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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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场中再次掀起大规模乱斗的时候,在邹火海叫苦不迭的时候,张三看着和自己相拥在一起的可人儿,觉得该做些什么。www.
毕竟山下战斗的很多人都是自己怀中人儿的直系亲属,如果当真有个什么好歹,那自己的倩儿如何能好受?
而且张三已经瞟到了一代皇主邹梦云早就看向自己的蕴含了丝丝缕缕浓郁的不善的眼神,甚至眼神有一种我看你怎么办的考校意味儿。
从邹梦云和水逍遥两人两败俱伤都失去了战力之后,两大巅峰高手,便再也不是主角,都被闲置了下来,沦为了看客。然而当真却也没有人去针对他们,纵使他们已然受伤,但是若当真要临死反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更何况现在的战局,他们已然无法决定胜败,所以双方的人都没有去找他们麻烦。反正自己着急也没有用,也于事无补,索性还不如就这样淡定地看着,看看局势是如何走向的。
基于这种心理也基于这种情况,无所事事的邹梦云便若有若无地把眼神瞟到了张三这一边。一开始是若有若无,但是到后来他自己已经明目张胆地盯着那个抱着自己心头肉安然休憩的混蛋了。
筑基圆满,甚至是筑基帝者!实力和天赋是没得说的,归属于古往今来最惊才艳艳的那一类人。
邹梦云看到自己女儿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某人你侬我侬,心里面颇不是滋味。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大致就是哔了狗了!
尤其是到了后边,他竟然还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哭了,这让邹梦云的脸阴沉了下来,一颗心都在滴血。要不是自己此时已没有战力,要不是此时正是交战的关键时刻,不宜节外生枝,要不是眼前的少年也并没有坏的心意,不然自己当真想冲上去给他几脚!
从一开始,当张三出来救场之后,邹梦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好感,甚至是看到他强绝的实力和天赋之后,不知不觉之间好感倍增。此时,他也不无老丈人看女婿的那种考校意味儿。然而,就是个混蛋,却把自己女儿弄哭了,哭了两次之后还又甜蜜在一起。
想到自己的貌美如花的可爱女儿以后就被别人吃得死死的,而且还是吃干抹净那种,邹梦云心里面要多不得劲儿就有多不得劲儿。
更可恶的是,当自己看向那个混蛋的时候,那个混蛋明明看到自己了却一副目不斜视的做派,竟假装没看到,对自己视而不见,继续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你侬我侬。
更可气的是,我们这边已经打得水深火热,打得死去活来了,你小子竟然还有闲情和老子的女儿甜来蜜去,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所以,此时的邹梦云看着张三已经皱起了眉头,威严的虎目里面的不满显而易见,任谁都看得出来。
咳咳,当然,和某人的女儿早就甜来蜜去的某人肯定也早就瞥到了某皇主的目光。只不过方才自己先是在忙于做正事儿,咳咳,反正就是正事,对于当前的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然后眼前的人哭了,自己总得安慰一会儿吧。
谈感情才是年轻人该做的第一要务。泡妞和装逼可是咱的人生之道。嗯,现在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出来装波逼了。
此时张三对着怀中的人交代了两句,而后轻轻的把她放在位置上,亲昵地在对方琼鼻上刮了一下下,而后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如是三次,方才在对方念念不舍的可以融化钢铁的眼神里,缓缓地走下了高台。
是时候装波逼了!
一直盯着某人的邹梦云,看到某人的做派,看到自家女儿一副早已芳心暗许,早已非卿不嫁的画面,瞅见某人的眼神早就不爽到极致,同时心里面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此时更是看到某人慢条斯理地从高台一步一步走下来,邹梦云忍不住砸吧砸吧嘴,一代皇主也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可惜的是,邹梦云确实不知道某人刚才干了什么,如果他知道某人刚才对自己的女儿干了什么的话,恐怕他现在早就发狂了,纵使是现在已经失去了战力,恐怕也会提着大刀生生把某小伙从天青国的这端追到天青国的那一端。
此时,张三才徐徐地从观战台最高处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往战圈中走去。张三所在的观战台,本身就是位置最高的地方,且本身也就没有几个人。随着局势变化,山泽国大比遭到破坏而夭折,此时观战台近处更是跑得没有人影,就算是胆子稍大一些的,也是在半里外观战。
随着张三缓缓地往战圈中走动,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咦,那位大人移动了,快看!”有的小修士方才听到那些大人物有的称呼张三王者,有的则称呼半步王者,还隐隐有些声音说什么帝者的,旁边人也争论不休,此时自己纠结于怎么称呼,措辞之后选择了大人。
仅仅一次出场便秒杀此前风头一时无两的上国天才,天青皇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刚才大家的视线被战圈中的道师强者吸引,此时,在提醒下,大家终于再次注视到了张三。
王者!同境界圆满者。
那是可以越阶挑战的绝世天才,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是值得人无限重视的。
“对,快看快看,那位斩杀天青国皇子的大人移动了。”
“咦,那位大人是要干什么?他要加入战圈吗?”有年轻人疑惑。
“小伙子,难道你方才没看到那位大人和倩公主亲昵的画面吗?方才公主还在他怀里面睡下了。”有老修士提醒。
“对啊,以两人的关系来看,这位大人肯定会相助皇室吧。”一有人点拨,其他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此时众人注视着缓缓从高台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某位天才,心中都怀起了期待。
“那位大人要出手了,那可是能击杀道徒后期的强者,如若面对道师,他能……?”
不仅无数的山泽国观战修士心中满怀期待,即使是此时的水逍遥和邹梦云,亦是眼神凝重,隐隐出现一丝期待。
无论在任何时代,王者都是极其稀少的,更不要说是那种疑似帝者的存在。尤其是方才张三秒杀了一位道徒后期,这无疑证明他在筑基九步的境界上走得极远。本身就身为半王的两人更是能够深刻体会到一些东西,王者——筑基圆满是绝对做不到那个地步的。纵使筑基圆满者能够击败甚至是击杀道徒后期,但是也绝非一招两招能够拿下的。
张三仍然沿着临时开辟的山路,缓缓从高台上继续慢慢往下走,处在战圈中的强者们纷纷感知到了,纵使是三位道师强者,也逐渐降低了战斗的激烈程度。
先是天青国的两位道师动作缓慢下来一丝,一瞬间,邹火海的压力骤减,也有时间遥遥一瞥从高台上缓缓走下的青年。
来得好啊,似乎这小子是我的孙女婿,如果为人不错倒是可以让他拱拱白菜。
某老不羞眼珠子左右晃动……
三位道师强者,虽然一开始是在远处引而不发,但三人如何不会观视场中,所以均是被眼前的青年刻下了极深的印象。
此时那位平凡样子、平淡性情的青年步子虽缓,但是做事情的时候却是一把好的快枪手,分分钟就秒杀了李昊天,完全不给天青国的两位道师反应的时间。故而,当两人情知皇子猝死之后,自己二人即使及时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呸,麻麦皮喔,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及时出来,人都秒杀了还及时个锤子,所以一直到后边对方暴露了底牌,两人才选择了出手。
想到这里,两位道师强者隐隐瞥向张三的目光,蕴含着羞恼与仇恨。
我等保护之人也敢杀害!
最重要的是,这两位强者感觉到了自己的脸被张三狠狠地践踏了一地。自己两人保护的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杀了?而是还是惨死那种!尸体还大刺刺摆在那里呢!
三位道师强者减缓了激战态势之后,场中游离放暗梭的东山王也逐渐减缓了进攻态势。基于此,邹云川和天青国道徒后期强者何海生的那种——我拼命要去救人,你拼死要来阻止我的不死不休的战斗态势也减缓了下来。
上行下效,看到大佬们已经有暂时止戈观望意图的其余修士,哪里还会拼死拼活,已经逐渐呈现要停止战斗的趋势。只不过大佬们还未停止,所以众人仍然在有一招没一招地互相喂着,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观视到此,场中少有的明眼人心里面已经若有所思,而后看向张三的眼神带着凝重。
王者气度!
王者,不仅仅是一个境界,对于当事人而言还是一种气度或是风范,那是举手投足之间,牵动世界,搅动风云的能力。
当然,王者气度和帝者气度在某些情况下常人难以区分,毕竟气度这种东西若有似无,似实而虚,非等闲情况下可以探查得清楚。

张三仍然缓慢地沿着高台往战圈慢慢地走着。
他似乎是在踱着方步,翩跹而悠然。他的样貌平凡,仅仅是普罗大众的样子,他的衣着平凡,仅仅是普通的粗布麻衣,他面上的表情也是非常之淡定,时而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就这样,背负着双手,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下走去。在众多修士或期待或凝重的目光中,他万众瞩目地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此时在张三心里,已经从一开始的倍感装逼生涯一片坦途,心中乐开了花,一直到现在的无比尴尬的境地。
爷爷的,这条路……怕是有点长喔!
自己方才一路拉风地走了上来,那个时候自己心中有牵挂着的人,并不觉得有多漫长,而且自己虽然是主角,但是战事开启之后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自己,所以自己可以风轻云淡地缓缓走上来,节奏慢是慢了点,但是完全不影响装逼。
然而,现在自己几乎成了场中唯一的主角,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而自己依然是缓缓的从高处走下来。不得不说,在所有人都心情剧烈起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藏不住的时候,自己露出一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淡定脸是多么地装逼,多么地拉风。
但是!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如果剧情太缓慢,时间一长,完全影响淡定青年的装逼效果啊。
心中有一头草泥马缓缓走过。
张三倒是想用水逍遥出场的时候那种一步跨越数丈的技巧,但是自己分明就没有学过什么步法。《纵天血经》里面倒是包含步法,但是似乎自己还没有时间学呀。然而,如果自己现在动用血气强行增加速度的话,恐怕即使动静不大,那也完全破坏了自己苦心塑造的风清云淡的形象。
形象都破坏了,那还如何愉快地装逼了?
呃,如何才能用更快的速度赶往场中呢?不然的话,等自己走的时间再长一些,那岂不是显得相当十分地尴尬?那岂不是相当十分地拖节奏?那岂不是相当十分地留下些许装逼缺陷?这是张三绝对不能忍受的。
有些事情要持久才好,但是如果现在在这里拖剧情的话,不会让别人觉得持久,不会让观众觉得厉害,只会让别人觉得——麻麦皮喔,这个人是不是便秘哦,卡在那里动不了。
一走一停真有型,一秒一卡好潇洒。短时间这样做是可以的,时间长了,那就得装逼不成装成傻逼了。
张三表面古井无波,内里却慌得一批。某一刻,张少爷灵机一动……
张三徐徐停下了步伐,观视场中,负手而立。因为他方才的步伐本身就很缓慢,所以当他立定片刻之后所有人才注意到。此时他平淡无奇,古井无波的目光先是扫向远处观战的修士,然后慢慢地扫过两方混战在一起的众人,而后目光宛如自带屏蔽功能一般,无巧不巧地略过未来的老丈人,直接定格在三位道师强者身上,而后他淡淡的有些稚嫩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全场:“大家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劳烦诸位卖本少爷一个面子,不如今日就这样止戈如何?”
张三洪亮的话语一出,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山泽国众位修士一愣神。
呃,大哥,那个,貌似你也挺厉害的,但是你是从哪里跳出来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大家的主给做了,这怕是不好哦。
呃,虽然你说出了我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你看起来也像是咱们山泽国的驸马爷,毕竟您和公主的亲昵大家有目共睹,我们要给你面子,但是其他人怕是不得哦。
天青国的众位修士,却是心里面炸开了锅!
呃……
呃……,法克哦,这特么都是哪里跟哪里哦,我们三皇子尸骨未寒还躺在那里没人收拾,你竟然红口白牙说什么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而且貌似凶手就是你吧,小哥?
呃……,我们都打了这么久,死了那么多人,搞出了这么多事情,你忽然跟我说,卖你一个面子,你以为你面子多大哦?
此时的张三把大家的表情看在眼里,让他们停止打斗?不存在的!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可是一旦有谁激怒了本少爷,那自己完全有理由分分钟爆发血气冲过去把他干掉,这样就完美的把这一波即将到来的装逼失败消弭于无形了。
众多不服的天青国修士摄于张三的实力,只是心里暗自腹诽,但是天青国的那两位道师强者,此时却是怒发冲冠。
李太建对着张三便是大喝一声:“无知小儿,竟敢在此口出谰言,老夫等人行事难道还需要你这个红口白牙的小子指指点点?识相的,现在站在一旁。若有胆不识抬举参与进来,休怪我等不客气。”
哟呵,真是懂我呀,配合的挺好的呀。但是这怕是还不够,咱得再拉一波仇恨。
只见张三怒目圆睁,毕竟,无论是哪位强者被别人这样呵责,都没有好脸色,他冷冷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本尊忝为天青国驸马,看尔等修为不易,欲要赐尔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汝等却不知珍惜,反而变本加厉,行强盗之事犹若未知,反而觉得自己堂皇正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们两个垃圾便以死谢罪吧,免得脏了本驸马的双手。”
话一说完,张三睥睨远方,对天青国的两位道师不屑一顾。
张三这一席话信息量太大了,一下子打蒙了在场的大部分人,全场人一下子满腹疑窦。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呃……,好像对面两位道师强者的头发也不是很白,呃……,不过好像确实有几根白发丝……
驸马?山泽国驸马?果然是这样吗?但是感觉还是好突兀喔,麻麦皮喔,怎么之前都没有一个官宣呢?
纵使明知此时眼前之人是站在山泽国这一边,但是邹梦云眼中的不满已经凝成了实质,整个人满头黑线,凌乱在风中。
驸马?邹火海眼前一亮,尤其是感受到某人的话语似乎与自己是一脉相承,某道师强者的眼睛贼溜溜的转着,似乎在说着——吾道不孤!
邹舒倩眼里涌现了激动、感动、心动的暖流……已经,已经要昭告天下了吗,倩儿,倩儿还没有准备好啦~好烦呀~
厚颜无耻!垃圾!以死谢罪!
此时不仅场中的其他人被打蒙了,即使是天青国两位道师强者也楞在当场。
道师强者什么时候可以被称为成为垃圾了?就是烂大街的筑基一步修士也不是垃圾好不好?!而且小哥你刚才第一句话还是很明显的要劝阻双方停止战斗,怎么特么第二句话就极尽能事地拉仇恨,麻麦皮喔,这到底是闹哪样喔?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张三压根儿就没打算过劝止双方的战斗,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存在的!
送上门来的装逼打脸的机会如何能辜负!
他现在只是想找个借口分分钟加入战局,赶紧实力打脸。然后赶紧带着美人去哪里浪一波,交流一下感情才是正经。
看今天这个感情进度,张三觉得如果再加一把劲儿很可能今天就能杀到重点,一步就到达人生巅峰。想到这里,张三小腹一阵燥热,这更坚定了他速战速决的念头。
语言没有逻辑不重要,咱们说话也不需要什么递进,不需要缓慢地一步一步铺垫,直接一步跳跃到重点就行了。
果然,张三的目的达到了,在两位道师强者愣神清明之时,两人直接怒发冲冠,怒不可遏,一双布满血丝的怒目,跳动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戏弄!红果果的戏弄!
作为道师强者,两人从未受到过这种待遇,在整个天青国范围内,自己等人无论到哪里都不是被人敬着供着,哪里受过这等鸟气?而且对边之人不仅修为不如自己,言语之间的盛气凌人和霸道嚣张,更胜过自己等人,这让人如何能接受!
“小畜生,老子要杀了你!”李太建暴怒,头发戟张,浑身衣袍猎猎,全身血气开始剧烈地激荡。
“道师强者,岂容亵渎。你一个区区筑基修蝼蚁,纵使有几分天赋,又如何敢与我等为敌,纵使你能击杀道徒后期,但是道徒和道师之间本身就是一道天堑,你这黄口小儿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不怕横死当场!”*要冷静一些,他已经看清场中的情况,如果此时对方有一个高级战力加入进来,对自己这方很明显不好,所以他强行压制下怒火,但是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儿早已昭然。
然而,张三完全不曾理会。
哈哈,爆粗口了,不好意思,机会来了。
张三调动全身的血气,脚下一个垫步,便风驰电掣的赶往场中。同时,在空中传来他平淡的声音,然而,任谁都听得出他声音中的愤怒。
“本少是不是蝼蚁?犹未可知。本少会不会横死,依然犹未可知,但是,今日本少已经看到了尔等的死相,现在便呈现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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