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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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收拾东西,宁昊蜷在沙发里,继续看比我还老的武打片。
我拿闪光灯闪他,他没反应,我拿激光测距仪晃他,他还没反应,我拿激光测距仪顶在胸口,量出我们的距离,一米多一点,只有这一点距离,可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盘点要带的东西,打包收好,他依旧没有反应。
“你不高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缩了回去:“帮我拿个酸奶。要原味的。”
“我忙着呢,你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腿?”
“没看我忙呢吗?”
“你有什么可忙的?”
“我在GPS上找他的地段,发现地名还跟他挺搭配的。”
“那地方叫什么?”
“社会主义新农村。”
“你那地图一百年没更新了吧!你起来行不行?你都窝一晚上了,又不是坐月子,你嫉妒就发泄发泄,离婚一个星期被新欢打上门来,我能理解你,他们一家人都三天了。”
“我们同居都五天了。”
“你管包个长工叫同居?我可不觉得。你可只用脚碰过我,你觉得他们两个闲人一天到晚干什么?日日日,一日三日,日日日日日……”
“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他们没精尽而亡你先舌头萎缩,你没法说话不是什么坏事,影响你的吹箫技术就不好了。幸好我没有个做社会主义经济学的爸爸,在社会主义经济学和科学发展观的理论指导下给我起名,丁——发——展——”他大声歌颂这个名字。
我扒着冰箱门,笑得喘不过气来。
“快点,我等不及了!”
他躺在沙发上,衬衫扣子开了,锁骨,胸肌,小腹,遮遮掩掩的各露一点,眼睛里全是饥渴,虽然我知道他饥渴的是我手里的酸奶。
“别动!”我把酸奶扔到桌子上,支上脚架。
“你丫干什么?”
“看这里!”我晃了晃酸奶,按下快门。
他笑了,慵懒的埋在沙发里,配合的变换着pose,目光却一直没离开酸奶。他在镜头里感觉非常好,有种心不在焉的性感,我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干过这行了。
“裸照吧。”我说。
“那得收费!给我看看。”
我把相机递给他,顺势撒赖的跳到他身上,坐在他腰上。他专心翻着照片,没理我。
“做鸭子什么行情?”
“你跟孟夏一起那么久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说我要是挂牌卖,能不能卖成全北京最红的鸭子?”
“我觉得一悍马不至于把你刺激成这样。”
“卖什么不是卖,干什么不是婊子,我干这行被操得还少吗?”
“我觉得挺少的。”
“滚下去!”
“你要是被操得够多,就不会想出去卖了。”
“操我。”宁昊忽然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
我大脑的确迟钝了,这两个字如同军训的时候教官喊了一声“起立”,我还没想好什么意思身体都反应完了,我没动,老二已经“起立”了,委屈的窝在我裤裆里,等着大干一场。
宁昊微微一笑,安静的看着我,因为**他的脸颊微微泛红,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他轻轻闭上眼睛,把头稍微侧过一点,那是他的脸最漂亮的轮廓,从下巴到脖子到肩膀,那道弧线充满诱惑。

我解开他衬衫的每一个扣子,手伸进他的衬衫下,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触碰他的皮肤,仅仅是触碰,甚至不敢加重一点力量,我怕错过一点点触觉,甚至他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从我指尖滑过的感觉。他的皮肤很光滑,因为热而有一点涩涩的潮湿。我努力的记忆着,每一种奇妙的触觉,可是是那么难,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触摸另一个身体。
最后我把手放在他的心脏上,他的胸口起伏很剧烈,心脏跳动的有一点快。
给我时间,我可以这样记住他,记住他锁骨的形状,记住他**的形状,记住他肌肉的形状,记住他皮肤的触觉,记住他身上每一个敏感地带的位置,我还会记住他嘴唇的柔软,他**的尺寸,他**的形状,他小腿的线条,记住他的一切。
可是现在我只记住了他心脏跳动的感觉,每一次跳动,就有一下抽痛的感觉,我记住了,因为我的心脏也在一样的疼。我坐在他身上,因为想他而心脏疼痛。
我猛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冲进了卫生间,把所有衣服都脱下来,用冷水狠狠的冲自己的身体,我**,粗暴得近乎自虐,然后就剧烈的射在了墙上。
我用花洒冲着瓷砖上粘稠浑浊的***,忽然很想哭,我想他,他就躺在沙发上,让我操他,可是我躲在厕所里,想他,想到要哭。
我躲了很久,直到确信不会再哭出来,才擦干了身体走出去。他还是躺着,换了个地方,躺到了床上。他把灯关了,用投影仪投在天花板上,看片。
我也躺在他身边,发现他竟然在看GV。
“大哥你有点追求行不行?”
“BrentCorrigan。可惜平了点。”
“妈的,又不是女人,什么平不平的。”
“我去洗澡,顺便撸管,你自己玩吧。”他瞪了我一眼,下床去洗澡了。
我无聊的爬到他笔记本旁边,在他那个藏在“学习资料——课程和讲座”的毛片目录下乱翻,老实说,他的收藏可比大奔差太远了,大奔有120片一包的DVD,每一张都有目录,大奔把严谨认真的态度发挥到极致,就差专门写一个毛片数据库了。
我无聊的翻了翻,基本没有没看过的,在最下面看到一个视频,标题是PassAndyWarhol,这是我唯一没看过的毛片标题了,而且似乎很带劲。
我点开文件,画面被分为四格,四个机位对准一张床,然后两个人出场,操。
我终于看清了两个男主角的脸。
鲁迅先生说的好:“我只觉得我所住的并非人间。”
可他们真是……无聊,真无聊,太无聊了,四个固定机位外加俩变态男主角,这是我看过的最难看的毛片,AndyWarhol也要被他们气活过来。
可是我竟然就看下去了,我真是……
宁昊出来了,用毛巾擦着脑袋。
“看什么这么带劲?”他懒洋洋的探了个头。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就像被**的洗澡的女人不知道捂上边好还是捂下边好最后只能捂脸一样,我不知道应该先关上投影仪还是关上电脑,我只好像绝望的鸵鸟一样钻进了枕头里。
“我操!”这是我听到宁昊最后一句感慨。
拳脚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这是他给我的,最深刻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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