”欧阳沐夏微笑着。
“哎哟,大好时光怎么能这样浪费呢!”莫小悠说着拉起白若舞和欧阳沐夏,“走,我们去玩儿吧!”
于是,他们三人在沙滩上跑起来。
风扬起了白若舞的长发,白色裙角随风飘扬,映衬着灿烂的阳光,美丽如一幅油画……
“啊,好累哦!”玩了一整天,莫小悠刚回到房间就叫起来。
“谁让你玩的那么疯呢!”白若舞笑着看着她。
“还不是那个林炫影!死缠着我不放!真是找打!”莫小悠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别的东西。
白若舞轻笑:“你不会是…喜欢上林炫影了吧?!”
“才没有!不要乱说!我怎么会喜欢他这个白痴笨蛋加三级的神经病啊!”莫小悠情绪激动地反驳。
还说没有,看这个表情,谁信啊!白若舞看着莫小悠,这个小妮子,怕真的是陷进去咯!
“算了,没有就没有,你先睡吧。”白若舞站起身,走向门口。
“你干什么去?”莫小悠在她身后叫到。
“睡不着,出去走走。”白若舞的声音渐渐远去。
“哎,我还是先睡吧。”莫小悠躺到了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月光如水,洒在海面,泛起银色的光芒。夜晚的海风带着一丝凉意,吹乱了白若舞的头发。风中有淡淡的如同青草一般的恬淡味道,挥之不去地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漫步在海边,细软的沙子还留着早上太阳晒过的余温,像温和的流水一般浅浅地没过脚背。
入夜的海边,深沉静谧,让人觉得更舒服。面对着无垠的大海,视野和心情突然一起开阔起来。
突然,她的眼帘中闯入了一个身影。
海边,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衣,背影孤单而冰冷,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接近。黑色的背影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是他——圣夜澈。
“你,怎么在这儿?”白若舞小心地询问,声音轻的如同夜晚的风。但在这样宁静的夜中,她的声音还是一丝不漏地传入了圣夜澈的耳中。
“睡不着。”他低沉却好听的声音响起,不知为何,白若舞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填满了,心情放松下来,坐到了他的身旁。
她突然觉得,他,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难以亲近,反而,她觉得他很孤独,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
正在白若舞想的出神的时候,圣夜澈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白若舞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关于命运,她应该是相信的吧,不过……
“我相信命运。”白若舞回答,“不过,我更相信,努力可以改变命运。”
她坚定的语气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两年前,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他: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短短两年,他们之间却好像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只有两年,却足够让他们变成陌生人……
“你怎么了?”他失落的神色让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他在她的生命中,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没什么。”他淡淡地笑,目光飘向海面,似乎在沉思,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清晰的沙沙声。海水平静温润,海风轻轻袭来,伴随着浪花轻柔的旋律,仿佛在吟唱一首亘古的歌谣。
他幽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映出浓浓的温柔,朦胧的影子勾勒出他完美流畅的侧脸线条,淡淡的月光如露水一般漉过他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躯随着平稳的呼吸而轻微地起伏着。
她的心乱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她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把心中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我们,以前认识吗?”轻轻的声音却在他的心里漾起了一阵涟漪。她,想起来了?
圣夜澈的眼神让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我……我只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所以才……你就当我没问过吧!”
她的紧张让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她,虽然魔法进步了很多,可还是没怎么长大啊!
“我想,我们或许前世见过吧。”他不能告诉她,只要她平安,他宁愿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哦,是这样。”她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一个借口,不过,她相信,他有他不说的理由,终有一天,会揭开这一切。
夜渐渐深了,倦意袭来,白若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靠在圣夜澈的肩上,睡的安稳而香甜。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笑了,只要能这样在她身边守护她,他就是幸福的……
不知过了多久,白若舞睁开蒙胧的睡眼,天还没有亮。
身旁传来圣夜澈的声音:“醒了。”
“恩,谢谢你。”白若舞看向圣夜澈,却发现他正望着海平线,不知在看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疑问,圣夜澈解释着:“朝阳即将升起了。”
那就是说,她能看见日出?!白若舞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向海平线望去。
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天空一片浅蓝,红霞满天,太阳缓缓地上升,光芒四溢,洒了一海的金色。
海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打碎了一海的温暖。金光耀眼夺目,映得他们的眼中,也盛满了金色。
海边的少年少女,并肩坐着。
女孩兴奋地笑着,四周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男孩凝视着朝阳,脸上的表情平静温暖。
他们成为了这幅海上日出图中最亮丽的风景。
时间仿佛真的就在这一刻停止了,只剩下海浪的低吟,阳光的温暖和少年少女淡静的笑颜……
八月的海风送来大海特有的咸涩味道,海浪舔吻沙滩的沙沙声回响耳畔。白色的泡沫慢慢地没过沙滩,再无声地随着海浪退下。就如不断转动的命运的齿轮,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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