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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的迷惘了,有困难,找大奔,有迷惘,还找大奔。
晚上我给大奔打了个电话,在什刹海找到了他。
我跟他都说了,他发了五分钟的呆。
“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觉得他们有病,可是我也不正常了。”
“你得把你的动机理清楚。你为什么要追他,第一,你是真喜欢上他了,第二,跟那老逼赌气,第三,你觉得他日子过得不好,你要拯救他。你想清楚,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追,你要是赌气或者要捞他一把,趁早死了心,他们已经病到这个程度,你还插得进去吗?”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我是真喜欢上他了,可是你说的我都有,我也不知道哪条占上风。”
“那你听我说,你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什么意思,你冷冷他,自己也想想,你到底是不是非要追上他,还是老老实实给他打你的工。他们都有精神病,还病得不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到底受得了受不了。”
我又发了会儿呆,好像大奔说的真有道理。其实大奔还少列了一条理由,我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就觉得别扭!就像国图门口摆了俩不是一对的华表,怎么看怎么别扭,恨不得都给他推倒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大奔斩钉截铁的回答,“喝酒!”
不过我真去孟夏家里住了,原因也有三点,第一,我脸皮厚,第二,因为和冬子打架,被街道里的大妈检举,我被房东赶出来了,兜里的钱也全赔给房东了,找房子太不容易了,大奔还跟人合租呢,我总得有个窝,何况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第三,孟夏回来看见我一定不爽。还有一点,其实最重要,我真想离宁昊近点,真的,即使距离的接近不能让我有什么实质进展,我也想离他近点。
我们的生活变得很规律,天天他开车送我到公共汽车站,然后他开车去送孟游,我坐公交上班,他总是比平时到的稍微晚点,导致整个事务所上班时间一天比一天晚,后来要是甲方早点打电话都找不到人了。下班我坐公交回去,他去接孟游,我看孩子他做饭,他看孩子我刷碗,然后他继续看孩子我出去跟大奔他们鬼混,还好最近都不加班。
我听了大奔的话,我没有再跟他多说什么,努力的保持一种普通人的交往,我尽量每天晚上都跑出去鬼混,比以前任何时候跑出去都勤,我想避免在家里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其实我们倒不缺谈资,饭桌上都在淡逼工作,设计,行业,骂甲方傻逼,展望美好未来,诉说职业理想,谈完了工作谈赚钱和政治,骂政府骂**骂美帝,按正常男人的思路谈完了金钱政治就要说性了,不过性倒是我们避免说的话题。
因为我禁欲了,冬子弃我而去一个多月了,自从被意外奸了一次,我就没跟大奔以外的朋友出去过,大奔对每一个企图搭讪我的男人金刚怒目,其实就算他不怒目也没有人让我觉得想上床了,我想上的那个正在家教一个白痴儿童画粉笔画。每天我回家的时候孟游都睡了,一般他还在书房里混,我出现的院门口,他收拾东西走人,每天晚上我们都像生活在不同时空中的两只野鬼一样飘来荡去,生活的空间交叠在一起却不会相遇。
我禁欲了,我连飞机都不打,我从孟夏的车库里找到一对哑铃,如果硬了我就做五十个俯卧或者四十组力量,然后我就累得像猪一样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了。我是个苦行僧,清教徒,如果不能睡在他的身边,我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

我禁欲了,我用悲伤而装逼的语调告诉大奔,我不会再放纵了,我对性彻底厌倦了,我不想跟任何人睡了,我要像贞女一样活着。
“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大奔关切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幸福感,虽然宁昊什么私事都不跟我说,可是即使每天晚上吃饭或者陪孟游玩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幸福,傻乎乎的幸福。我希望孟夏十年都不要回来,我不能想象禁欲十年是什么结局,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最近我身材似乎有了点变化,如果我光着膀子,连宁昊都会忍不住多看我两眼。
“你去哪家健身房?”有一天他终于憋不住了。
大尖果儿精神分裂得更厉害了,时而说几句悲秋伤春的闲话,时而兴高采烈的发两张香港街头或者酒吧里的照片,孟夏真不打算回来了吧。
有一天晚上我起夜,路过他的房间的时候看里面黑着灯,我听见他在打电话,这么晚了还在打,我不想听他什么**,可是他睡觉不关门的习惯实在很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笑,还喘息着,有点夸张的呻吟,我忽然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在电话里干什么了,我本来就被尿憋了,一下子就硬了,太难受了!
我不操他,誓不为人!我在浴室里破了金身,一边用手解决问题,一边恨恨的发誓。然后我就傻了,既然他们和好并饥渴到可以电话里搞了,孟夏肯定是要回来了,我希望他走十年,可是他只走了一礼拜,完了,我房子还没找到,要流落街头了。
两天以后宁昊说出去开会,早早走了,快下班的时候他忽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机场,能不能帮他接孟游回家,他跟幼儿园打招呼了,回来给我报销打车的钱。
我照做了,结果遭遇了前所未见的恐怖堵车,到孟夏家里又累又饿,孟游还一个劲烦我,企图用鼻涕抹我。我承认我没什么耐心,背着宁昊我总想抽孟游,我很想知道宁昊背着孟夏的时候有没有过掐死这小白痴的冲动。
把孟游抱进客厅的时候我以为遭了抢,屋里一片狼藉,沙发垫都在地上,椅子都是翻过来的,茶几上的杯子盘子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我在现场看到一条牛仔裤,半件T恤,因为有一只袖子被扯掉了不知道在哪儿,还有三只袜子零落在茶盘上,孟夏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嘿。”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就抱起了他宝贝儿子没头没脸的亲,孟游兴奋得拿鼻涕抹了他一头一脸。
我瞟了一眼卧室,看到了T恤剩下的袖子,一只袜子,别的我也没好意思继续看。宁昊刚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穿衣服,提裤子拉拉链。
“爸爸去干活,你先自己玩会儿。”孟夏心满意足的把孟游塞进我怀里,然后围着一条浴巾满头满脸的鼻涕进了工作室。
过了一会儿宁昊也出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烟,他若无其事的一个一个的翻地上的沙发垫,终于发掘出了埋藏起来的电话,没事人一样打电话叫外卖。
“我也得干会儿活。”他都没看我,挠着脑袋进了书房。
我抱着孟游,傻逼一样站在犯罪现场。
“爸!”孟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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