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战局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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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场中双方的战局陷入了一个缓和期。
老大啊,你们两位都在那里聊得和谐得不得了,俨然一副化敌为友的趋势,我们这里还打个锤子啊。
基于这种心理,邹云川和何海生首先渐次停止了动作。迅速地,天青国和山泽国两方的其余修士尽都退出了战圈,簇拥在两人身后,形成了对立之势,只是气氛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双方人马都看向场中有说有笑的两位最高战力,一时之间纷纷按兵不动。本来天青国一方在战局开端时理应多出一位道徒后期的强者还有三皇子李昊天这位可以越阶挑战的强悍生力军,但是在还未生事之前二人就生生被突兀出场的张三秒杀,成功地为张三出场装逼送了一波完美的人头。
变故来得太快,天青国措手不及,本身何海生以为水逍遥和邹梦云虽然并列为双星,但是这些年水逍遥作了天青国客卿长老之后也是修为有成,此役又是主动请缨,面对邹梦云不说可以斩杀至少也会占了上风,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两人竟然双双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于是,到了现在,场面无巧不巧地拖成了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胶着战。
然而这是万万不行的,天青国最引以为傲的天才李昊天暴死山泽城大比擂台,此役是万万不可再无所建树的,如若无功而返,自己一行人必然会承受天青皇室的怒火。
何海生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看来水逍遥是指望不上了,即使此时他仍然有战意,但有了邹梦云的牵制,凭他一人纵使实力强悍恐怕也无能建功。
没办法,只能提前动用暗子了。
思虑到这里,何海生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而后环顾四周,大声喝道:“东山王阁下,何某知道阁下必然在此,请道友现身助我等一臂之力,可好?”
片刻后。
“唉——!”一声叹息从远处传来,让人难辨方位,再片刻,场中出现一位白袍中年,中年负手而立,脸上尽是无奈。
场中之人正是山泽国东山王陈羽翼——天青国安插在山泽国的暗子!
从秘密收到天青国要图谋山泽国的那件宝物的消息伊始,陈羽翼就知道自己这颗暗子很可能会提前暴露在阳光之下,故而前些日子暗中沟通黑水门擒拿外出的邹舒倩,以期生事之日可以用作筹码,今日自战局开始便更是一直在四周徘徊,等待可能到来的召唤。
当东山王当真出现在场中的时候,山泽国围观的众多修士却炸开了锅。
“东山王大人不是身体抱恙,称病在家吗,怎么现在会突兀来到场中,而且这位大人的站位怎么这么……,难道是脑袋由于生病而浆糊了?”有修士惊讶莫名。
“这是这么一回事,东山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和皇主情同手足吗,我还记得那年皇主和王爷在皇陵西侧祭祖祭天而后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的事情呢,怎么今天……”有在山泽城中土生土长的修士满脸不可置信。
有人冷冷地回答道:“在修士界真的有所谓的情同手足吗,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别说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即使当真是一奶同胞,难道为了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和绝世功法刀剑相向,从兄弟背后趁其不备插兄弟两刀的难道还少吗?”
有年老的修士看得更远,此时眼睛微微眯起,沉思片刻道:“此事透着古怪,早年间天青国皇室便一直对山泽国不待见,一直招安邹皇主而不得,更是有了不得的太上长老出言欲要收取皇主为关门弟子,然而皇主却以故土难辞、不堪造就等诸多借口多番婉拒,恐怕那时天青国便开始防范国主了,此次说不得只是引动早年埋下的伏笔罢了。”
旁边人听到老修士的论断,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青国既然埋了如此深的一个伏笔,这是要干什么,而且此次更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引动,这背后到底牵扯到什么东西呢。如果说这背后没有值得两方撕破面皮甚至是兵戎相见乃至不死不休的利益,无论谁都是不相信的。
围观修士讨论不休中,场中的局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两方的最高战力两败俱伤,几无再战之力,而天青国修士一方骤然得了一位道徒后期的高端战力,胜负的天平明显朝着天青国的方向倾斜。
场中,敌我双方的修士尽皆望向负手而立的陈羽翼,尽皆面面相觑,一脸愕然之色。
“靠,我们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个高端战力,而且还是对面的巅峰高手,这神转折也太赞了吧。”
“爷爷的,没看出来咱们还有这么一张底牌,这种碾压局最喜欢了。”天青国一位筑基强者嘴上调笑着,心里却松了口气,想到方才与自己并肩而战的好几位兄弟死在敌方手上,不由得一阵后怕。
“tmd,要不要着狗血,山泽国的二号人物竟然是对方的无间道,怎么我感觉世界满满的恶意。”
“法克哦,到底是这世界瓦特了还是我脑子瓦特了,这不会是幻觉吧。”
“额,这仗还怎么打?就说还怎么打,咱们有没有后手哦?”
天青国一众修士喜形于色,士气高涨,山泽国一众客卿修士则面露哀色,垂头丧气。
山泽国皇主邹梦云此时停止了与水逍遥的谈笑,缓缓地站起来面向陈羽翼,脸上的笑意收敛,没有丝毫惊诧,如果连天青国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暗子自己犹是和一众人等一般后知后觉,那自己何谈雄才大略,何谈睿智贤明。

只不过,让自己怒火暗烧的是,没想到对方会从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身上下手。
在邹梦云站起来的刹那,皇主的威严骤然散发而出,在陈羽翼愧疚的目光中,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没有丝毫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慌张。他此时负手而立,明黄色鱼服华丽而耀眼,器宇轩昂地抬起头颅,对着皇宫所在的方位轻喝一声:“二叔,出来吧!”
山泽城城西山坳数里处,一道浓郁的血气拔地而起。片刻后,那道被浓郁血气包裹着的身影便抵达场中,乍一落地,强烈的劲风便吹起大片尘埃。
来人脸上淡漠,黑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色,赫然是道师强者!
顷刻间,局势再变,场中之人尚且错愕不及,更遑论围观的群众呢。
然而,惊诧的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远方,两道同样强大的气息拔地而起,而后并肩迈步赶往场中。
道师!
又是道师!
咱们山泽国不是没有道师强者吗?怎么今儿个一下子冒出了三个!!!
场中众人再次愣怔,即使是何海生和陈羽翼都楞了一下。
何海生发愣是因为自己竟然没有收到山泽国存在道师的情报,而且更不知道这位道师就是皇室的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不知晓此次天青国高层竟然派遣了两位道师参与此事。
坑爹啊,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自己何至于把本应该留在那件事上才应该发动的暗子提前爆发呢。特么的,你们两人到底是装什么逼,有这样的实力干嘛不早点跳出来,看到我们这边都死了好几人,尤其是三皇子都死了,你们还在那里装深沉,你们以为这样逼格很高吗,殊不知,你们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傻逼,到时候皇室怪罪下来你们也难辞其咎。
何海生无奈,其实他哪里知道,己方两位道师也是一肚子郁闷,自己两人在远方观战调笑,不停地称赞三皇子,完全一副绝世高人评价天才后生的嘚瑟装逼模样,然而顷刻间冒出一个名不见经传且样貌、气质、身材、衣着都普通得不得了的凡人,分分钟,不,秒秒钟就秒杀了咱们引以为傲的三皇子,变故实在发生的太快,即使我等二人那时候赶过来也于事无补啊,还提前暴露了我等的底牌,那还不如按照原计划进行。
陈羽翼向何海生投去了一个无奈和愤怒的眼神,但是看到他一脸茫然,方才有所缓解。
不过,如论如何,现在局势都是明显地偏向了天青国一方。
“火海兄,多年未见,今日在山泽国故人重逢,不知火海兄健朗依旧否?”其中一位天青国道师强者面露微笑。
邹火海脸上露出不屑,眼神中带着厌恶,道:“还是这么虚伪,不过你能靠着舔沟子达到今天的地步也确实难能可贵啊。”
“邹火海,你——”对面的道师气极,而后冷笑道:“邹火海,你别想激怒我,同样是道师初期,我等却是以多打少,劝你莫要自误,识相的就交出你们不该得到的东西,免得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哈哈哈。”
“哎哟,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副软骨头?打你这样只会舔沟子的软骨头别说两个,就是一群我也分分钟打爆。”
对面道师满头黑线,干巴巴你了半天没有你出来,另一位道师却道:“火海兄说话还是这么刻毒啊,不过今天这局面,明眼人早已能看出究竟,火海兄难道仍然执意要战?”来人虽然面容带笑,但是话语之中,威胁阴冷之意昭彰。
然而邹火海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颇为随意,笑道:“这都叫刻毒,我都还没有把你和你家母猪夜夜惨叫的故事公之于众呢,更没有把你家小妾内衣频频失窃的内幕宣之于口,就随口说了这么两句,这哪里叫什么刻毒,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
对面天青国的两位道师强者:“…….”
周遭天青国的一众修士:“…….”
邹梦云恍若未见,王者气度仍然沉凝。个人修养和爱好什么的,不存在的,在修士界混迹,靠得住的唯有实力。某皇主这样安慰自己,而后当真没有受到自己亲叔叔的丝毫影响。
山泽国一众修士面面相觑,也是满头黑线。
难道传闻中的道师强者都是这个样子?
这个,这个,当真是洒脱无比,活出了真性情啊。修士修真不就是为了逍遥自在,活出真我吗,对的,这才是大师。
山泽国众修士在脑海里自动脑补了一堆理由,毕竟貌似这位传闻中的强者是自己人,他的脸面一定程度上也和自己等人绑在了一起。
然而,此时在高台上抱着邹舒倩不动如山,冷眼旁观的张三一直平淡的眼光却闪现一抹神采,嘴角露出一个弧度。
貌似,似乎,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装逼都是装得深沉冷静的那一款呀,自己全程都没有太多话语。
不过,自己适不适合言语装逼这条道路呢。
张三眼中露出浓浓的思索之色。
殊不知,作为老丈人他二叔的某人短短几句话就对某人未来的发展影响深远,让某人在装逼之路上打开了一扇新窗户,从此走上了一条看似光明坦途的不归路,咳咳,其实是看似不归路的光明坦途,至少身体力行者是这样坚定不移地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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