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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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忙脚乱的把孟夏弄上车,他脸色惨白的紧紧抱着孟游,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害怕,反正他从来没这么老实过。丁发展心急火燎的打电话联系医院的熟人,宁昊一句话都没说,回去收拾了东西又出来了。
“不用打了,”出来的时候他对丁发展说,“去三院运动医学科找个叫吕直的大夫,跟他说我让你来的,他会帮你们安排。”
宁昊把背包扔到车上,示意我上车。
“你们呢?”
“回家睡觉。”
“你不去医院?”
“房钱我结了。”宁昊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丁发展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们离开,脸色难看的像他自己摔断了腿。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宁昊,可是他看起来平静的不正常。
“没事。”
“你真的不想去医院?”
他只是迷惑的看看我,好像我问了天底下最白痴的问题。
“你能不能不这么装着漠不关心?”
“我不想在医院里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脸。我握住了他的手,发现他也在看我。只是看着我就够了,只要一个眼神,他可以把我烧成灰。他的眼睛里有那么热切的东西,我甚至不曾奢望,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只能紧张的逃开他的眼睛。
“你要是不看路,我们要去急救室或者太平间浪费时间了。”
宁昊笑了一下,转过了头。
我蜷缩在座位里,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头脑发昏。我放开他的手,努力不让他察觉到我的身体在颤抖。那是传说中叫**情的东西吗?可以穿透我的身体,穿透我的皮肤肌肉和骨头,穿透我的脑干,脊髓,睾丸,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感觉到他的存在而改变,我却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如果我是一条狗,我会因为爱他而忘记追逐骨头的本性,如果我是一个人,我会因为爱他彻底忘了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的蜷缩在座位里,车窗外薄雾蒙蒙,似乎要下雨了,很多车灯,红的黄的白的,只是一团一团的,从我疲惫的视线里掠过,我却记不清那些灯光的形状。后来我好像就睡着了,我听着音响里飘出的安静的音乐,发动机的声音,风声,他好像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跟我说了什么,说话的声音也很遥远,轻飘飘的在空气里膨胀。
后来我被他拖了出来,凉风和濛濛的雨雾落在我身上脸上,我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都是又湿又冷的空气,好像清醒了一点,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家了。
我拉开车后门拿出背包,被宁昊抢了过去,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忽然想吻他,于是我们就在电梯里接吻,我不安的瞟了一眼摄像头,不知道这样一个夜晚会不会有一个保安在监控室精神崩溃。老电梯,上升像蠕动一样慢,我不知抱怨过多少次,可是现在我希望它走的再慢一点。我迷恋他的嘴唇,每次都像是第一次接吻,好像一根巨大的东西戳进我的小腹,戳穿我的身体,整个身体都麻酥酥的。
我们像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出了电梯,他低头从书包里翻门钥匙,我从身后抱住他,在他的**上轻轻的蹭,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好像一切理性都被过滤了,睡着了,只有**还清醒着,左冲右突,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他终于打开了房门,我把他推倒在沙发上,骑在他身上,任性又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他挣扎了起来,把我推了下去,他自己也跟着沙发坐垫一起掉在了地上。
我呆头呆脑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他把我拉了起来,扯下我的每件衣服,把我拖进浴室,用热水冲我,我只是闭着眼睛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呼吸和心跳,一动也不动,等着他的手掠过我身体每一个角落。我的老二笔挺条直,卖力的蹭着他的大腿,我们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说我爱他,我只想说我想操他,可是这句话还需要语言来表达吗?
我握住了他的分身,那个东西又热又涨,我伏下身想给他**,他制止了我,扯了一条浴巾把我裹了起来,我们湿漉漉的从浴室滚到床上。我吻他的身体,恶作剧似的吮吸,在他身上留下红色的吻痕,他笑了,他的身体显得很敏感,很容易激动,他的激动让我快乐,我甚至吻了他的脚趾,他飞快的逃开了。我给他**,他这次没有拒绝。快射的时候他忽然把我拉了起来,让我用手,然后射在我手里和身上。
宁昊疲惫的靠在我的肩上,轻轻的喘息,我爬起来,撕了纸巾擦干净,又钻了回去。
“我有点累。”他说。
我让他枕在我的手臂上,他的疲惫传染了我,巨大的困倦突然从天而降,我把腿搭在他身上,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窗外天色微明,有雨声,我觉得有点凉,空气湿漉漉的,床单也潮乎乎的。我勃起了,昨天晚上硬了一晚上却没有射,很难受,爬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软下去。
他也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我伏在他身上,吻他,他像变魔术一样,嘴里叼出一个套套。
“你随身带着这个?”
“昨天从客房的浴室里偷的。”
“这个会磨破吗?”
“特别加厚,双重保护。”
我想用手指插进去,他握住了我的手。
“你都前戏一个晚上了。”
我笑了,抬起他的腿,他的身体很软,有一点疲惫。我慢慢的进入,像上次一样,他没有出声,疼得吸了口气,身体都僵硬了。
他直视我的眼睛,有些歉意,那是我所见过的,他最无助的时刻,脆弱而且痛苦,沉默无声的乞求一点温柔,我想起一个冬天我的窗前曾经落着一只离群的野鸽子,它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停下来,俯下身吻他,他闭上眼睛,额头上有薄薄的冷汗,我用手摩擦他的肩膀,我知道他的感觉,疼会让人冷。
我忽然有些绝望起来,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不能让他快乐起来,也没法让他不痛苦,我没办法让他暖和起来,我只能这么抱着他,笨拙的亲吻。如果他给我了他最脆弱的眼神,那么这个而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让我吝惜,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我们像干涸的河滩纠缠在一起的两条鱼,没有声息的挣扎,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笑了,我觉得他的身体在变得温暖,放松,**的潮水忽然涌来,一刹那就把我们都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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