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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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大块头,然后转身对其他人道:“你们要不要一起上。”
众人看见“大块头”的惨样,都不敢动了,把手里的啤酒瓶放在高望桌子上,退了下去。“眼镜”嘴硬道:“你小子身手不错,不过也就是欺负我们这些新人。你要有种,就等我们师傅过来!”
高望一听很是好奇,心想也不知刑警队来了个什么人物,让这帮小子这么嚣张,倒要见见。于是对“眼镜”说道:“你们师傅在哪呢?我正想教训教训他!这是怎么带的徒弟?”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完,这群小子全都笑起来,连地上那胖子也“呼呼”得笑了两下。
“眼镜”轻蔑得对高望说道:“就凭你?你知道我们师傅是谁吗?告诉你,我们师傅是传说中的刑警队第一杀手——‘高望’!你知道交通大队长‘老刘’吗?被他一顿老揍住院住了半个月!哼哼,你要是识相,就快点道歉赔钱,否则他来了你可死定了。”
高望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简直乐坏了,看着“眼镜”在那里说得有声有色,使劲憋着才没笑出来。
他装着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问道:“‘高望’?这人我还真没听过。你们把他叫来吧!我还真想看看他是不是你们说得那么凶神恶煞。”
高望镇定的样子让众人吃了一惊,旁边有人小声在“眼镜”耳边说道:“你上次不是说‘高望’就是你爸一条狗吗?你还给我们看他的手机号,现在用你爸的名义把他叫来呗。”
“眼镜”本是吹牛,但现在事到临头,只好拿出手机,找到高望的号拨了出去。
高望立刻感到自己的电话振动起来,他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接通道:“喂,你哪位啊?”
“眼镜”愣了一下,突然发现传说中的“高望”就是眼前这个小交警,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很快其他人也明白过来,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满脸恐惧。
高望脸一沉,把手机放回兜里,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一步步逼近“眼镜”。
其他人一看不妙全闪到两边,“眼镜”吓得浑身发抖,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高望走到“眼镜”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正要说话,突然瞥见这年轻人竟然尿裤子了。
高望见状哈哈大笑:“瞧你们这点出息,还想当我徒弟?”
他见众人都低下头,显是十分羞愧,也就不再多说。先安慰了一下还在发抖的“眼镜”,让他“别抖了”,又把大块头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然后命令其他人把桌椅扶好摆正,把碗碟也收拾干净,最后更让他们凑了五百块钱赔给了食堂师傅,直吓得食堂师傅连说“太多、太多”。看一切都处理完,高望笑了笑,拿起警帽转身向食堂门口走去。
可他没走几步,门口突然冲进一大群警察。为首一人大吼一声:“哪个是高望?”。
高望凝神一看,见一个长得精瘦的中年警官,正阴着脸冲食堂里的人吼叫着。他以前没见过这人,也不知道是谁,但正所谓“好汉做事好汉当”,高望应声说道:“我就是。怎么了?”
中年警官打量了一下高望,然后指着他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名的‘刺头’!”
高望一听可不干了,怒吼道:“你怎么说话呢?”
其他刑警都认识高望,一看事情不妙,怕高望乱来他们也不好办,赶紧都出言相告,让高望别冲动,并告诉高望这人的身份。
原来,这个中年警官是新来的刑警大队长,姓孙。
高望不愿给刑警队的兄弟们惹麻烦,暂时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孙大队长走到那群“少爷刑警”面前,脸上已经笑开了花,柔声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被他打了?”
那些年轻人刚才领教了高望的厉害,对高望很是服气,低下头谁也不说话。
孙大队长回头看了高望一眼,接着道:“你们不用怕他!我跟其他领导不一样,对败坏警队纪律的害群之马,我一定会让他滚蛋!”
可那些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孙大队长突然看见高望的餐桌上放着好多空啤酒瓶,眼里射出兴奋的光彩,指着那些酒瓶道:“高望!你上班时间酗酒,还有脸穿着警服?你简直就是我们警察的耻辱!”
他还没说完,那群“少爷刑警”已经一脸羞愧,把头低得更低了。
高望却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得答道:“我是不是警察的耻辱,不用你来评价!”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给我抓起来!”孙大队长吩咐道!可众刑警谁也没动,他们知道,就算他们全上也不一定是高望的对手。
孙大队长急了,从怀里掏出枪指着高望的后背,大声吼道:“小子,再动我就毙了你!”说完他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刑警们看着乌黑的枪口脸上变色,纷纷为高望求情,都说“算了、算了”。孙大队长一脸得意,等着高望回来束手就擒。
可惜高望一步也没停,他背对着孙大队长淡淡说道:“你有种就开枪吧!”

孙大队长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目视高望走到门口,却始终不敢拨动扳机。毕竟,他不可能因为违纪枪毙下级,而且还不是他的直属下级。
高望在众人惊叹的眼光中走出了食堂。
下午,高望回到队里,得知那个叫齐燕的女孩已经来过了,还被林芳奚落了一顿,说什么“好一段英雄救美、郎情妾意”。高望知道她去看了现场的监视录像,骂她“非法侵犯他人”。
林芳却不还嘴,笑着道:“侵犯不算什么,你很快就要被侵犯自由。”
高望大奇,问林芳为什么。林芳笑而不答回去工作了,留下高望一人在那里暗暗纳闷。
但没过多久,高望就知道林芳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看见刘大队长一脸谄媚之色,陪着林芳的父亲朝他走过来。
高望不禁连连叫苦。他实在没想到堂堂的“纪监处长”会为了他亲自下来。
刘大队长“慷慨”得将自己的办公室腾了出来,作为高望的“临时询问室”。他还很乐意做“记录员”,可惜被林芳的父亲婉言拒绝了。
屋里只剩下高望和林芳父亲。
高望见对方一脸怒色沉默不语,决定主动出击,喊了一声“林叔叔”。
“住嘴。叫我林处长!”林芳父亲立刻打断他。
高望从来不吃这一套,见林芳父亲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站起来就要走。
“你还想不想回刑警队了?”林芳父亲突然问道。
高望停下脚步。
林芳父亲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微笑。但很快他脸一沉,怒道:“这才几天,你向我和你妈做的保证就给扔了?昨晚的事就算你是义愤,今天在刑警队又是怎么回事?打人、酗酒、还不服从上级命令,你当你是皇太子吗?”
“那孙大队长拿枪指着我,我不走等他枪毙我啊?”高望反问道。
林芳父亲不信,说就算如此也是他犯错在先。高望急了,吼道:“我什么错也没犯!”
“那好。咱们今天就一起去你家,在你爸床前好好说说。”林芳父亲说完,就拿出手机准备往高望家打电话。
高望知道那样的话,他母亲又要大哭一场,赶紧说道:“你别打电话,我认错!”
林芳父亲得意的站起身,告诉高望晚上不用回家了,就在这间屋子里反思。
刘大队长一脸幸灾乐祸,亲手把门反锁上,把钥匙交给林芳父亲。但他没高兴多久。下班后他正要走,被林芳父亲拦住,问他能否陪自己下棋。
原来林芳父亲知道高望的厉害,一般的门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玩具,决定一晚上守在门外。
刘大队长目瞪口呆,他一心巴结林芳父亲,想走却不敢拒绝,只好一边下棋一边在心里大骂高望。
同事们见高望竟然有两位领导在外面为他“护法”,无不啧啧称奇,有人当时就把这一“独家新闻”通过短信透漏出去,使高望的神奇传说又增添了新的篇章。
可惜高望并没被两位领导的“献身精神”所感动,更不会静下来反思什么,整个下午他都在想脱身的办法。
林芳扯谎说自己有事没做完,同事都走了她也不走,一直在外边装模作样的加班。林芳父亲知道女儿的心思,连每次去厕所,都把林芳关进会议室。
到了晚饭时间,高望使劲敲打办公室的门,说自己快饿死了。林芳父亲就当没听见一样,摆明就是想饿高望一晚上。
林芳心疼高望,说自己要进刘大队长的办公室拿资料,结果却被父亲从身上搜出一袋饼干外加一根火腿肠。
高望又喊了一会儿,再也不出声了,似乎开始了“反思”。
林芳父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可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发觉不对劲,“人不进总得出”啊!怎么高望连厕所都不说去。他怕高望真出了什么事,想看看他的情形,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林芳反应快,走到窗口往下看,发现高望正顺着排水管往下爬,已经从八楼爬到四楼了。
林芳担心急了,又怕吓着高望,一点声也不敢出,两眼死死盯着高望的动作,生怕他手一滑摔下去。幸运的是,高望的手和脚似乎就像铁钳子一样有力,只要有一点突出的地方就能牢牢固定住身体。
林芳父亲他们也发现了高望,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刘大队长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子他妈的是蜘蛛侠啊”,被林芳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了。
高望已经爬到三楼,一抬头看见探出窗口的三人,冲他们做了个鬼脸。
“你不要命了?傻瓜!”林芳大声骂道,她又急有气,眼泪夺眶而出。
“你们才是傻瓜呢!拜拜啦!”高望轻轻一跃,从三楼跳了下去,这一下又把林芳吓个半死。
高望稳稳落到楼前的草坪上,三蹦两跳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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