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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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蝶,你不该告诉那白衣人蝶衣的下落!”冰冷的声音,紫瞳内没有杀机,仅有的只是冷漠。
驻守的夏蝶见师父竟如此大动肝火,自知犯下了大错,”扑通”一声跪下,泪雨具下:“夏蝶知错,求师傅原谅夏蝶,不要赶夏蝶出庄……”
见夏蝶如此害怕被赶出庄,她终还是不忍的“起来吧!蝶衣,带夏蝶去书房面璧思过……”哀伤的语气,梦紫蝶叹了口气,满脸疲惫。
“你不该罚她,她并不认得我。”淡淡的语气白衣出现在窗前。
“那又怎样?我爱罚谁就罚谁!”略带怒气的语调,望着窗前不请自来的客人,紫瞳不经意地收缩了一下。
摇摇头,薄薄的唇往上扬了扬:“为何你总是这样的脾气?”淡淡的,轻轻的日寒看着被紫纱遮过的半张脸的梦紫蝶,笑了。
望着俊逸脸上倾国倾城的笑容,梦紫蝶瞬间的失神,紫瞳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呢!十年前自己知道有一个强大的敌手而找到他到今天,他第一次笑呢!对梦紫蝶而言。
“梦姑娘,仇恨之火太强对自己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呢!”收住笑容,日寒淡淡的说着,好象只是在陈述一件非常久远的事。
梦姑娘?!望着那袭白衣,梦紫蝶笑了,她只是梦姑娘罢了,一个失去双亲的梦姑娘罢了……
淡蓝色的眸子望着狂笑不已的梦紫蝶很是疑惑,他没有出声。
“谢谢你的好意,那笔账柳庄非还不可!”停住笑,紫眸变得冰冷。一朵蓝色睡莲浮现在梦紫蝶手中,“这是你最喜欢的蓝莲吧?!!我花了十年时间才幻化出来呢!”自嘲般的语气。梦紫蝶的双眼没了仇恨,仅剩的满是疲惫。
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了动,最终,日寒只是淡淡的说:“蓝莲么?十年前我最喜欢的蓝莲呵”他怎会不记得?!
秀气的手指一抓,手中的冰莲便碎成碎片,“现在,你不需要了吧?”
“你!”日寒往前跨了一大步悬即又退了回去,“为何让它碎了?”语气中的心疼任他怎么掩饰也都掩饰不了。伸直了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那花他十年前便已幻化出来了。
“柳庄等着还账吧!”冰冷的语气,梦紫蝶消失在木桌前,惟有几只紫蝶像是依恋白衣的温柔而久久不肯跟着离去……
在窗前沉吟了片刻,最终,留下一朵紫色樱花,白衣也消失在房内。
……
望着樱花树下的白衣,柳茵欲言又止,沉思了片刻,柳茵举步,站到了白衣身后“寒儿……”
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石碑上的文字,俊逸的脸上落满哀伤,“娘,或许我不该葬下月若……”
“唉!寒儿,既然都知道那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为何不直接地将月若用千年寒冰保存呢?知道一切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樱花树下?
日寒没有出声,只缓缓朝湖边走去,“她,马上就要来报仇了!一年之约早已在那日消散……”月光静静地洒满了他的白衣,好似那光晕本来就是自他身上散发出去的般……
往后退了一步,柳茵的面色略显苍白。“她要来灭柳庄了么?”
“是!”
“那……”柳茵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会帮助柳庄!毕竟此事因我而起!”冷冷地说完,那袭白衣挺立在了湖面,而他脚底的湖水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痕。
“寒若……”柳茵奔了过去,却在亭内止住,怔怔地看着亭内的青衣,柳茵呆住了。
“也该让你知道真相了!”柳月转身,踱步到柳茵身边坐下。
……
月光静静地照在地上,江湖最伟大的占星师柳茵正在为自己刚刚六岁的儿子日寒占星。抱着沉睡着的日寒,柳月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天上的星象错乱之间又透出种种神秘的图案。举起手中的落杖柳茵的嘴角不断的一分一合着。天际,一颗最为明亮的星星突然化作流星飞逝。而更多的星星也化作流星飞逝……
手中的落杖突然落地,柳茵飞奔到抱着日寒的柳月身边,紧紧地抱着柳月怀中的日寒,泣不成声……
柳月不解,他安慰着妻子:“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寒儿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他会因月女子而毁了整个江湖!”绝色面容上满是泪水。
“月女子?”
“对!同日寒出生的还有一女子,而寒儿和她会在一日相见,继而两人相恋。月女子拥有绝色面容,必会遭受被人争夺之苦。在于日寒成婚之日,被一名女子刺死,寒儿他……杀了好多人,而我们最后也将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爱惜地摸着熟睡中的日寒稚嫩的脸,柳茵的面容上全是隐忍的哀伤。
"那我们将寒儿交给娘吧!毕竟世间还未见过灵力如此之强的人呐……"柳月下了最后的决定。
“可是月女子会毁了寒儿,寒儿会因她而死!“柳茵抱着日寒艰难地说出了她占星的结果。
“也只能是这样了!”沉思片刻,柳月进了从不让人进入的房间。
望着青衣消失在木门后,柳茵抱着沉睡着的日寒去了雨茵轩。
“娘,柳月有一事相求!”跪在婆婆面前,柳月望着坐在门帘后的婆婆。
“起来!”苍老的声音缓缓自门后响起。
“娘,请告诉孩儿同寒儿一同出生的还有哪家的孩子也一同出生!”
“梦轩庄的梦紫蝶;还有一个农家的孩子——蝶衣。”婆婆走出了门帘。
“请娘帮孩儿催眠!”
“你…要试图改变寒儿的命运?”苍老的眸子中全然是惊讶的神色。望着柳月,婆婆满脸疑问。
柳月颔首:“是!”
“孩子,命运是不能被更改的!”无奈的语气,婆婆辍下了眼帘。
“请娘为孩儿催眠!”柳月坚持。
“出去!”一声怒喝!婆婆消失在房内,柳月也被逼至门外。
“娘……”柳月的语气几乎是乞求。房门嘭地一声关住了。柳月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坚毅地走了……
双手合十,柳月喃喃地说些什么,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却是噬人的血红色……
“夫人,庄主带着弟子们去了梦轩庄……”一个柳庄弟子跪在了正在安抚哭闹不停的日寒的柳茵面前。
听到弟子报告,原本哭闹的日寒停止了哭闹,求救般的看着柳茵。
将手中的日寒交给身边的侍女,柳茵带着留在庄内一部分的弟子策马赶往梦轩庄……
但他们来晚了一步,只救下了梦轩庄唯一的小姐——梦紫蝶……带着昏迷的柳月。轮流为梦轩庄上上下下三千七百八十九人亡魂吟唱安魂曲,以此来赎柳月犯下的罪过……
“就因为梦姑娘有可能是月女子所以你杀了梦轩庄三千多人?”柳茵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月,仿佛今日才认识他一般。
点点头,柳月没有再看柳茵而是转身看着湖面上的白衣。
“我会保护柳庄!”留下这句话,白衣飞快地穿过树木,消失在柳月和柳茵面前……
“寒儿……”柳茵追了过去……
“有事?”望着突然出现的梦紫蝶,日寒不经意地问。
“还你!”生气地看着日寒,梦紫蝶展开手掌,将那朵紫色樱花推到日寒面前,上头还停着一只紫蝶。
没有去接那朵紫樱,日寒淡然一笑:“那是送给你的!”
“不需要!”怒火冲冲,梦紫蝶一甩衣袖,耍小孩子脾气般转身不理会身后的日寒。
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日寒轻声问道:“真的不要?你确定?”
“是啦!”一跺脚,梦紫蝶嘟起了她的小嘴。
“那就让它消失吧!”点点头,日寒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二字,然后就欲伸手捏碎那朵紫色樱花……
“不要!”梦紫蝶飞快地去抢那朵紫樱,却被日寒先行夺走了那朵紫樱站在了三步之后。伸手:“我的那朵蓝莲呢?”
“好啦好啦!给你啦!”将蓝莲幻化出来交到了日寒手里,换取了那朵紫樱,“如果,我们是朋友而非敌人该是多好啊……”她突然发出感慨。
“只要放下仇恨,我们就是好朋友!”日寒看着紫瞳,非常认真地说道。
“不可能!”梦紫蝶频频摇头,“要我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放下仇恨她永远做不到……
“梦姑娘?!”柳茵的突然出现惊呆了日、梦两人。
“娘!”日寒奔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柳茵冲日寒笑了笑,又看看突然变得冷漠的梦紫蝶笑了笑,“月若,不要再掩饰了好么?”
紫瞳惊讶地看着柳茵没有说话,而日寒也变得沉默……

“十年前我便知道你是月女子,才会不顾一切地去阻止柳月!”看出梦紫蝶眼中的疑惑,柳茵笑得凄凉。
缓缓摘下面纱,月若的绝色面容便呈现在柳茵和日寒面前:“不错,我便是月若……”梦紫蝶点了点头,“你已经知道了对吧?”然后看着沉默中的日寒不语。
“是……”日寒没有反驳。他,早已知道了……
“那,在决斗时,千万不要因为我是月若就不忍杀我……”空中只有那紫色光蝶在翩翩飞舞……
她以为她瞒过了他,其实又怎么可能呢?江湖上赫赫有名占星师柳茵字占星杖一落,她还有什么可以隐瞒呢?
“她,快要来了吧?”看着头顶苍白的阳光,柳茵淡淡地问着一旁安静得不象话的日寒。
“快了,只有三天了!”日寒淡淡的声音传进了柳月耳内,然后那袭白衣又消失了……
“庄主,柳庄内至今还没有动静!”蝶衣站在门外,没有推门进去。
“下去吧!”沉默的梦紫蝶终于开了口,她在等,等他首先出击……
别院内,一片狼籍,但日寒仍旧往婆婆房内走去。
隐进门内,日寒望着满头白发的婆婆说:“婆婆,寒儿要去见梦姑娘了,所以来看看婆婆……”
“劝她放下仇恨吧!”打断日寒,婆婆叹了口气。
“是!”说完,那袭白衣早已消失……
紫蝶庄内,梦紫蝶拿着紫樱满脸无奈。
“月若……”
转身,梦紫蝶看见日寒就站在她的身后。手中还拿着一朵巨大且晶莹剔透的紫樱。
“日寒……”她欲言又止,身上原本是淡紫色的衣服也变成了白色……
“月若我带你走好么?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仇恨远离尘世的地方好么?”日寒伸手抚摸着梦紫蝶的绝色面容,语带乞求。
“不!我要为爹报仇……”摇摇头梦紫蝶竟流出了眼泪。
“月若……”伸手,朵朵紫色樱花飞绕在两人身旁。
“日寒,报完仇后我一定跟你走!”
“月若,报仇真的那么重要么?”擦干她的眼泪,日寒轻声问道。
“我……”梦紫蝶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哪来的人?胆敢闯进紫蝶庄!”一声暴喝,寒光一闪。蝶衣扑了过去却被日寒躲过“蝶衣,你怎么坏了我的好事?”
樱花消失,梦紫蝶清醒,冷冷地看着笑得风情万种的日寒,没有说话。
“既然被你识破,我便不再久留!月若,我走了……”弹出一朵紫樱,日寒消失在书房之内。
“你竟对我使用迷咒!日寒!”声音冰冷得刺骨,梦紫蝶走出了房间将那朵蓝莲击得粉碎……
“噗!”喷出一口透明液体,撑着胸口,日寒险些从天空摔下,伸手擦了擦残留在嘴角的“雪魄”,快速地回到柳庄。他,又一次被禁咒所伤,只因他动了情。既然无法熄灭她的仇恨之火,他就让她一次恨个够吧……
“庄主,紫蝶庄的人攻来了……”柳庄弟子快度进了厅室,跪在了柳月面前。
“咚!”拿在手中的杯子摔得四分五裂,柳月急急地站起来:“号召柳庄所有弟子,严守柳庄!”他,要与柳庄共存亡!
“是!”跪在地上的弟子得令,飞奔而去……
“不要动紫蝶庄的人,否则,我不敢保证柳庄能相安无事!”冰冷的声音,那袭白衣隐在窗外。
“我知道……”垂下手,柳月很是无奈,再抬头看白衣时,那袭白衣只留下了一朵雪白的樱花。
“我之所以这么教导你们只为了今日。柳庄,是整个紫蝶庄的敌人!”摘下面纱,紫蝶庄庄主第一次在庄内弟子面前以全面示众……
“弟子誓死为庄主报仇!”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对紫蝶庄的弟子而言:梦紫蝶就是她们的神……
“出发!”一声令下,紫蝶庄的弟子整齐有序地向柳庄出发,却突然停了下来。那袭耀眼的白衣正发出圣洁的白色光芒……
站到白衣面前,梦紫蝶毫无感情地看着日寒,一字一顿地说道:“挡、我、者、死!”太多杀气使得紫蝶庄的弟子都不寒而栗。
托起那原本破碎了的蓝莲,日寒将它递给了梦紫蝶,“我想你可能后悔了吧?摘下面纱的你是以月若的身份站在了我的面前对么?月若!”紫纱又突然变成了白纱,上面还印有朵朵紫色樱花。
“你还是日寒,我不杀你,只取柳庄!”薄而红润的唇抿得很紧。
“灭柳庄前,你必须先从我身上踏过去!”日寒将蓝莲放在了白纱之上。
“所有紫蝶庄的弟子听令:退回庄内,不许一人擅自出庄!”长发无风自动,紫瞳内满是杀机。
“是!”紫蝶庄弟子全部照原路撤回紫蝶庄内,一朵蓝莲封住了庄内的大门。
苍白的手对着晴朗的苍天展开来,瞬间,风云涌动,地暗天昏。在这片阴云之内,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屋内,不敢出来。朵朵紫樱都印在了每家每户的大门之上。而柳庄上空的葬月剑更是快速运转,柳茵的面色苍白,眼中的绝望连柳月看了都惧怕……
“挡我者死!”只只紫光蝶自梦紫蝶体内飞出,缠绕在日寒身边,吐出根根闪着光的蝶丝,将日寒包裹在内。
仅是一朵紫樱就破了蝶茧,洁白的圣光更加耀眼,“为何总要用这美丽的圣物来做杀人的武器呢?”将紫蝶包住,递给了梦紫蝶。
冷冷地看着微笑的日寒,梦紫蝶紧握住拳头,直冲着日寒打来。
“月若,要如何才能消灭你心中的仇恨?告诉我!”圣洁的声音,不容抗拒。
“除非你死!我便放过柳庄!”大地之上突然烧起了紫火。
“记住你这句话!”淡蓝的雨从天而降,浇灭了紫色火焰。
“好!”梦紫蝶全身都包在了紫火之中。雨停了,紫火焚烧着一切,诡异的紫蝶又扇动着它那漂亮的翅膀。
洁白的雪自日寒体内飞出,蓝莲隐入了焚烧一切的紫火当中。躲进屋内的人们纷纷打开窗户,观望着从“天”而降的白雪,忘了紫火的可怕……
“不要伤害自己!”蓝莲化作一团蓝色的水浇灭了梦紫蝶身上的紫火。
“要你管!”清冷的声音,赌气似的不看日寒。
“可是,你是我最爱的月若啊!放下仇恨吧别让你太疲惫!”微笑的声音,却触动了她体内的那颗冰冷的心……
“不可能……”她不会再被他给迷惑了!
“真的除非我死么?”日寒心痛的声音响起。
“是!”
“那要记住哦!别忘了!”柳庄上空的葬月剑“叮”地发出了一声鸣响,快速地朝日寒的方向飞去……
看着快速飞来的葬月,梦紫蝶冷笑一声:“我忘了你的剑术已无人能……”话还未说完,她身上的樱花咒突然展开,梦紫蝶惊呆了。
“别忘了你的承诺!”对着梦紫蝶露出干净的笑容,“月若……”
紫瞳倏地张得很大,接着她听到了利器刺入**的声音“忘了仇恨吧!月若……”日寒的声音便的飘渺,片片樱花花瓣自他体内飞出……
紫眸内瞬间就积满了泪水,梦紫蝶艰难地开口:“不!日寒,不要……”她冲了过去,却被消散的灵力弹得很远……
冲梦紫蝶露出最后一个笑容,日寒突然变成耀眼的光球,光球突然无声地炸开,向四周散开,形成了一个华丽的光圈……
望着瞬间展过了光圈,柳月吐了一口鲜血,失去了意识。屋内的人望着光圈消散的方向,突然泪流满面。天际一颗在白天也发出耀眼光芒的星星划过天空,没了踪影……
跌坐在地,身上的樱花咒隐没,大量的白色花瓣被风吹到了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断地擦着流下的泪水,梦紫蝶拿着那朵蓝莲彻底崩溃。
“十年前我就知道他会因你而死!”柳茵站在梦紫蝶身后,望着久久不肯离去的白色花瓣满是无奈,“我以为关起他就不会遇到你,却仍旧改变不了命运……”闻着淡淡的樱花香,柳茵爱怜地看着梦紫蝶
“若是要灭了柳庄就杀了我吧……”
虽然有淡淡的花香,但梦紫蝶仍然闻到了点点血腥味,那是她的血的味道。她曾为了他施施展过血咒……
黑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豆大的雨,砸乱了一切,白色花瓣消失……
大雨只是一过而逝,紫蝶庄的弟子齐齐跪在梦紫蝶身后齐声说:“恭贺庄主赢得胜利!!”
“从今日起,紫蝶庄解散,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嫁了吧!”望着樱花消散的方向,梦紫蝶柔声说道,然后,坐上马背,策马奔驰……
她真的赢了么?可是,她又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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