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狼攻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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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四个羌女的累赘,初平等五人全力赶往白狼国。一路几乎不休息,经两天一夜,终于来到王庭所在的白狼城。
唐灵儿虽坚持要先跟公婆见礼,心中对白狼局势还是悬着的。此时见沿途亭燧如常,心中才松了口气。
白狼王城位于大金川西岸,绰斯甲河之南一块山顶平地上。前临河,后阻山。正西、西北、西南山下环着数块草地可供放牧。要非地形过窄,倒也可说是一处不很坏的地方。
白狼城面积不算小,但城墙之粗陋,在初平等汉人看来,着实不值一哂。那简直就不能叫城,只如同乡下财主为省钱赶工而成的一溜土墙,只在城门处砌了些石块。城门只是几根从中剖开的木头钉成,甚至连树皮都没剥去。
西城守将看清回来的是正是私下出走的小公主,惊喜交集。连声告罪,但还是对唐灵儿说近来号令严厉,由于唐灵儿带了外人,非得报经太子殿下亲批才能开门。说着便匆匆下城入内禀报。这一去却是久久没有声息。
初平一行为紧急赴援抄了近路,接连攀山过河,行来也有些疲倦。却见对方如此傲慢,心中都是大怒。
直过了好半天,那守将才回来,放五人入内。
唐灵儿从小最是受宠,平时没事还要生非。今天带了夫君回来,却吃了这么一个钉子,心头甚是恼怒。入城后顾不得理会初平等人,便当先急奔城中的王宫而去。很快便脱离了四人视线。但初平一行报的是大晋朝广柔县子爵使者名义,自有礼官引导路径,倒也不怕迷路。心想反正见面还得说一大通自我介绍的废话,小公主前去先讲明白了,倒也省事。干脆边走边看,缓缓而行。
城中诸人大都衣饰简陋,许多甚至只将几块兽皮粗粗一缝就算衣服。一路看去,老弱多,少壮少。人人面色黑黄,身上散发膻味,显然是因水源不足,少洗脸洗澡又吃多了肉食之故。
至于房子,基本上只是个粗糙的土坯,加上几根木条而已。顶上甚至都没瓦片。有些盖草,有些盖毡毯,阔气些的便用对半剖开的竹片做瓦,倒也算别有风味。但所见之下,城中布局倒还完整。汉人城中该有的,大致都有了。
由于是缓步而行,直走了好久才到王宫。一见之下,四人却都吃了一惊。
与简陋之极的城墙与民居相反,白狼王宫殿之气派,完全不逊色于汉人王侯。
王宫与四周隔开宽阔的四块广场,四角都设有兵营,防卫严密。宫城是汉人习见的高台建筑,台基高达两丈以上。自下望去,宫殿群之华丽壮阔,令四人咂舌不已。想不到只余区区三十万部众的蛮夷之国,竟然如此穷奢极欲滥用民力。
王先进也为之目炫,喃喃道:“看不出啊。想不到那么平易的一个小公主,居然是在如此盛丽的宫殿中长大的。”
礼官通报之下,宫门守将却不肯放四人入内。说是国王、太子、王后、左相大人等都有要事,让他们且去驿馆住下,等候大人们有空再召见。礼官力争,道四人是公主带来,要求先通报了公主,守将却傲慢的表示自己只听太子号令,不理会其余。
王先进等大怒之下便要动粗。自己身为大晋国子爵的使者,又是公主至交,数百里紧急赴援,却连受慢待。城门口已被晾了半天,入城没有车马迎接,此时又来这套,岂能容忍?
看那守将只不过体格魁梧些,装备根本不值一哂。身上一套皮甲已很陈旧,腰挂之剑说难听些就是根铁条,还连个鞘都不配。带的弓看着就像汉人小孩玩的竹弓,箭壶中的箭还是骨簇的。行动之际也看出没高深武技的修养,却偏狂妄如此,还不欠揍?

初平反微笑制止三人。看上去小公主不太顺利。这样也好,翻脸动手更显理直气壮。但却不该是此时。
一路行来,他对白狼局势已有些底。以自己集合索、王、匡三人之力,除非达到孙汶、慕容愚级别的高手杀至,否则,要杀君夺权不过举手之劳。问题只在这过程中损耗会有多少。要尽量保留每一分元气。毕竟,这些就是自己起家的资本了。
人头未熟,习俗有异,仓促动手,弄不好逼得部民逃散至同一族系其他部落里,那就不妙了。至于宫殿,反正是跑不掉的。既然白狼王不惜民力造将出来,自己自然也落得受用。
难为白狼国倒也具备迎宾馆。只是就如显然倾向小公主的迎宾官所说,实在是“过于简陋,过于怠慢”。好坏姑且不论,那股久不住人的霉味,就够几个生活水准不算低的年青人受的。
王先进大发牢骚。咒骂着该死的白狼王和那鸟太子,猜测小公主何时派人将他们接入王宫中住。索文虽也皱眉,但还能忍耐。匡和不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
初平坐在几边,边啜着一碗叶片粗大的陈年茶叶所煎茶水,眼光却在注视三人。一路行来没顾上与三人沟通以提升凝聚力,此刻倒正是时候。眼前三人,就是当前唯一能用的力量。白狼国他势在必得,但不希望师兄势力过多沾染。毕竟自己拿下的,才完全属于自己。
以三人背景、性格分析,自己的中坚力量,铁杆支持者应该是匡和。其一,他是武林人物出身,没过多家庭的牵缠。
其二,他思想单纯。看多了人世丑陋与无奈后,羡慕自己这类可倚仗自身实力痛快行事大杀四方的处事方式,至少短期内不会有过多功利性思维。事实上,匡和只是个想对自己不满的世界恶作剧一番的大男孩!
联想到那天匡和吐啊吐的样子,初平脑子里莫名涌上一句: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虽不知来由,自己却也被逗得差点笑出声。赶紧克制住,维护老大的风范。
王先进轻适当引导,诱之以大利,正之以严威,也可成为自己手下大将。此人虽油滑些,但世家出身的他,知礼节明进退,进入角色很快,做些承上启下的活是把好手。自己也缺不了这类人。
最麻烦的反而是表面最老实的索文。其一,他很有钱,诱之以利没多大意义。其二,他有很重的家累。目前对他而言,最大的就是在大晋朝官僚体系中觅得一席之位,能将全家安生的迁回。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他们所求的,只是保有现状。险中求利成本太高,他们绝不愿做。如果放开了说明是自己想在白狼国起事,恐怕他会生退意。
综合以上,初平一直谨慎的对他控制信息,行事仍以石爵名义,并不厌其烦的详细跟他解说如今朝局,表明所有一切并没出格,不过是石爵按当前惯例扩张势力。石爵势力越大,封爵、官职就会越高,对索家大业绝无坏处云云。等到大局已定,他实在要走,自然可以赠礼遣送。而一旦身处生死予夺的高位,尝过权力美妙滋味,恐怕他又未必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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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更新,是因鉴于前面部分文字和节奏有些疲软,想经第十六章承起后调整得流畅、简洁、有力些,所以稍停调整一下状态。以下章节若读者诸君仍觉力度不够、节奏偏缓的话,请随时提出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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