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月满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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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无双亮晶晶的眼珠转了几圈,娇笑着对魏战天道:“魏大哥,不如你教我几招吧,赵大哥的武功进步太快了,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但现在我早就打不过他了。”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他们第一次偶然见面的场景,心中不由泛起阵阵甜蜜滋味。
魏战天冷冷道:“我从来都是孤身一人,除了赵烈以外没有其他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刀法也不适合女子修炼。”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慕容无双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冰冷的刀霸其实是外冷内热,他之所以进入江湖恶徒榜,大半是因为那桀骜孤僻的性格与江湖格格不入,得罪斩杀了众多武林正派人士,他从青年时代就一心追求刀道,心中只有那冰冷的刀锋。
慕容无双柔声道:“魏大哥,我在山水联盟除了赵大哥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孤苦伶仃,不如我做你的妹子吧,这样我在山水联盟也算有个依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魏大哥就像我的亲人一样。”说到最后一句,她也是真情流露。
魏战天粗犷线条的脸浮现一丝笑容,数十年来他孤身一人辗转在冷漠的江湖,随风飘荡,第一次感受到充满亲情的流露,他淡淡道:“早年我曾经在江湖中偶然获得一本越女剑谱,我留着无用,你就拿去吧。”
虽然魏战天口中只是平淡的语气,慕容无双眼中流露出感激和惊讶之情,因为《越女剑谱》乃是远古上乘剑谱,二十年前无数的江湖人为了获得此武功秘籍你争我夺,付出了宝贵的性命,上演了无数惊心动魄的争斗,但神秘的《越女剑谱》却依然下落不明,没想到却是落入魏战天的手中。
慕容无双仔细把这份珍贵的礼物收好,她认真地对魏战天道:“大哥,谢谢你的珍贵礼物,今晚我决定亲自下厨为大哥做菜,让大哥也尝尝小妹的心意。”
旁边的赵烈夸张地对无双道:“无双,我被你追杀那么多次,你都没有下厨犒劳我,我难道还不如一本小小的越女剑谱吗,真是不公平啊,看来我也只有今晚沾大哥的光,好好搓一顿。”
慕容无双高挑的身影忽然紧紧贴住赵烈,他耳边传来无双甜腻悦耳的声音:“赵大哥,我以后要一辈子做菜给你吃,直到你吃腻为止。” 赵烈心头一惊,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道:“我还是今晚先尝尝你的手艺再做定夺,估计里面有问题,你还不知道吧,年少时的我曾经做过厨师,响誉全城,当时酒楼里的客人因为我的存在而生意翻番,方圆百里的人都慕名而来,络绎不绝。”他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想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风光。
慕容无双“咯咯”娇笑道:“那可太好了,以后我不用下厨了,有你这个大名鼎鼎的厨师在身边,我那敢献丑啊。” 赵烈忽然楞在路边,不停苦笑,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炫耀,但就是不能炫耀自己厨艺非凡。
赵烈的蓝色身影隐藏在气势恢弘的书房中,淹没在书房中浩瀚的书海里面,深邃的目光凝望书桌后墙面那一幅经历岁月苍伤,气势宏大,班驳古老的万马奔腾画卷,似乎射穿了牢固的墙壁,望到了外面那广袤的空间,这些日子悠闲的生活让他可以从容思考很多问题。
这是一个弥漫薄雾的清晨,连日来,难得如此宁静的清晨,慕容无双缠着魏战天传授《越女剑谱》的精要,宛儿则悉心为谢长剑疗伤。赵烈的感官敏锐无比,密密麻麻的书本散发出独特的油墨香味让心情异常平静,良久,他忽然握紧双拳,眼中射出坚定的目光,窗外薄雾渐渐散去,又是一个艳阳高挂的日子。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赵烈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携无双和宛儿外出散步,他此刻正坐在书房那宽大舒适,雕刻着龙飞凤舞图案的古朴椅子中,长发用一根紫色的带子从额头束到脑后,浑身充满了力量,副盟主叶飞,绿水堂主张大富,青山堂主海妖冷如火,护法长老刀霸魏战天围坐在书桌面前,连重伤刚愈的谢长剑也肃穆坐在下面,张旺财依然垂手肃立在他身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萧索凝重的味道,所有的人都仔细聆听着赵烈攻打霹雳堂的计划,书房中惟有赵烈缓慢低沉的声音在回荡,淡淡的话语中却散发出坚定的信心。
刹那间书房内布满了萧杀的气氛,赵烈淡淡道:“各位对这个计划有什么看法,或者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可以随意指出。”
叶飞沉声道:“此计虽然能够攻其不备,但大哥自己太过冒险,我清楚知道雷天晶的实力,稍有不慎,大哥会有性命危险,我建议还是稳打稳扎,慢慢和霹雳堂周旋。”
赵烈眼中射出异常冷酷坚定的目光,他冷冷道:“目前霹雳堂的实力在山水联盟之上,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两军相逢勇者胜,我不想再等待,山水联盟需要用此战来树立在江湖中的威严,你们有信心完成各自的任务吗。”
刀霸魏战天豪气冲天,他冷冷道:“江湖就是这样,充满了鲜血和冒险,我同意盟主的主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我们大家不如痛痛快快一战。”
叶飞握紧双拳道:“我叶飞还没有怕过谁,既然身在江湖,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放手一博的,但谢长剑重伤刚愈,不宜和我们一路猛攻,还是留在赵大哥身边吧。”
赵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叶飞的用意他很清楚,这种兄弟般的真情关怀让他非常感动,他淡淡道:“此战的关键在于你们那边,长剑刀法威猛,还是留在你们那一路,只要你们能够及时赶回,我是没有危险的,况且我身边还有旺财和帮中其他高手,此战誓不可免,即使不能彻底摧毁霹雳堂,也要他们加倍偿还兄弟们曾经流出的鲜血。”张旺财抬头望了一眼赵烈眼中冰冷坚定的目光,他知道赵烈心意已决,也不再说话。
此时已是深夜,白日里的繁华喧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空旷寂寥的书房中又只剩下赵烈一个人,活泼无双和妩媚宛儿估计都已经进入梦乡了,他的长刀静静躺在厚重的书桌上,似乎在诉说什么,夜更深了,太多的心事让他无法入睡,良久,蓝色的身影轻轻飘出了书房,虽然已是深夜,但万象山庄中依然不时走过精神饱满的巡逻护卫,他缓步从侧门走出万象山庄,来到那不停流淌的拦江边。
静静流淌的江水倒映着璀璨夜空那精巧的新月,银色的光芒洒落在水面上,闪亮跳动,赵烈凝神望着天边的新月,深夜的寒露让他也感到一丝凉意,他久久站立在江边,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即将展开的血腥搏杀,眼中只有那美丽的月色。
往事如风,飘渺独立的韩夜冰,痴情坚强的萧碧痕让他的心陡然涌上无尽的伤感,谣望明月,玉人何处?他为了自己的梦想饱受相思之苦,想到萧碧痕杀了鬼王,他的心中一片黯然,也许很快就要面对这个棘手的难题,他长叹一声,月色笼罩全身,略为沙哑的嗓子轻声道:“月色茫茫照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冲碎萦绕何处寻,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惆,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长流。”
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把恍惚中的赵烈惊醒,他闻到飘荡在心中的清新熟悉的香味,他转身就望见了一身鹅黄色长裙的慕容无双怔怔站在月色中。
深夜的寒风让她散乱的长发和长裙微微飘动,冰肌玉骨,赵烈轻声道:“深夜寒冷,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江边。”
慕容无双微微一笑,柔声道:“也许是一种神秘的感觉,刚才我半夜蓦然惊醒过来,冥冥中感觉你孤身一人呆在这冷风徐徐的江边,我担心大哥的身体,于是就起身来到这里,没想到赵大哥真的一个人伫立江边,此刻已是深夜,大哥怎么还不休息,这样吹风很容易生病的。”
赵烈望着望着她在风中飞舞的凌乱长发,楚楚动人,不由心生怜惜,走到她的面前心疼道:“无双,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习惯了呆在这荒野寒风中,你的身子受不了这风寒的。”
慕容无双微微抬头仰望,俏丽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轻声道:“赵大哥,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感觉到寒冷的。”
赵烈轻轻把她柔软饱满的身子拥在宽厚的怀中,俯头瞧着她俏秀清甜的脸庞,轻声道:“无双,现在还感觉到冷吗,今晚夜色迷人,你就陪我欣赏这拦江月夜吧。”
慕容无双嘤咛一声,螓首深垂,由后领口露出来那雪白娇嫩,我见犹怜的修长玉项,半边身贴入他怀里,柔软的身子紧压在他右边的胸膛上,两人的呼吸似乎依然宁静如常,但无双却像只受惊的小鸟般在他怀里轻微颤震着,但却没有挣扎或反对的表示,不过连耳根都红透了。

天边新月如钩,漫天的温柔月色倾注在平静缓和的拦江上,江面上泛起无数的涟漪让满江的月光充满了生命,在流淌的江面上轻柔地翩翩起舞,月色完全融入到江水之中,赵烈怀中的无双柔嫩的肌肤同样洒落月色,她整个人温柔似水,比那新月还动人。
赵烈和慕容无双沉浸在美妙的月色水景中,彼此紧紧偎依,宁静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月色逐渐深沉,慕容无双轻声道:“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对你的了解越多,我就越发喜欢你,我一直在想,还好以前我没有杀死你,不然我会后悔终身的,但我有些时候还是不能看透你的眼神,你的经历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江湖中关于你的传闻漫天飞,但和我接触到真实的你毫不相同,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你可以告诉我吗。”
赵烈睁开双眼让月色融入到眼中,他微笑着道:“未来漫漫长路,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从我的童年到现在,岁月悠悠,往事如风,我们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你感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无双闭上柔美的双眸幽幽道:“赵大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心都交给你了,但我肯定你是值得让我付出真心的男子,也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的心中就烙下你可恶的笑容,直到现在我才真的体会到你的洒脱狂放,那个时候你被人冤枉,被人到处追杀,但你依然能够潇洒面对人生,还能够在逆境中三番五次欺负我,让我心中留下了你那灿烂的笑容,你狂放的性格和宽大的胸襟让人无法忘记。”
凉风依然轻轻吹拂,但他们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寒冷的感觉,惟有那美丽的月色轻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慕容无双继续柔声道:“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性格狂放不羁,坚定顽强,而且自己一个人不停努力奋斗,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挫折你都能充满希望,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有的时候你就像个无拘无束的孩子,但当你走进万象殿的时候却让人又敬又怕,浑身散发出威严的冷酷,更多时候你又像个游山玩水的公子书生,文才飞扬,张旺财就对你的诗词文章钦佩不已,赵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在我面前也展露一下你出口成章的才华啊。”
赵烈笑着道:“无双,你出身武林世家,诗词书画应该也不差吧,我不过是少年时代读过几年书罢了,复杂的人生和现实的社会让我心中总是许多感慨而已。”
慕容无双的脸庞微微泛红,轻声道:“赵大哥,你不要笑我了,我从小就不喜欢那些诗词书画,也不懂什么刺绣女红,不过我从小却很喜欢弹奏琵琶,这也是我唯一自傲的地方,当年我的琵琶可是冠绝杭州。”她的脸上充满了高傲的神色。
赵烈苦笑道:“虽然我非常喜欢音乐,但我对乐器并没有太多研究,当我可以静心研究乐器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我走进了江湖,哎,所以我只会听而不会演奏,有机会一定要听听你那扬名在外的琵琶。”
慕容无双眼珠“骨碌”一转,娇笑着道:“赵大哥,我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江湖流传你和鬼王之女韩夜冰以及昔日魔教教主萧碧痕的故事,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她性格奔放倔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愿意放在心中。
赵烈凝望眼前洒满江面的月光,淡淡道:“我的确都认识她们,也一起走过了很多难忘的路,如果我还能和她们相逢,你自然就会知道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些藏在心中美妙苦涩的回忆。
慕容无双咬着嘴唇,很不满意赵烈的回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双眸怔怔望着他迷蒙深邃而笼罩淡淡忧伤的双眼,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偎依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
赵烈疼惜温柔地抚摸着慕容无双柔顺的长发和纤细柔滑的腰枝,靠在赵烈怀中的慕容无双呓语道:“赵大哥,你的心中有我吗,我即不温柔又不体贴,蛮横无理。”
赵烈收起笑容沉声道:“你的热情和执着让我感动,两年多的逃亡生涯让我见识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我不过是逃亡江湖的恶徒而已,你的勇气让我惊讶,我也是真的喜欢你,特别喜欢看你生气嗔怒的样子。”
慕容无双忽然挣脱赵烈的怀抱,娇笑道:“赵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她黄色的身影飞快消逝,惟有满头雾水的赵烈自言自语道:“果然是蛮横无理,这么野蛮地从我的怀中挣脱,看来以后要用内力紧紧抱住她。”他转身负手凝望那秀美的弯月,蓝色身影在月色中增添一份冷清落寞。
月色中的慕容无双怀抱琵琶踏着微风徐徐而来,银色的月光照映下,身材恍若仙人凌波而来,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面容俏丽,浑身散发出青春淡雅的味道,她身裹着鹅黄色长裙,袖底裙尾连着绿结流苏,长发挽在头上,衬托出白皙的皮肤,鼻挺如刀,清秀异常。
赵烈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无双,今夜月色迷人,江水如画,我都没有想到你有如此闲情逸致,也罢我就在这拦江边深夜聆听你弹奏琵琶,人生如此,岂不快哉。”
长发高高盘在头上慕容无双越发显得高贵典雅,没有任何言语,她怀抱琵琶轻柔地坐在江边低垂弯曲的柳树干上,赵烈则背靠树干舒服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凝望着异常柔和的无双,她纤手轻拨弦线,缠绵悱恻的琵琶曲飘荡在月夜,哀怨唯美。
慕容无双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才再张开美目,伸手按在琵琶弦上,指尖轻摇,一串清滑轻脆的琵琶音立时填满厅内的空间,接着琵琶音咚咚,在她纤手里飞扬,扣人心弦的音符,悠然而起。
慕容无双弹的是本属琴曲的“月梦”,此曲意境仿佛 “清风终日自开帘,明月今宵独挂帘”,但出自慕容无双的琵琶音,这意境却更上一层楼,感情更深入,透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强烈的追求。
赵烈想不到这么快,在这样的美丽月色下欣赏到这冠绝天下的琵琶艺,一时心神俱醉,忘了身处何方,迷失在魔幻般的音乐迷离里。“拦江月影夜迷茫,枫叶荻花秋瑟瑟。别时茫茫江浸月,轻闻水上琵琶声,琵琶声停欲语迟。未成曲调先有情。说尽心中无限事,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轻***夜中,赵烈静静聆听慕容无双美妙的乐声,凝望她秀美的纤手在弦上飞快灵巧的拨动,在这一刻,她充分展现了柔美高雅的气质。
江边芦苇丛中开放着几朵幽莲,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江面上,叶子和花仿佛在漫天飞雪中洗过一样,清冷而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脉脉的流水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岸边的慕容无双却更见风致了。
赵烈闭上双眼完全融入在这柔美的氛围中,轻声随着那委婉动人的琵琶曲吟唱:“月梦寂沈沈,银霜茫茫,玉魂飘散落 几多凄凉,独步漫长宵,风过花零,遥望月空鸣 ,你在何方,珠碎点点清 玉水河塘,鳞鳞月破去 心泉摇晃,金宵对昨夜 明空浩荡,残思追穹方 月已西往,怎能忘记 你在身旁,几度欢乐 几度忧伤,怎能望昔夜 月影离合,几多欢畅 几多迷茫,风吹过 云影似梦,怎能忘记 你在身旁。几度欢乐 几度忧伤,怎能望昔夜 月影离合。几多欢畅 几多迷茫,回目月高悬,箫诉流芳,怎能忘记 你在身旁,几度欢乐 几度忧伤,怎能望昔夜 月影离合,几多欢畅 几多迷茫,风吹过 云影似梦,我要抚摸你。”他充满磁性的低沉浑厚的声音完美地融入到慕容无双的琵琶曲中,和谐完美,琴音倏止,意却未尽。
天空新月如钩,再加上忽然飘来一层淡淡的云,所以并没有朗照,月光是隔了那如轻纱般的云层照过来的,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是像画在荡漾的江面上,微风拂过,这江面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仿佛她心中荡漾涟漪一样清澈美妙,慕容无双聆听着赵烈那动情略带沙哑的吟唱,浑厚悠扬的声音飘荡在新月银辉的璀璨夜空,心神俱醉,明月千里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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