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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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空是那么的苍井空,蓝的就像武藤兰雁没有南飞,花未尝凋零,叶将将飘落,秋渐高,气渐爽,天已干,物已燥。夏末初秋的院子里流淌着暧昧。
落忆穿着开裆裤抚着后腰很是地甩着小象走到一个漂亮美眉面前:“凉风有幸,秋月无边,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小生自幼随家里那老神棍研习易经八卦,近日似有所悟,难道姑娘就是我命中的贵人。不如小生替姑娘摸摸骨,看看你我是否前世姻缘未尽今世好再续前缘。”
落忆一身淫贼气质肆溢却刹是可爱。
看着摇头晃脑一本正紧的小屁孩说得字正腔圆。美女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吃力地抱起小落忆,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再啃上一口,溺爱道:“小懒鬼,又不想自己走回去是吧,姐姐抱你回去就是咯。”
美女一点也没在意这小鬼的歪心思,洛家小子在她面前哭过赖过甜言蜜语过胡言乱语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抱着他送回去。一开始还埋怨洛家人不看管好孩子让他迷了路,渐渐倒是觉得这小子就是懒得走了。
整张脸已经陷进人家胸口的落忆开始觉得是不是下次直接两手一伸就有豆腐吃了。
事实上这位姑娘绝不是落忆犯下的第一遭孽了,院子里上到三十下到三岁的漂亮女孩都遭了他的罪。
进女厕所啦,偷看洗澡啦,掀裙子啦,强吻啦,落忆简直劣迹斑斑罄竹难书。但是很奇怪,落忆俨然成了女孩子的宝贝,送羊入虎口的事情时有发生。因为落忆长得就极带爱像又聪明伶俐,嘴巴还尤其甜。
落忆堕落了,浑不像藏着一个有思想有觉悟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成年灵魂。极有爱的幼稚躯体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便利,让他做了许多曾经常常幻想也只能幻想的事情,因此他甚至荒谬地祈祷:“我不想,不想长大。”
但是现实和梦想总有差距。初生的落忆像满月。满月的落忆像百天。百天的落忆像周岁。而两百天的落忆已经能跑能跳能说会道了。
其实百日那天一朝得解的落忆已经基本具备了一个未成年雄性人形智慧生物的功能。只是愚蠢的人用自己的本能引导行为,而聪明人用行为引导别人的本能。
落忆能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花了极大地心思去演绎如何从传说中的白痴一步一步变成一个天才。从四肢着地到蹒跚学步然后摇摇晃晃最后行走如飞。从牙牙学语到口齿不清然后辞不达意最后口若悬河。
其实落忆真的是一个演员,只是夏去秋来便演完了别人好几年的过程。虽然这过程比较快,但他几乎完美地让所有人相信了他是一个白痴顿悟后的天才,而且白痴顿悟的天才绝非一般的天才。
为什么是几乎呢,因为洛老爷子不相信。
之所以他敢这么改头换面,之所以他能如此肆无忌惮,着实和老爷子是脱不开关系的。遥想起百日那天的午后,落忆就直抽抽。

落忆再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十数年的沧海桑田了。从天真稚嫩的孩童到如今乳臭未干的幼儿,却是经历了死去活来的如梦似幻。
从满月到百日被后腰折磨了整整七十天的落忆已然明白左右自己命运的东西正在这间屋子里。
落忆就趴在老爷子的怀里被带进了门,大脑袋杵着爷爷的肩膀打量着这间老屋。岁月模糊了许多东西,而越是久远便越不清晰,包括这间童年记忆力的屋子。
这是一间南北朝向的屋子却反常的东西开窗,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屋内,柔和而静谧。
老旧的红木衣柜,老旧的雕花木床,老旧的八仙桌,老旧的太师椅,老旧的书橱,老旧的灵台,老旧的笔,老旧的砚。一尊鎏金的香炉,两缕袅绕的青烟,三柱闪烁的焚香,数副泛黄的肖像。营造出春秋变换历史沧桑的厚重,正契合着落忆的心境。
老爷子将落忆放在床上,转身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落忆,针落可闻。落忆没去管许多,只是在体味这陈设里的味道。老爷子眯着一双眼却不晓得眨也没眨,不时的透出精光。气氛显得十分诡异。
直到被盯得发毛了,落忆才反应过来自己唐突了,如此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确非百日大的幼儿该有的行为,遂假模假式地乱动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发出些怪声,试图拉回老爷子走失掉的三魂六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破锣开腔了:“神仙?妖怪?”
落忆顾左右却不敢言它,继续自己的装模作样。
老爷子很邪性地扬了扬嘴角:“忽悠!你接着忽悠!”
落忆一头黑线,心里惊叹着原来范伟那厮是和老爷子学的呀,随后却是愣住了。
原来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和田玉,放到了落忆的手边,然后说:“这个给你,马上从我孙子身体里出来。否则,哼哼。”他的笑容更加狂傲了,有些奸计就要得逞的感觉。
落忆被眼里那块双龙戏珠玉佩弄得定了身,眼前的正是那左右了自己命运的东西。
他想起了上辈子的小时候,那一次吃坏了肚子,蹲坑蹲到菊花阵痛。于是顺手拿了爷爷的一个枕头垫。坐了没多久就感觉似乎下面有个硬物而且是越来越热。落忆将手伸进枕头去掏却被划破手指。于是脑子里就多了些东西,正是那无名功法。而枕头里的正是这双龙壁。
此时落忆的眼中只剩下那块双龙壁,别的事都全然不顾了。肉手伸出两个指头小心地捏住那双龙壁的中心,因为他知道这玉的四周是极锋利的轻易碰不得。然后好生放入小蛋下面。闭上眼睛运起了无名功法,很快下面已经开始有热感了。行过周天之后,又捏起玉璧划破手指。对头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回过神来的落忆才发觉自己似乎乱了方寸。对面的爷爷双眼光芒更甚,一把拽起落忆的手腕探了探脉象。一时间脸色变换数回,似乎有了一些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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