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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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圣魔仙仅仅用了三日时间就将所谓的神解术法编制成一套可供大多数高手修习的邪法,其中有一日时间听他细细描述催动时的各种能量变化经过和细要。
这结果既让兰帝惊叹又感惭愧,两相比较之下,不由他不偷偷脸红了。
似看懂他心思般,她安慰道“这些法术理论我都学习钻研很多年了,欠缺的仅仅是用于实战中能量运作真实体会和经过罢了,自非你能比。”
兰帝有几分自嘲的道“并非如此,我实在没有这种天赋,在战斗中应用虽是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但归纳成文字法术时,却怎都不能成功表述糅合。”
圣魔仙微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以后碰着这类事情就让我处理好了,而我天生体质太弱战斗不得,若遇到危险就靠你保护了。如此互补,岂非完美了。”
‘互补?’听及这词,他不由想起早前白昼说过的话来,在地魔宫一定能寻到类似的,或是能弥补自身的人。她,对于他而言莫非就是这种人么?他对于许多事情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她却知其所以然。
这日,圣魔仙如往常般推着轮椅陪照外出吹风,一直躺在榻上,照早已叫苦不迭了。兰帝便去了寻白昼,将许诺已久的神解术秘本递上。白昼的欢喜之色,毫不掩饰,一接过去便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完成。”她这般恭维道,让他脸上很有些难堪,只得解释道“若凭我自己,一百年怕都整理不出,完全是由圣魔仙完成这工作的。”
白昼顾不得想他感受,诧异道“她不是根本不能修炼战斗法术么?怎会……”言语间,竟已怀疑她是深藏不露。
“她却是个理论大师。”说着,又递上了一盒别处寻找不到的茶叶道“这是她托我转交给门主的,她同时还是个制茶大师。”
白昼这才释然,顺手接过来道“地魔宫果然没有无能的女人,她制茶的本事可是早听人说过,前些年黑夜门主就曾得她馈赠过,听说至今都不舍的饮尽,不是非常人等,他绝不舍得拿出来做招待用。今趟可算托福了。”
兰帝知她不过说说而已,她根本不好此道。
听她话里意思似乎圣魔仙跟黑夜门交情不浅,便问道“莫非她跟黑夜门有什干系?”
白昼知他误会,笑了解释道“那倒不是。她是个怪人,说她跟哪个势力有过深干系都算是冤枉了她。”
“怪?”兰帝听了不觉有些诧异。
“当然怪。哪有人像她那般折损寿元四处帮人的,再说你难道不知道她出身的事情吗?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地魔门里许多跟地魔宫有些干系的人都推测考证不出她父母是谁,只晓得突然之间就多出她这么一个人了,偏偏还倍受地魔宫中长辈门的厚爱。
她也不负所望,自幼就才智惊人,仿佛无所不至无所不晓似的。圣魔仙仅仅是她在外间的名号,地魔宫里许多人背地里都称她为命运之手,她最大的本事可不是治人,而是推卦,若她想要知道,下一刻时谁将遇到什么人将说什么话,她都能提前预知。
这种能力不知让多少人对其望而生畏,你能想象,在她有心设计下连你遇到的人和事都能一丝不差照她所想发展下去的可怕么?”
见兰帝听的脸色大变,白昼正色道“虽说跟你提起这些多少掺杂了挑拨味道,但这本就属事实。她所以出门在外能得专职保护大小姐的魔卫跟随,全因她这种可怕的神秘力量。
她若愿意,谁都逃不出她摆布,她能在错综复杂的际遇网中巧妙而不着痕迹的安排一系列合理的事件,可以促成一个人自然死亡,可以促成一个人顺水推舟的飞黄腾达。她的能力就像神一般可怕至几乎无所不能。”
末了,白昼语气缓了缓又道“所以,地魔门各大邪门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得罪了她。当然,我也不能否认她心地确实善良的比天玄门中人更真实,她虽有这等能力,却从未曾用于对付魔门最该死的公敌之外的人身上。不过,说句小心之心的话,她是否用了那能力,除她自己外,谁又可能知道。”
见兰帝脸色不甚好看,白昼便也不在说更多了。转而说起其它道“近些日子许多新收弟子皆都冲你而来,前些时候见你忙碌不便提起此事。这些人经过程序筛选后,仍旧有数百个修为达到标准的,看来你非得尽快抽出时间处理不可了。”
兰帝不由听的眉头直皱,正常情况名下弟子均是由门派分配的,他加入白昼门不久,邪剑尊殿虽然本就占地不小,但各类生活物资全都没有,门徒修炼所需的魔剑魔袍一件都乏,这些本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虽然大多来源与门派出资。

但其实大多数门徒较多的长尊都通过名字在世俗的各类生意盈利自理,似他这般一无所有,突然多处成千上万徒弟,耗资绝非小数,倘若全由白昼担待下来,还不知得让其它长尊如何说他。
白昼似早已考虑周到有了安排,见他沉默已猜到他所想,便道“这些人有许多修为着实不一般,就此放过太过可惜。若不是拜在你门下修学你的邪法,他们必然离去。就算是为大局考虑吧,欠缺的一应物资,就由门派承担下来,此外我个人划拨些生意股份于你名下,日后也就不怕旁人说三道四了。”
她既这般说了,兰帝也自不能再说什么,况且目前也别无他法,目前情况在他刚加入时根本不曾想到,白昼都不曾想到。如今也顾不得太多旁人的非议了。
她又不太放心道“你尚没有教授徒弟的经验,恐怕也不知道门派授徒的体系和方式吧?需否我拨人过来协助帮手?”
兰帝连忙摇头推辞了,才不愿身旁插个易请难送的眼线,便道“非是什么难事,这些日子学了不少,相信当无问题。倘若遇到困难,在劳门主费心吧。”
心下却想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否则忘情门大弟子岂非白做了么。
白昼也不过多坚持,命人去将那批新加入的弟子召集起来了,便起身领他出了殿堂,快到时又叮嘱交代道“这批人中有几十人与我感觉非常古怪,像是彼此间本就认识或有什么共同干系似的,但遣人察探又没有什么不对。稍候我指与你看,日后要多加留意些。怕就怕有别派借此机会派来奸细。”
兰帝点头道“我会特别注意。”
她仍旧不放心道“资质再如何好的弟子也绝不要轻易将上殿的秘法传了他,必须经过时间考验和观察,能完全确定它的立场和背景后才行。一般都需通过白日堂许可的,但你以剑尊身份,自然不再此例,是故个中轻重权衡,你必须份外谨慎小心。”
兰帝又应承下来,白昼这才显得稍微放心些许。这些事情其实不交代他自也知道,自古各大门派所以将秘密严格划分层次,设立一系列条件,实际上更多处于无可奈何,倘若没有这些,自派的许多秘法早就流传开去了。
门派所以存在威震力和吸引力,就在于法术的厉害效果旁人无法模仿,更无法比肩。倘若引之为傲的这些在外头是个人都能学到,谁还会加入门派受那诸多限制了去?
似他这般的本属例外,因本身修为高强,才得以使人释疑,不担心其别有用心。但即便如此,兰帝加入后除却那引导法术外,旁的上殿所藏秘术都不敢当真利用剑尊权限日日去翻阅学习,就怕惹人怀疑落了话柄。就是其它几位自幼就加入门派的剑尊,不是适合自身学习的秘术,也都不会去耗费时间的,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难免脱不了干系。
不片刻,到了白昼仙境里专用于实战比斗和修习法术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风和日丽的天气,丈深的葱郁草丛分外显得精神抖擞,有的弟子或坐在草丛中或悬坐半空闭目冥思着,有的则在跟师兄弟实战演练,接受着指点教导。
两人的到来也没有惊动了他们,这时候哪怕见到白昼也不能见礼问好。那受命召集了人来的弟子上前交付罢了使命,便引着两人走近几百号队列齐整的人跟前。
这些人似都见过白昼的面,齐齐见礼问好后。便在她介绍声中将目光齐聚在兰帝这位他们日后的师尊身上,低语议论声也同时响起,当中许多目光显得份外炙热兴奋,也有些目光带着渴求证明的置疑。
这些种种兰帝早在忘情门时就已承接习惯了,自也不会怯场,更不会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白昼见他很是镇定,也就不多停留,先行告辞走了。
兰帝做罢了简单自我介绍,便惯例的说了些鼓励和告诫的话。随即待一干徒弟都作罢了自我介绍,就主持吩咐着进行了简单的实力测定比试。
自中挑了有理由让众人哪怕口服的人担任了大师兄,又自按照测定结果一一定下了次序前后。如此忙到天色黑下来,才让这干人划分好了位置。
其它名单上未经过筛选的那些人,便交由了为代表的前二十号弟子负责划分到个师兄弟妹手下修学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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