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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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韦太夫人和着何夫人,则是想瞪褚瑜。
只不过他们全都不敢而已。
魏芳凝将他们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
如何不知道他们想法的?
她父母落井下石,他们受不了。
他们冤枉陷害她,坏她名声,怎么就觉得那样的天经地义的?
魏芳凝没有出言,她在等太医来了,看怎么说。
在魏芳凝的记忆里,太子一惯的乾钢独断。
文昌侯在太子跟前,光气势就已经输了。
果然,对上太子那似是洞悉一切的眼神,文昌侯终是败下阵来,连忙让人去喊。
再瞅向褚伯玉,自己唯一的孙子,心下叹气。
打从太子进门,他便就感觉出来,今天似乎不大好过。
两位张太医是兄弟,听闻太子相召,也是吓得汗都出来了。
喊人的小厮,不忘叮嘱两位太医,文昌侯的意思。
将许回雪怀孕被踹流产的事,给隐瞒下来。
两位张太医也觉出事情不一般,留了个心眼。
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小厮也不敢用强。
太子让喊,拖延不得。
话他带到了。
至于张太医如何,也不是他一个当下人的,能左右得了的。
两位张太医一路小跑着,到了南客厅上,跪在地上给太子请安问好。
心下惴惴不安。
文昌侯府这位新娘子,被承平伯的姑娘,一脚踹掉了孩子。
这事,他们也想帮着瞒下。
毕竟是文昌侯府上,供养多年的太医了。
私下也是朋友。
若不然,今天也不会来吃喜酒。
到了大厅上,与太子一打照面,两个人的心底同时觉得,这事,不好瞒。
两位张太医,心下一点儿谱没有。
直到他们进到南客厅,与太子问了安后。
听到太子说的话,两位张太医,深深觉得,太子简直是个十世的大善人啊。
就见太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来孤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十个太医来。但孤心急,十分担心新娘子,听得两位在给这位新娘子看,所以就将你俩个喊了来,先关心关心。”
两位张太医瞅都不敢往文昌侯,还有文昌侯世子哪儿瞅一眼。
两人有志一同,以极为笃定的语气,连声说:
“回太子殿下话,这位新娘子是流产了。”
对于这个答案,魏芳凝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她以嘲笑的眼神,去看以文昌侯为首的褚家人。
文昌侯听了之后,无奈的闭了闭眼。
看样子,文昌侯心下也已经晓得,张太医两个,是顶不住太子的威压的。
而韦太夫人、褚燕卓和何夫人,则是晃了晃身子。
韦太夫人更是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褚瑜。
而褚伯玉则是满眼怨恨地,瞪向了魏芳凝。
魏芳凝实在觉得好笑。
他居然还有脸来恨她?
难不成他们害她,她就要老实地让他们害?
就不行她反抗?
魏远志的声音,不轻不重地:
“怀孕?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褚公子与小女的婚事,才解了没半个月。两位张太医医术果然了得,这半个月不到的身子,都能看出来?”
太子听了之后,似乎也不相信,十分生气,使劲一拍桌子,喝道:

“大胆,你们竟然敢胡说?她是新娘子,还未与褚公子行周公之礼,怎么能有孩子?”
二月在边上,连忙上前关心地询问:
“太子爷,有什么话就吩咐小的。就是拍桌子,小的帮着拍,要不小人就去找个惊堂木来。这样拍,手疼吗?要不让这两位太医,先给太子爷看下手吧?拍那么响,得多疼啊。”
一副痛在太子身,却痛在他心的模样。
与魏芳凝脑中的记忆,完全一样。
不觉得,魏芳凝轻勾了勾唇角。
太子不耐烦地说道:
“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二月老实地退到一边,就像一只等着猎物的苍鹰一般,等着太子下一次用到他。
十分的聚精会神,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只是太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似的,两眼闪着好奇宝宝的光,手肘支着桌子,笑问:
“褚公子,你与新娘子早就有一腿了?是不是?是不是?快说说,告诉孤,孤对这些个,最是好奇了呢。”
问完,太子却实然又说:
“两位太医,这位新娘子几个月了?这都出血了,怎么的,也一个月以上了吧?”
两位张太医,异口同声说:
“至少两个月了。”
文昌侯和韦太夫人、还有世子、世子夫人,一众人等,面如死灰。
魏远志与褚瑜先只是听说,魏芳凝将新娘子给踹了。
但也听说,新娘子下身出了很多的血。
他俩个是过来人,自然隐隐也就猜着了。
就是褚瑜,心里的恨,也已经满满的。
魏远志就更不用说。
魏芳凝的事出来之后,他们就已经猜到,褚家急于甩掉魏芳凝,肯定是有目的。
待到定了婚期,便就已经基本上认定了。
许回雪大概是等不了,褚家人才会急不可耐地出此下策,来害魏芳凝。
而一个女人等不了,就只有一种可能。
所以此时听了两位太医的话,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听完太医的回答,太子笑了。
转而脸一沉,太子又问褚伯玉道:
“孤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这让褚伯玉如何回答?
说新娘子肚子是他的?
那之前魏芳凝与人私奔的事,又怎么解释?
说不是他的?
那他是娶,还是不娶许回雪?
不娶,许家没法交待。
娶,那头顶不就顶着个,绿油油的帽子?
褚伯玉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哀嚎道: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魏芳凝除了冷笑,再没有别的表情了。
她不喜欢他。
从没喜欢过。
魏芳凝从小所受的教育,也没有喜欢或不喜欢。
在魏芳凝的认知里,婚姻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父母为她定了亲,男方是舅舅家的表哥。
然后她就接受了。
褚伯玉看不出什么好坏来,平时见面的次数也有限。
魏芳凝只是按着一个大家闺秀,将来撑起一个内院,按部就班地学习着。
她紧守礼法。
偶尔碰见褚伯玉,她也能感觉到,褚伯玉对她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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