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三更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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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军争》有云:“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明兵虽已溃败,但仍进退有度,散而不乱。楚观澜率兵追杀出十里开外后,便知已讨不到多少便宜,遂班师回关。
是役,龙城兵伤亡一万五千余人,明兵主攻加溃败,伤亡较重,共计两万余人,此战之惨烈,可见一斑,实乃龙城数百年来首屈一指的大战。
二更时分,楚观澜在床上静坐养神,忽听敲门之声传来,一人道:“启禀大都督,眼线来报,说已找到明兵铁匠们所住军营,并插了白旗作标记。”
楚观澜心中一喜,出了房来,当下趁夜坐金雕飞往明兵军营,仔细搜寻一番,果见一座偏僻的营房顶上插了面白旗。他怕一颗“震天雷”炸不死营房内人,便接连投了两颗。巨响声中,这座营房化为灰烬,旁边的两座亦受波及,木制建筑皆燃起熊熊大火。
明兵本已大败一阵,这会儿惧意尚未消减,听到爆炸声后,无不惊骇欲绝,顷刻间兵营大乱。楚观澜共带了四颗“震天雷来”,索性专找人多的地方,把另外两颗也投了下去,而后打了个忽哨,从容离开,任由明军自乱。
明军一座矮小且毫不起眼的营帐内,四大虎卫低眉垂首,恭立在靖王朱霸先身后。几名将军和总兵站在下首,心里着实惴惴。
朱霸先铁青着脸,狠狠道:“传令下去,谁搞逃跑,我搞谁脑袋!”一名总兵诺诺而退,出了帐去。
朱霸先道:“阿三、阿四,你们两个留在本王身边;阿大、阿二,你们两个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四大虎卫当中,那个肌肉虬结的叫阿三,枯瘦如柴的叫阿四,作僧侣打扮的叫阿大,梳道士发髻叫阿二。这些代号都是朱汐浔网罗他们时,随口给起的,至于他们的真实姓名,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那和尚阿大与道士阿二齐声道:“是!”大步出了去。
朱霸先道:“阿三,你去把武先生叫来。”阿三当即出帐,片刻间,武青云进帐,道了声:“王爷!”
朱霸先道:“那怪鸟被先生驯服了没?咱们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可都要系在它身上了!”
武青云笑道:“我已摸透了它性子,王爷,我向您保证,在明日天黑之前,我定将这怪鸟驯得服服帖帖。”
朱霸先叹了口气,道:“造化弄人啊!你说这怪鸟早不出现,迟不出现,偏偏在今晚我军兵败后才出现,真是可气!”
武青云道:“王爷洪福齐天,不然怎会抓得住这怪鸟?听说这怪鸟极其罕有,寻常雪域的人毕生都难见着一回,如今它在我军撤退的这当口儿被寻着,且为王爷设计所捕,不正好说明了,天佑吾军嘛!咱们后日重整旗鼓,定能攻克大胜关!”
朱霸先道:“可铁匠们刚才都被炸死了,军中再也无人会铸造法门。仅凭那幸存的两颗,能成得了事么?”

武青云捋了捋稀疏胡须,嘿嘿笑道:“王爷放心,咱们虽然只有两颗,但取胜足矣。只须一颗炸城门,一颗留着威慑对方军心,以我军尚存的七万兵马,去对付大胜关内那五万人,可谓绰绰有余。其实今天若没楚观澜那贼小子,两个大胜关也该被我军攻克了。”
朱霸先恨恨道:“楚观澜!楚观澜!若抓住此子,本王当生啖其肉,挖心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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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油灯如豆,楚观澜伏在案上,静静翻看这个世界的兵法家所著的兵书。楚观澜也与陈安等人交流过兵法,言谈之际,得知他们根本没听过甚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至于空袭、炸弹、机枪等现代军事常识,更是一无所知。而就这个世界的起源及国家历史问他们时,他们也懵懂不知,仿佛长生大陆自古皆然,或说现有的国家都是千百年前,凭空冒出来的,没有起源和历史。
楚观澜并不感到难以理解,因为他经历过的怪事足够多,他早就麻木了,根本懒得去探究个中曲折,日子过一天便算一天,在不失道义的前提下,随性而为才是他所追求的。
两个世界的兵书大同小异,互有短长,楚观澜看得津津有味,浑不觉夜已三更。
忽然之间,楚观澜听到一阵极轻极微的脚步声,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高手来袭!”他反应奇速,脚一蹬,嗖得弹起,破窗而出。
来者正是和尚阿大与道士阿二,俩人奉了朱霸先命令,前来刺杀楚观澜。他二人都是炼神初期的宗匠级高手,区区大胜关,当真履之如平地,任何哨兵都难发现。
二人跃进城后,按照安插在关内的探子提供的路线,轻易找到了楚观澜的居处。
已是三更,楚观澜却还没睡下,倒令二人颇觉意外,接着听到他破窗而逃的声音,不由大惊。俩人迅速分工,阿大蹿到屋里追,阿二则从屋后拦截,
阿大进到屋里,见东首窗户破了个洞,便欲从这扇窗户钻出去追人,不料刚踏上两步,忽觉触到个机关,跟着眼前一晃,一张铁网兜头而下,将他死死罩住。
阿大骇然,用力挣扎,却无意中带动一根绳索,扯动了机关,四支暗箭随之从四个方位射来。他动弹不了,立刻中箭。
据制造机关的工匠说,那箭头上涂有剧毒,中者立毙。很显然,阿大用生命验证了这一说法的准确性,因为他倒地后,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旋即气绝身亡。
那边厢,阿二绕到屋后,将楚观澜截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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