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婚礼上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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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芙涅的寝宫,弥诺斯站在他心爱的小花盆前,仔细观察着已经长出叶子的植物,塞芙涅在他身边问:“你的小未婚妻的确长得很快,过去的两个星期几乎是每天都要冒一点。她看来健康吗?”
弥诺斯“嗯”了一声,随身摸出一个小袋子沿着盆边仔细地培了一圈土,边培边说:“亲爱的,这次我又给你带了一些土回来,你要茁壮成长,长得比姐姐还要漂亮喔!”
塞芙涅的头发又开始飞了起来:“她到底要多久才会出来嘛?我都等不及想看看她了!”
弥诺斯培完土,盖上透明合成气体罩,又调节了一下加温灯的温度,说着:“快了!快了!”话音刚落,外宫通传:“宾客已到齐,罗刹王传王子殿下和公主去宴会厅!”
到达皇宫后,普路同叫警卫队留在宫外,把礼物交给宫廷总管,他自己只身进了宴会厅。此时宴会厅里达官显贵济济一堂,每个人看见他都在道贺,普路同一一回礼,然后走到罗刹王面前,单膝下跪:“大王,王后,普路同给你们请安!”
罗刹王今天很高兴,他起身扶普路同:“快起来!孩子,明天你就该叫我父王了!来这边,我来给你介绍维兰德大公,他的家族有十几个亲属都在议会和政府。”
普路同正在与维兰德大公不咸不淡地聊着,一个响亮的声音通传道:“弥诺斯王子殿下,塞芙涅公主殿下到!”这时大厅里一片骚动,人们纷纷鼓掌欢呼着:“海王星的未来——弥诺斯王子……塞芙涅公主,噢!海王星的明珠……”普路同抬头一看,弥诺斯和塞芙涅正一前一后步下阶梯。弥诺斯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显示出一种尊贵的皇室气派,后面的塞芙涅手提裙摆,半张脸虽然藏在面具后面,但眼神的方向非常明显——她一直盯着普路同。
普路同对塞芙涅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和其他人一起鼓着掌,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主真的很美,不是吗?普路同元帅!”普路同微微皱眉,心想:来了他转头一看,果然是以撒那张老脸,他礼节式地点点头:“是的,议长先生。”
这时以撒和维兰德大公寒暄了几句,忽然转头又问:“但是,你并不喜欢她,对吧?!”
普路同发愣:“我不明白,议长先生,我和公主明天就要结婚了,如果我不喜欢她,我为什么要娶她呢?”
“你娶的是皇室对你的支持吧?!没错,你真正喜欢的是权力,准确地说,就是你的军权。要不然,你也不会结个婚也把你的亲军全带过来炫耀武力了!”
维兰德大公见他俩话不投机,知趣地失陪了。普路同沉默,以撒继续追问:“元帅一定知道我的提案吧?三天后的表决中,你认为提案的通过几率会有多大呢?我本来都认为应该100%会通过,但现在就不知道有多少议员会在武力威胁之下拿不定主意了!”
普路同举起酒杯致意:“我预祝议长的提案顺利通过。此外,军队的调动不是我的意思,议长先生或许不太清楚,我如果真要威胁议会,根本不需要调我自己的亲军。”普路同说完后感到一只小手臂挽进了他的臂弯,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塞芙涅过来了,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把手搭在臂弯中的小手上,冲以撒一点头:“失陪。”然后带着塞芙涅到其他王公贵族群里社交去了,只留下以撒怔在原地。
维兰德大公见普路同走了,又回到以撒面前,拍拍以撒的肩:“以撒,不要把年青人逼得太紧咯!年青人火气旺,会反弹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也太狂妄了,好象现在他才是海王星的王!”
维兰德大公压低音量:“你知道我有两个侄子也在海王军中,听他们讲来,普路同刚刚说的话也并不完全是狂话,他现在的确有很高的威信。”

以撒的目光很坚定:“我始终认为,他是星球上一个潜在的巨大风险。现在罗刹王好象不太明白这一点,但我以撒却决不会坐以待毙!”
第二天,普路同早早起来做着准备,他叫警卫队统一换上礼服,组建了一个440人的迎亲礼宾团,乘坐50辆各型传送车,在皇宫鸣响44声礼炮时来到宫门口,此时皇家仪仗队打开宫门开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罗刹王和王后的巨型车辇,普路同早已率众下跪。罗刹王后面是弥诺斯及其他许多皇室成员的车驾,普路同起身行礼,最后出来的才是塞芙涅,她仍然是昨晚那一身妆扮,车到普路同面前,普路同早已伸出他的大手,塞芙涅也伸出小手搭进他手心里,普路同微笑:“来吧!”就势一拖将塞芙涅拽到自己车上,随后跟着皇族车队浩浩荡荡而去,他们首先要去王城东面的神坛,去向海王星主神波塞冬和其余众神祈福。
祈福仪式很繁琐,占去了半天的时间,包括建在神坛旁边历代王室的宗祠他们也都要去拜祭。他们献祭波塞冬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普路同和塞芙涅走过神台时,献祭的圣杯突然开裂,杯里的酒洒了普路同一身,他只有临时又去换了一身礼服。下午普路同和塞芙涅还要去罗刹广场上接受全球各地派来的代表团的朝贺,整个下午广场上都有焰火表演和彩车游行,而且通过各种媒体把婚礼的盛况向全球直播。
下午罗刹王、王后和弥诺斯站在紧邻罗刹广场的议会大厦的演讲台上,不断向广场上来道贺的万民挥手致意,以前罗刹王发表战时动员令、颁布重大决策等都是在这个高台上。普路同和塞芙涅站在他们楼下一个巨大的步辇上,看着眼前的人潮源源不断地翻滚而去,每一波来到他们面前的人潮都会献上许多从星球各地带来的奇珍异宝,普路同的礼宾团在步辇旁穿梭往顾,搬运礼品,一直都没停过。巨大的彩光火焰弹不断在广场中央盛放,照得每一张脸上的欢笑都很美丽,海王星人很少有机会这样狂欢,此刻可能让他们燃烧自己的生命来欢笑他们也愿意。
站了三个多小时后,塞芙涅明显有点体力不支,她还从来没站过这么久,普路同的左手环着她,一直在背后托着她小小的身体,普路同右手一边挥手致意,一边转头对塞芙涅说:“再坚持一下,快结束了!”说完他转头朝道贺与游行狂欢队伍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根本望不到头,也知道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不觉把塞芙涅又托紧了一点。
这时又一辆彩车过来了,这辆车做成了太空船的样式,分三层,最下一层表现出战时海王星人民苦难的状态,中间一层是一群战士在指挥下英勇作战,最上一层只有一个人,身披黑色军甲,踩着高跷,正在指着一个天王星的模型发指令。看到这辆车塞芙涅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她笑说:“他在演你呢!”说完走前几步,想要看清楚一些,普路同也陪同她上前,指着那辆彩车说了个“赏!”字,话音还没落,他突然看见那个“普路同”从背后抽了一把枪出来!他来不及多想,嘴里暴喝一声“小心!”然后转过背来用宽大的身体护住塞芙涅,与此同时,枪响了。广场上由于还在放火焰弹,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普路同的警卫队就截断了游行队伍,与皇室禁卫军一起在广场周围布防,开始搜查凶手。
弥诺斯在高台上看见了这一切,他飞快地跑下来,跳上步辇,分开护在普路同周围的警卫,看见塞芙涅正抱着普路同的上半身哭泣,弥诺斯急慌慌地问:“姐姐,你没事吧?!”
塞芙涅含泪抬头,抽出一只手,那手上沾满了新鲜的蓝,还在往下滴,塞芙涅声音颤抖:“元帅他……中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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