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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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刘大队长“邀请”高望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高望欣然接受领导的邀请,二话不说就朝刘大队长的办公室走去。
大家都知道刘大队长的“邀请”意味着什么,这位脾气火爆的上司对手下的错误从来是毫不容情,一般来说不是停职就是开除。可人们更听过高望的神奇传说。据说这个刚进入警队不到半年的年轻人,几乎在所有他处理的恶性案件中下了重手,其中最惨的就是犯和贪污犯,全部因为重伤昏迷住院而推迟开庭,此外所有涉嫌徇私枉法上级领导和中间人,也经常遭到他的拳脚和当众辱骂。但令人感到吃惊的是,这个莽撞的年轻人至今也没被开除,只是不停得从这个部门调到那个部门。有好事者计算了一下,半年来,这个年轻人竟已换了超过二十家局级单位,平均下来就是每周一家。大家心里都在猜测:不知这样的牛人落到老刘这样的“铁血统治者”手里,结局会是如何。
其实他们不知道,高望还没到交警大队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刘大队长尝到了苦头,这也是昨天夜里刘大队长一听见高望的声音立马就挂电话的原因。
原来,一个多月前的一天傍晚,刘大队长因为家里有急事,在高速公路上开到了200公里,而且更过分的是,他仗着自己交通大队长的身份竟然没开警灯。这下可好,正好被当时还是高速巡警的高望逮个正着。他才不管什么交通大队长呢,见自己几次警告,前边这辆“霸道”还是没看见一样,高望怒气勃发,掏出枪来就射,一枪就把刘大队长的后视镜打了个粉碎,连后窗玻璃也破了个大洞。刘大队长当时吓得差点从高速公路上飞出去。
等缓过劲来,刘大队长气得发晕,立马减速停车,等着这个不知哪来的愣头青送上门来,让自己好好教训教训。谁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新人警察长啥样,就被高望一顿拳脚打得找不着北,最后竟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星期。住院期间,他请自己的“铁哥们”——当时高望的顶头上司高速交警冯大队长帮忙修理这“臭小子”。冯大队长最初倒是拍胸脯子答应,可没几天就苦着脸告诉刘大队长自己打了无数次报告,上面竟然只对高望进行了调职处理,而且是调到你那里,你多保重云云。刘大队长大吃一惊,但他还是不信邪,不断向上级反映自己的“遭遇”,还给高望捏造了无数罪状,如旷工、打架、调戏良家妇女等等,可是上边全部不予采信,最后连修车钱都是他自己掏得腰包。更令他“幽怨”的是,当他也想把高望调走的时候,上边给他的答复却是“组织信任你的管理能力”,摆明想让这“无敌刺头”在他的地盘养老,不禁让刘大队长胆战心惊。
为了防止高望再不给面子让他当众丢丑,刘大队长一直避免和高望“近距离接触”,而且极力隐瞒他和高望之间的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可今天早上,刘大队长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因为他刚出家门就被另一位“铁哥们”——某房地产公司老总王大行,也就是高望昨晚处理的那个男人给截住了,非要刘大队长替自己出头。刘大队长暗自叫苦,但他收过王大行不少好处,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发生了刚才这一幕。
等高望走进刘大队长的办公室,门就关上了。外面的人呼啦一下全聚到门口,竖起耳朵等待着暴风骤雨的到来,脸上全是看好戏的兴奋表情。
只有一个人没动地方,那就是林芳。她正对着电脑认真工作,似乎完全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没过一会儿,人们听到刘大队长在里面大吼一声:“高望,你要干什么?”他话音刚落,人们就听见一阵“噗噗”的声音,随即传来一阵男人的惨叫。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相信高望在领导办公室就大打出手。
等“噗噗”的声音停止,办公室的门突然猛得被推开,高望拎着鼻青脸肿的王大行快步冲了出来。众人来不及走开,都站在原地一脸尴尬的看着高望。
高望见这么多人在门口,反倒很高兴,笑着把王大行揪到前面来,冲他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呢?再给老子说一遍!”
王大行吐了一口血,脸上表情显得极度恐惧,冲高望摇了摇头。他嘴已经肿了,“呜呜”地说了句“不敢说了”。

高望一听,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王大行的肚子,嘴里骂道:“你他妈不是刚才说得挺爽吗?快点说!”
王大行疼得“唉哟”一声又惨叫起来,弓着身子直发抖,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高望的拳头,硬着头皮说了句什么。但因为他口齿不清声音又小,大家都没听清楚。
高望见状吼道“你给我大声点!”。
王大行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我说……这些三流大学毕业的我见多了,反正也干不了什么,不正好放在床上用吗……”这回大家听清楚了,很多人脸上都露出鄙夷或愤怒的神色,其中好几个女警立刻冲他“呸”了一口。
原来,刚才高望他们在里面争辩处罚结果的时候,说到了昨晚那个女孩的事,王大行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一时心急便说了这样一句话。可他还没说完,高望上来就将他一顿痛揍,接着又把他揪出来“示众”。
高望见王大行已经复述完毕,也已经被大家鄙视够了,扶他站稳,对他柔声说道:“王老板,是我不好。我忘了预先告诉你,我就是三流大学毕业的,而且我这些同事大多也是三流大学毕业的。不过我是一番好意,相信社会上脾气比我大、手段比我狠、本领也比我强的朋友,三流大学毕业的也不少。你要不在我这儿吃点亏,我怕你以后小命难保。你懂了吗?”
王大行此刻哪还敢废话,连声说:“懂、懂……”
高望见王大行已经服软,转头对办公室里正一脸不安的刘大队长说道:“领导,您看今天这事是不是可以公事公办了?我还等着去开王老板的拘留证呢。”
高望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刘大队长身上,连一直埋头工作的林芳也停下来竖起了耳朵。
刘大队长看了一眼正偷偷看他的王大行,又看了看围观的人,咳嗽了一声对王大行说道:“王总啊,你的案子确实很严重,必须拘留。但你要是对办案过程有什么不满,可以向上面投诉。不过呢,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三流大学的,到时候你说话注意点!”说完他低下头冲高望挥挥手,让他带着王总离开。
高望见状笑着说了句“谢谢领导”,把门关上了,然后带着王老板去办拘留手续。等他走出门,办公区立刻乱成一团粥,人们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事。有人惊叹高望的名不虚传,有人夸赞高望的正义之举,还有人佩服高望的敢做敢当……总之,大家对高望的评价就一个字:“牛”!
虽然有一些年纪稍大的人有点替高望担心,但绝大多数人都相信高望能够续写他的传奇,因为他们感觉这年轻人肯定不简单,必然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并对此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高望是上市企业老板的私生子,但立刻有人说不对,“钱不如权”,高望应该是。但也有人反对,说是搞政治的都教育子女低调,要“闷声发大财”,不会这样“嚣张”,所以高望有可能是黑社会老大的第二代。这答案人们更不同意了,立刻有人站出来说黑道见了咱们都跟见了猫似的,连学员他们都怕,引起大家一片笑声。接着大家越说越乱,甚至有人开说传说高望的老爸或老妈是武林高手或外星人什么的……一时哄笑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有几个女警互相使个眼色一起围住林芳,想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却见林芳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耳朵。原来林芳早就无法忍受众人对高望胡乱猜测,不愿再听一个字。但女警们哪里肯放过她,一个个对她死缠硬磨,问些更八卦的问题,比如“他有对象吗”、“他平时喜欢干什么”等等。
最后林芳实在受不了了,猛得站起来,“啪”一声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一时所有人都停止说话,办公区里变得鸦雀无声。
林芳满脸怒色对大厅里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然后大声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们高望家的真实情况!”
一下子,大厅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林芳。连刘大队长也悄悄地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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