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忆终究还是答应了郑老的请求
其一，面对一个如此可歌可叹的老人，落忆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
其二，落忆需要时间去调查事实去积累实力，同时也需要老人给他支起一座保护伞。
结束了那个伤感的话题，三人观赏起了彩排。
京城的夏天时很闷热的，天空中一片云都没有，毒辣的阳光照射这空旷的体育场，找不到一丝阴凉。
体育场中的演员任凭太阳曝晒依旧热火朝天。九零年的亚运会可是建国以来的首次国际性体育盛事，全国人民都卯足了劲支援京城的筹备工作。而那些精选出来的开幕式参与者们自然是精神头十足。
那些组织者、小官员一个一个更是吃了枪药，严格严格再严格，叫骂、嘶吼不绝于耳，甚至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这些人时不时地看向上层的演播室，或多或少都知道有领导正在观摩。
今天的气温实在是太高了，不时的有人中暑晕倒，然后被组织者冠上淘汰者、失败者的标签在众人的鄙夷目光中被抬出场外。
两位老人在高处看着下面的彩排，满意的点着头。看来这次比上次要好上许多。
依旧趴在郑老怀中的落忆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一切。他上辈子对九零年的亚运还真没多少映象，只是在网上的老视频中考到过一些片段。
这个时代的条件是有限的，所以开幕式要做得宏大有气势，只能靠人力密集型的节目。而这个时代的国人是可爱的。那些借调来的解放军被晒脱了皮，轻伤不下火线。那些半大学生被晒得直翻白眼依然咬牙坚持着。
一阵串节目排演下去已经老半天过去了。落忆算是看了大半场，心里面被这场面刺激得激动不已。但是他年幼的身体有些支持不下去了，尿意盎然。
“郑爷爷，我要去厕所。”落忆对郑老是很恭敬的。
郑老回答：“那太远了，我可抱不动你，再说，我是偷偷来的，不好露面。”
落忆见郑老有些为难，转过脸对王策说：“老不死的，你也要去是吧，年纪大了小心尿裤子。”
王策那这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行了，别损我了，我带你去还不成么。”
还别说，这去厕所的路真挺长的，从上面的演播室要下到最底层才到。
落忆问王策：“有这么远么，难道上面没厕所？”
王策告诉他：“对，上面的确没有，这里刚修好，开放的厕所就俩。”
落忆想到体育场里的几万工作人员，然后想想两个厕所，很吃惊：“就俩？”
王策很肯定：“是的，就俩，还是一个男厕所和一个女厕所。”
落忆选择上厕所的时机很不对，看着身边狂奔而过的学生们，落忆揪住王策的耳朵：“快点，一会没地方了。”
王策依旧是闲庭信步：“急什么，老头子我走不快，要么你就下来自己去。再说了，需要地方么。”
“什么意思？”落忆有些不明白。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了地方，落忆算是明白了。还真不需要地方，因为偌大的厕所里到处都是地方。这人实在是太多了。
落忆被震撼了，脸色发白，指了指旁边的女厕，说：“隔壁也是在这样？”
王策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诶······据说也是。”
“喵喵的，你们什么恶趣味啊，这是破坏生态环境，这是摧残祖国的花朵，这是故意勾起青少年的浮想联翩，你们是反革命，反人类，反地球。”落忆怒了。
“诶······有这么严重么？经费不足没办法。你没见我们俩老人家站了半天一口水都不喝么？就你懒人屎尿多。”王策耸耸肩。
落忆瘪着嘴说：“得，不上了，回去，我找郑爷爷说道说道，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不是。”
王策没说话，只是把洛忆转了半圈，好看个通透。
“干什么啊你，走啦！”落忆莫名其妙。
王策不屑地说：“小子，说的你好像多大了似的。”
“喵喵的，就因为我小，才怕将来被你们这么折磨几回。”落忆激动地手舞足蹈。
王策接着问：“真不去了？”
落忆一心阑珊地回答道：“不去了，看着那架势，我怕尿不出来。”
王策忽然间笑得很阴险：“其实，你可以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的。”说着就要扒落忆的裤子。
落忆伸出一只小手，掐住王策的咽喉，黑着脸：“师叔祖，这才几天没教训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你倒是试试看，明天我就去好好研究研究我那可爱的小侄女。亏你还是个领导，讲点文明行不行。你是想去马克思那报道了是吧。”
王策习惯性讨了个没趣，换上谄媚的表情：“落生，你说去哪就去哪。”
落忆一个翻身骑上王策的脖子，拽住：“老头，给我走快点，我要和郑爷爷商量点事。要是在慢吞吞的，小心我直接尿你脖子上。反正我年纪小，尿了裤子不丢脸。倒是你老人家得悠着点咯。”
王策此刻直想扇自己嘴巴子，这小祖宗忒难伺候了。
王策丝毫不敢怠慢行走如飞全不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落忆就这么骑在王策的脖子上晃晃悠悠，颇有些风驰电掣之感。
“郑爷爷，我回来了。”还没进门，落忆已经喊出声来，两只小手伸的老长，意思就是要郑老抱他。
郑老一看这一老一少的姿势，乐了：“小落忆啊，你这算不算骑驴找马？”
“嘿！就这么个意思，这老头骑着不舒服忒颠簸了，品相还不好，还是郑爷爷好。”落忆嘴里不带含糊。
“他娘的，你小子指桑骂槐，损我呢！”郑老言语虽是不善却喜笑颜开。
落忆扑进郑老的怀里，说：“不和你贫了，说正事，那对面看台翻牌子的得有好几万孩子吧？”
“当然啦，有三万。”郑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就让三万人在开幕式那天卡在那铁架子里待好半天啊，到时岂不是响屁与屎尿齐飞，裤裆共黄泥一色。有损国格啊。我刚刚去趟厕所那叫一个壮观啊，可见那帮孩子都给憋坏了。这不是个办法吧。”落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们少喝点水咯。”郑老也是一脸无奈。
“诶······你这不是让他们又急又渴，不如这样吧，一人插根导尿管再发个水瓶子，问题不就解决了。”落忆突然地笑起来，“到时候，渴了就直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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