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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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蝶庄内,梦紫蝶的房间里。
被抱进房间的梦紫蝶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床边是焦急等待的风行等人。
“蝶衣姐,师父她不会有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碧蝶满脸担心地看着毫无生气的梦紫蝶轻轻地问。
望着梦紫蝶,蝶衣答得很坚定:“师父她是不会有事的!众姐妹都下去吧!等师父好了就要检阅我们的功夫了!所以都下去吧!否则,等她一醒来又要责罚了……”
“是!”众姐妹还是听从地退下,庄内向来是蝶衣打理,而碧蝶也是侍奉梦紫蝶多年的姐妹,庄内的弟子对她们两个的话是言听计从的……
风行突然就从床边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全部断弦的惜月琴,没由来的心头一紧,惜月琴是梦紫蝶最心爱之物,一连失去那么多心爱之物并连灵力都失去的梦紫蝶会否醒来?!
“碧蝶,你也下去吧!让师父好好……:蝶衣还没有说完,她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紫纱包动了动,然后一群紫蝶突然就冲了出来,又飞蛾扑火般扑向床上的梦紫蝶,撞进了那晶莹剔透的肌肤内,然后隐没……
蝶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背对着梦紫蝶的风行和碧蝶都没有看到。因为那些紫蝶在瞬间就回到了梦紫蝶的体内……
“师…师父……“蝶衣连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痕,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奇异的事而瞪大了那双眼睛看着突然就睁开眼睛的梦紫蝶。
冲蝶衣做了一个禁止说话的手势,梦紫蝶站了起来,走到了正在全神贯注的风行身边,紫纱衣一挥,原本废掉了的惜月琴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而全神贯注的风行硬是愣在了原地,半响都没有动一下。
那袭紫纱衣突然就消失了,在碧蝶回头的那一刹那消失了……
“小姐呢?!“碧蝶首先发现床上的梦紫蝶不见了,不由着急地问站在床边的蝶衣,“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小姐不见了么?!”她的小姐……
风行没有说话就冲了出去。他知道了,那紫纱包裹是什么东西,他知道……
翌日,雪楼楼主日寒与奚雨烟的成婚之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有的人是持赞同态度的,但更多的人是持反对意见的。只是,与那喜帖一同出现的、印有紫蝶的帖子让他们不敢有太多的言语……
柳庄,大厅内,一袭青衣的柳月不安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柳茵只是呆坐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绝望。他,还是这么做了……桌子上放着一张请贴。颜色鲜艳无比……
“茵儿,该怎么办?!是去阻止还是……”柳月最终还是停下来问双眼无神的柳茵,“无法改变么?!那月冥宫……”他不敢往下想……
“没有用的!只有等待了……”柳茵悠远而空旷的声音在此时更是显得格外清冷。等待奇迹。还有一个赌!而代价是整个江湖……
柳月突然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怔怔地望着柳茵沉声说道:“真的别无他法了么?!连你也无法挽回是么?!”
“不可能去改变!因为梦紫蝶绝对不会允许!”柳茵突然就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另一份印有紫蝶的帖子甩在了桌子上,正好与另一封请贴并排在了一起,“是一张警告的帖子,谁人都不许反对!你知道的挡她者死!连娘都没办法……”
“所以……”盯着那张帖子,柳月缓缓开口,“我们……”
“所以我们输了……”重新跌回椅子里,柳茵喃喃说道。她已经算不出他们的命运了,自梦紫蝶散失了所有的灵力那日起。他们的星象就已经不存在了!又或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那,我们到底该不该去呢?!”沉吟片刻,柳月还是问了出来。
握紧落杖,柳茵站在门边,声音坚定而决绝:“去!观看整个过程!一定要去!”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她希望出现一个奇迹,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奇迹……
雪楼,整个雪楼都洋溢着喜庆。是的,今天就是雪楼楼主日寒迎娶一直在雪楼栖身,代为打理雪楼的另一个在明处的楼主——奚雨烟。
在雪楼,聚齐各大门派的主要人物,包括紫蝶庄和月冥宫在内!然,月冥宫宫主冷若寒与紫蝶庄庄主梦紫蝶却并未出现在这里!
只见日寒一袭白衣站在雪楼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前来道喜之人。好似这场婚礼与他毫无关系一般。那袭白衣在大厅之内格外显眼。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新郎在自己的婚礼上穿着的不是喜服而是白衣!这让来参加婚礼的人更加的疑惑了……
“寒若……”柳茵伴随着柳月缓缓从门外走进。面上无半点喜色,仅有的只是隐忍的哀伤与绝望。
那袭白衣紧绷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先前平淡。淡淡的声音传来:“我叫日寒!”他真的就不明白了。为何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他的娘亲还唤他为“寒若”世上并没有寒若这个人不是么?!
柳茵还欲说些却硬生生地被突然响起的爆竹声打断。然后柳茵和柳月被请到了大厅的上座……
仍旧是那袭鲜红如血的绯衣,头顶红盖头的奚雨烟缓缓举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是这灵光寺,还是那生死树,一切仿佛又都回到了那日,一袭印有紫蝶的紫纱衣缓缓出现在灵光寺不远处。正缓缓走向生死树间……
紫色樱花花瓣纷飞。伴随着那袭绯衣纷飞,隔着红盖头,仍旧可以看到奚雨烟脸上的笑容。
大雪纷飞,风将梦紫蝶那长长的黑发吹得凌乱。但却没有止住她前行的脚步……
绯衣一步、两步、三步,伴随着纷飞的樱花花瓣走向那胜雪的白衣……
紫纱衣,一步、两步、三步,离生死树越来越近……
绯衣的尽头是那站着的白衣……
紫纱衣的尽头是那站在生死树间的方丈大师……
绯衣和紫纱衣都同时停了下来。
“时辰到了,请两位新人行大礼吧!”看看满楼的客人,又看看渐渐升高的太阳。主持婚礼的司仪大声说着。
“梦庄主,上次你选择的是生死树中的‘生’这次你前来是……”方丈大师那声音仍旧是那苍老而又浑然有力。灵光寺有一法宝,就是生死树,如果一心向佛,那么你可以选择二次,第一次如果选择的是生,那么你想要的人将会生还;但是你却必定要来还死!这,就是代价……

“我是来完成另与种约定的!方丈大师。紫蝶选择的是死!”打断方丈大师,梦紫蝶缓缓说道。
“一拜天地!”
“那……老衲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方丈大师的脸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二拜高堂!”
方丈大师的佛衣一挥,梦紫蝶就缓缓倒下了……
“三……“司仪还欲往下说,但大厅里的那袭白衣却突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那袭白衣出现在了生死树前。拥住了梦紫蝶往下倒去的身子。
“日楼主,你不该来的!”方丈大师满脸叹息,“阿弥陀佛……”
“劳烦大师了。我要将她带走了……”冲方丈大师歉意地点了点头,日寒抱着梦紫蝶消失了。他,终究还是不忍的……
雪楼大厅内突然就乱了。柳茵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终于将奇迹给等到了……
日寒抱着梦紫蝶又回到了雪楼。原本的骚动没有了,却多了一些窃窃私语。
掀开红盖头,奚雨烟满眼愤怒地看着满脸柔情的日寒:“日寒,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她就要成为日寒的妻子了。却没想到……
没有看奚雨烟一眼,日寒看的是怀中的梦紫蝶,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冷若寒,婆婆。我知道你们来了,出来吧!”唇边勾起了一抹绝色的笑容。他的计划就要实现了……
黑衣与婆婆同时出现。冷若寒居然一身黑衣地站在了婆婆的身后。那张俊美的脸竟与日寒无异……“寒儿,这就是你逼婆婆出来的方式么?!”婆婆缓缓开口。
将梦紫蝶放在白玉台上,日寒淡淡回答:“是的!”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却掩饰不了惊讶地看着穿黑衣冷若寒。为什么,他们…竟会如此相象?!
“回去吧!这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婆婆苍老的声音传来。雪楼瞬间就只剩下她对面的日寒;柳茵柳月、冷若寒与他身边奚雨烟还有昏迷的梦紫蝶等人。
转身看着神色哀伤的柳茵,日寒轻声问的道:“娘,为何我与他长得如此相象?!”他不明白,事情怎会到了今日这般地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该骗我的日寒……”被冷若寒抓住的奚雨烟满脸泪水地看着日寒,她以为他会真的娶她。可是……
“不!我原是要娶你的!可是……”打断奚雨烟,日寒急忙说道,“我是真的决定要娶你的!”他不知道梦紫蝶会去那里……
擦干泪水,奚雨烟的声音变得冰冷:“将你的樱花咒给解除吧……”她决定了……
冷若寒没有动,而婆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日寒。在等着他的决定!
一朵紫色樱花总奚雨烟体内飞出,落在了日寒的手中,与此同时,冷若寒动了……
“寒若……”柳茵喊了出来,一切都太迟了。柳月也变得沉默了……
他注定是要输的。因为他放不下那袭躺在白玉台上的紫纱衣。所以他注定要输!当冷若寒的剑刺向日寒的胸膛时,奚雨烟扑了上去……
血,染红了他的白衣。那血,是他怀中奚雨烟体内流出的……
“雨烟……”冷若寒惊呆了。他,亲手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抱着奚雨烟,日寒神情黯淡地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轻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呢?!你知道的,我定会让你离开那个地方,又为何要这般傻呢?!”
看着日寒充满柔情的脸,奚雨烟张了张口,血液就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日…日寒,我…我只想…只想知道;难…难道…你…就就……没有…一…一丁点儿地……爱、爱过我…我么?”她心中有那么一点希望,他是爱着她的……
“我……”日寒想要回答的时候却被奚雨烟带血的手给拦住了:“不…不、不要…告诉我答答案…还…还有一件事…我要……要告诉你……呃!小…小……心……小心婆……婆…婆婆……呃!”然后,那只想要抚摩日寒脸的手无声地落下了,奚雨烟永远地闭上了那双好看的红瞳……
“雨烟……”冷若寒丢掉了手中仍在滴血的剑,从日寒怀中夺过了奚雨烟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失魂地般往大门走去……
……
“……但你又何这般固执呢?!”
……
那日,在梦紫蝶的屋顶。他听到了这句话。他知道奚雨烟在里面却没有进去。
“日寒,这笔账我会让你来偿还的!而以往的那些账就一并给算了吧!”人已不在,声犹在,冷若寒抱着奚雨烟离开了……
走到日寒面前,婆婆哀伤的而绝望地看着日寒。那原本就很苍老的声音更显苍老了:“日寒,我终于出现了。有何问题你就问吧!”
站起来看着婆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日寒缓缓说道:“寒若是谁?!”
“不是谁!”
“我与冷若寒是什么关系?为何我会与他如此相象?!”
“柳茵自会跟你解释!”
“梦紫蝶还会不会醒过来?”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就是幽婆?!”
“够了寒儿!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能回答你这么多了!”说完,婆婆就消失了。
而日寒则走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柳茵:“冷若寒是谁?!”
“月冥宫宫主……”柳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日寒又逼近了一步:“他与我有何种关系?!”他断定柳茵知道!
“寒儿,你不该问的!知道了……”柳茵没有往下说。她想要告诉他真相却被身边的柳月拦住了。
转身看着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的那袭紫纱衣,日寒淡淡地笑了:“我不再问了。我自然是会知道的!娘,奚姑娘因我而死!与冷若寒的大战就要开始了!那时,还望爹跟娘不要插手此事!”说完,那袭白衣就消失了……
“日……”柳茵的眼中突然就充满了恐惧。她想要唤住日寒,可惜,她没能成功!日寒带着梦紫蝶消失了……
“月若……”春风般的呓语,满是柔情的呼唤。然,一朵更为艳丽的樱花在他唇边散开。有着彻人心扉的颜色与神秘。雪花四散开来。樱花咒突然就如镜破。绽放出满屋的绚烂。紫光如尘,被不知名的风吹散。紫衣飘散,却不再充满柔情,更多的是咧咧的气息!
那双紧闭的紫瞳突然就睁开了。她,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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