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妖法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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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尹恨真已没有了刚才**时的躁热,身体状态完全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一切细小杂碎的声音入耳,周围的环境在她细微的感觉之下变得明晰起来。内心空寂之中,尹恨真立刻察觉到了门外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眨眼间,张庭看见她已取下悬挂在床头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门而出,立眼瞧见一个佝偻的身影飞身上屋。
那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在鲁冲面前甘拜下风的吕鹰。
“哪里跑!”尹恨真一声厉喝,提剑跃起追赶。那吕鹰反倒不跑,一个翻身由屋顶反扑下来。那爪子来的突兀,招式又极恶毒,他料想凌越半空的尹恨真根本无法躲得过去他这浸淫了数十年的杀招。
但出人意料的是,凌越半空的尹恨真只轻抖一剑,剑尖直指吕鹰的双目。这拼命的打法,令吕鹰料想不及,只是本能地收爪钳住逼近的剑锋。
只听半空中‘劈啪’一响,尹恨真已抽回宝剑,同时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她曲腰一脚高过头顶,越过她自己的肩膀直击在吕鹰的脸上。
这一脚,看似轻柔,但那吕鹰正处于下沉之势,迎面而上的冲击力道不言而喻。
那吕鹰吃了一记闷脚后都还没看清对方的招式。他不敢再轻易迎敌,反身上了屋顶,弓腰在屋顶上抓了一把瓦片,飕飕飕!百十块瓦片被他翻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之势,直朝尹恨真头顶压来。
而尹恨真挥舞着利剑,她只使出了半分劲道,那剑光便如漫天星斗,直冲那数百瓦片击去。
一时间,剑气所触,瓦片不堪受力,形成数万道的碎片。尹恨真不断挥动的剑气竟将所有的碎片吸在半空之中,半分不能飞散。那空中立刻聚集了一个巨大的碎片劲球,转动得越来越快,仿若一股劈啪巨响的龙卷风。看到如此怪异的情形,吕鹰惊得胆肝俱裂,哪还敢再应战,立刻在屋顶上挺了个鲤鱼翻身,企图飞奔逃走。
那股龙卷风随剑而起,被尹恨真抛上屋顶,风卷残云般掀起附近所有的瓦片,瞬息之间,高速转动的气劲已大如山丘,形成铺天盖地之势朝那身形渺小的吕鹰罩去。那吕鹰哪逃得了,瞬间就被完全吞没。
吕鹰至死都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邪门的剑术。
尹恨真一直尾随飘落至吕鹰的面前,朝他负剑而立,蔑视的眼神扫落在已奄奄一息的吕鹰的脸上。吕鹰双瞳已渐成死灰,而满是伤痕的他浑身上下竟看不出半点血迹,似乎他刚流出来的血液自暴露空气的那一刹那就已干枯。
“妖……妖法!”吕鹰用尽所有的力气吐出这最后三个字,就垂头断了气。

“哼!”尹恨真一脚将他的尸首踢飞,还不解恨地骂道:“贱男人,自寻死路!”
张庭倚着窗正看着挺立风中的尹恨真,她那飘逸的姿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那娇艳的面容,精芒忽闪的双目却令人胆寒。
张庭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此刻,那窗栏已被她的手指在不知觉中划刻了数道深痕。
尹恨真返回来看着张庭,释然道:“你我刚才发生的事,绝不能让这个人说出去,所以我才痛下杀手!”
在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会儿变得令人胆寒,一会儿变得温柔可爱,张庭感到十分矛盾。
尹恨真回身入屋,将剑入鞘挂在腰间,以极妩媚的手势朝张庭欺身而来,吓得她连忙退坐到秀榻之上。
“你怕我?”尹恨真的手凝在半空,她那凝波含玉的双目中自然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张庭抱紧了枕头,颤抖地点了点头。
“傻瓜,怕我做什么?我绝不会害你。”尹恨真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而张庭记得早上的伙计,也同她这般笑相似。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尹恨真坐在凳上,垂下了眼帘,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妖怪,可我想告诉你,三年前的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
半晌后,张庭听见在那半开的窗户下,街上已经人头攒动,隔窗相望,大群的路人已过来围观满目疮夷的尸首。原本午后宁静的街上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有人说天上刮了阵狂风把这人给刮死了;还有人说天上打来一个霹雳劈死的;还有人说得更为夸张,刚才天上还出现了十万天兵天将,这些无稽之谈,聪明人是不会相信的。只可怜这吕鹰死得极为难看,死后还要被一群漠然的人指手画脚。
她真想不到这江湖确如李睿扬说的那般险恶,这个时代的人个个都视人命如草芥,漠视他人的生命,胡乱杀人反变为美谈,她一下自感身处在黑暗的年代,未来也变得不可预测。在这种纷纭杂乱的时代,她觉得实在太没有安全感,孤独和落寞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尹恨真的话打断了张庭片刻的沉思,只听她说道:“我们快离开这里,你快穿上衣裳,我去替你收拾包袱,立刻随我走!”
张庭这才发觉自己还赤身**,不免面带羞红,赶紧穿戴整齐,背上了尹恨真替她收拾好的包袱。临出门前,她还捡起地上那两撇胡须,重又贴回嘴上。
两人迅速离开了客栈,远离了这是非之地。走在路上,张庭回头朝云来客栈望去,杳无音信的李睿扬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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