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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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神圣之心的力量,我看到了当年在五大殿的情形——
在“传承神殿”里。哥哥和我的出生没有给父亲和母亲带来任何的喜悦,相反的,他们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一个族人进来了,他带来了黑精灵和人族巫师部落光与暗包围了五大殿的消息。我看见父亲眼里的光芒逐渐消失殆尽。整个神殿都很安静,只听得到母亲簌簌的落泪声。
父亲将我抱起。他痛苦地看着哥哥。可哥哥却天真地笑着,透亮的瞳仁毫无杂念地看着父亲。父亲呜咽着轻轻地说道:“夕阳,我可怜的孩子,父亲对不起你……”
过了许久,父亲又对我说:“月儿,我知道有一天你会看见现在的事。你记住,你是我们伟大的奥精灵复兴的唯一希望。你不可以逾越你生命所应该走的轨道,这是你的宿命。”
接着,父亲将我交给了师父。
离开神殿不久,五大殿便陷落了,在一定距离内神圣之心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奥精灵每一个生命。我清楚地感应着我的族人一个个地死亡……禁卫军……父亲……还有母亲……
到最后,只剩下我的哥哥了。我痛苦地等待着感应的来临。
可是过了好久,哥哥传来的感应都是他活着的信息。一直到我离开感应的距离为止。
他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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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建立了红石教,修筑了很大的教堂,在教堂壁上刻上了法术结界花纹,这样我在大教堂之内时法力可以得到非常大的强化。我们也就不怕什么人来进攻我们了。
而我,此时仍旧对当年的那个没有传来的“感应”有所想法。神圣之心的感应倒是其次,因为它有距离限制。但是只要是奥精灵的亲生兄弟姐妹,如果其中一个死去,那么另外一个无论身处何方,都会感应到的。而我至今没有感应到哥哥的死亡信息。
所以我认为,哥哥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要找到他,找到这个我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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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我们收集到了很多消息。泶山之役后,黑精灵被大联盟围剿,逃亡海外,光与暗的巫师也消失了。这使得我和师父有些茫然,因为我们似乎失去了目标。
不过在五大殿,出现了一个名为天罚部落的杀手组织。有四个年轻的杀手,他们拿着当年五大殿陷落时师父没有带走的另外四把神器,到处杀人。他们似乎和黑精灵以及光与暗有一些关系,但我们始终无法确定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也好。从收集到的情报来看,那四个杀手即使联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只要他们能够再次出现,我完全可以从他们手中夺回四把神器。再利用神圣之心的力量将四把神器和通灵杖融合,得到“奥义神器”——法奥权杖。我的能力便能得到质的提升。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全世界散发出奥精灵感应,就能找到哥哥了!
而且利用融合神器的力量,复兴奥精灵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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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枚银币,是我挑战圣门掌门子玮胜了之后得来的。
子玮是北国第一的剑法高手,我使用了法术附着在剑上才将其打败。这违背了我隐藏身份与能力的原则。也就是说,我极有可能因为这一战暴露身份。不过事情已经做了,我觉得就不应该再想这件事该不该,而应该想未来该怎么样。
银币是圣门的人刚刚才给我送来的,我拿在手上,连同之前我已经有了的两枚,准备投入许愿池。
可是,神圣之心的感应告诉我,玄武剑在我身后,难道他们的目的是——杀我?
他们的这个计划是毫无意义的,我完全不用理会。我现在要做的事,是将银币投入许愿池。
但或许是我曾经为这一刻的到来想得太多,又或许是我怕这仅仅只是一个很美丽的传说而已。到现在,我拿着我日夜想要得到的三枚远古银币站在许愿池边,却有些不知所措。
在许愿池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双眼迷离无神,表情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我将银币放在右手掌心,缓缓向前伸出,然后翻转掌心。三枚银币旋转着落入许愿池。我在心中默念:让哥哥现在回到我的身边吧!

可是我身后只是出现了一个杀手。
他好像叫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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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踱步到许愿池,看着里面的银币——它们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池底。就像我的愿望,还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心里。
夜。弯月升起。
我看着池底的月亮,心里隐隐有一股哀伤感。我真的很茫然,真的不知道下一步的计划该是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被动地等待。
我不喜欢这种迷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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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觉得,苍穹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心里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装着。
我突然想和他做朋友,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似乎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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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玮似乎要以武力拿下大教堂了。这一次,大教堂真的危在旦夕了。——子玮手下的民兵实在太多。
师父又将我骂得狗血淋头。她始终认为,圣门如此针对我们,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而他们之所以能发现我们的身份,就是因为我在大教堂以外的地方使用了法术。
师父罚我跪在泶山五大殿的壁画前,责问我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我想我没有忘。我只是认为,在这之前如果能找到哥哥,这对于我的使命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助力。
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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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带着的不是白虎刀吗!还有,他和龙破、艳乌打起来了,龙破和艳乌手上的,不是另外两把神器么!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可是——他们在干什么?
苍穹败了。他理应败,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是龙破和艳乌联手的对手。但是,龙破会是一个手下留情的人吗?为什么他将放在苍穹喉咙的青龙爪收了回来?——他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显得那么惊慌失措,他们不是赢了吗?
龙破对着苍穹的胸口又是重重的一爪。我都被吓了一跳,心想苍穹这回是完了。
可是,没有出现预想中那种一爪下去,鲜血飞溅的情景。
怎么可能!神器无法伤害苍穹!这代表了什么!
他……他——是我的哥哥?我找了十年的哥哥!
我出手伤了艳乌,为苍穹疗伤——其实更重要的是用神圣之心去探查苍穹的鲜血——没有错!他体内流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鲜血,他就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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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怀疑我可以理解。
可是,怎么连哥哥好像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我可以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身在大教堂的哥哥心完全不在大教堂。他虽然也会和我聊天,了解关于我们奥精灵的一些事情,可是从他的眼神中,他的眉宇间,还有他问话的语气中,我都可以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费解。那种费解,是只有对一件事情产生无限的怀疑时才会有的。
怎么会这样?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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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召我和师父晋见,开一个小小的会议,商讨一些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
可是会议没有进行多久,国王突然发病了——我和师父都是知道的,国王的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心病,经常会发作,每次发作都会有生命危险。
国王已经说不出话了,快要昏迷了。我正准备去叫御医,可是师父拉住了我。
她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有些奇怪,问:“什么机会?”
“操控他!”——我很惊讶师父在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可以一脸的平静。这是何等卑鄙的行径啊!
我不同意,坚持要去找御医来看看国王,现在国王的生命已经随时都可以终止了。
“你!”师父怒了,吼了一声,但随疾意识到自己不可以太大声了,又低吼道,“我命令你!不许动!”
这次,我真的非常不想听师父的了。可是,我的脚仿佛已经习惯于听明师父,而不是听命于我了——这个选择太邪恶,太卑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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