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伟大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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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风的黄昏,云静静地呆在那里动也不动,被沉下半边脸的夕阳映得通红
李梵溪已经下班回到了家,她就站在小院里陪漫天红霞惆怅着。
王榭走了,已经走了不短的日子了。但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李梵溪的生命里,彻底打乱了她的生活。
李梵溪没有野心么?当然不是。她想要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漂亮的衣服。她想要游览这个世界上所有美丽的风景。她想要给父母买上一间大房子,那个闭塞的乡下。她想要给儿子提供最好的教育,铺设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是李梵溪手上拥有的不多,而他想拥有的却看上去那么遥远,这是一种无奈,一种自怨自艾。而王榭的出现,是告诉她,她的人生路突然出现了一条岔道。这条岔道标着路牌“通往梦想的捷径”。
李梵溪打心眼里感激着王榭,也许这一切对于王榭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却足以改变她的命运。李梵溪明白国士相待的道理,但是她犹豫了,犹豫得一点不像李梵溪的个性。
作为一个母亲,她全部的心思都系在儿子的身上。李梵溪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儿子怎么办。带走?儿子那么小怎么照顾?离开?李梵溪怎么舍得?于是李梵溪迷茫了。
落忆就站在李梵溪身后,看着母亲的方向,眼睛里早已没了焦点。
他想起了从王榭离开以来自己母亲的反常。
李梵溪升职了,因为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厂长夫人回来了。厂长公子像是被落忆的王霸之气彻底折服了,听话的不得了,很仔细地打了一份小报告。本来只说王榭倒还没多大事,却偏偏把他老子以前干的缺德事一五一十全抖落出来。厂长夫人怒不可遏便再也不愿意干业务这份经常出差的工作了。
但是升了职的李梵溪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像是失掉了魂魄,再不复从前的雷厉风行。每一天都过得昏昏噩噩,发呆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眼见着就憔悴了下来。
暮光映着落忆的小脸,让他有些隐隐的痛。前世的记忆充斥了落忆整个大脑。落忆知道上辈子母亲的命运,失掉了这次机遇等于破碎了一个大学梦。上辈子的母亲为了他,选择留下,却没能挽救这个家庭的分崩离析,最终还是带着落忆离开了,洛祁失踪后更是一个人养育了落忆十几年,直到落忆掉下山崖的那天也没有再婚。
上天赐予的机缘,绝不仅仅是弥补一个人的遗憾,落忆决定为李梵溪做些什么。
“妈。”
李梵溪被落忆唤醒,转过身来抱起他:“儿子,怎么了。”
“你还在想王姐姐说的事么?”落忆的脸上完全不再有伪装出来的天真。
李梵溪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眼神有些暗淡:“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你想去是么?”落忆的眼神也有些暗淡了。
我想去么?李梵溪扪心自问,看见怀里儿子的神情,很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去。”落忆眼眶有些发红。
“不,我不想去。妈妈一辈子都不离开你。”李梵溪吼了出来,泪水已经禁不住了。
“不,你应该去。”落忆也流泪了。
李梵溪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么?”
李梵溪点了点头,一双泪眼看着落忆。

“对,你儿子就是个天才,但是你觉得我只是聪明一些,其实还是个孩子是么?”
李梵溪又点了点头。
“跟我走。”落忆跳到地上,牵起了李梵溪的手走向爷爷的那间屋子。
到了地方,落忆插着腰在门口大喊:“老头子,你给我开门。”
李梵溪楞住了,这小子咋这样呢,好歹老爷子是一家之主啊。
门打开了,露出洛老爷子的脸:“小祖宗,敢问唤弟子何事啊。······诶······小溪?”老爷子的声音满是谄媚,看见李梵溪确是被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李梵溪觉着怪怪的。
还不等老爷子说话,落忆就抢了白:“老头子,告诉我妈,我是不是小孩子。”
“当然是!”老爷子还以为落忆露了馅,赶紧替他遮掩。
“喵喵的,说实话。”
老爷子机警地看了看左右,招招手:“赶紧进来吧。”
才进门,老爷子就朝落忆作着揖一脸为难:“我的小祖宗呀。你究竟是意欲何为啊?”
“爸,你们这是?”李梵溪像是被吓住了,一向仙风道骨的公公,怎么会有今天这幅模样。
落忆很无奈:“我说老爷子,让你这老神棍说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老爷子也很无奈:“可是,你教我如何开口呀!”
落忆使劲地揉着脑袋:“好好好,那我问你答,行也不行?”
“如此甚好。”
“我是不是个小孩子。”
“是!”
“喵喵的,我说的不是身体,是这里。”落忆点着自己的脑袋。
“不是!”
“我能不能想成年人一样思考行事?”
“那自然是可以的。”老爷子很鄙夷,这小祖宗根本就是个老不死的妖怪嘛。
“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时为了干什么?”
“练功。”
“还有呢?”
“看书?”
“诶······还有呢?”
“夜观天象?”
“诶······谁跟你这糟老头一起看星星啊。”
“你还有你奶奶啊。”
“喵喵的,算了,还是我提醒你吧,我们是不是一起演了一出戏,其实我早就开了灵智了,是也不是?”
“的确如此。”
“我们走啦,老头子你今晚早点睡,不用等我了。”说完,落忆便拉起李梵溪出了屋。
一旁的李梵溪瞠目结舌,任由落忆把她拖出来。
“妈,现在我很郑重地和你商量一件事,可以么?”落忆抬头望着李梵溪。
梵溪点了点头。
落忆接着说:“妈妈,我知道你心里面的事,你有权利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我能理解你心里面的苦衷,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只需要把我当做大人看待就行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李梵溪将将反应过来:“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诶···呵呵,其实你儿子是个怪胎。”落忆有些尴尬。
李梵溪一把抱住落忆,有些哽咽:“妈妈相信你,不管你是妖怪还是神仙,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也会保护你一辈子的,替你保密。”
落忆长吁一口气。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样做非常危险,但是落忆愿意相信母爱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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