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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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帝一见她这般模样,顿时发作道“区区繁星之力,便妄图使之噬神么?”
说着,身影一晃,退飞一段至魔尊身前,恰恰将她身形完全挡住。抬起只手朝天玄月打手势道“尽管释放你所倚仗的骄傲,本帝让你知道所谓神之道绝非尔等世俗之心所以为的坐井观天一方强横之辈而已。”
天玄月初时见他举动内心又是气恼又是无可奈何,想他若硬要替魔尊受此一击,让她下手还是不下手?
听他说话后,心里不禁升起疑云,她自清楚兰帝若无把握绝不会说这等话,既说得出口,十之**当真不将这天玄大殿数千年心血放在眼里。
当即心生不平,怎都不能相信。这等天外诸多繁星之力,绝无可能是区区人力所能企及,便纵是这片天地都不能承载,身做天地育养万物之一,就是真神也没有道理拥有比之更强大的力量。
一时间不仅愣住在那,心下一阵犹豫,不知到底该否出手。
这时被挡在身后的魔尊抬手欲动,似要推开兰帝,手腕却被一把抓住,知他坚持,竟真顺他决定,不再动作。
天玄月看着这幕,心里怒火藤的烧起大作,强自按耐起怒气道“堂堂天下第一邪剑尊既出言挑战玄宫无上秘法,本仙自无道理拒绝!”
说罢,便催动起意念之力。就见漫天星辰齐放强光,诸多能量光线齐聚银月,复又四面八方地扩散开去。
天玄月此事发动在即,心下却又禁不住担心,下意识说话道“剑帝可小心了!”
兰帝面露不屑之色,冷哼一声道“少要废话,来吧。”
天玄月当即再不迟疑,气恼出击。
‘这混蛋,死了活该……’
心想间。她双手所凝聚能量化作一道粗大光束直扑兰帝,漫天繁星齐降光束。划破夜空,流星般密密麻麻的全朝魔尊两人方位疾降落来。
就见兰帝一手撮指成剑,扬手甩出一道等大的黑色剑气,两跟粗壮光柱瞬间碰撞一起,激荡产生的能量四面八方肆意扩散,撞击余波所经空域,虚空涟漪起伏不断,经过兰傲,中立真尊夫妇时。三人齐齐发出声闷哼,整个人被震的抛飞远空而去。
当中承受冲击最为强烈的莫过于天玄月,两相碰撞的瞬间,她便只觉得全身上下从只觉到肌体都被定格一般,再不能做任何动作念头。
随即就感到体内真气本源剧烈颤抖,仿佛承受不住冲击地要甭离瓦解一般。眼前,脑海中映着的画面就只有量道光柱碰撞刹那产生绽放出来地七彩光华。
这一切停止不动的感受不过刹那。下一刻,肌体以及感官骤然受到潮水一般涌向脑海地诸多滋味。痛楚。麻木,骇怕。惊恐……
仿佛那片刻积压的感受刹那间一齐涌了出来。
让她浑然不能整理分清此刻到底自身到底是何等状态,当这些剌激刹那间生出,而后又过去,她才渐渐感到,全身脱力,软绵绵的似连手都不能抬起,意识中也根本不愿有任何动作。
便此事,她看到眼前那些能量冲撞产生的七彩光亮刹那间全部消逝无踪,而后看到无比惊骇的情景。
好不容易牵引降落的无数繁星能量,全都突然凝住不动。兰帝单手呈掌高抬,目视着她,一脸的不以为然。似在等着她恢复过来知觉,等着让她看个明白。
就见他单手虚空轻轻一摆,那万千坠落的繁星能量光柱,如烟花炮火一般刹那间同时绽放开来,化成各色光雾,不朝地面坠落,反向无云的夜空缓缓高飞。
一时间,整个天空,化做星空银河一般,遮满夜空。
天玄月无比震惊地眼睁睁看着一切变故,看着那条光幕银河缓缓流出天际之外,看着满天繁星光辉渐渐暗淡下去,看着那轮银月恢复长色……
当天空再度被云层布满,再看不见星光时,她才回过些神,喃喃自语般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怎都不能明白眼前发生之事,就算兰帝能以力硬抗天外繁星之力不败她都能接受过来,但这堂堂天玄门秘法这般不可思议被破去,她反倒无法相信。
天玄月印的最初产生,源于天地初开时一位玄门真祖无意中所得一把断剑开始。那把剑材质奇异,剑柄护手正中央印一新月痕迹,血红发亮。
当时成一大奇闻,想那时天地初开,方有九真祖领弟子来此,这等人所使用的兵器怎会好似早已埋藏万千般存在呢?
后来此事一时成谜,虽惹得不少玄门前辈产生兴趣,却终没能寻得解答。这过程中,却发现那柄断剑极为奇怪,一旦将之夜间**室外,夜空必然风云散尽,繁星布空,随后更能吸附起繁星力量,其能量之强盛,直让人震惊不已。
发现这些后,便有真祖试图修复那剑,却未果。又有真祖试图研究出剑之原理所以,所得十分有限。后来那剑断剑就被收入天玄大殿之中,一直不曾放弃对它的考究,但放弃者渐多,到后来,仍旧孜孜不倦对它感兴趣的人,可说绝无仅有。
就在那断剑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突然有一代大帝之女,无意中触及那剑,当即整座天玄大殿内奇光剧放,整个天玄仙境云雾散尽,一轮不知如何产生的银月当空高挂,朝天玄大殿射出一道新月形银光。
恰巧照落在那大帝之女额头。便形成出新月印记。其后,那意外得此印记地女仙,骤然修为狂增,施展诸多法术之极,都能自然借得强大神秘力量相助。
而她自己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所以然,就只道每每运转真气时,额头新月印痕自然自然凝结干扰运作,生出莫名力量。后有一钻研爱好星空布阵学说的玄门弟子,观察破解出其中奥秘。才终于让天玄大殿知道,那股力量来源根本不属这片天地。而是天际之外地诸多繁星。
已近无人问津地断剑隐秘,从那开始再度被天玄大殿拾起。然而就在天玄大殿为之闹腾的热火朝天时,那获得印记地女子,于一日夜间,突然暴毙,传说是一道自天空射落的银光使其不能承受,爆体而亡。
断剑之谜,因此原故不久之后又再被人遗忘。
之后许多时光岁月中,天玄大殿接连出现过三个与那断剑天生有缘之人。或男或女。无一例外的都因此获得神秘强大力量,但也无一例外的,全都未能活过十五年。
于是,天玄大殿内就存在一种怪异现象,不少天玄家地人,年幼之时都会被专门带入藏放断剑之地。然能引发那剑回应的,始终寥寥。
距今五千年多年前。天玄大殿内终于出现一个格外不同之人。这人不仅得新月印痕,更得以活过十五。那之后。此人修为进展可谓空前迅速,成为天玄家集无数人期望踏入真神之道地天之骄子。
然而。这本来必然会继承天玄大帝之位的人,却因为兄弟情爱缘故,最后撒手离开天玄仙境,携带妻子流落世俗。
关于天玄仙境的隐秘事情天玄月俱都清楚,那人便是逍遥黑心的父亲,兰帝的亲生爷爷。当年离开仙境时,修为已废,自行决绝的将新月印抹去,不想断剑以及新月印之事早流落世俗许多有心人知晓,因此引来祸患,导致家破人亡。

那之后,当时继任大帝深悉大哥新月印威力之强大,当即着手组建团队,专门致力于研究断剑之秘。自那之后,断剑的研究几乎不曾再中断过,便是偶有对之不以为然的大帝继任,却也不曾强令中止相关之事的进行。
但那之后,虽天玄大殿又出过两个拥有继承新月印痕地人,但也都没能活过十五。关于断剑的研究,也因为不能长期获得合适观测对象之故,收效不大。
却也渐渐整理出许多思路资料,这就是天玄新月印秘法的前身。知道天玄月这代,其中大多脉络都已清晰,偏此时,出现她这个异数,不仅得以继承新月印痕,更能活过十五之数。
而那负责断剑之事的天玄大殿总管,偏也是了得人物,自幼伴随着她,通过对她的观测和交流,竟然把其中诸多疑难——排除。
最后的困难便只剩下一个,这等繁星之力,若要借得,绝仙体的意识所能凝聚引导,更非仙体体质所能承载。
这莫大难处,对她而言,却不是问题。皆因她不仅是个获得新月印继承者,更是个自幼就得另一把继承天玄帝祖战意神魂认可地人选,那便是斩邪圣剑——天玄月。
天玄月几乎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这秘法天玄印痕,继承玄月剑力量和神魂意识地她,非常清晰地感受到这秘法的无边威力,就是神,也禁受不起那股毁天灭地都轻易可做到地力量冲击。
这是天玄大殿绝对不可能流传出去的秘密,这是如今只有她懂得使用的秘法。
倘若兰帝能硬抗接下,她尚能接受,堂堂剑帝有这等不可思议力量,也算说得过去。然而,他不是挡下那威力,而是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几乎便是施展着逆向之法,硬让这法术无功而返。
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当即禁不住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绝对不能……”
她自失神当场时,方才被能量冲撞震得抛飞的兰傲和中立真尊夫妇已然带着骇惊飞赶了回来。
兰傲身形尚未停稳便已开口质问道“二弟,你当真决意要助她不可么?”
言语中甚为恼怒,内心多少已有些为兰帝出手伤他生气,禁不住想起前世,想起惩处之地时,他都是为这女人不惜对他出手,伤他心。
兰帝转而面对飞赶回来地兰傲,神色不变,语气沉稳的开口道“大哥,今日我又何须帮她?大哥不通修行之道。与他们一般将真神视做坐井观天的一方力量强横无匹者。
便都以为所谓修行之道,所谓神道不过是极端强大者对不及自己的弱小所订立可笑规则。自然以为,神可杀。”
兰傲见他难得解释,心下怒气稍平,语气已然恢复平常,接话反问道“哦?二弟,莫非其中别有蹊跷不成?”
兰帝耐心答他道“这是自然。大哥莫非忘记父主生前诸多教导言语么?”
兰傲听着,隐约间突然似有所明白。
“倘若得真神之体便成得神道,父主当年何苦那般区分你我兄弟未来道路。得成神道者,绝非单纯力量强横一方无匹者。我虽不知这女人方才所使秘法之名。想来必是什么绝不外传之隐秘。”
中立真尊便点头沉声道“不错,此法非天玄家佼佼者绝不可能知晓,当年本尊离开之时,仍旧不曾有完成可能。”
兰帝这才继续道“事故,我自非因通晓方能破除。天地能量规律不过如此,在神道者眼中,一切外力无不可借无不可控。无论是这天地之内,或是这天地之外。这等天外之力。造者自以为天地独尊。其实不过如此。
无论是我,还是魔尊。又或是师尊,均都能随意操控。这等外力,根本不可能杀死得神道者。方才来此,本不想一定参战,实事上也全无必要。
却见这女人妄借天外繁星之力,稍有不甚,其结果必然殃及池鱼。又见魔尊身处半空,心恐她借引此力直毁天玄仙境以及仁爱仙境,借能量冲撞一举使大哥意识自父主神体剥离出来。
恼这女人自以为是同时,也不得不出来阻拦。又知大哥脾性,若就此直说,大哥虽不怀疑,却也不能尽信,是以方才故意将冲撞能量略加外散,创伤大哥,方能使大哥明白,得神道者,绝非凡人所能击杀,大哥便是拥有父主神体神识,也不堪其心生杀意下全力一击。”
这话说的中立真尊之妻心下又惭愧又恼火,浑然是将他们划分出不可跨越的等级出来。却又作声不得,当下脸色无比难看。
兰帝一眼看个正着,不以为然朝她望过去一眼,转而对兰傲道“大哥还是回去吧。战斗之事,大哥实不当如此贸然参与,尤其如魔尊这等非人力能胜之敌。至于这三个,寻常强敌倚仗足以,却勿要信了他们自比真神的狂妄言语。”
这话便算彻底将中立真尊夫妻得罪透了。
兰傲听罢却竟无丝毫不平之气,反而点头道“二弟所言极是,看来大哥过往确实太过低估神道。”
末了又道“但今日来,所为可非杀她。我与她前世曾定宿愿,因故未能得偿,如今她却似要否决那些。二弟,你帮不帮我?”
这话一出口,兰帝顿时愣住。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兰傲罕有这般开口的,他理不当拒绝,且倘若两人前世当真曾有定缘,此事相助于他,更该是理所当然。
理虽如此,但是他心里却禁不住另有想法,一则不知前事,二则打心里坦诚而言,他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想任何人将魔尊娶过去。
但这念头,实在是太荒诞无理取闹之极,他自都觉得根本不该以此作为理由拒绝兰傲请求了。
他自想着时,就听兰傲说话道“如今当怎说?前世你曾许诺,倘若我能舍你之外无敌于天下,你当会同意。如今我虽不可能有此力量,然我二弟却横行天地,他既心向我,似乎他的力量也算得是我地力量。你可还有理由拒绝?”
兰帝听他这般说,更相信两人前世当真有此定缘,心里甚觉不适,却又自知着属不当有的情绪,便强自调整着压落下去。
就听魔尊淡淡然道“可如此算么。”
兰傲哈哈一笑,转朝兰帝问道“二弟,若有人杀我,你必定助我是否?若我遭遇凶险处境,便如方才,你也必定会出手替我解围,然否?”
兰帝边听边点头,心想这话确实不错。虽不会事事围绕兰傲而行,但倘若知道或看到他遭遇凶险,当然会出手助他。
兰傲微笑道“这便是了,倘若连你都伤不得我,算是不算?”
魔尊听罢,似不假思索地就答话道“既然算得,那本尊自没有道理拒绝。但本尊方醒不久,尚需十年在此恢复前世记忆。十年之后,你来这里迎娶。”
兰傲一听,大笑声中道“好。我知你言出必行,十年,我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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