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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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主意?”我微微一笑,“难道你要拿人跟我换莫非?”
赵贤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结拜的牙齿,重重地拍了一下扇:“天璇公主不愧是真龙在世,聪明得一塌糊涂!”
我嗔怪地蹙眉:“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他勾心一笑,忽然将我搂进怀里:“臣愿以自己换莫非。”
我一愣,抬头才发现他的气息近在眼前,心跳一时加快:“你不是说誓死不嫁本宫么?”
赵贤忽然笑了,如春风拂雪:“臣有些话,只能回了公主府才能说与公主。”
我见他也不似要玩笑,便沉声道:“有什么话这里说吧。”我已恢复了记忆,接着就该有所行动了,母皇虽然还很健康,但是她也曾立下永不废储的规矩。何况大皇姐喻天枢超级厉害,哪里是一般伎俩可动得了的。
若是以前她被乔彦附身的时候,尚且可以,可是如今,只怕很是棘手了。唉,当时不该那么小心谨慎,一苏醒就该把这后患给除了!
现在要除她,只怕是场硬仗了!
“这里不太方便。”赵贤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淡淡地说:“那去罗勒叶那等我吧。”召男臣入公主府议事,万万不妥。xxxx首x发x以前那会我是莽撞无知,现在已经恢复了,绝不能再给人留下这些把柄。
在赵贤若有所思的深奥目光里,我走了趟行宫,却又被慕容歌挡了回来,说现在不宜见慕容词。经过刚才赵贤那么一弄,我也没什么心情折腾慕容词这事。这是一盘非常纷杂的棋,不光有白黑。还有透明,以及种种暗。
暗笑,也许还是做一辈傻好。纵然天天睡城隍庙,也不必有一天莫名身首异处。
四国盛会如火如荼地举行,趁赛场纷乱。我径自离开去了与赵贤约好的地方。
赵贤早已等在那里,这次来终于没受什么美男成堆的招待。
“什么事?”我也不必和赵贤兜圈,见了面直接开门见山。
他微微一笑,附在我耳边低语几声,我蹙起眉头,冷声道:“此话当真?”
他不回答,只是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继而笑道:“微臣这一路地安排,公主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我不答话,只是眯起眼睛假装很累。
“其实并不是北燕太设计了公主,而是公主将计就计吧?”赵贤一语点破。我却并不回答,转而回到他刚才的话上:“这个消息,要是有半分虚假,你该知道下场。 首发”
“公主。在臣的家乡有句古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若是伪装地好。她到底是男人或是女人,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我轻轻呵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就找个法揭穿她。”
他点点头:“此事恐怕也只有公主才能做到,毕竟她隐藏了这么多年,不会因为普通一件事就被揭穿的。臣曾暗中试过几个法,例如不小心地泼水,或者是撞到,甚至刺杀伤及要害。但都无济于事。”
我笑了笑:“既然你会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也有旁人知道。有了人证。又有母皇旨意的话,验个身又有何难?”

他欲言又止:“公主……”
我笑了笑:“别说了。我知道,这消息是千真万确,但她不会坐以待毙,藏了二十年了,不会那么容易给我们揭穿的。慕容歌可以找到那么多替身,她没道理不准备几个替身。”我挪了挪身,漫不经心地说,“没准你我今天看到的就是替身,而那替身又恰巧真的是女的。”
“嗯,而且她做的事无可挑剔,以皇上深恐嗣自相残杀地惨况,不下猛药恐怕皇上不会应。”赵贤说这话的时候,儒雅的气质也染上了一点肃杀之气。
我忍不住笑道:“你这气质可不当白衣胜雪这四字。”
赵贤歪着头看了我一眼,忽然又严肃起来:“公主,那个奇女的事……”
我慵懒地勉强扯出一丝笑:“谁要这天下谁便拿去吧,这本钱我付不起。”
赵贤大惊:“公主!”
我斜他一眼,宽慰地笑道:“怎么你好歹也什么新世纪过来的,就不明白这种道理呢?你也想像那些大臣们劝本宫天下为重?!”
“……臣不敢。”赵贤最终还是只说出这三个字。
我知道他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隔墙有耳,这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全,我不敢断定。有些话,还是永远不要说出来为好。
我,纵然有再大的胆,纵然龙潭虎**也敢闯,却实在不敢拿莫非当赌注。说白了,不是不忍割爱,而是不能割爱。莫非地胆色,莫非的武艺,莫非的谋略,莫非地深情,莫非的忠心,有哪一样是我输得起的?!
更何况,还有个莫如殷。
我若负了莫非,就等于负了一半将士的忠心,负了伉俪情深的神话,负了西灵半壁江山!区区一个奇女,莫说没有大才,就算她真有此大才,我也只能拒之千里了。
将莫非拱手相送,说起来简单,不过是个男侍。做起来,后患无穷。莫非性情恁般刚烈,岂容我说送就送,再说要他再与另一女同床,莫说我心如刀割,他恐怕更是生不如死,万一真的铸成大错。那贤才没捞着,反倒赔上一个挚爱。
而且,谁知道这贤才到底心向谁呢?如果我是贤才,我现在一定会当仁不让地站到镇国公主喻天枢那边,因为只有支持她,才不会有战乱,不会有宫变,不会有生灵涂炭。只有她顺顺利利坐上了女皇的位置,才能保得天下太平。
这女皇的位置,谁不想坐?可上天让我迟生,也许早就命有定数,纵然我愿意拼力一搏,也实在不忍踏着用白骨堆成的皇位,不能坐拥以鲜血浸染地江山。
“对了,没我地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把那个奇女接到京都来。”我对赵贤招了招手,“实在不行,你就看看她是否还有别的心愿未了吧。”
言已至此,我也不便再多说了,当下也不管赵贤想说什么,起身就走了。坐在轿里路过城西大街地时候,看到街市歇了,忙忙碌碌的商贩在收拾店铺打烊的景象。
国泰民安,谁管谁是皇帝。我淡淡笑了笑,放下轿帘,浅浅一声:“去镇国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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