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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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着脸进了天香阁,发现铁昂正坐在椅子上沉思。轻哼了一声,玉官儿故意用酸酸地口气说道:“主子,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是啊,早点睡,这样他才有机会偷袭。
铁昂抬头瞟了一眼:“既然让我早点睡,你怎么不记得打水上来给我洗洗?”
“……”玉官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铁昂还真把他当下人用了,他以前给张玉峰端茶倒水,那是他乐意!现在让他伺候这个死男人,他却是一百万个不情愿!
“怎么?”铁昂盯着一动不动的玉官儿,那神情就像在说不去就别跟着他了。
“……小的这就去。”玉官儿一跺脚转身出了房到了后院的井边汲水,死男人,王八蛋!真想把水泼在他脸上。盯着装满水的木桶,玉官儿俯身抓了把泥土准备洒在里面,但转念一想,泥土浑水太过明显,不如……坏笑了一下,玉官儿朝桶中啐了一口吐沫。
“主子,水打来了。”玉官儿有些兴奋地走进房里,那脸上的表情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干了什么坏事。
“……放下就出去吧,不需要你伺候了。”铁昂摆摆手,这小子真不会隐藏心思,那脸上明摆着想要看好戏,不知道那桶水被做了什么手脚。
“啊?”
“怎么,今晚还想和我睡一间屋?”铁昂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敢,那小的告退了。”玉官儿悻悻然地退出房间,没亲眼看见铁昂用自己的口水洗脸不说,还被赶出了屋,让玉官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张玉峰待他如亲兄弟,外出住宿全都会在屋里给他另置一张床,他当然知道客栈会有小仆专门睡觉的地方,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去睡过啊!
跑堂的伙计带着玉官儿到了后院西面的屋子里,一张通铺占满了整间房,稀稀拉拉睡了几个人。玉官儿挑了个靠门的床坐了下来,瞧见手边表面油黑,还隐约有着异味的棉被,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就算是下人,可是他打小就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啊!去掉黑纱斗笠,玉官儿揉揉眼角蜷缩起来,有苦现在就得往肚子里咽,不管怎么样,他今晚一定要去偷袭,而且一定要成功!为了让卫鹿回来,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另一边,铁昂眼看着玉官儿耷拉着肩膀出了房,随后走到木桶旁边,盯着桶里的水瞧了半天,真是个小鬼,想要恶整他先得学会怎么隐藏自己的心思。铁昂叫来伙计重新打了桶水,随意抹了把脸除去睡意。之前塞了一锭碎银让小伙计去给宇文毅传话,不知道传到没有,现在就等那个宇文毅自己上门了。
半夜,铁昂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门有响动,一个激灵坐起身,看见白日那男子手举烛火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不知道说些什么,铁昂只好**地招呼道。
“卫兄别来无恙?那日在侯府卫兄的态度让我好生伤心。”宇文毅将烛台放在案几上,自己坐在床边一脸幽怨地凝视着铁昂。
“呵呵,看你身边有他人在,不好叙旧。”铁昂逼着自己和宇文毅对视,但却觉得背后寒毛直竖,白日里温文儒雅的书生此时怎么感觉如此狐媚?回想起玉官儿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谣传。

“叙旧?卫兄,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啊,我们不是还……”宇文毅边说边把身子往铁昂身上靠,眼神迷离地盯着铁昂的嘴瞧。
听见宇文毅那句‘我们不是还……’,铁昂心里一阵发毛,妈的,自己失忆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难不成真的成了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人?本来打算看情况,若是宇文毅是个明理的人就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告诉他,直接向他问原本的住处,省的兜圈子了。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要是说了就是个大麻烦,还是兜兜圈子吧。
铁昂一狠心亲上宇文毅凑上来的嘴唇,而后迅速将宇文毅搂在胸前说道:“我当然记得,我也不曾忘记你,你还记得我们当年见面的情景么?”铁昂闭上眼睛,尽量忽略靠在自己胸前的是个男人,他只亲过女人香软的红唇,谁晓得今天竟然沦落到要去亲男人……
宇文毅抚抚被亲的嘴唇,一脸羞红地靠在铁昂的胸前。“当然记得了,那时我兄弟在邢县开布庄,我去投靠,只因我喜欢穿颜色花哨的衣服被街上恶人欺辱……多亏卫兄出手相救,从那时起我就……”说着说着宇文毅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铁昂身上游走,胸前,背后,再到腰间,摸的铁昂浑身不自在。就在那只不老实的手快要摸到铁昂的下半身时,忍无可忍的铁昂举起手给了宇文毅一手刀,后者瞬间瘫软在铁昂身上。铁昂铁青着脸把宇文毅撂倒床的另一边,起身拍拍胸前被弄乱的衣裳,惊魂未定地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乖乖,长了这么大他第一次被男人吃豆腐,要不是宇文毅早早地说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样呢!脑中浮现出那几本龙阳之好的春宫图,铁昂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么说宇文毅和白生真的是这种关系了?看来玉官儿在人身后说坏话虽不好,但说的倒是真的。发现自己错怪玉官儿后,铁昂在心里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铁昂正考虑着接下来怎么办时,只见房门吱呀一声地开了,在昏黄的烛光中,玉官儿拿着手臂粗的木棒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铁昂皱起了眉头,但他也不出声,就想看看玉官儿到底要做什么。
瞧见玉官儿在床边站了半天,木棒举起放下重复了好几次,就是下不了手。铁昂嘴角弯起,这么看来玉官儿是想要用木棒打他呢!虽然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本人。铁昂看戏似的猜测玉官儿能不能打下手。
突然一声尖叫让铁昂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就见玉官儿傻站在床边,床上的男人摇摇晃晃捂着头坐了起来。啧!这小鬼还真下的了手!没过多久走廊上开始嘈杂起来,看来刚那声尖叫把整个客栈的人都惊动了。铁昂啐了一声,上前扛起呆住的玉官儿,匆忙拿起包裹从窗户一跃而下,摸黑找到了马厩,随便牵了匹马便逃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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