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干啥把我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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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三摇地依着童惜辞往回走,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回”是回哪,本来嘛,该是回那胖女人的家,可是我总觉得回那里很不妥。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童惜辞走得很安然,他的气息绵长稳定,就像睡着了似的。我嘟嘟嘴,摇摇他的胳膊:“惜辞,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他有点小惊讶:“害怕?”
我点点头:“这么大晚上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在外头走着,你都不警惕下的?”
他愣了一下垂目笑了,我也跟在后面傻呵呵的笑。
童惜辞的笑是我见过最清澈的,就好像以前在城南头城隍庙门前的那条小河上漾起的涟漪。清澈,温柔,脉脉地蕴藏着无限的柔情,却好像又怕被人发觉了似的,浅浅的,一点也不张扬。
我把头靠在他怀里,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一开始居然会没有爱上这么一个纯粹的男人?真是歹命啊!郁闷,本来想趁着月光优雅高尚一下的,一想到这个问题本公主他奶奶的心里就憋了一团火。
“喂!”大喝一声,我把童惜辞吓了一跳,当然是故意的,“你说你一进府那会,是不是没好好表现?”
童惜辞茫然地看着我,有点小紧张:“公主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的后脑受有红色的小火苗在蹭蹭地长高,故意凶狠地一转身正对着他:“呐,要不是你表现不积极,本公主也不会孤孤单单的,本公主不孤单就不会遭人毒手,本公主不遭人毒手就不会失忆,本公主不失忆就不会失去武功,本公主没有失去武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乖乖,一下说了五个本公主,我自己的耳朵都有点吃不消了。汗,因为太丢人了,以至于耳朵根极度发烫,温度飙升。虽然说我是正牌公主,但怎么看都觉得童惜辞比我要高贵几分。不管了,反正他身为咱的相公,就该包容咱的无理取闹!
童惜辞低着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我鼓着腮帮看天上的月亮,其实视线的余光基本全部集中观察童惜辞的反应。
“救……我……”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吓了一跳,正欲跳开,忽然发现声音有点熟,童惜辞眼疾手快已经封住了来人的**道。我蹲了下来,拉掉那男脸上的蒙巾,赫然竟是慕容诗!
“怎么办?”我看向童惜辞,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借月光一看,竟满手是血。大骇之下,也不等童惜辞的回答,赶紧招呼,“惜辞,帮个手,他受了重伤。”
童惜辞本来还在迟疑,恐怕是在想此人来路不明等等,见我这么说,忙矮下身架起慕容诗,寻了一处月光极盛的地方,将他平放下来,仔细检查过后:“中了一镖一剑,剑伤极深,再入一些便是心脏,镖上淬了剧毒。看来是遇到了围攻。”
我哪听得懂那么多,听他说就跟听说书似的,赶忙问:“还有救吗?”
毕竟是条鲜活的人命啊,怎么着咱也不能看一大好的帅哥早年夭折是不?
童惜辞微微蹙了蹙眉:“公主,你现在没有武功在身,我很怕救这个人反而会……”

我打断他:“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出门就该翻下黄历,今天一定是忌出门,真够倒霉的一晚上遇到这么多事,别人搞不好一辈都没遇到过。
“那好吧,”童惜辞俯身在慕容诗身上点了几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往他嘴里倒了点什么,然后站了起来,“我的内攻和他是相克的,没办法用内攻救他,现在只好去城里寻个大夫了。”
于是……在慕容诗的伟大恩赐下,我和童惜辞有了一次运动的机会——扶他去寻大夫。
走啊走啊走啊走,黑灯瞎火又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去哪找大夫!我抓了抓头发,忽然大喊一声:“别跟踪了给我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我又大喊一声:“慕容词你给出来!”
还是没有动静,我心里有点虚,难道这次没赌对?难道他居然没有跟着我?其实从天京出来开始,我就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要不然今天慕容词也不会那么巧的就出现来救我。
就在童惜辞要催我快走的时候,街角的转弯处,月光最暗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颀长的影,衣袂飘飘。
“是你打伤你哥的?”我眯起眼睛,酝酿杀气。
那个影偏了偏头,中性的略带磁性的好听声音:“二妹。”
我惊奇道:“皇姐?”
对方笑着走近:“我正好在这里查一件案,听到你的呼喊就出来了,怎么,慕容词在这?”
我掩饰地笑:“没啊,啊,他今天本来追杀我的,结果被惜辞打跑了!”挠挠头,继续掩饰:“我刚才觉得背脊后面阴风阵阵,以为是慕容词追来了呢。”
“有惜辞在,你怕什么?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呢。”喻天枢笑着拉起我的手,走近了才发现她依然是男装打扮,普通个人还真看不出她是女的。当然像本姑娘这样绝顶聪明以及像赵贤那样花花公的肯定看得出。不过理由不一样,我凭借的是智慧;他凭借的是对女人的本能。
“咦,这个人是谁?”
还没等我回答,她已经伸手托起了慕容诗的下巴。月光下,慕容诗的脸显得格外英俊,又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平添了几分忧郁苍白。喻天枢倒吸一口凉气,颤音道:“慕容诗?”
我装傻:“皇姐,北燕国的大皇怎么会跑来这里,还身受重伤?长得像而已吧?”
喻天枢仿佛失了神一般,双手捧着慕容诗的脸,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迹:“不……我不会认错!”语毕,忽然把慕容诗抱了过去,动作之快令我和惜辞目瞪口呆。
“他是我的故交,把他交给我吧。”喻天枢淡淡地落下这句话后,就把慕容诗打横抱起,身高的差异让她显得有点吃力,纤细的背影微微向前弯曲。
我奇怪地看向童惜辞:“皇姐跟慕容诗有什么关系?”
童惜辞想了想,摇摇头:“我根本不记得慕容诗长什么样了,刚才都没认出来。只知道在北燕国的时候,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皇。至于大公主和他之间有什么交情,我倒并不清楚。”
忽然,他猛地一跺足:“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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