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班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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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武青云跃下城墙,去拾那枚掉落的“震天雷”,正被楚观澜瞧在眼里,他应变奇速,立刻引燃手中的最后一颗“震天雷”,照准了地上那颗砸去。
这铁罐子落地的速度自然比武青云快得多,他还没跑到,铁罐子却已抢在前头坠地,虽未砸中,但也只相距了一两丈。
武青云骇然,急忙后退,提气一跃,复又落到城墙上。便在同时,楚观澜扔得那颗“震天雷”爆炸,烈焰将武青云所携那颗也引燃了,形成第二次爆炸,其威力之强劲,足可用“地动山摇”拟之,附近来不及逃跑的明兵,尽皆被炸死炸伤。
城墙上,刘一守、月关二人见武青云是大高手,忙喝令弓弩手对他进行齐射。武青云既失坐骑,又再无“震天雷”,遂知大势已去,当即调头便逃,跃下城后,踩着众明兵头颅,一阵风般远去了。
武青云一走,楚观澜无人能挡,明兵这次虽将床弩运了来,可那玩意儿太笨重,而且极不灵活,还没等调好方向射金雕,便被楚观澜投弹炸毁。
“震天雷”尚存三十余颗,楚观澜专挑人多的地方,一个接一个投下,明兵如何吃得消?军心一片惶惶,加之龙城铁骑奋勇作战,明兵功亏一篑,不但没能破关,反被对方骑兵、步兵逼到关外河谷里。
十三四颗“震天雷”投下后,明兵已被炸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最终散乱开来,四处逃命,再不复上次兵败后依旧进退有度的光景。对明军来说,形势陡转急下,于龙城来说,却是一片大好。
楚观澜当即下令,命龙城兵马全线出击,追杀逃兵,自己则驱使着金雕,前往明军大本营狂轰滥炸。败逃的明兵已毫无斗志,被龙城兵一路追杀,血沃二十余里。
最终,龙城兵一股脑儿直捣黄龙,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攻下明军本已慌乱万状的老巢。靖王朱霸先捶胸顿足之余,只得携女儿、客卿及亲军一万余人,仓惶北逃。
待到黄昏,战斗终于偃旗息鼓。此战龙城大获全胜,虽自损惨重,却将七万明军重创。明兵被俘共计万三千人,毙伤四万有余,散逃数千。
这一晚,龙城好酒好菜,大摆庆功宴。翌日天未亮,楚观澜便命刘一守领兵去围剿附近逃蹿的残兵,自己则亲率骑兵出关,追击朱霸先。
昨日激战太久,兵疲马乏,而经一晚歇息后,骑兵个个生龙活虎,故楚观澜此时方让大军追击敌兵。他料想明兵连夜而逃,疲累之下,必行速不快,且战斗力锐减。同时,龙城一如往常,又运来二十余颗“震天雷”,楚观澜本钱更足。
果不其然,明军在雪原上一夜狂奔逃命,也不过走了近百里,当日下午便被龙城骑兵追上。双方一通大战,明军在楚观澜空袭下,很快不敌,伤亡殆尽。
只是楚观澜后来盘问俘虏时才知道,朱霸先竟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早在昨晚三更时,便带着女儿亲信从小路轻装而逃,却故意让明军主力从大道走,好引开龙城追兵。

再往前几十里,便到了明国境内,也算是雪原的尽头了,龙城的地盘到此为止。雪域龙城虽说是个城邦,实际上却比普通小国还要大上几分,但人口只有百来万,而且都集中在龙城附近一小块地方,除了与云梦泽接壤的东南部外,其它地方皆乃茫茫雪原高山,生存环境十分恶劣。
楚观澜自知已追不上朱霸先等人,只得带着遗憾,返回大胜关。居两日,刘一守已将残兵围剿干净,大胜关战役正式告终。
但又有一个新问题摆在楚观澜面前,那便是如何处置一万三千名俘虏。监察使马腾虽是文官,却首先蹦跶出来,叫道:“大都督,这些俘虏是极大的累赘,没用不说,每天还得吃掉多少军粮啊!因此卑职以为,最好将这一万三千人全部坑杀!”坑杀俘虏,乃当世常见之事,在座的武将多以为然。
楚观澜暗骂:“竖儒,却够狠!”但听月关道:“依我看,马大人这法子不顶用。”
马腾瞪着眼道:“此话怎讲?”
月关笑道:“雪原上的泥土被冻得坚硬胜铁,等咱们掘出个能埋一万三千人的大坑来,只怕大都督的小公子都能打酱油了!”这“打酱油”一词,乃是他学自楚观澜,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酱油是个甚么油。
马腾老脸一红,道:“那也有理。坑杀不成,就直接用刀杀,用箭射,用马踩,用火烧,不一而足,都行!”
楚观澜颇为诧异:“这老家伙儿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从没见他打仗时这么狠过?”
月关道:“不能杀!若当真杀了这些俘虏,必招明国切齿仇恨,万一哪天龙城不幸失守,明军为报复而屠城,百姓们可就遭殃了!”
楚观澜道:“月兄所言甚是,这些俘虏杀不得,毕竟龙城小国寡民,远非大明敌手,只能结交,而非对敌。”
马腾虽觉这样做,未免少了快感,却也知道事有轻重,只得点头称是。
楚观澜道:“这样罢,咱们好生对待俘虏,让他们吃好喝好,三日后通通放了。同时修书一封,向明国朝廷表达友好共处之意,并将消息四处散播,令天下人人皆知。大明乃泱泱大国,为顾全颜面,赢得口碑,自不会再与龙城为难,至少近几年内决不会。在座诸位,可有异议?”
此时楚观澜威望之高,龙城无人能比,说的话几乎就是圣旨,自然没人提出异议。何况诸将皆心里清楚,龙城此次击退明兵,取巧成分极重,下次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了,因此诸将着实不愿再与明军对垒。
“那就这样定了!”楚观澜拍板道,“七日后,本都督班师回城!”
接下来几日里,清点损失,打扫战场,而后诸将士论功行赏,自不必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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