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记忆之城,遗失的爱(四)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老天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比起葬身蛇腹,我还是回去陪那个兽人好了,好歹还有逃走的机会啊!
于是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变态!救命!救命---
因为使了内力,所以我的声音传得很远。那个兽人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并且准确无误地往我这里跑。
可是来不及了,那条蛇已经癫狂化,而且将我勒得好像要断了一般。我连喊都喊不出声音来。它的血盆大口,喷着毒汁和血腥的雾气,几乎要将我迷晕。
“救……命……”我有气无力地发出最后一句呻吟。
就在此时,那条蛇将我抛到了半空中,然后身子窜起,张开大嘴对准我,似要将我一下子吞进去。
惊恐万分得闭上眼睛,忽然一个重物撞击的声音,我猛地睁眼一看,却见那条蛇已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打得头破血流,蜿蜒在地上。
而我,失重地摔落下来。那个兽人稳稳地把我接住,然后放到一边,他自己则向那条蛇走去。
那条蛇别看着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此刻却怕得要死直往后退。但是兽人好像根本不打算放过它的样子,就在它窜起想逃脱的那一刹那,他冲了上去,直接抓着它的嘴巴,用力一撕。整条蛇被撕成两半,当然,并不完全是对称的,比如有一半上面有尾巴,有一半只到中间就断了。鲜血流了满地。还是绿色的。
受不了这刺激,昏死过去。
是在冰凉地触感下醒过来的,冰的我有点受不了了,才恍恍惚惚地醒了过啦。
“变态?”我轻唤了一声,唉算了。这以后就当是他的名字好了。
他显然已经睡着。又被我叫醒了似的,他把放在我脸颊边地手拿开。我这才发现我是被他抱在怀里睡觉地。看来还真是防得紧。怕我又一次跑了。
他有点不悦,我想如果他的眼睛可以睁开地话。一定是几乎要喷出怒火的眸子。说不定是幽绿地铜铃大眼,我被自己的猜想吓着了,不敢开口,我看过他的力量了,我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此时此刻,在我地脑子了,慕容歌的样子却清晰得浮现出来。他绝世的容颜,温柔的语调,俊逸的身影,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想到的是慕容歌而不是云舒。我不是想他来救我,我只是这么惦念着他。并不是迫不及待想要看见的那种,而是非常温柔缠绵的。就只有一个人默默藏在心底的思念。
慕容歌。他现在一定很着急,一定生不如死。他地脸上一定挂满了悲伤。他明亮深邃地眸子里,一定写满了绝望。
该怎么告诉他,我还活着?
想着想着,平静了下来。是的,我不能死,哪怕不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地东西,就算是为了慕容歌,为了云舒,为了莫非,我都不能死。否则,我叫他们拿什么去度过余生?而且对神明来说,他们的余生是那么漫长。
还没等我怀念结束,兽人就很不满地将我压到床上,似是要惩罚我今天的逃跑一般,他把昨天白天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在泪流满面中,生不如死。
巨大的快感包裹着我,侵袭着我的意志,我咬着唇不发出一个羞辱的字节,却还是抵不过**的诱惑。我紧紧地抱着他,因为疼痛或者是报复,在他的后背狠命地抓着。可惜,他的背上有一层薄薄的鳞片,我根本不能伤它分毫。就在他快要达到**的一个冲刺时,我的手指一用力,指甲断裂开,深深地扎进肉里,十指连心,我痛得松开了手。
他显然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居然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动作,抽身坐了起来,然后准确地拿起我的手,放到嘴里,吮干上面的血,又轻轻地往上面吹着气。我感觉手指不是那么地疼了,但还是装腔作势地抽泣。
他慌乱地抱着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一边给那只受伤的手指吹着气。他粗糙的皮肤在我脸上挂得好疼,于是我打掉了他的手。他抬着没有眼睛的脸看着我,委屈得像个孩子。
有点无语了,他还委屈啊,我比他委屈多了!我瞪了他一眼,余光瞥见他依然肿胀着的男性特征,恶劣地甩了一句:“以后三天都不许碰我!”我不敢说以后都不许碰我,因为我不知道他对这句话有多少的执行力,希望真的能够安安静静地过三天。
当然,我说的只是气话,我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能停下来而不继续下去的,那个几率就更没了。但他却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委委屈屈地拿毯子过了身子,就那样坐在那用脸对着我。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才不可怜他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就那么憋着吧,憋死你!我恶劣地想,顺带在心里非常难得的破坏形象,问候他全家祖宗。
身上的粘液让我的心情更加恶劣了,手指没有了他在吹着气,又痛了起来。我想撑着身子做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那个手指,又是痛到吸气。
他不再坐着,赶紧过来扶我。我就沉着脸命令道:“去弄点水来,我要洗洗睡了。你给我记得,三天不许碰我!”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嘟嘟囔囔的声音,但显然不是人话,所以我一点也没听懂。不过我确定,他应该是在抗议我那个“三天不许碰我”,不过----哼哼,抗议无效!
声音又冷了几分。还顺带伴随着挣扎的动作。他终于低着头,不再发出那种声音,而且将我放平,然后在下身裹了个毯子就出去了。
闭上眼睛,呢喃着慕容歌的名字。从童惜辞到童惜言。从慕容词到慕容赋,从慕容歌到天尊。每一个他用过地名字。我都呢喃了一遍。心里的怀念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
记得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他,那会是我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我和他分开,我呢喃着他的名字,我还没有转身,就开始了思念。
“快来救我吧,我过不去下去了。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快来救我吧!我好想你……”我轻声说着。
身边忽然有重物落地地声音,还有水泼下来地声音。我看到兽人愤怒地站在床边。
惊讶了,难道他听到了我刚才那句话。但没道理啊,我说得这么隐晦……难道他这是吃醋?一个兽人也会吃醋?
坐了起来,他却像昨夜一样,发狂了跑出去。我想哄他几句都来不及。只好将他拿来的器皿扶正。用残余地水快速地清洁了下身子,就跟着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唤:“变态!变态!”白天被磨破的脚现在一硌。痛得更加厉害,我心里怨念丛生。
他地动作很大,还伴着怒吼,一点也不难找到,还是昨天那个湖泊,他又是像鱼一样跃到湖水里,半天不出来。
奇怪了,这次我不喊他,我就看他要怎样。等啊等啊,等了好久,我有点困了,就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勉强撑着头,四处张望着。
咦,居然发现不远处有个黄澄澄的半月牙形状的东西,我走了过去,看到月牙慢慢地往上跑。我好奇了,伸手去摸摸,居然感觉到冰冰凉凉的。
月牙的影子里,忽然出现一群人,是一群我完全熟悉地服饰和完全可以辨认的面孔。
他们应该是人类,我确定,这个跟那个兽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穿着很华丽,像是一群皇家贵族。
裹好毯子,走上前去,张望着他们。
他们有男有女,男的个个姿容秀丽气质儒雅,女的花容月貌清丽脱俗。男的一排,女的一排,向我走来,最后面是一个像是神仙一般。神仙?难道这些人都是神仙?
他们走到我的身边,忽然齐齐跪了下来。然后最后那个人,走到我的面前,微微一笑,倾城之容。他地手中有一个托盘,单膝跪下,将托盘递到我地面前。
那是一套华服,还有镶满了世界上最灿烂宝石的皇冠。
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地。
“请娘娘受封。”自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这是个女人,体态丰满,却十分匀称,面如玉盘,明肌胜雪。
像是被她的笑容所迷惑了,情不自禁地就拿起皇冠,立刻就有人从女子的那排里走出来,替我穿好衣服,戴上皇冠。
“你们是谁?我是谁?为什么要我戴这个皇冠?”我好奇地问着那些人。
那个女子轻轻接过我的手,微笑着说:“你接了后冠,就成为我们神界之母了,我是夕华女神,又是天帝的姊姊,你也可以称我一句姐姐。”
天帝?夕华女神?难道慕容歌来接我了?
“天帝是谁?”我欣喜若狂,天下没有几个天帝吧?
她又是抿唇一笑,温柔地执着我的手:“你们不是朝夕相处了两天了么?”
的表情瞬间僵化,天帝……天帝是那个兽人?!他刚才不是跳下湖泊了么?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怒了,一把推开那个女子,就要去摘后冠。一边摘我还一边骂:“一群妖魔鬼怪也妄想自称什么天帝女神!幸好本公主早就认识天帝了!”

可是后冠像长在了我头上似的,怎么摘也摘不下来。而且我越摘越紧,疼得我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滚。
痛得不行了,大叫一声,忽然惊醒。身边哪有什么俊男美女。也没什么黄橙橙的月牙。还是裹着张皮毛,坐在石头边等着那个破兽人。
今天逃跑未遂地历史教训告诉我,虽然这个兽人很危险,而且很情绪化,但是绝对比蟒蛇要安全得多。基本上只要他不碰我。那我就当养个不听话的宠物算了。
这都过了多久了?我觉得有些困了。就开始唤:“变态,变态!”
他好歹也是个保镖么。现在这么黑的路,叫我追出来我是不怕。但叫我摸索着回去,我是很怕的。
他从水中探出头来,似乎没有要上来的意思。而且还有一点委屈。
没办法,强忍着反胃,走了过去。蹲下来,摸着他地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他闷不做声地听我说。
只好继续安抚:“我不是要走,你救过我,还是我地变态,我怎么会想走呢?我刚才只是跟你赌气了嘛,人赌气的时候,说得是气话,你不能当真。”
他抬起了头。似在确认我说地话。
虽然他没有眼睛。但我还是带着无比真诚的笑容点了点头。
他终于从水里走了出来,然后抱着我往树洞地方向走。我也认命地给他抱着。之前磨破的脚还疼着呢,不要我走路正好。
回到树洞里,地上还有些积水。他把我放在床上后,便勤快地去拿皮毛来吸干了,又把皮毛放到外面。
躺好,见他也要躺过来,忙道:“说好的,三天不许碰我。”
他没作声,躺下后就背对着我了。我在他背后挥着拳头做出要狠狠地揍他的样子,他也纹丝不动。
想他是睡着了。平时他都会抱着我睡,哪怕是坐着,也是抱着的。今天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那岂不是给了我一个逃跑机会?
在心里贼笑,忽地又想起蟒蛇事件,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不逃了,实在太危险。
着他那冰冷冷的还满是鳞片的背就反胃,所以也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手指还痛着,被我压了一下,疼得还是很厉害,但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
面对着墙,思念着那些值得我思念的人,尤其是慕容歌,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思念过他。
巨大的困意袭来,刚才在湖边我就睡了一觉了,这下也迷迷糊糊地睡去。今天这一天还真是够惊险离奇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因为眼前放大了一张丑陋的睡颜,虽然很宁静,但是这一点也不能美化他的丑陋。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都面对面睡了。他那凸起地额头,让我总觉得像是个大头娃娃。可是他地体魄偏偏很好,除去脸以外,身材好得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要是上面没有像鱼鳞一样的东西,就更加好了。
不过就目前这个姿势看来,他算是较好地执行了我地命令,没有碰我。我偷偷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皮毛,果然看到那里直立着,贼笑两声,心里觉得舒服多了。还有什么比男人想发泄的时候发泄不了,对他更加惩罚的事情呢?
即便他是个兽人,却也是个男人吧。
这么想着,我心情就好了很多,哼着小曲愉快地下了床,还是赵贤教给我的曲子呢。非常的优美,以前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一边哼着,我一边整理树洞里的东西,看来要在这里住一阵子了,那也收拾好吧,别像个猪圈。
“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还是短暂的,可我已经把你深深来爱了。你的天真和你的纯情已把我吸引了,你就是我梦中美丽的天使。我知道你是一个天真善良温柔的男孩,真的希望……”
还没等我唱完,就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里。兽人将他的头支在我的肩膀上,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而他的手正环住我的腰。
到他那副尊荣,差点想吐,却没办法,现在小命在人家手上,于是我只好当做他不存在,继续唱歌:“我爱你一定爱到花都开了鸟儿把歌唱。爱到牛郎织女为我们点头,爱到花儿绽放鸟儿成群把我们环绕,爱到每道彩虹映出你的美……”
他将脸颊在我脸上轻轻地厮磨着,弄得我好痒,我笑了起来。他忽然也对我咧着嘴。但是他不笑还好。一笑更丑了。我连忙把头偏过去,摸了摸心口。强压住要揍扁他的冲动。
还爱到花都开了鸟儿把歌唱呢,我真想揍得你皮肉开花还差不多!
不想再这样跟他靠着。我撒娇道:“出去找点吃地吧,我不熟这里,我饿了。”
他磨磨蹭蹭地又亲了我几下,欢快地出去了。
忽然莫名涌上来一阵反胃的感觉,马上冲到外面。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我对他很反胃,没道理真的会吐。要说是怀孕的话,这才几天啊,人人都说怀胎要十月啊!
但是这些情况,又像极了妊娠反应,我呕了许多胆汁出来,无力地扶着树壁走了进来。用清水漱了口后,我发现小腹居然就眼睁睁地微微隆了起来。
天啊!我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事,但是眼下可以确定确实是怀孕了。仅仅两天。仅仅两次?!这是什么变态的物种!
不要给那个兽人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癫狂了,冷静下来后努力回想我以前学到地那些堕胎知识。一想到那个兽人把他地**射到我的体内,那种黏糊糊地感受,我就又是一阵反胃。
不行,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不能把这种耻辱延续下来!要是给人知道了,我不但被一个兽人施暴了,还生了他的孩子,那我也就没脸活着了!
可是就在我蹦啊,跳啊,又是撞啊,打啊,折腾半天之后,除了把我自己折腾得没有力气了之外,腹部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像我全部打在了棉花上似地。不会吧,这个时候刚刚怀孕,一般都会胎位不稳,随便折腾下就可以搞掉啊。
不死心,我走到外面,抱着必死的决心,一下子越到半空中,然后狠狠地往下一蹦,没用半点轻功。就在我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我赶紧把脸偏了过去,省得摔成一张大饼脸。就在这时,我的身体定格了,而且被越提越高。
兽人冷着一张脸,手臂箍着我的腰。他地身后,是散落一地的果子还有死了的野兔什么的。
知道这下又完了,他虽然没开化,但智商明显不低,一会让他看出我怀孕了,还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不用说,我肯定要惨死了。
他冷着脸把我提回屋子,粗鲁地将我按在椅子上,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藤条,他也不顾上面的刺,就用手去掳,刺是全部被他弄掉了,但是也有的地方把他的掌心扎得出了血。
他用藤条把我在椅子上绑好,手脚全部绑了,而且是标准地五花大绑。我立刻觉得自己这几天都白忍辱负重了,这个没有良心地,还以为他对我恭恭敬敬的呢,现在居然绑我!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啐了他一
他显然被我激怒了,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从小到大还没被谁打过脸!而且现在被绑着,又挨了一巴掌,我也怒了,破口大骂,挑最难听地骂,这时候我开始郁闷自己平时为什么没多学点粗话了,以至于骂来骂去只有一句“他妈的”……
不过就这句话,已经够刺激他了,他的脸上涨得通红,连皮肤本来的青色都被遮掩下去了。我被他的样子骇到了,不敢再说下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还顺道闭上了眼睛。唉……我何时也变成这么贪生怕死之徒啊……
不过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降临到我身上,周围很宁静,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却发现他沮丧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
为什么面无表情我还看出了他的沮丧?因为他把脸埋在了手掌中。而且似乎非常痛苦。
没什么好怜悯的,看他痛苦我应该快活才对。强压下心头的一丝莫名其妙的酸意,我露出得逞的笑容。而他又恰好抬头,虽然没有眼睛,但我确定他看到了这抹笑容。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定定地走到我身边,用他那没有眼睛的脸仔细“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毛毛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好任他这么靠近着。
忽然他的手犹犹豫豫地探向我的小腹,我大惊,不会他喜欢玩这样高难度的吧?不管怎样,也不能被这般羞辱,我大喊:“你答应过三天不碰我的!”
他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探了过去,却只是轻轻地往按在那块微微隆起的地方。
他又一次,咧开了嘴。我居然也觉得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但忽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瞬间变化,晴转多云又转雷阵雨……他狠狠地盯着我,好像很费力的样子,半天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要……杀……了……孩……子……”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