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太子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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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这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单凭这斯一面之辞你们就要拿人,还公然行贿,当众人都是假的不成!太祖的剥皮实草可曾忘记!”这次又是洪少爷开口了,周麟肚子里暗笑,寻思着小少爷定然是那位公侯的子弟,这一套套的也就这些人能叫的出来了。
“我等在此饮酒,这洪兄弟原本就是与我们一起的,那父女二人手里的一两银子是给的唱曲赏钱,何来强买之说,楼上这么多客人,人人皆可作证,强买人口的就是那个死胖子,我二人体弱书生,怎能殴打他这彪悍的家仆。各位父老乡亲,但有良心做个见证,这官司就算打到金銮殿也是没输得道理!”周麟心里清楚,这洪少爷既然是有身份的人,自然跟着他起哄决定不会吃亏的。
“你这等放肆的刁民,穷酸的书生,看你们的穿着连个秀才童生的功名也是没有,敢在本官面前叫嚣!”冯总旗也是有点着慌,这要是在酒楼闹下去还真就指不定谁吃亏,现在银子收下了,就要快快把事了结,只想着抓人呢,结果嘴一吐吐,连本官都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总旗可是没资格称本官的,也就欺压一下平头百姓罢了,你这么一说,王浩到是笑起来了,他王浩是谁,礼部侍郎的三公子,他老爹管的就是礼啊,这旗总一称本官,也算不大不小的擅越了,被王浩抓了个把柄就数落上了。
“我说这位大人,什么时候旗总也能称本官了,回头我问问我爹去,朝廷是不是提了旗总的品级,周兄,你爹那里没有消息吗?”
“我爹只是吏部朗中,也没听我说起过提旗总品级的事情,你爹是礼部侍郎,我还以为礼部那里改了章程,旗总能成本官了呢,哈哈哈哈。”
周麟和王浩一唱一答的,把那旗总可就唬住了,他一个小小的旗总怎么敢拿侍郎和朗中的公子,自己不过是五城兵马司的小吏,还是武官里的小吏。明朝可是文贵武贱,五品的守备看见七品的知县也只有客客气气的份,他要拿了这二位,回头还不被督司打断腿啊。
李二一看对面人有背景,五城兵马司肯定是拿不下来了,可他还有个好妹夫啊,马上知会手下去请他妹夫来压场子。又凑到冯旗总耳边咕噜了几句,无非就是你先稳住了,等他那个锦衣卫的千户妹夫来就行了,顺手又塞了锭银子过去。
这第二锭银子入手,冯旗总劲头又上来了,你们不就是官宦的公子嘛,咱又不认识,你嘴上一说就算啊,何况一会儿锦衣卫来拿人,就算你们老爹是什么人也不敢怎么样!我这里只要拖延住也不拿你也不放你我这银子就算挣到手了。拿定了主意事就好办了。
“你们几个口称是官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官亲一样要问罪,何况你们是不是还两说呢,休要胡扯,小心再办你们个冒认官亲的罪名!”嘴上说了,就是不动手,也不招呼手下兵丁拿人了,就这么堵着门和这边耗着。
时间不大,一队锦衣卫还真就过来了,这锦衣卫一露头到把王浩吓着了。锦衣卫啊,拿人不要理由,下诏狱十个有九个是死,还有一个也好不到哪儿去,残废了。要等他老爹知道自己被锦衣卫拿了,再疏通关系找人帮忙弄出来,估计就得给他准备棺材了。
与其相反,洪少爷到是一点没害怕的意思,周麟也没害怕,感情他打量人家锦衣卫的飞鱼服、绣春刀呢,以前光听说了,今天算是看到真品啦,还有五个活生生的锦衣卫番子。
“是谁强买人口,还打伤李员外啊,还有王法没有,锦衣卫办差,闲人闪开!”
李二一看到自己妹夫过来两王八眼睛笑的就看不见了,拿手一直周麟等人“千户大人,就是这几个,真是不把王法看在眼里,简直是要造反了!”
为什么李二会这么说,那也主要因为职司问题,五城兵马司管的是北京城内的治安,刚才打假斗殴都归他们管,现在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拿人了,所以请了锦衣卫,而锦衣卫是不管治安的,所以牵强附会的说周麟他们形同造反,这样就给锦衣卫一个拿人的借口。
“真是大胆的刁民,给我拿下送诏狱,本官要亲自审问,到底有多少同党!”
就一个强买人口导致打架的小案子,到这个奎千户嘴里一转就变造反了。就在这当口上,那个追赶洪少爷的白胖子带了那四个家丁冲进了酒楼。正眼都没看奎千户一眼对着洪少爷就冲过去了,一把拉住眼泪可就控制不住了,嘴巴也哆嗦了,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给吓趴下。

“太子殿下,奴婢总算找到您了,您可把奴婢急煞了呀,再找不着您咱们东宫这一班的人可就都要掉脑袋了呀。”边哭可就边跪下了,哭鼻子抹眼泪的,那叫个情深意切啊,等他把话说完,还站着的就剩下朱厚燳、周麟、王浩三个人了。
“咕咚”“咕咚”“咕咚”……奎千户、李二、冯旗总等等一干人等都是瞬间跪了下去,刚才还乐呵呵的李二这会儿完全乐不起来了,脸上直抽筋。
“都是草民这张臭嘴,太子爷饶命啊,太子爷,草民要知道是您怎么也不敢乱说啊……”李二是边抽自己嘴巴边哭求。
朱厚燳也没理他,转过来看看周麟,嗯,一副痴呆像,他原本还以为最多就是个公侯的世子,结果变成了弘治皇帝朱祐樘的宝贝独生子朱厚燳了,当今的东宫太子啊,朱厚燳看着周麟,周麟俩眼也盯着朱厚燳,显然是一时半会的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儿消化呢。看见朱厚燳看着他才想起行礼,伸手一拉王浩的袖子直直跪下了。
“学生不知是太子殿下,在殿下面前大打出手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而且你打这些市井诬赖怎么能说有罪呢,何况你还是为了护卫本宫,有功无罪,周公子、王公子快快请起。”别看朱厚燳才十岁,那年月人普遍早熟,而且这在宫里的人和外面的人还不一样,从小就要堤防着阴谋诡计的,自然更显老到。
“学生谢过殿下。”说完就和王浩站起来了,要说规矩,周麟还真就不懂,太子让他起来,不是谢过就算完的,还要口称不敢让太子再恕罪才能起来,他到好,直接就爬起来了,王浩还在那里口称不敢,伸手还要拉周麟袖子,朱厚燳一看可就乐了。
“还是周公子爽快,王公子就不要那么扭扭捏捏了,咱们刚才不是同桌饮酒无拘无束嘛,现在怎么反到规矩多起来了,快起来吧。刘伴,你们也起来了,各位乡亲也起来吧。”
酒楼上各色人等口称谢恩也都起来了,就留着门口那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五个锦衣卫外带李二和他那俩打手跪那里筛糠呢。
“周公子,今天这事,从你帮我躲过刘伴到请我喝酒,再赏这可怜父女银子可称有仁,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所交不深,你明知不敌这几个歹人,依然挺身而斗,可谓有义,你这样有仁有义的朋友,本宫是交定了,对了,你是吏部朗中周有德的公子?”
“学生父亲正是吏部朗中周有德。”
“那王公子是礼部侍郎王瓒的公子咯。”
“学生家父正是礼部侍郎王瓒。”
“如此甚好,都是官宦子弟,难怪知书达理的呢,那个三角眼的胖子,你叫什么名字。”朱厚燳和周麟聊了半天才来问那个李二,刚才没理他也就是哭求,这突然一问,当场就吓得尿裤子了,厅堂里顿时一股骚臭。
朱厚燳一捂鼻子“提出去,把这个三角眼胖子和这冯旗总一起送到送顺天府,这个锦衣卫千户送到北镇抚司督指挥使哪儿去,难得出来此还被搅合了!”
刘伴守边四个家丁带着五城兵马司那几个官兵还有跟着奎千户来的四个锦衣卫就把这几个人该送哪儿送哪儿去了,太子派人送去拿问的,这几个基本没救,谁敢翻案啊。
“殿下,您这次出来,虽然没有玩尽性,但是你为百姓做了件实实在在的好事,救下了这对父女,拆除了地方上的恶霸,还清理了官府中的败类,但学生看还是很值的。”周麟这说话面无表情,诚恳坦荡,您要不看他表情一定是知道他在拍马屁,结合着表情一看,完全是正人君子为名歌功呢。
朱厚燳毕竟才十岁,有人这么夸他还真不多,这乐得就合不拢嘴了,还想说几句呢,边上刘伴可就不乐意了。
“殿下,时辰不早了,快回宫吧,万岁可是着急坏了,您再不回去,奴婢们可都不好交待了呀。”
“好吧,本宫这就回去,周公子,王公子,咱们后会有期啊。”
“恭送太子殿下……”刚站起来没多久的一群人呼拉又都跪下了。
等朱厚燳走的都看不见了,一群人才爬起来,那对父女又给周麟跪下了。
“多谢公子相救,如不是公子,我父女二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麟也是尴尬,如果不是他出一两银子的赏钱估计也没这事了。归根结底,这档子事情还是因为他引起的。
“老丈,我看你父女二人卖艺也不会回事情,你们祖籍哪里,我们再给你点银子,返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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