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最近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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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日,金陵远东首府鲁密南六十公里处的一个小镇。
青河师团经过十几天的连续行军,已是人困马乏。官兵们一**坐在石头上,纷纷大骂他们的师团长,老子们实在是累得不行啦。这小子要是再汗走,我们就闹兵变!没办法,青竹只好赔起笑面安慰众人:“休息半日吧。大哥大叔们,你们确实是幸苦了。”
在行军帐篷内,青竹正躺在一张远东大地图上呼呼大睡。“报告!”卫兵走进来,道:“远东战区最高指挥部急件。”
“你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时不好的吗?难道你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我踢死你……”青竹坐起来,半边脸被睡觉时压迫得红红的头发像鸡窝,眼神有些呆滞。卫兵面对飞来的臭脚,利索地散开,他再一次重申:“大人,是远东战区总部的急件。”
“哦,你早讲嘛。”青竹有点懵,最近这段时间他觉得似乎全金陵只有他一个师团似的。不但直属上司东北军军部来传令,就连军统总部也越级直接下命令给他,现在一到远东,远东战区的总指挥部又有命令送到。“哎,这人出名了真是没办法呀!”青竹苦笑,其实他心里已隐约感觉到目前局势的严峻,当然也少不了考虑他和他的部下们正处在的危险境地。命令是猎虎洛德亲自签发的,日期是8月7日凌晨,上面沾有不少污渍和写得很潦草的字说明当时的情况似乎很紧急。文化不高的青竹看了半天才搞清楚:令东北青河师团按金陵帝**事统帅部第1172号文件命令,至此命令到之时起归远东战区指挥部指挥。务必于8月12日前进驻烟城,同时所有集中在或正向烟城集中的一切武装力量统归青河师团部领导,成立烟城防卫指挥部,组织并完成烟城保卫任务。除最高统帅部指令外,没有战区指挥部的命令任何时间不得放弃烟城,违者军法处置!
青竹感到震惊之余把师团其他指挥官们都召集来了,军官们一听情报惊呼龙川的进攻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威胁到了处于远东中心位置的烟城!这龙川简直是作弊!加罗夫甚至怀疑龙川是不是就像网络游戏那样有某种秘密武器当作战外挂……于是众人顺着这一思路就开始大骂龙川卑鄙,搞作战外挂作弊!
“命令是7日签发的,根据战况通报显示龙川军已于8月2日久开始攻击星峡城,洛德将军以四万仓促之师力抗龙川百万精锐!如今已过了五日之久,星峡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经失陷!”青竹不理众人的臆想,大声地向军官们分析,但军官们似乎没有太大反应。
没有于加罗夫等同流的帕克赫斯特顺着青竹的话说道:“如果星峡要塞失陷,龙川骑兵最多四天就会兵临烟城。我们极有可能无法完成洛德将军的任务而被龙川骑兵阻于野外!”帕克赫斯特这么一说,军官马上就纷纷聚精会神起来,这可是要关系到他们的生命安全了,他们能不注意吗?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多德否定了帕克赫斯特的话,责任忙将希望的眼神望向了这个侦察领队,作为一个有着多年侦察经验的情报分析专家,他的话的确很有吸引力。“洛德将军于7日发布命令,照推断当时星峡应该并未失守,略微潦草的字和命令上的污渍只是说明当时的战况异常的紧急而已。”多德解释着他刚才分析的结论。
“此话怎讲?”加罗夫像一个满腹经纶的老儒在拷问年青秀才的学识一样。
洛德回应道:“只有在情势危急时,洛德将军才会放弃我们这支最大的援军支援星峡的原定计划。他老人家一定是认为等我们赶到星峡时早已经被龙川攻陷了,那时我们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很大的可能很快被龙川消灭。所以英明的他才会临时改令让我们就近在烟城设防,继续拖住龙川的进攻速度。”
“恩……有理。继续——”加罗夫此时像个长辈一样点头表示多德的解释让他很满意。
“如果星峡最坏在7日晚些时候城墙失守,以洛德将军的坚韧和善战,加上他对国家的无上忠诚,至少也会在巷战中拖住龙川大军一到两天的时间。”
“继续——哎呀!”加罗夫被青竹一脚踹开,青竹耸耸肩,干咳一声接着多德的话道:“多德分析的话十分符合逻辑。即使我们以最坏的情况计算星峡在7日晚失陷,洛德将军的命令不可能按照平时紧急军令的传递速度这样顺利地到达我们手中;再者即使龙川骑兵8日凌晨出发,最快也要12日才到烟城,加上骑兵不利于攻城,我想我们应该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做些准备。”

帕克赫斯特此时完全赞同了多德和青竹的话:“师团长和多德说得很对。洛德将军不愧为为王国七将之一,即使在如此危急万分的情况之中,也能准确地估算我们进军的位置和速度,还有龙川军的各部进军意图,真是不简单啊!”
众人也由衷的赞叹猎虎洛德的指挥和判断能力。但青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按道理星峡作为远东第一要塞,城高壁厚,防御设施十分完善。以猎虎洛德将军的能力和他的四万死士,纵然面对龙川百万大军,已不可能再短短五天时间就被攻破?如果真是那样,他青竹兵力不及洛德一半,烟城又非星峡那么防御完备,他能守住几日?青竹完全没有信心,但他并没有向众人说出来,作为主将的他是不可以表露出任何不利于军心的东西来。
尽管青竹如此的想,但还是和大家提早应付着最坏的打算,青竹明白军情稍纵即逝,那样战况就变得难以收场。他明知前面的路很飘渺,但还是果断下令全军全速开拔,务必于12日前进入烟城。
“还有一点我们应该注意……”卫斯特林向青竹建议道:“既然龙川进攻速度如此的迅疾,我想他们必然以骑兵为先导。如果龙川骑兵哪怕早我们一个小时到达烟城,他们很可能以骑兵阵前的强大突击力攻击我们整个师团!到时我们面对强大的骑兵突袭,很可能无法进入烟城完成任务,还及有可能被龙川聚歼于远东平原之中!”
众人纷纷赞成卫斯特林的意见,把目光都望向青竹。青竹顿时感悟良多,自己肩负师团指挥重责,每一步的举动都关系着多少热血青年的生死性命,容不得半点失误,自己居然如此的疏忽!应该想得到的呀,可能是将才因为能不能守住烟城的事而分心。作为一个为将者是多么的不易啊,除了要有英明的指挥,还要有临危不乱的沉着。面对战场,他或许比很多的将领更胜任,但他此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让他几乎无法踹过气来。当年师父他们统帅百万大军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到有那么大的压力?要向做好一员优秀的指挥官,面对的困难是何其的多啊。接下来可以遇见的恶战,自己有把握挺过来吗……
“大人,卫斯特林说的很有道理。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帕克赫斯特看出了青竹的走神,在身旁轻轻地提醒青竹。
“对!卫斯特林的话很有道理。”青竹回过神来肯定卫斯特林的意见:“我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这样……卫斯特林,就由你率领全师团四千骑兵甩开步兵主力作先锋。如遇龙川骑兵,要不惜一起代价拖住他们,直至主力进入烟城!”
处于远东地区中心腹地的远东平原,土地辽阔而肥沃,是金陵除天山的京畿地区外帝国最大的粮食产地。而平原中央,则坐落着一座十分富饶的城市,那就是作为国家第二大粮食集散地的烟城(第一大粮食集散地当然是首都乌鲁)。此城北接远东首府鲁密,南连星峡和天玉关,著名的远东大道穿城而过,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自从猎虎洛德执掌远东防务以来,他就十分看重烟城的重要性,把这里作为整个远东军后勤物资的储备中心,从首都乌鲁供应远东的军械装备,以及大军囤积军粮、马匹、军服等全都集中于此。在洛德的关注下,烟城的城防建设成为仅次于远东第一要塞星峡,防御设施的完善超过了远东首府鲁密。
但是,青竹这次来烟城并没有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就在不久以前,远东军调集兵力向天玉关边境集结时,烟城中的大批作战物资都调运到了天玉关以及星峡,眼下又快要面临秋收,烟城仓库上一年的存粮已是所剩不多,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青河师团全体将士,就将在这座城市里迎来一场充满英雄史诗般残酷的血与火之考验。”——司马一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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