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救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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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凯尔村大约六七里路一个较为平坦的地势,多德和他的侦察分队员们伏在一个小山坡上,透过亮如白昼的火光可以看见激烈的战斗场面。
身着银色盔甲的龙川骑兵正与身着黑色制服的金陵远东军鏖战,远东军部队很明显是受到龙川骑兵的突袭,目前正受到龙川骑兵的包围,情势十分危险。好在这支远东军的指挥官也算精明,虽然他们受到突袭,但还是不顾伤亡地试图组成防御阵型。远东部队里的骑兵正向外出击,以掩护步兵有效地集结成圆形的全面防御阵型。
可是龙川的这支骑兵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向外出击的远东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骑兵兵力上的差距,在几次短促的接触收,远东骑兵伤亡殆尽。而难缠的龙川骑兵则进一步向远东步兵大队进行猛烈攻击,在骑枪、长剑和马弓的攻进中,远东军伤亡成倍地增加。
“龙川骑士团!”多德惊讶地叫道。
多德身后的几个老兵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是知道龙川骑士团的可怕摧毁力的。
“快,通知后面卫斯特林将军的主力大队,救出这支远东军!”多德尽管知道龙川骑士团的凶猛,但却不能见死不救,他在短暂的震惊后很快做出判断:虽然龙川骑士团来势汹涌,但他们明显还是有些兵力不足,要不然这支远东军也不可能撑到现在。可以断定只要卫斯特林的骑兵一到,再突然攻进中必定能解开这支远东军被困的局面。
卫斯特林收到战况通报后,立即率队急速支援。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远东军的这支部队阵型正不断地收缩,而龙川骑士团则改变战术,分成许多小队不停地绕远东步兵阵型游走,以弓箭不停地射杀阵型防御不严实的步兵,而更多的骑士团士兵则发起短促的冲击,逐步压缩远东军的阵型。多德看到卫斯特林赶到后才重重地舒了口气,他明白如果卫斯特林不能及时赶到,就凭他多德身边那十几二十号人,要想替远东军解围,只有一种可能能办到——除非他们这几十号人全是咸蛋超人。
卫斯特林也了解龙川骑士团的厉害,在和多德快速地商量后,决定分成多块三角阵型向龙川军攻击。尽管精锐如龙川骑士团,但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仍应对不够。很多的骑士团精英们转身面对忽如奇来的铁甲长枪,惊慌中连续几次都不能把箭搭上弓,于是扔掉弓箭去抽出骑士长剑,但觉得不妥,又重新去找扔掉的马弓。如此几次的骑士团精英们在金陵骑兵大队突袭前发射的箭雨中纷纷落马,而侥幸逃过这一劫的骑士团则被如闪电般冲来的金陵骑兵用长枪刺过透心凉。
被围的远东军一见援军到来,一时间士气大振,在“金陵万岁!远东军万岁!”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中纷纷向外冲杀,与救援的骑兵很快地汇合在一起。
龙川骑士团受到前后的猛烈夹击,渐渐抵御不支,只得撤出战场。骑士团不愧为龙川帝国的第一精锐,在退出战场中丝毫不给金陵军队的反击机会。卫斯特林也知道追击龙川骑士团的后果。
多德带领侦察队引导这支被解围的远东军向烟城转移。而卫斯特林则率骑兵部队殿后,他料定龙川军必然会马上大举反扑。被救援出来的部队步兵居多,根本不能逃避龙川骑兵的追击。所以他必须要留下,掩护友军安全撤退。他的骑兵即使抵挡不住龙川的反扑,但以骑兵的机动速度,他相信至少会比步兵好上一些。
多德终于找到这支被救援部队的指挥官,当时多德着实被震惊了:虽然女性在现役军队中服役并不少见,但大多是在后勤、文职等支援性岗位上。至于能登上师团长宝座,统领上万大军的女将军确实很少见。此时的多德面前这个虽然因刚才被偷袭而显得狼狈不堪的年轻女军人,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坚贞的气质,沾满污渍和血迹的脸上仍掩不住她的美丽。在战马上的她仍握着带血的佩剑,令许多侦察队士兵侧目。
“多谢中校的相救,我代表我们远东军第九师团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这位女军官向和她同行的多德行了一个很有力的军礼,打破大家见面后好长一刻的沉静。
“不敢,这是我们帝**人的职责所在。”多德似乎还在震惊中,直到现在他才开口说话,“尊敬的少将阁下,我是东北军清河师团直属侦察中队指挥官多德。真正救援你们的是我们师团的骑兵参谋卫斯特林上校,我只是发现你们遭道袭击而已。”
“哦,是吗?但不管怎么说,你为救援我们也出来不少力,还是得感谢你。”女军官伸出手示向多德,“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玛丽•塞尔丽丝•西蒙,远东军第九师团师团长。”

多德也伸手相握,她的手很纤弱,很难想象这是一只一线作战部队将军的手,一只用在战场上厮杀指挥的手。
一路上,塞尔丽丝向多德介绍了他连日来急于想侦察到的情况。而卫斯特林这边却也和龙川的援军接战,并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卫斯特林知道如果正面和龙川骑士团接战,虽然金陵的重甲骑兵是全天下防护力最好,攻击力也最强的,但是面对同样具有攻击力的,而且在骑射方面的远程杀伤力比金陵骑兵更具威力的龙川骑士团是不容忽视的。再则龙川骑士团先前吃了一次亏,这次肯定准备充分,所以他只好采用伏击战术来对付龙川骑士团,尽量避免龙川骑士团的优势来争取友军的撤退时间。
天就要快要亮了的时候,卫斯特林在这片树林里已静静地潜伏了三个多小时。此地离之前的战场有两公里左右,卫斯特林选择此地,主要是利用龙川军急于追击刚刚撤退的远东军,再加上前面不远就是使他们吃了大亏的战场,他们自然无法料到卫斯特林这支骑兵会出现在这里。
正所谓攻其不备,大约两万名龙川骑士团士兵急速地从这片树林经过,根本没有意识到噩运会再一次降临在他们头上。卫斯特林一声令下,金陵骑兵按事先计划好的线路分三路从龙川骑士团的左侧冲出树林。由于树林离骑士团行进大队的距离太近,当他们反应过来正从背囊中取出弓箭时,金陵骑兵的骑枪已经近在咫尺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使龙川骑士团的士兵们顿时险入惊慌之中。卫斯特林亲自率领中路三千铁骑从龙川大队的中段杀入,趁敌混乱,径直掉转九十度角向龙川骑士团的尾端冲杀过去。龙川骑士团正准备作出反应时,其他两路金陵骑兵分别拦头截尾,进行前后夹击。卫斯特林的判断是正确的,龙川骑士团的前端受到攻击会向后撤,而尾端受到攻击会死命的抵挡,等待前端友军调头增援。所以卫斯特林的中路骑兵首先是向后与截尾的金陵骑兵汇合全力攻击龙川骑士团的尾端,使敌军险入更大的混乱和恐惧中,然后再与拦头的骑兵汇合。
尽管精锐如龙川的骑士团,他们在马背上的射术和格斗技术都是这支金陵普通的重骑兵无法比拟的,但是重骑兵们早已靠突袭时战马飞奔带起来的冲击力很容易就弥补了这个缺陷。往往是骑士团的士兵们还未来得及举起长剑,金陵骑兵们的骑枪早已借着马力很轻松地刺破了龙川骑士们的盔甲。
龙川骑士团自7月27日总攻开始以来,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直到今日,他们才遭受了一次沉重的惨败。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卫斯特林的三路骑兵已汇合在一处,迅速地撤出了战场,而战场上只留下几千名被誉为“骑射天使”的龙川骑士团士兵们沾满血污的尸体。
战后有一则关于这场战斗的描述:虽然龙川帝国的龙川骑士团在历史上也有过重大的失败,但1286年8月16日凌晨的战斗则是他们最感到屈辱和痛苦的失败。金陵骑兵以五千兵力突然袭击近两万名龙川骑士团精锐,在一个小时内就给龙川骑士团造成了八千人的伤亡而使骑士团不得不仓惶撤退。而金陵骑兵则以损失五百人的微小代价获取了此战最大的胜利。
16日中午,正在前线的龙川如慧收到了龙川骑士团前锋接连两次遭受不明番号部队沉重打击的报告。龙川如慧十分震惊,按照先前的战况计算,金陵的远东军已损失殆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能击退我龙川最为精锐的骑士团两万部队的兵力;再说根据情报显示和时间上来看,金陵的中央军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烟城以南的区域内。难道是东北军?龙川如慧摇摇头,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接到有关金陵东北军有任何异常活动情报。
想来许久不得要领的龙川如慧只好一面上报她的父皇,一面命令暂时停止龙川骑士团的前锋追击和搜索任务,改由她老弟龙川明的帝川兵团为前锋向烟城推进。
此时,作为龙川骑士团统帅的阿部井明心里很是郁闷,本来可以再一次大显身手的他现在得不到挽回半点面子的机会,只有干在军营里看着龙川明那蠢蛋王子去抢尽他的风头,这还不算什么,他还得提心吊胆地等待最高统帅部对他的处罚。
而正在撤退的卫斯特林、多德和女军官塞尔丽丝也因此松了一口气,可以安全地返回烟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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