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造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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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爸,你不觉得活得很窝囊吗?”
“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活得很窝囊。”
“哧!老孙从来不知道窝囊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给我说明白点。”
“老爸你真得一点都没觉悟啊!”
“哧!哧!臭小子,说话给我小心点。想说什么快点说,老孙没闲功夫陪你玩。”
“老爸你曾经大闹天宫,虽然最后被干爹收伏,但是那一次天宫几乎被你弄得鸡犬不宁,没有哪个神仙不钦佩你的神勇,没有哪个神仙敢不把你当回事。那时的你如天空中的太阳,耀眼无比,是真正让人景仰的英雄!不过可惜的是老爸你自西天取经回来后,游山玩水,不思进取,荒废了仙法不说,更是忘却了曾经的热血和高傲。而那些神仙们意识到他们过于懒散的性格、几乎停滞不前的实力。他们开始拼命的修炼,来提高自身的实力。可以说,你大闹天宫,是在封神榜之后,第二次从客观上促进了仙界实力的提升。”
“……”
“现在,大闹天宫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仙人们又整日无事可做,要么和一些好友喝喝茶,下下棋,悠闲自在的生活。要么就是为了天庭的职位你争我夺,为了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可以大打出手。只有为数很少的几个上清级别的仙人还在研究他们的仙法和宝器。一句话,仙界现在又停滞下来了。无限的生命让他们感到时间很多,没有紧迫感。一切又进入到没有波澜起伏的死水当中,沉闷、非常的沉闷。”
“任何事物到了停滞不前的时候,就需要变革来促进它的发展,比如老爸那次大闹天宫。这次也是一样,我相信我的到来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既然我出生在仙界历史的转折点上,那么就让我成为推动这个转折点的人好了。”
“老爸,你不是很早就说了吗?风水轮流转,那玉帝老儿的位置也该轮到我们父子坐了。改革才是必要的,我们应该学学人界,无产阶级,多么有趣的想法,你不觉得实行一下会很有趣吗?”
“小子,说得有道理。确实是闷得要死,说什么修佛,老孙早就憋出病来了。要不也就不会想法子来孵化出你这样的怪胎来了。不过小子,就凭你那点能耐?既没有你老爸的金刚不坏之身,又没有七十二变。你造什么反?想当年凭你老爸的能耐,最后还不是在你干爹面前讨不到好处。”
“所以我才说老爸窝囊。干爹有什么权利阻止别人?不就是因为他厉害吗?因为他最厉害,所以他说的话就是真理;因为他最厉害,所有的人都要在他圈定的规矩里生存;因为他最厉害,他甚至可以歪曲事实,隐瞒真相,让我们永远都活在无知当中。老爸你虽然神通广大,但是以你的觉悟,永远也赢不了干爹。你败给干爹之后,就臣服在他的力量之下,从来不曾想过要比他更强。所以你才不得不窝囊的活下去。接受强者对你的限制和命令,最后完成他们给你的任务,乖乖的在花果山憋出病来。”
“你可能会认为干爹是仙界最强的存在,我们再怎么努力也赶超不过他。不过我可不认为干爹是最强的存在!”
“老孙还真不信这世上还有比你干爹更厉害的人物!”
“老爸,看来我有要从头跟你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原本想从石头里孵化一个小猴子的,而且我也成不了像你这样法力高强的仙人。我知道你一直在孵化我的兄弟姐妹,但是似乎都没成功。老爸,我实在抱歉,你唯一成功孵化的出来的就是我。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会孵化出我来吗?”

“作为唯一从灵石孵化出来的小猪,我非常的骄傲。我非常想了解自己的由来,是偶然产生的,还是必然产生的?这都是我一直思索的问题。不过非常让人惊讶的是,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了仙界的一个大秘密——干爹并不是最强的。这个世界远远不是我们现在想象的那样。仙界、人界、地界这三界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并不是全部,还有三界之外的空间存在!”
“……哦,你一定不明白我说的意思。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不用隐瞒了,你本来就只有小聪明。算了,还是让我简单的解释几点吧。”
“第一,层面问题。老爸你应该知道空间层面,仙界、人界、地界属于三个不同的空间层面。我们仙界的空间层面和人界的空间层面完全不同,仙人是破开了人间的空间层面来到了这个层面的。那是否意味着这个仙界也可以破开,在仙界之外有另外一个空间层面呢?我问过干爹,干爹一直不肯说真话,只是说着‘无即是有,有即是无’的废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废话呢?我一直很纳闷。后来我推断了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故做高深;一种就是他不能说,只能打谜语。以干爹的法力和德行,他不知道的事何必跟我这个小孩故做高深,直接说不知道就可以了。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他不能说,可是为什么他不能说呢?我只能怀疑有什么存在比他更厉害,让他不得不闭嘴。只是很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存在了,那我只能猜测真的有另外一个空间,那里有比干爹更厉害的存在。”
“第二,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来证实另外空间的存在。人界传说有一个父神,他睡在圆形的混沌之中,醒来时,他劈开了混沌,创造了人界。如果这个父神存在的话,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我在仙界竟然从未看到过,也未听说过。他后来又去了哪里呢?我想这个所谓的父神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仙界,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层面。而他绝对比干爹厉害的多。”
“总之,我肯定有人比干爹更厉害。所以只要我努力,我就能比干爹更厉害。”
“我听说玉帝那里有一块七彩石,它叫智慧之石,任何疑难问题它都能解答,只要我得到这块石头,就能找到比干爹更强的方法。可惜的是玉帝并不打算和别人分享这块石头。”
“所以,我只能选择造反。”
“嘿嘿,你说来说去,原来这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老爸,你终于有所觉悟了。不过老爸,我其实是想为你出一口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不愧是我老孙的儿子!”
“老孙对那玉帝老儿的位置早没兴趣了,也对超越如来没什么想法。老孙只想快快乐乐的、自由自在的过我的山寨大王。小子,你想闹腾就去闹腾吧,老孙不管你,不过老孙可要提醒你,小心你干爹。他可真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最后你真的吃不开了,就赶紧回你的花果山,只要老孙在,谁也别想从老孙身边把你抢走。”
“去干吧!干得越大越好,这样才是我儿子啊——”
以上对话是两百年后从《仙界时代报》的绝密档案中找到的。正是这一段对话开启了仙界之后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对话的两个人正是曾经闻名仙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和他的儿子——造反王孙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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